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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欺骗的代价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3460 2024-06-11 11:45:41

事情的起因是鹿雨答应了柳芸等卖了房子就辞去码头仓场的活计。

鹿雨还找了牙人来看房,可等牙人来看过之后,却跟她们说这房子卖不了。

房子是典押给当铺做的借贷,所以只能先还了借款,从当铺里赎回地契才能再出售。

事情到这里,柳芸只能作罢,暂时歇了卖房的打算,只想着等尽快攒够钱把借款先还了。

她原本还想过要不要先向鹿笙借一下,等卖了房就将钱还给她,可柳芸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们已经麻烦过鹿笙很多次了,就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房子卖不了,空着也是空着,也只能先自己住着。

六月三十是个好日子,柳芸与鹿雨定了这一日搬新家。

柳芸怀着身孕,搬家的事都是鹿雨张罗的,甚至还特意找了两个婆子直接将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好了,没让柳芸插半点手。

送走了打扫收拾的婆子,柳芸瞧着时间差不多,便让鹿雨先去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稍晚一会,齐南和鹿笙就会一起来她们家中吃搬家酒。

在鹿雨洗澡的时候,柳芸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屋子。

虽然她一度想卖了这房子,但这会真住进来,还是觉得欣喜。

婆子打扫得还算仔细,但有些边边角角还是没有收拾到,尤其是新打的书架格子里,都还有些灰没有擦干净。

柳芸拿了帕子,把书架上的东西拿了下来,又重新擦了一遍,把书放了回去。

柳芸之所以识字,是因为她爹是个秀才,不过她爹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得病死了,后来她娘改嫁,后爹为了攒小女儿的嫁妆,就把她卖给了鹿家冲喜。

以前每年卖了粮食有闲钱的时候,柳芸就会买上一本,还有一些书是鹿雨出去做工后给她买的。

柳芸将这些书重新理了理,看到了一本有些泛黄的三字经小册子。

这本书是柳芸嫁到鹿家的第二年,第一次卖了粮买的书,是当时为了教鹿雨识字特意买的。

想起以前的事,柳芸眼底的眸光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鹿雨小时候虽然皮,但真的很懂事,家里只要能上手的活都会抢着去干。

知道她喜欢读书,鹿雨去山上掏土蜂窝,被蜜蜂折了好几个包,就为卖蜂蜜挣钱,给她买一本一直舍不得买的书。

三字经的小册子上有好些个黑色的手指印,那是因为家里没有多余钱买笔,柳芸便烧了细树枝,让鹿雨在地上练字,黑色的污渍就是鹿雨小时候抓上去的炭灰。

鹿雨脑子灵活,读书识字很快,但只识了字以后就不再学了,她嘴上说是不喜欢读书,但柳芸知道,鹿雨是因为家里没钱才不再继续学了。

鹿家的钱大部分都用来给鹿雨大哥看病了,等她婆婆走后,家里只剩了一间破草屋和两亩地。

光靠着两亩地的产出,只能勉强让鹿雨与柳芸俩人吃饱穿暖,要再供鹿雨读书,那生活就要过得很是拮据。

在继续读书和早些出去干活挣钱为家里减轻负担之间,鹿雨选择了后者。

十余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一路走到了今天,过往的那些苦日子,柳芸如今回想起来,总是觉得还是暖心甜蜜多过困苦酸涩。

可就在翻开那本册子的下一瞬,柳芸一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册子里夹着一张地契,一张没有任何借贷抵押的地契。

地契上白纸黑字写的方位和大小,就是她现在脚下的地方。

颤抖地将地契拿了起来,柳芸不可置信地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所有的信息都对得上,而且地契的时间就是鹿雨告诉她的前一日。

鹿雨骗了她!

这就是一张完整的地契。

鹿雨说的典当借了五十两,都是在骗她的!

明知道典当房子借贷是假,鹿雨还费尽心机,特意带了牙人来看房,糊弄她说要换了借款才能卖房。

其中的原因,柳芸就算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

想到这,柳芸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鹿笙和齐南还未走到柳芸家门口,就瞧见鹿雨神色慌张地背着柳芸从家里跑了出来。

鹿雨的外衫上沾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而她身后的柳芸脸色苍白。

“怎么了这是?!”鹿笙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不、不知道,我也,也不知道。”

洗完澡看到柳芸倒在地上,下半身的裤子早就被血渗透,鹿雨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看到柳芸下半身渗着血的裤子,鹿雨马上就明白过来。

鹿雨的个子不算高,背着柳芸有些吃力,这样一路在她后背上颠到医馆,只怕柳芸伤得更重。

“你这样不行,快让南姐抱着芸姐姐,她腿长力气大,跑得更快。”

齐南反应也是快,还没等鹿笙说完,就赶紧将柳芸抱了过来,一路跑着去了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还没把脉就变了脸色,直言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鹿雨从家里出来就已经吓得神情恍惚,这会听到她的话,更是如遭雷击。

孩子没了!

“您快给看看,我们只要保大人,只要大人能没事就好。”鹿笙赶紧开口问道,“您尽管给开药,千万将人保住。”

有了鹿笙的话,大夫动作利索地给把脉开药,“还好月份不大,大人还好,就是小产太伤身子了,需要好好养着。”

听了大夫的话,鹿雨终于缓过神来,跟着去付了诊金和药费。

大夫开了两颗药丸,鹿雨扶着给柳芸喂下去后,过了半刻钟不到,人就醒了过来。

“芸儿,你醒了?”鹿雨紧紧握着柳芸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可还有哪里难受?”

下腹酸痛难忍,腿间满是冰冷的湿意,柳芸登时心口一缩,紧张道:“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鹿雨愧疚地垂下头。

脑子里轰地一声,柳芸眼前花白,耳朵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孩子没了!

