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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是生气了吗?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2866 2024-06-11 11:45:41

家里人多,一顿年夜饭吃的热热闹闹,每个人面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吃饭间,祁枕书总是不经意间去看卓渝二人。

卓渝给鹿筝夹了一块肉。

鹿筝也给卓渝夹了一块肉,还帮她添了酒。

鹿筝用巾帕帮卓渝擦掉了嘴角的汤汁。

卓渝把剔好鱼刺的肉给了鹿筝,鹿筝笑着捏了捏卓渝的手。

两个人总是不经意间相视一笑,又凑到一处头挨着头地说着悄悄话。

往日里祁枕书不曾注意,今日却发现原来她们是这般亲密无间相处的。

视线略略移了移,看向鹿华林与杨玉兰。

杨玉兰用手肘推了推鹿华林,目光落在对面的一块南瓜饼上,鹿华林微微弓起身,抬着手帮她夹到碗里。

杨玉兰给她夹了一块卤猪肝,鹿华林扬眉一笑。

祁枕书收回视线,余光扫过桌上的鸡肉。

鬼使神差地,她抬手夹了一块,下意识就放在了鹿笙的碗中。

鹿笙正低着头,认真地剥着手里的卤花生。

突然间碗里被放进一块鸡肉,鹿笙微微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筷子的主人。

祁枕书眸光闪了闪,说道:“这个清蒸鸡味道不错,你尝尝。”

唇角扬起一抹欢心的弧度,鹿笙弯着眼睛道:“嗯。”

鹿笙将鸡肉吃下,转头与祁枕书笑了笑,又抓了一把花生。

葱白的指尖小巧圆润,四指捏住花生壳,轻轻一掰,饱满的花生仁落在了一旁的小勺里。

装满花生米的小勺被鹿笙拿起,抬起手并未放到自己口中,而是往祁枕书的方向递了过去。

祁枕书眉梢一松,正要开口说话,只见一双捧着木碗的小胖手插到二人中间,稳稳接住了那一勺花生。

“谢谢阿娘。”小家伙高兴地晃着小脚丫,拿着小勺子吃了一口花生仁,“好吃。”

鹿笙笑着用小拇指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宝贝喜欢吃,阿娘再给你剥。”

“嗯!”小家伙欢快地点头,“糖糖喜欢吃花生米。”

祁枕书敛眉看向空空的碗碟,默默地喝了一口杯中的屠苏酒。

片刻后,一碗黄澄澄的鸡蛋炒面摆在她面前。

“空腹喝酒不好。”鹿笙侧眼撇过喝下去大半的酒杯,劝说道,“吃点面垫垫肚子。”

沉郁的心田霎时云开雨霁,祁枕书垂眸看着眼前的炒面,唇畔微微翘起。

饭后。

鹿笙收拾了碗碟去伙房清洗,祁枕书帮她舀灶台上的热水。

“可以了。”鹿笙试了试水温,拿起一旁的丝瓜络,开始洗碗。

鹿笙洗碗,祁枕书负责擦拭干净壁橱。

“最后一个啦。”鹿笙笑着递出手中的碗。

窗外乍然响起一声声爆竹,她猛地一惊,整个人僵立在原地,手中的碗应声而落。

刹时,一段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惊慌的人们四处逃窜,尖叫和哭喊声不绝于耳。

炸毁的房屋,硝烟四起的火海,血肉模糊的残肢四处飞溅。

“鹿笙?”

看着一旁脸色煞白的人,祁枕书忙走到她跟前,蹙着眉的唤道。

“嗯?”

迷蒙的双眼半天都回不过神,祁枕书拉着人坐到一旁的长凳上,关心道:“你怎么了?”

鹿笙稳了稳心神,开口道:“我……”

砰!砰!砰!

爆竹声再次响起,鹿笙的身体不自觉地又跟着颤抖了一下。

祁枕书立刻明白过来,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神色认真道:“你害怕爆竹。”

鹿笙愣了一下。

她并不是害怕爆竹,只是刚才的爆破声让她突然想起末日来临那日的场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

噼里啪啦。

接连不断的爆竹声从远处传来。

这一次,还不等鹿笙反应,耳朵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捂住。

耳间的爆破声逐渐消弭,鹿笙呆愣愣地看着与她咫尺相隔的祁枕书。

眼前人墨发似瀑,皮肤如瓷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眸深邃如黑夜的苍穹,隐秘又让人忍不住沉陷其中,挺巧的鼻梁下是一抹樱红的双唇。

她的唇瓣薄薄的,带着浅浅的粉色,柔美的线条正中微微鼓起,唇珠圆而光泽,像极了等待人采撷的珍珠。

鹿笙呼吸一滞,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俩人的距离极近,近到鹿笙能清晰的感觉到祁枕书的呼吸。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鹿笙的脸侧,带着氤氲醉人的酒香。

鹿笙放在腿上的双手倏然一紧,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裳。

她的心脏像是一艘在大海上飘摇的小船,浪静风怡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汹涌的浪潮不断地拍打着摇摇欲坠的船帆。

一颗心就这样跟随着风浪,起起伏伏,难以平息。

浓墨般的眼眸近在眼前,犹如妖精般摄人心魄,鹿笙无意识地低下头。

俩人的距离似是越来越近,近到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交融的呼吸。

鹿笙心下一慌,下意识的闭起眼。

“你们洗好了……”由远及近的女声戛然而止。

鹿笙像是如梦初醒,倏然站起身来,看到门口鹿筝后,更是尴尬地转过身,慌张地拿起手边的抹布擦着灶台。

要死了要死了,她刚刚做了什么?!

