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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春雨绵绵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4582 2024-06-11 11:45:41

云霞漫天,余晖从天际洒下,丝丝缕缕散落在鹿笙二人的身上,为她们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祁枕书一向清冷的眉眼盈着阮茹从不曾见过的柔情,她看着眼前分外温馨和谐的二人,一直怔愣在原地。

原来那样清绝卓然的人,也会有如此殷切热忱的眼神。

而从她们亲密的举止间,阮茹隐约猜出了二人的关系,少女心底那点悄然破土的春芽还不等成长开花,在须臾间便干涸枯萎。

祁枕书拉着鹿笙走到阮茹面前,唇角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阮茹,这是我的妻子鹿笙。”

上个旬休日的时候阮山长邀了祁枕书去家中做客,她也是在那时认识了阮山长的小女儿阮茹。

之后的几日里,她又在书院碰到了阮茹两回。

祁枕书对于爱慕之事本就不甚了解与关注,在最开始她也并未察觉到少女的心思,直到今日下学,她在书院门口看到了特意等她的阮茹。

少女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羞意和恋慕让祁枕书看出了端倪。

一路上祁枕书更加冷淡疏离对待阮茹,但她却并没有因为祁枕书的态度而浇灭半点热情。

祁枕书正筹措着如何告知自己成婚的事,正好抬头就瞧见了鹿笙。

她在欣喜鹿笙来看她的同时,又高兴终于能与阮茹说清,她拉着鹿笙神情自然地与她介绍,好似完全不知道阮茹的心思一般。

这样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至于让阮茹太过尴尬。

“这是阮山长的女儿,阮茹,她姐姐是我的同窗。”

祁枕书特意搬出阮茹的母亲和姐姐,这话中的意思很是明确。

于她而言,阮茹只是师长的女儿,同窗友人的妹妹,再无其他。

阮茹眉毛耷拉着,眼神中续上了点点潮气,鹿笙瞧着她这模样,心底倒是没了看戏的心思,反倒生出点怜悯。

她刚想着要不要开口劝两句,就听见祁枕书又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阮茹你快些回去,莫要让家人担忧。”

祁枕书说完,也不看阮茹是何反应,就拉着鹿笙进了院门。

“我看她那样子怕是要哭了,就这么不管是不是不太好?”

关门的一瞬,鹿笙扯了扯祁枕书的手,往外看了一眼,阮茹还在原地没有离开,在鹿笙看过去的时候,还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祁枕书门闩插好,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狐疑地看着鹿笙,语气有点冷冷的,“你心疼她?”

短短四个字,就像是冻成冰的老醋冰棍,又酸又凉。

鹿笙心下好笑,真是哪跟哪啊。

“你不是说那是山长的女儿,回头她跟你们山长告状,说你欺负她。”

“我何时欺负她了?”

祁枕书不认同她说的话,她本就已成婚,与阮茹说清就是再正常的事不过,哪里算得上欺负。

她凝眉想了想,又道,“阮山长为人正直,不会徇私。”

阮山长是翰林出身,博学洽闻,为人端方,曾先后担任国子监祭酒与太女太傅,后因家中母亲年迈,特辞官回乡照顾,做了白鹤书院的山长。

“知道你们山长德才兼备,是旷世大儒。”鹿笙顺着她的话,笑着夸道。

祁枕书曾在信中提起过阮山长,字里行间都是敬仰和敬佩。

“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鹿笙从她手里拿过书箧,拍了拍她的手臂,催促道。

将书箧放到屋内的桌上,还没等她转身,腰间就被一段白皙的手臂环住,整个身体落入了满是墨香的柔软怀抱。

祁枕书从后背抱住她,将鹿笙圈在怀里,把下颌靠在她的肩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鹿笙侧头躲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祁枕书的脑袋,面上飞起一道红晕,低声道:“坐了一夜的船,有味道。”

祁枕书顺着她的推力,贴着鹿笙的手嗅了嗅,声音正经又认真:“是有些味道。”

鹿笙气恼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皱着鼻子不满地看向祁枕书,咬着牙道:“那你别抱了!”

