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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想放手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4041 2024-06-11 11:45:41

临近正午,红日如火炙热耀眼,庭院中没有风,让鹿笙觉得有些闷热。

由于阮山长的到来,大部分宾客都集聚到了庭院里,将案桌围得密不透风。

鹿笙个子不高,只能透过人群的缝隙里看见祁枕书一片衣角。

人群中,祁枕书听到阮山长的问题后,回答道:“除了中下游的筑坝通渠,应当还要从上游增加蓄水来解决下游的洪涝问题。”

方才回答问题的众多学生中,人人都只看到河道中段出现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却没有人想到任何一条河流都是整体,应当从源头出发,一一采取对应的措施共同解决问题。

阮山长赞赏地点了一下头,又问道:“可有想过要如何解决蓄水问题?”

祁枕书思忖片刻,缓缓道:“一是要加强河道上游的泥沙治理,迁徙邻近村落还田予林,另外或许还可以重新开渠,联通上游的丹兰湖、坂嘉湖,筑坝蓄水,这样既能在雨季增加上游蓄洪,亦能减少旱季河道断流导致的泥沙沉积。”

听到她的话,阮山长先是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长宁郡主,长宁郡主亦是笑意盈盈地看向祁枕书。

祁枕书略略颔首,眉间亦是带着浅笑。

与她共事两月,祁枕书能猜出长宁郡主的笑意味什么。

她方才说的治理之法定是又与长宁郡主相同,合她的心意。

鹿笙好不容易寻了一个能看到祁枕书的方位,却好巧不巧看到了她与长宁郡主相视一笑的一幕。

喉咙间泛起一股酸意,鹿笙撇了撇嘴转开视线,不再在原地傻站着,转身走到院中的连廊处坐下,看着院中的花草发起呆来。

阮山长转头对祁枕书笑着道:“枕书所说确实不错,但你可想过此法耗时费力,少则三五十载才能成事。”

祁枕书说的办法确实能从源头解决问题,亦是利国利民的良策。

朝中能人重臣不在少数,却很少有人提及,其中缘由除去工程耗时费力,更是因为此法虽功在千秋,但之于在位谋政的官员而言,看不到眼前的利益政绩,自是没有人愿意去推行。

朝堂之上从不缺治世之才,但大部分人在座得高位后多是沉湎党同伐异争权夺利,少了几分济世之心。

“学生拙见,让山长见笑。”祁枕书拱手谦逊道。

阮山长摆摆手,拥有赤子之心的大才之人最是难能可贵,但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太过夸赞祁枕书,以免遭人妒忌。

“时务策最是要思虑周全,不管是治理之法还是旁的事务,切记要寻根溯源面面俱全,不可单单从问题出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阮山长又转向众学子嘱咐道。

“弟子受教了。”众学子应道。

挥挥手叫众人散去,阮山长唤了祁枕书同路,祁枕书与阮山长说了两句,阮山长笑着看了一眼鹿笙的方向,便与长宁郡主从院子的另一条小径走去。

“山长叫我去书房谈事。”祁枕书走到鹿笙面前,满是为难道。

自己带了鹿笙一同赴宴,却不能陪着她。

鹿笙心里泛酸,但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她扯了一抹笑,“没事,你去忙你的,我能顾好自己。”

“宴席在中厅,你顺着这条路往里走就能到善雅堂,等一会我去寻你。”祁枕书给鹿笙指路道。

“我知道了。”鹿笙点点头,尽量不让心里的情绪外显。

祁枕书没看出什么异样,握了握鹿笙的手,便顺着阮山长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离宴席还有些时间,鹿笙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便寻了后院人少的园子走去。

山长的宅院依山而建,院中花草繁盛。

七月桂花初开,散着淡淡香气。

树干上一只小蜗牛缓缓蠕动着向上爬去,鹿笙驻足看蜗牛。

忽地一声啾啾鸣声起,蜗牛被鸟喙啄起,变成了小鸟的午餐。

鹿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林纾清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眉间松了松,鹿笙笑着道:“没看什么。”

林纾清温和笑笑,又问道:“小笙何时来的青州?”

“有几日了。”

“五月节过后,本想邀你一起吃顿饭,结果去寻你时才发现你已回了滨河县。”林纾清笑着解释,“明日你可有时间,你来了青州好几回,都不曾好好请你吃过饭。”

初五那日林纾清被沈佳盈激怒,着手想断了与沈家的婚事,便忙得没有时间联络鹿笙。

近几个月来庆丰酒楼的进酒量月月攀升,如今每月三千斤的需求量,已是除了玉春楼外最大的客户。

鹿笙本想寻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林纾清,结果去了两次滨河县的林家,都没找到人。

“好啊。”鹿笙笑着应道,“明日……”

“怕是不行呢。”

鹿笙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娇丽的女声打断。

沈佳盈身着烟紫色丝质长裙,步履轻盈地走到林纾清身侧,神情怡然地圈着她的手臂,眼角含笑地与她道:“莫不是忘了,明日要与我回家中与阿爹一起吃饭?”