她的孩子没了!!

“芸儿,芸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鹿雨急得带了哭音。

不知过了多久,柳芸才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她侧过头,直直地看向鹿雨。

“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要一个。”鹿雨急忙拉住她的手,软声安慰道。

柳芸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鹿雨被她看得心里发慌,“芸儿?”

柳芸将自己的手从她手心里抽出,像是没有听到鹿雨的话一样,目光掠过她,看向她身后的鹿笙,“小笙,能不能收留我几日?”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房子,也不想看到鹿雨。

“芸儿,你说什么呢?”鹿雨心下一惊,又要去拉她的手,柳芸避开了她的手。

鹿笙虽然不知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眼下这样的状况,还是要顺着柳芸这个病人才是。

她将鹿雨拉到一旁,劝道:“她现在身子太虚了,别再让她动气伤了身子,先让她在我那住两日,等回头气消了,你再好好哄一哄。”

鹿雨闻言看向柳芸,柳芸半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小腹。

“劳烦笙姐姐了。”鹿雨收回眼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回家去给她找两身干净的衣服。”鹿笙瞧她这样便说道。

“诶,诶!”鹿雨忙不迭地点头,就往家里跑去。

柳芸的身体不能随意下床走动,鹿笙让齐南帮着叫了一辆牛车,将她拉回了家中。

自从鹿笙搬到主屋,东厢的屋子一直都空着,鹿笙去找了被子,鹿雨赶紧帮着整理床铺,替着柳芸擦洗。

柳芸只默默地受着,等到整理干净后,便躺在床上合上了眼,不再去看鹿雨。

从医馆出来,柳芸除了跟鹿笙道谢,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鹿雨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出了门,守在院子的门外。

眼瞧着落日已经西斜,鹿笙出门去买了一只母鸡,给柳芸熬了鸡汤。

鹿笙留了齐南在家里吃饭,等吃过饭后又去鹿筝家里把孩子接了回来。

柳芸小产,最少也要养上一段时间,这样一来鹿笙原本要去青州的事也被搁置了下来。

翌日一早,鹿笙给祁枕书去了一封信,跟她简单提了一下柳芸的事,怕是要过一阵才能去青州了。

乡试的时间在八月下旬,鹿笙想着如果不行就等到八月她再去青州,多待上一段时间,等到陪祁枕书考完试再回来。

等到八月份,祁枕书考完试,酒坊的大曲应该也可以发酵完成了,到时候可以酿新酒了,她跟着走一遍流程,以后的事情交给鹿华诚就可以。

最后只要等来年三月和九月出了酒,鹿家酒坊便真是有了两款别人都无法轻易学去的招牌酒了。

等以后祁枕书出仕,不管去哪里,她就能把鹿家的酒卖到哪里。

鹿笙把写好的信交给送信的小哥,刚回了家里,就在门口看见了鹿雨。

她的眼圈发黑,显然昨夜并没有睡好,鹿笙心有不忍,“可是吃过早饭了?”

鹿雨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我做了粥,你先吃一口,再给柳芸端一碗过去。”

“谢谢笙姐姐。”鹿雨扯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实在有些不好看。

一路看着鹿雨与柳芸从鹿儿庄出来到现在,鹿笙知道其中的不容易。

虽然柳芸没有说,但从昨天以来她对鹿雨表现出失望态度,鹿笙一直看在眼里,也隐约猜出,柳芸的难过应该不只是没了孩子这么简单。

半个月前柳芸曾很是高兴地告诉鹿笙,说鹿雨会辞了码头仓场的活计。

但这么长时间鹿雨依旧还在做着仓监,鹿笙觉得应该是和这事有关。

“鹿雨。”她想了想,又叫住鹿雨。

鹿雨回过头。

“仓场那边,你可是遇到了麻烦?”鹿笙试探地开口问道。

如果彭总督真是如传言那般的人物,鹿笙觉得鹿雨想要退出,也不会是说一说就可以的事。

鹿雨依旧是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嗯,没有便好。”鹿笙看着她,神色认真,“若是遇到了麻烦,就跟我们说说,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

鹿笙不知道鹿雨陷了多深,但如果她能帮上忙,还是愿意试一试的。

“谢谢笙姐姐,我知道了。”鹿雨半垂下眼,有些回避鹿笙的视线。

该说的话鹿笙都说了,她也不再多言,就去了屋子里喊女儿起床。

等她领着孩子出了门,刚走到院子,就听到东厢传来一记清脆的耳光声。

“阿娘。”小家伙吓了一跳,拉了一下鹿笙的手。

“应该是姨姨不小心摔了杯子。”鹿笙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指着院子里的小石桌哄道,“阿娘给宝贝买了爱吃的糖糕,宝贝自己去吃好不好?阿娘去看看姨姨。”

“好。”小家伙点点头,听话地坐到桌边吃早饭。

鹿笙转身去东厢。

“滚!”柳芸坐在床上,脸色气得发白,指向门口,“鹿雨!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再见到你!”

从看到那张地契开始,柳芸就已经心凉了半截。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鹿雨会骗她,而且不止一次。

借款买房是假,说要卖房也是假,要辞工的事更不用说,怕也真不了。

信任一旦崩塌,柳芸便再也不信鹿雨说过的话。

除此之外,更让柳芸不敢细想的是,鹿雨这房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再退一步讲就算房子是她自己买的,那买房的五十两又从何而来?

正因为此,柳芸一时气急晕了过去,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鹿雨拉着她的手,跪在柳芸的床前不肯离开。

见到这一幕,鹿笙没有再往里走。

等吃过早饭,鹿笙领着女儿出门,谁知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一个让鹿笙意想不到的人。

阮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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