刚刚她闭起眼睛是在干什么?

主动向祁枕书索吻吗?!

祁枕书眸光变了变,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神色平静地转头与鹿筝说道:“马上就好了。”

“额,行。”鹿筝尴尬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来找人的原因,又转头解释道:“娘说将西厢收拾出来了,今晚你们睡北屋就好。”

祁枕书她们搬去了滨河县,鹿儿庄的房子里没有被褥,晚上留下守岁的话,就只能宿在鹿华林家中。

“好。”祁枕书点头应道。

轻柔的脚步声走远,鹿笙又缓了好一会才敢转身去看祁枕书。

鹿笙是明确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上了祁枕书,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并没在祁枕书身上看到她对自己的喜欢。

鹿笙本想着只要不和离,还是名义上的妻妻,等日子久了两个人总能日久生情。

她可以悄悄隐藏着自己的爱意,等到有一天俩人能两情相悦。

祁枕书一直清清冷冷,与她之间的相处都是出于合法妻妻的名义。

鹿笙一时有些不敢去看祁枕书的反应?

她会生气吗?

被不喜欢的人亲,是会生气的吧?!

鹿笙侧了侧身子,悄悄抬起头去看祁枕书。

祁枕书将所有的碗筷收拾整齐后扣上橱柜,她的眉头微微锁起,面色深沉。

鹿笙眉角突地一跳。

祁枕书生气了!

因为自己刚才要亲她,所以祁枕书生气了!

鹿笙脑子迅速被这个想法占满,心里泛起酸气同时又被莫名的恐慌覆盖。

她好心帮自己捂耳朵,结果自己却想轻薄她。

所以祁枕书生气了!

“那个……”慌乱的大脑完全来不及细想,鹿笙脱口而出道,“刚才喝多了有些头晕。”

祁枕书神情一凝,侧眸定定地看向她。

所以刚才的行为是什么?酒后的意乱情迷?鹿笙本是不想与她亲吻的是吗?

所以在鹿筝出现的时候,鹿笙才会那么慌张地推开她起身?

亲吻,不是寻常妻妻都会做的吗?就好比下午的鹿筝与卓渝。

也对,她与鹿笙本就不是寻常妻妻。

到今时今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谁?

想到这,祁枕书面上陡然更冷,鹿笙看得更是心惊肉跳。

“我、我喝多了,刚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就是……”鹿笙磕磕绊绊地解释,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办?祁枕书不会把她当流氓吧?!

“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鹿笙连声保证。

莹润的水眸沁着点点星光,好似祁枕书不原谅她,便真的要哭给她看一般。

祁枕书淡淡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心情复杂难辨,有气,有失落,还有不甘,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敛了敛眸,压下这一抹复杂的心绪,淡声道:“无事。”

夜色深沉,月华冷如寒霜,清泠泠撒向大地。

小小的呼噜声在屋内响起,祁枕书微微睁开眼,清亮的眸子中毫无半点睡意。

她抬手拍了拍身侧的小家伙,小家伙砸吧着嘴翻了身睡去。

祁枕书合上眸,不消片刻又缓缓睁开,偏过头看向另一侧的呼吸清浅的人。

翌日。

众人正吃着早饭,鹿山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姑婆,大伯,不好了,后山出事了。”

“后、后山怎么了?”鹿华林放下碗问道。

“后山的坟被人盗了。”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鹿儿庄落在滨河县百余年,从不曾发生坟墓被盗的事情。

“今儿个年初一,我想着去给爹烧点纸钱,结果一上山,看到好些个墓都破了个大口子,我仔细瞧了瞧,有一个就是小叔的墓。”

鹿山口中的小数就是鹿笙的父亲鹿华诚。

“什么?”鹿里正听完,忙不迭起身。

“大母别急,我与他上去瞧瞧。”卓渝站起身说道。

卓渝办过几次盗墓的差事,不过大多是富商士族的墓穴,他们的墓里多会陪葬金银珠宝,才会被盗墓贼惦记上。

鹿儿庄的后山上全是村里的百姓,陪葬的物品不会太贵重,根本不值得人冒险去盗取。

后山上围了不少人,卓渝等人走近一看,发现确实是鹿山说得那般,山上有三四个大一点的墓全被人破开了口子。

卓渝查看了一下翻出的泥土,都还很新,仔细看里面带着不少蠕动的蚯蚓。

应该就是昨日夜里发生的事。

“你们谁昨日来过山上?”卓渝转头对看热闹的村民问道。

“我。”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婶指了指北边的一个小坟包说道,“昨个太阳落山前,我还来给我家那口子烧过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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