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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柳芸&齐南番外二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6006 2024-06-11 11:45:41

除夕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阖家团圆。

鹿筝还在坐月子,鹿家一行人便都来了县里过年。

齐南原打算吃过饭坐一会,再去寻柳芸,与她做个伴一起守岁。

可刚刚吃过团圆饭,她的眼皮就狠狠跳了跳,心里涌上来一股不安。

齐南寻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鹿筝家,踏出门便开始一路撒腿快跑。

越是到酒铺附近,齐南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而在看到后院半掩的小门时,更是整颗心都跳了出来。

半刻钟前。

一个人的年夜饭做得简单,吃得也格外快。

柳芸收拾了碗筷,正打算回房休息,就听到咔嚓一声,似是瓦片掉落的声音。

附近有养猫的人家,经常会有猫儿调皮,翻上屋顶捣乱。

谨慎起见,柳芸还是摸了菜刀往外瞧了瞧。

院里空荡荡的,只有树上的一盏红灯笼,是下午齐南挂上去的。

齐南想喊她去鹿家吃年夜饭,柳芸拒绝了。

齐南是鹿华林的徒弟,可以带着姐姐和外甥女一起,但她与鹿家无亲无故,哪里好意思去吃团圆饭。

柳芸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从伙房走了出来。

走了一半,就看到了东厢房墙边地面上映着的黑影似是晃了晃,柳芸心里大惊,转身往小门跑去。

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地咒骂。

慌张地拔开门闩,柳芸的头发就被一股大力拽得紧紧往后仰去。

“妈的臭娘儿们,反应倒是挺快。”恶狠狠的男音调,掺杂着扑面而来的酒气。

“鹿强?!”柳芸惊疑道。

鹿强是鹿雨二伯的大儿子,比鹿雨的大哥鹿风还要年长一岁,个子不高但是很壮。

柳芸在鹿儿庄时并没与他说过几句话,完全想不明白鹿强为什么会在这会找上她。

鹿强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地上一甩,柳芸身子瘦小,被他摔得趴倒在地。

“鹿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柳芸忍着痛想要起身,可刚刚那一下直接磕到了右腿的膝盖,柳芸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抬着头面色质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伤我?”

“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们都是一路货色。”鹿强满脸通红,眼神浑浊,一看便是喝得失了神智,他满脸延误与憎恨,“惯是会勾搭人。”

“鹿大哥,你可是认错了人?”听着她的话,柳芸似是找到了一点头绪。

鹿家家里穷,黄氏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鹿强比鹿风年长,却比鹿风还要晚上半年成亲,那成亲的钱就是鹿家母子死后,黄氏硬生生赖了鹿家二亩良田换来的。

鹿强的媳妇儿长得也还过得去,柳芸听说她原是在别人府上做丫鬟,后来被爹娘许给了鹿强。

柳芸与她也不熟,就是偶尔能瞧见她与村里的汉子们说笑。

柳芸猜鹿强嘴里骂的人应该就是她,可柳芸听说她的妻子应该在今年的元月里过世了。

没等柳芸再说什么,鹿强已经踉跄着走了过来,他一把扣住柳芸的手,欺身上前。

“骚、娘们……”

浓重的酒气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直直冲着柳芸面门而来,她想要挣脱,可惜手被鹿强死死箍着,膝盖更是疼得无法动弹。

“贱人,天天就会勾三搭四。”鹿犟嘴上依旧骂骂咧咧。

汹涌的恐惧霎时将柳芸淹没,让她想起了被‘抓奸’那日的绝望,但这一次柳芸没有放弃抵抗,她努力将左手从鹿强的腕子里挣脱开来,抓了一把土就朝他扬了过去。

鹿强被尘土迷了眼,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柳芸赶紧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贱人,老子要杀……”

鹿强挥着手臂刚要去抓他,后脖颈就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不待他回头看去,鹿强的脖颈又受了两下重击,瞬时整个人猛地栽倒了下去,他身后的阴影里是拿着扁担的齐南。

见他倒下,齐南赶紧跑到柳芸身旁,紧张地拉着她上下打量。

“你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柳芸的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齐南一直不安的心才稍稍平复。

“没、没。”柳芸回手握在齐南的腕间,整个身体都在怕得发抖。

察觉到柳芸右腿虚虚踮着,膝盖处的裤腿上还有很大一块泥污,齐南眉间一拧,忙问道:“你右腿受伤了?”