瞧着眼前的一幕,鹿笙才恍然大悟,沈佳盈应当就是林纾清原本提起过的要订婚的未婚妻。

难怪上次端午她就瞧着林纾清与沈佳盈有些不同,原来竟是这样,不过上次看着二人不算亲密。

瞧着林纾清微微蹙起的眉,鹿笙一下就想到了一个词,商业联姻。

心底感慨的同时,又替林纾清感到惋惜与同情。

身在大家族,婚姻怕是身不由己。

而自己身在书中,只怕有些事也是早早被安排好的。

林纾清心中不喜,却没有甩开沈佳盈的手,只神情淡淡,“忘记了。”

她根本没与沈佳盈约定要去沈家用饭,只说忘记而没有直接拆穿她便已是给足了面子。

“那只能改日再约了。”林纾清言语和煦地与鹿笙道。

有沈佳盈在场,她不想直接再定日子。

“记性当真是不太好。”沈佳盈笑着嗔了她一眼。

微弯的桃花眼盈着笑意,但话中的意思却暗藏玄机,在敲打她。

上一次林纾清想要悔婚不成,还险些丢了掌家权,直至六月二十一日顺利过了聘礼,一切才又恢复如常。

林纾清不想沈佳盈与鹿笙过多接触,便寻了个理由将人带走。

独自在院中逛了一会,鹿笙碰到了阮芃的妻子方静,方静曾见过鹿笙与祁枕书一起,将她认了出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鹿笙一路与方静来到善雅堂,被安排着跟阮家亲朋的女眷坐在一桌。

鹿笙时不时看向门外,在那袭白衣出现在回廊转角的第一刻就将人认了出来。

眸光亮起的一瞬,却又登时暗了下来。

廊道的尽头,长宁郡主先祁枕书一步穿过月亮门,随后她脚下的步子微顿,与赶上的祁枕书并肩而行。

她们的步履一致,长宁郡主唇角带笑姿态娴雅,全然没有半点慑人的威仪,而祁枕书面上也不似一贯面对旁人的清冷,眉间也露着喜色。

二人走了一小段路后停了脚步,驻足在廊道上说话。

院内微风乍起,卷下枝头的黄花,飘飘洒洒沿着垂落到廊道。

谈话中的两人齐齐抬眸向外看去,又转而接着说话。

花雨纷飞,雨中佳人相谈甚欢,美景丽人两相宜,宛若画卷。

临近开席,二人才结束了对话,往厅中走来。

她们刚踏进厅中就被阮芃引着往里走去,祁枕书匆匆回头望了一眼,在看到鹿笙后与她点了一下头,跟着阮芃去了主桌。

不多时,阮山长与阮家姐妹搀扶着老太太从外间走来,宴席正式开始。

鹿笙心绪不佳,连带着也没什么食欲,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

宴过半巡,桌上的女眷们吃得不多,便开始说起话来。

“瞧见没,阮老太太身边的那就是长宁郡主。”

“长宁郡主?那不是咱西凉下一……”

“嘘,有些话可能说。”

“对、对,长宁郡主长得可真好看。”

“我看她身边那个白衣的女子也不错。”

“哟,听你这口气可是不寻常。”

“没瞧见她是与长宁郡主一道来的?我看你就别想了。”

“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两个人看着还真是般配。”

“主桌上的那些人,可没有你我能肖想的。”

“我瞧瞧看,阮山长右下首第一位可是礼部侍郎范阳?”

“是他,听说是官家知他是山长的门生,特意遣人来给阮老夫人贺寿的。”

“他身边的人就是青州知州。”

鹿笙抬头望去,只见阮山长正与身旁的范阳说着话,过了一会二人齐齐看向祁枕书,祁枕书起身与范阳敬酒。

在她坐下后,长宁郡主看了一眼祁枕书,又转头与范阳说话,范阳视线扫过祁枕书,赞许地点点头。

宴会结束,宾客相继散去,但主桌的人却是散得晚一些,等祁枕书与鹿笙从阮山长家中出来,已是日薄西山。

祁枕书在席上喝了几杯酒,眉眼间都带了几分醉意。

“今日可是有些无聊?”祁枕书拉着鹿笙的手,歉然道。

早间其他宾客散去后,她瞧着鹿笙独自坐在席上,便觉得有些揪心,但她的席面上满是山长的贵客,容不得她先行离开。

一顿宴席吃下来,从院中论策的那一刻起,鹿笙便看出了阮山长对于祁枕书的不同,也明确地感觉到了祁枕书已经不是那个日日在鹿家书房中苦读的书生。

就如书中的原剧情一样,从祁枕书离开滨河县的那一天,她便像是展翅的鹰隼,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还好。”鹿笙将手插入到祁枕书的指间,与她食指相扣。