这人真是半点没有情趣,通常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说什么味道都没有吗?!

祁枕书唇角的弧度渐扬,将气成圆鼓鼓小河豚的人拉了回来,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柔声道:“是香气。”

“胡说。”

这话一听就太假了。

一路折腾过来,鹿笙出了不少汗,怎么可能有香味!

什么人嘛!真是太木了!

鹿笙又在心底狠狠吐槽了一遍,某个哄人的话都不会说的臭书呆!

眼底弥漫上狡黠的笑意,祁枕书握着鹿笙的手,捧到她的鼻下,含笑道:“你自己闻闻。”

鹿笙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还没等分辨出什么味道,就听到祁枕书又说道:“是不是有股肉香。”

“炖肉的香味。”

话听到这,鹿笙立马就反应过来,祁枕书刚刚那些个有味道和香气的话分明就是又故意逗着她玩的。

鹿笙抬眼,果然又看到这人满是促狭的笑颜。

“这算哪门子香气!”鹿笙‘气急’,伸手就去垂祁枕书的肩膀。

这人明明心里九曲十八弯,满肚子坏水!

亏她刚才还觉得这人又木又呆!

“哪有。”祁枕书揉了揉肩膀,低声辩驳道,“肉香也是香味。”

鹿笙气不过,也顾不上自己对某人这张脸的偏爱,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使劲捏了捏,奶凶奶凶地控诉,“你欺负我!”

“这可不算欺负。”祁枕书任由她捏了好一会,才握住她的手。

“哼!这还不算欺负我,什么算欺负!”鹿笙不服气道。

每次都故意逗她,还不算欺负?!

洁白的小脸因为生气泛着莹润的红晕,一双水眸清灵有趣,轻翘的嘴角微微嘟起,十分惹人怜爱。

祁枕书垂眸看向她,浓密的睫羽眨了一下,深棕色的瞳仁幽幽地隐着一层波光。

“你个坏……”

脸颊就被一股柔软的热意覆盖,鹿笙甫一抬眸,就落入了一片深邃如苍穹般的瞳仁之中,嘴边的话语全数淹没在唇齿之间。

伸手抚着她的侧脸,祁枕书清凉的唇瓣吻掉了鹿笙要说出口的每一个音节。

祁枕书的吻轻轻柔柔,像是春日的细雨,一点点浸润着鹿笙的唇瓣。

二人吃过饭,鹿笙又烧了水去洗澡。

她洗得极其认真,将身上的风尘与肉香全部洗去,只剩清清爽爽的澡豆香味。

氤氲的热气蒸得鹿笙面色红润,巾帕拭过肌肤带走了温润的水珠,鹿笙动作越来越缓,心脏开始砰砰加速。

上一次鹿笙来青州的时候,总是被祁枕书亲得心痒难耐,但因为有孩子在,也只是亲过即止,俩人并没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而今晚,在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与祁枕书二人,这难免让鹿笙有些想入非非。

鹿笙轻轻擦着头发走出浴房,屋外的夜空下悬着一轮被浮云半遮的弯月,散发着淡淡的柔和银光,遮住了闪耀的星空,也为黑夜铺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晚风徐徐,轻抚着树梢,树上的枝丫轻轻摇晃,沙沙作响。

空气中带着一股清凉的潮气,鹿笙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厚重墨云。

看这样子,夜里会有场大雨。

看着鹿笙从屋外走来,祁枕书抬眼看了看,眉眼柔和道:“洗好了?”

“嗯。”鹿笙压着嗓子,尽量不让自己急速的心跳带出颤音,“你要洗吗?”

话出口的瞬间,鹿笙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娇软的过分,怎么听都像是一种隐形的邀请。

祁枕书眸光闪了一下,鹿笙赶忙开口找补道:“我灶上还热着水,你要不要顺便洗一下?”