“不要紧,就是摔了一下。”柳芸顾不得腿上的伤,看了一眼地上的鹿强,“你快去报官!”

比起处理鹿强,齐南更关心柳芸的伤势,“我先带你去医馆。”

她说着话就要想去搀柳芸,柳芸摇了摇头,“先去报官,别让他跑了。”

经柳芸提醒,齐南明白过来,万一她们看病时鹿强醒过来跑了,再报官也抓不了他。

可现在让她留着柳芸与这龌龊的人在院子里,齐南也不放心。

她想了想,回伙房拿了绳子,直接将鹿强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我先送你去医馆,再去报官抓他。”

“嗯。”柳芸点点头。

齐南走到她身侧,扶着柳芸走了两步,可这样的动作实在太慢。

“要不我背你去医馆吧。”齐南有些迟疑地问道。

以前没有旁的心思,齐南抱起人来也无所顾忌,现在心境不同,倒是有些畏首畏脚了。

生怕自己唐突了柳芸,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么搀着走确实有些慢,柳芸惦念着早点将鹿强送官,便点头应道:“嗯。”

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可当柳芸双手环过齐南的脖颈时察觉到了,齐南背她的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

等齐南站直身子,她也挺了挺后背,与齐南的背拉开一些距离,将双手分开放在了齐南的肩头。

齐南的个子很高,后背也格外宽,这样半趴在她身上的感觉,让柳芸产生了久违的安稳。

这感觉,自她父亲过世后便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父亲过世,母亲改嫁,继父不喜,被卖给鹿家,与鹿雨相依为命,被驱逐出鹿儿庄,提心吊胆地与鹿雨过着日子。

这么粗粗想来,十几年来,柳芸觉得自己就从不曾安稳过。

即便是在鹿儿庄的那几年,柳芸一方面受着黄氏排挤和诋毁,和她时不时地占便宜,另一方面惦记着田地里的收成,为了能吃饱饭操劳。

而此时此刻,她体会到了安稳的感觉。

齐南脚下的步子很快,也很稳,窗棂里透出烛光影影绰绰地映在齐南的侧脸,温暖又柔和。

柳芸目光也慢慢软了下来,身子往前倾了倾,虚虚地靠在了齐南后背。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齐南出声道,“芸姐,是不是腿很疼?”

“嗯。”

柳芸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怕疼,可在齐南问她的时候,她确实觉得膝盖上的疼意更甚了。

“前面马上就要到了。”齐南加快了步子。

医馆本身离着并不远,加上齐南速度快,柳芸只觉得转眼便到了。

踏进医馆的那一刻,柳芸看到了齐南早已红透的耳垂,竟突然觉得十分有趣。

或许是从小被她带大,鹿雨对她的爱慕一直很直白,从来没有半分掩饰,也少有害羞的情绪。

虽然年纪相仿,但齐南的爱慕多数是小心翼翼,带着让人欣喜的害羞。

齐南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来,没敢多看柳芸,就去找了大夫来给她看腿。

看着齐南的背影,柳芸想着,若是哪天齐南真跟她表达了心意,自己便应了她也成。

冬日里的衣衫厚重,柳芸的膝盖没有摔破皮,但还是乌青一片,肿起了一大块。

安顿好柳芸,齐南才匆匆出了医馆,她没有直接去县衙报官,而是去学士街找了卓渝。

一是除夕夜不见得有官差愿意办案,另一方面她怕把事情闹大,给柳芸招来流言蜚语。

鹿强深更半夜闯入柳芸的院子欲行不轨,不管成与不成都会成为别人议论的谈资。

卓渝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直接将人拿了带去了县衙大牢,先按着私闯民宅打了三十大板,之后又吩咐了牢头,不要泄露消息。