她的心底满是怅然,这双手她还真不舍得放开。

纵然鹿笙掩藏的很好,祁枕书还是看出了她有些异常。

她想抱着人哄一哄,但碍于还在外面,就暂且作罢。

好在阮山长家与她们的小院离得并不远,没走多久二人就到了家。

观赏院门的一瞬,祁枕书便将鹿笙揽在怀中,抱着她柔声道:“过两日旬休,我定好好陪你。”

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隐约间还掺杂了一丝淡淡的香气,鹿笙记得那味道,是长宁郡主身上的香味。

鹿笙敛了敛眉,伸手推开她,语气满是嫌弃,“味道好难闻了。”

“我这就去洗洗。”祁枕书忙松开她,挽着袖子往灶台走去。

等祁枕书洗完澡出来,鹿笙正在烧火煮面条。

祁枕书悄然走到她身后,将人圈到怀里,枕着她的肩头,“好香。”

席间众人多是喝酒谈天,并没有吃多少饭菜,祁枕书这会还真有些饿了。

“只有下了面条,哪有什么味道。”鹿笙笑着嗔道。

“娘子下的面条自然是香的。”

出口便是撩人的情话,说话的语调也带着娇软。

鹿笙讶然回头,果然瞧见祁枕书面上依旧染着几分绮丽的红色。

现下这状态显然是酒气还未散尽。

“啧,喝了酒这么会说话。”鹿笙调侃着转身去拿碗。

祁枕书赖在她的肩头不肯离开,跟着鹿笙的动作挪动脚步,“肺腑之言,我家娘子最是贤惠。”

鹿笙笑着将人推开,让她端面去桌上。

吃过饭后,祁枕书又抱着鹿笙坐到院中纳凉。

“娘子。”清冷的声音夹着软糯。

“怎么了?”头一次听祁枕书这么唤她,叫得鹿笙有些不好意思。

“可否不要回滨河县了?”祁枕书将头埋在她的颈肩,瓮声道。

真是瞧不出来平日里清冷自持的人,不仅情话连篇,还这么黏人。

“怕是不行。”鹿笙轻笑着回道,“走时可是与小家伙说好了过几日便回的。”

其实鹿笙私心里是想多留几日的,但毕竟家中还有事情等着处理。

柳芸因为小产在坐月子,酒坊那边酒曲发酵的差不多,还要赶着去做新酒。

“我写信给鹿祈,叫她多等些日子。”祁枕书拧着眉毛不满道。

“走得匆忙,好多事没交代呢。”鹿笙软声解释道,她反手摸了一下祁枕书的脑袋,“等下次。”

她话语停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坚色,语气柔和道:“若是没有事,下次我早些来看你。”

“好吧。”祁枕书想了好一会,才低声应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祁枕书酒意上涌,鹿笙便拉着她去了床上。

鹿笙收拾好碗筷,也烧水洗了个澡,等她出来时,已是夜深。

她吹了油灯,俯身往床内爬去,可一只脚刚跨上床榻,腰间被人紧紧箍住。

转瞬间,身体被腰间的力道轻轻一转,被人压在身下。

没等鹿笙开口说话,祁枕书的吻便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炙热的气息在唇齿间交换,不消片刻鹿笙便沉陷其中。

酒后的祁枕书比往常也更是大胆热情,鹿笙更是有意放纵,屋中的热气蒸腾而起,久久都不曾散去。

又过了两日。

滨河县来了信件,是鹿筝寄来的,信中说鹿祈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手臂。

鹿笙看到信后,担忧孩子的同时,心头又涌上满心的愁绪。

这两日她在祁枕书面前表现得一切泰然,但每当祁枕书不在家时,她总是心烦意乱。

盯着书信看了许久,鹿笙轻叹一口气,提笔写了一封信。

最后一笔落下,鹿笙已是眉头紧锁,也松了一口气。

傍晚,祁枕书散值回来,鹿笙与她说起鹿祈摔伤的事。

“我想着明日就回去看看。”鹿笙与她说道。

“好。”祁枕书握着她的手,劝道,“大姐信中写了并无大碍,你也莫要太过操心。”

夜间,祁枕书察觉鹿笙依旧有些心绪不宁,想要与她劝说两句,却被鹿笙直接堵住了嘴。

一室缱绻,情深意浓。

晨光划破天际,鹿笙收拾好包裹,将两封信件放在书桌之上,又看了一眼祁枕书后,悄然开门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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