“再等一下,我看完就去。”祁枕书抬了抬手中的书,声色平淡。

“好。”鹿笙超速的心跳霎时缓了下来。

祁枕书复又低下头,坐姿笔直,全神贯注地在纸上笔走游龙。

鹿笙心凉了一截。

怎么瞧着祁枕书的状态,好像对今晚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见她依旧站在一侧,祁枕书从案桌前抬起头,声音柔和了许多,“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她这话一出,鹿笙是彻底明白了。

这人是真的对晚上一起睡的事没想法了。

鹿笙咬了咬唇角,心底愤愤,轻轻哦了一声,转身回了床榻。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除了故意使坏,什么都不会!

讨厌!讨厌!

亏她还想了那么多,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真是浪费感情!

看着某人耷拉的小脑袋,祁枕书愣是沉下心将白日里的文章重新整理了一遍,才不疾不徐地从桌前起身。

等祁枕书洗漱好出了澡房,院里突然起了一股大风。

祁枕书吹了油灯,缓缓向床榻走去,路过窗前时,通过掩着的纸窗瞥见了天边的月色。

骤风卷扫流云,露出了半遮着的弯月,月光直直洒下,一缕银光透过窗缝落在床前,洁白明亮。

鹿笙面对着墙蜷在床上,在心中数落完祁枕书后,从吃过饭后的紧张情绪也一消殆尽。

奔波后的倦意席卷而来,侵蚀着鹿笙的意识。

睡意蒙眬中,在感觉到祁枕书的身体后,鹿笙还是下意识地翻身向她靠了过去。

柔软的额发在祁枕书的肩头蹭了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接着神游太虚。

祁枕书侧过身,将人揽在怀里,深色的眸间闪过无奈。

她说那些话,原本是想让这个紧绷的人放松一下心绪,哪承想,她竟然直接轻松到睡去。

鹿笙的呼吸轻轻浅浅,喷洒在祁枕书的颈间,温温热热,带着撩人的痒意。

眸光愈发昏暗,祁枕书扬了扬头,拉开二人的距离。

原本靠在肩头的脑袋落在了枕头上,鹿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娇软“嗯?”

鹿笙白嫩脸颊浮着红晕,长长的睫毛轻颤,樱唇轻阖。

祁枕书觉得有些口干,她眼睑微垂,遮住眸中的暗芒,声音喑哑道:“你醒了?”

混沌的意识完全来不及处理祁枕书的问话,唇角便已被人擒住。

细细密密地吻落了下来,祁枕书微凉的唇瓣摩挲着鹿笙的唇。

炙热的呼吸将鹿笙脑中的困意霎时清了个干净,她微微扬起下颌,迎合着祁枕书的吻。

唇齿被舌尖撬开,淡淡的清香在口腔中蔓延,鹿笙双唇动了动,吸吮了一下那滑嫩的香舌,唇间的呼吸更加炽热缠绵。

后颈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扣住,唇舌纠缠中鹿笙身子被人轻轻一翻,压在了身下。

往外的狂风大起,厚厚的云层再次盖住了月华,树枝摇晃,空气变得黏腻而潮湿。

她们的吻愈发浓烈,互相汲取着彼此的气息,肺里氧气变得稀薄,鹿笙轻咬了一下祁枕书的下唇。

祁枕书放缓的动作,从鹿笙的唇上离开,四目相接,灼热的呼吸依然还在纠缠。

鹿笙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祁枕书深邃的瞳仁里是化不开的浓墨。

不等鹿笙平缓,轻柔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一次的亲吻不仅落在了鹿笙的唇边,而是从额间、眉心、鼻尖、唇畔,下颚,洋洋洒洒落下,而后一路向下。