按照鹿强的罪责,应该可以将人送去茂州矿山服役,卓渝打算等第二日过完堂,就将他直接送走,省得让鹿家人知道了来吵闹,将事情弄得尽人皆知。

没想到第二日鹿强上了大堂,直接吓破了胆,不仅对自己私闯民宅谋图不轨的罪行供认不讳,更是在刑棍下招供了自己在去年元月杀妻之事。

鹿强的妻子背着他偷汉子,被鹿强发现后用被子捂死,事后鹿强将她抛在了河里,伪装成溺水。

尸体被卡在石桥的拱洞里,直到腐烂了才被人发现,仵作无法验证她的真实死因,府衙便以失足落水结了案。

杀妻一事被盘问了出来,私闯民宅便不值一提,鹿强的判决直接被送到了青州府衙,等审核通过后,便要以命偿命了。

除夕夜,亥时。

齐南背着柳芸回了酒铺后院,又忙前忙后地替她打水洗漱。

若是放在今日之前,柳芸回来后便不会再想麻烦齐南半分,可此刻坐在床榻上,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她只觉无比的安心。

齐南拧着巾帕走到床前,下意识就要替柳芸去擦脸,却见柳芸躲了一下,拿走她手里的帕子,笑着道:“我是伤了腿,又不是手,哪里需要你帮着擦了脸。”

“是我傻了,芸姐你别介意。”齐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觉出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

“嗯。”柳芸擦着脸,轻轻应了一声。

等柳芸洗漱完,齐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齐南,……”

“芸姐,……”

二人齐齐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你先说。”柳芸开口道。

“芸姐,你会不会害怕?要不我今夜留下来陪你吧。”齐南神情坦然地说道。

若齐南是她的小姐妹,这话问得没有半点毛病,可她知晓了齐南的心思,她的话就有了另一层含义。

毕竟,鹿雨以前想赖在她房里的时候,便都是说的要留下来陪她,然后等夜深后睡进她的被窝。

难道齐南也是想借机用一样的招式来哄骗她。

将原本想让她没事先回去的话咽了回去,柳芸神色暗了一下,声音也低了许多,“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怕是不太方便。”

“没事没事。”齐南拍了拍自己屁股底下的长凳,“一会我用这个拼一拼就能睡了。”

她眼神真挚,看不出半点说谎的样子,柳芸也下意识就相信自己是误会了她,齐南方才的话里没有半点的龌龊心思。

“这长凳如何睡人?”

“这样就可以了。”齐南将四条板凳交错排开,正好是能躺下一人的位置,就是柳芸屋内的长凳比酒坊短一些,齐南要蜷着腿才能勉强够躺。

年前酒坊的生意特别忙,为了赶工,她有好几日都忙得没有回家睡,直接在酒坊拼了长凳就睡了,都已经睡得习惯了。

“这怕睡着也不舒服。”柳芸不认同道,“你不用担心……”

“没事的,前些日子在酒坊都是这么睡的。”齐南摆摆手,“过年这一阵衙役巡逻得不勤,保不准还有入室偷窃的小贼,我还是留下来陪你才放心。”

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柳芸也是心有余悸。

齐南能留下来陪她固然是能让她更安心,但她也真心不想让齐南在木板凳上将就着睡觉。

“芸姐你放心吧,我睡觉特别……”

“齐南。”

齐南正想着多说两句,劝柳芸让自己留下,就被柳芸开口打断了。

“芸姐。”瞧着她面色严肃,齐南有些紧张地唤了一声,“怎么了?”

“可是膝盖疼?”齐南转身去寻从医馆拿来的药油。

大夫嘱咐过,若是疼了狠了,可以多擦几回,缓解疼痛。

“齐南。”柳芸叫住她。

齐南回过头,柳芸朝抬了抬手,“我腿不疼,你过来。”

有些迟疑地走到床边,柳芸又喊她坐到床榻一侧,齐南猜不到她想做什么,更是一头雾水。

瞧着她疑惑的眼神,柳芸缓缓开口问道,“齐南,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对我这么好?”

“我、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齐南有些语塞,“小笙走之前,托我照顾你。”

心底的真实想法齐南不敢说出口,便寻了个合理的理由。

从发现自己的心意到如今,齐南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思慕,也时时观察着柳芸对她的态度。

近半年来,齐南起从没在柳芸与她的相处察觉出柳芸对她有半点异样的感觉,反而总是会时不时露出悲伤的情绪。

齐南猜想,那样的时候柳芸应该都是在想鹿雨。

在她的心里,柳芸与鹿雨感情深厚,并且还对鹿雨余情未了,等鹿雨回来,她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齐南关心和照顾柳芸,都是出于本能,也从来都没奢望过有一日能同柳芸一起。

“都只是因为小笙吗?”柳芸又开口问道。

如果上一个问题是试探,那这个问题便是明晃晃的质问了。

“芸姐!”齐南有些惊慌地抬起头,“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的爱慕是一厢情愿,所以齐南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藏着,从不曾想过要让柳芸知晓。

因为她能猜到,就算她说出口,得到的也一定是拒绝。

在戳破后被远离和默默守护等她不需要自己时再离开,齐南选择了后者。

可是没想到,她万般仔细藏着的心思还是让柳芸看出来了。

脱口而出的话将齐南的想法暴露无遗,她紧张地看着柳芸,仓皇解释道:“芸姐,我承认以往照顾你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有鹿雨。”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越矩的事……”齐南举着手想要发誓,想说保证自己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让她别因为自己思慕她而跟自己疏远。

“齐南。”柳芸再一次开口打断她,神色认真道,“我与鹿雨再无可能了。”

以前她放任齐南误会她一直对鹿雨余情未了,想断了她的念想,现下确实半点都不想让她再误会下去。

“什么?!”齐南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又将柳芸的话在心底过了好几遍。

“从住进这里开始,我便不再想过要与鹿雨一起了。”

流掉的孩子是柳芸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压垮她和鹿雨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次齐南听得真切。

柳芸说她早就不想与鹿雨一起了?

柳芸告诉她,自己跟鹿雨再无可能?

柳芸还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强压着心底的兴奋,齐南努力地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稍稍厘清了一点头绪,却也只堪堪得到了自己也不能十分确认的答案。

齐南从小不是属于那种很聪明的孩子,也深刻知晓不懂就问的道理。

“那、那芸姐你也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齐南壮着胆子,直接问道,“你、你怎么想?”

清澈又饱含期待的眸子灼烫着柳芸的心,但她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悸动,正色道:“齐南,你想过与我在一起会面对什么吗?”

她嫁过人,当过寡妇,背着与小姑子‘私通’的恶名,还小产过。

听到柳芸的问题,齐南很实诚地摇了摇头,“没想过。”

柳芸神色暗了下来,果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就如以前的鹿雨一样,全凭着一腔热血向前冲,却不曾考虑过得到的是众叛亲离的后果。

“芸姐。”看到她脸上落寞的神情,齐南忙解释道,“我没想过跟你在一起会面对什么,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芸姐你会与我一起。”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好好想一想,想好了之后,我再告诉你答案好吗?”

她的话音落下,这一次换成柳芸怔愣了好一会。

眼前的这个人,没有势如破竹的冲劲,也没有夸夸其谈的花言巧语,但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诚实,诚实到让人无比心安。

“嗯。”柳芸心中泛起暖意,语调也跟着不自觉软了下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听到她的回答,齐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在齐南看来,柳芸愿意给她时间想,便是给了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机会。

从不以为会有结果的事情突然柳暗花明,有了新的转机,齐南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要不是还在柳芸的屋里,她都能高兴得在原地直接蹦起来。