腰间的衣带不知何时松散开来,衣摆散落在身体两侧,亲吻裹挟着热意,四散开来。

屋内,一声软糯地嘤咛响起,帐幔中断断续续传出呜咽。

屋外,一阵轰隆地雷鸣过后,夜空中稀稀落落下起雨来。

初始,大风裹挟着雨滴,散落在屋顶,雨水在飞翘凸起的屋檐停留徘徊,将它彻底打湿后,缓缓汇集起来,顺着檐廊慢慢滴落,最后落在门前的低洼处开着的花丛里。

矮小的花丛里开着一朵洁白的小花苞,花苞半开半闭,水滴缓缓落下,拍打着花苞。

雨越下越大,花苞被雨水浸透,水滴沁过花瓣与花蜜混合到一处。

风雨中花朵随风摇曳,也悄然绽放。

大雨下了许久,风势也慢慢转小。

经过雨水的浸润,花苞完全绽开,露出内里浅淡的粉色花蕊,雨滴飘洒在花蕊上,花蕊挂着水珠,轻轻晃动。

花丛下,雨水蔓延,形成了一块小小的潮湿洼地。

床榻上,鹿笙趴在祁枕书的身上,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纤细的小腿软软地搭在床尾。

过了片刻,光洁的脚踝被白皙的手掌握住,轻柔地放回了床榻上。

大雨后,天上的乌云依旧不见消散,空气里潮气更甚。

夜里风来,断断续续又下了两回雨,花丛下的土地被雨水浇灌得泥泞不堪。

清晨的阳光划过薄雾,晶莹的露珠在草叶上闪着光芒,地面依旧泛着潮气。

雨下了一夜,鹿笙睡得时断时续,直到后半夜彻底停了才沉沉睡去。

清风掀起床幔,唤醒了打着轻鼾的睡美人,鹿笙朦胧地睁开眼,愣了还好一会才被腰间的酸软拉回意识。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现,祁枕书炽热的吻,滚烫的呼吸,以及久久不散的轻吟和急促的喘息,还有那一整夜的雨。

娇嫩的皮肤上再次泛起潮红,鹿笙将头埋在被子里,试图将那些画面抛出脑海。

“你醒了?”祁枕书清冷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头传来,随之而来的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昨夜初始,就是这三个字。

鹿笙头埋得更深,隔着被子使劲摇了摇,声音沙哑:“没醒。”

被她这自欺欺人的傻模样逗乐,祁枕书掀开纱幔挂在床架上,而后坐到床榻边。

她拉了拉鹿笙头上的被子,却没有拉开,唇边漾着化不开的笑意,“再有两刻就是午时了,不觉得饿吗?”

鹿笙想要接着摇头,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下,只能隔着被子瓮声瓮气地回道:“饿。”

“那快起吧。”

晓得她脸皮薄,这会定然又是害羞了,祁枕书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缓声道:“锅里热了粥,我去给你打些水来洗漱。”

她说着话就转身离了床榻,鹿笙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正好看到门口一抹白色的衣角。

她支着手肘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小衣,面色再一次涨得通红。

昨夜她累得睡过去,朦胧中察觉到祁枕书替她擦了身体。

身上的这件小衣应该也是她换上的。

虽说鹿笙活了二十多年,但末世来临后就一直为生存疲于奔命,对于恋爱也一直是停留在高中时期的懵懂认知,更不要说缠绵的□□,完全一窍不通。

昨夜的一切都是祁枕书在主导,鹿笙只要想起自己的那些回应就羞得想要钻回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在床上磨磨蹭蹭了好一会,鹿笙才穿好了衣服下床,祁枕书端着水盆走进来,鹿笙低下头去穿鞋。

祁枕书走到床榻前,把拧好的巾帕递给鹿笙。

鹿笙微微抬头,没好意思去看她,只扯了巾帕,“谢谢。”

沾着温水的巾帕从面上擦过,也带走了鹿笙脸上蒸腾的热气。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是无力,祁枕书弯腰理了一下她额间的碎发,她伸手在鹿笙额间探了探,声音格外柔和,“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昨夜的雨很大,夜里的温度有些低,祁枕书怕她太过受累,又着了凉。

“没。”鹿笙摇了摇头,小声嗫嚅道,“就是声音有些哑。”

祁枕书一点就通,她眉尾扬了扬,没再接着问话,而是说道:“我去给你盛粥。”

从鹿笙昨夜的反应和如今羞涩的状态,祁枕书一下就猜出了这人应是从来没经历过那些事的。

思及此,祁枕书才想起,鹿笙还没与她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好奇就是一个种子,只要落在地里就会萌发出新芽。

在这一刻,祁枕书无比想知道鹿笙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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