“那今晚,我能留下来陪你吗?”齐南抬眸看着她,清澈的眸子里满含期待,看不出半点杂念。

要怎么在一起的事可以慢慢想,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能留下来陪她最重要。

柳芸没有再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好。”

“那我先去打水洗漱。”

齐南从床边站起来,面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等她洗漱完,便径直走到刚刚排好的长凳前,将凳子好好摆了摆,转身对着依旧还倚坐着的柳芸,笑着道:“芸姐,你放心睡吧。”

她说完,就要去吹桌上的油灯,柳芸开口叫住她,“齐南,先别吹灯,门边的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

家里不像酒坊烧着锅炉,冬日里不盖被子睡觉,第二日怕是要染风寒。

“诶!”

得了柳芸的关心,齐南心情更好了,喜滋滋地起身去柜子里拿了被子。

等她抱着被子回来,柳芸已经脱了外衫,抱着自己的被子往里侧挪了挪,叫住弯腰铺被子的齐南。

“凳子上不好睡,还是睡床上吧。”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齐南,眼见齐南的笑容愣在了脸上,随后又有些害羞起来。

“我、我睡凳子就可以了。”躺在柳芸身边,齐南真的怕自己会一晚上都高兴得睡不着。

柳芸不是强势的性子,可对着齐南这样温和脾气的人,还是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天色不早了,快上来早些休息。”

“诶。”齐南怕再推辞会惹柳芸不快,赶忙抱着被子放在了床榻上。

折腾了一晚上,柳芸实在有些疲乏,她拉着被子就要躺下睡觉,齐南却突然抓着她的手。

柳芸惊了一下,就要把手抽回来。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齐南赶忙松开她的手,“芸姐,你手上都青了。”

她说着话,也没等柳芸回答,就转身去拿药油。

柳芸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将袖口往上拉了拉,腕心处露出一块乌青,应该是被鹿强拽住她时留下的印记。

印子不大,不特意去触碰,并不会感觉到痛,柳芸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手上这种小伤小痛早已习惯,身上的磕磕碰碰只要不影响到干活,并不会特意去管。

“我给你擦点药吧?”齐南拿着药坐到床上询问道。

刚才抓着柳芸手腕的时候察觉到了她的抗拒,齐南也不敢贸然再上手。

“乌青的地方,擦药揉开了就能好得快一些。”

柳芸手腕上的伤要是放在齐南自己身上也根本不会当成多大的事,可这伤出现在柳芸的腕子上,就是让齐南觉得难受。

柳芸没有说话,只是往上推了推袖子,把腕子递到齐南眼前。

齐南左手虚虚扣着她的手腕,倒了一点药油在柳芸的手腕上,用拇指轻轻按揉。

按揉的动作规规矩矩,剩余的手指悬空,没有半点故意的碰触。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齐南边说边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疼不疼?”

小心呵护的样子,让柳芸暖心又有些好笑,“齐南,我没那么娇弱。”

齐南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为自己找补,“看着挺青的。”

夜深人静,明月似蛾眉,高悬空中。

本以为会高兴得睡不着的人早已沉沉睡去,听着空气中平稳的呼吸,柳芸才放心睡去。

齐南睡觉很老实,昨夜睡着时是什么姿势,早晨醒来时也并无太大的变化。

膝盖上的酸痛让柳芸睡得不太安稳,天刚亮的时候她察觉到身旁的齐南醒来。

没了夜晚朦胧的光,柳芸脑子也清明了不少,对自己因为一时心软答应齐南等她回答的事产生了一丝懊悔。

不该给她希望的,齐南这样好的人,完全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娘子。

她没有睁眼,思忖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将话与齐南讲开,让她不要再执着于对自己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太多。

齐南起床后,看了一眼柳芸的睡颜,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被子放回了柜子里,就出门去了。

初一的吃食铺子不会开门,齐南就生了火熬了一锅粥。

粥好了,她回了一趟东厢,见到柳芸依旧还在睡着就没有去喊她,自己盛了三碗粥喝下后,将剩余的盛到碗里用锅温着,还在水里扔了一个鸡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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