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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春衫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3012 2024-06-11 11:45:41

月黑风高,星光寥寥。

三象胡同。

夜风穿巷而过,带着凛冽的寒气,鹿雨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快步往家走去。

咔嚓!

树枝的断裂声在身后响起。

鹿雨警惕地回头,身后是黑洞洞的小巷,没看到半点活物。

转过头,鹿雨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加快了步子拐进了另一侧的巷道。

而就在她拐弯的那一刻,原本身后巷道的暗影里快速跑出三个人,冲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仔细看这三人,就是鹿笙在码头看到的刀疤汉子、瘦子和高个。

“让她发现了!”刀疤汉子喊了一声,“快追!别让她跑了!”

三人顺着巷道跑了三丈有余的距离,只瞧见面前是一面死墙,根本不见鹿雨的身影。

“怎么回事?”瘦汉子一下慌了神,明明瞧见人跑进来,怎么就没了。

刀疤和高个汉子也对望了一眼,均是皱眉不解。

正在他们纳闷之际,身后来的方向响起了鹿雨的声音。

“找我呢?”

“臭娘们,你耍我们?!”高个直接跳脚骂道。

“耍你们?”鹿雨冷笑道,“我想弄死你们!”

“弄死我们?”刀疤汉子讥笑道,“就凭你这个爬床的骚浪货?老子弄死你还差不多。”

“大哥,别跟她废话。”

瘦汉子举着手里的棒子就向鹿雨挥了过去,还没等他靠近,一侧的墙壁内跳出一个魁梧的大汉。

大汉一身黑衣,身长八尺有余,块头有两个瘦子那么大。

瘦子一见到他,身子就都成了筛糠。

这个魁梧的汉子是彭总督身边的打手,瘦子在仓场的时候亲眼见到他将别人的脖子拧断。

汉子直接拎起瘦子的胳膊,腕子一转,就把他的手臂生生折断。

瘦子嗷地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后面的俩人见到这场景,也都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求鹿娘子饶命。”

“饶命,求鹿娘子饶命。”

“饶命?”鹿雨斜着眼,阴鸷地看着他们,就像看地上的臭虫,语气冰冷道,“刚才不是还说要我的命?”

“都是我嘴贱,鹿娘子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刀疤汉子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接着求饶道。

鹿雨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直接与魁梧大汉说道:“阿坤,剩下的交给你了。”

她说完,就自顾自出了巷道,不管身后的叫声多么惨烈,都像是半点不曾听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紧不慢地往家走去。

*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一早来买散酒驱寒的人也越发少了,每日早间便也没有冬日里那样繁忙。

日子平平稳稳,没再出什么大事,一直过到了二月初十。

来了店铺一月有余,柳芸整个人放开了许多,鹿笙趁着空闲教了她如何记账,现在店里的事她基本都已经可以上手。

这日柳芸刚上工,就从兜里摸出一个布袋递给鹿笙。

“小笙,这里是五两银子,你先收下。”

“芸姐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鹿笙惊讶道。

“这是雨儿的工钱。”柳芸垂头看了手中的布袋,语气有些低沉,“前些日子她换了个活计,挣得多了些。”

“工钱?”

鹿笙实在想不出,替别人做工,能有这么高的工钱。

“雨儿得了码头舶司的彭总督赏识,如今在仓场做仓监。”

柳芸解释了一句便不愿多说,鹿笙见状也就没再问下去,不过听到柳芸的话,她倒是一下就想起了那日在码头看到的那三个痞子。

鹿笙直觉他们口中骂的那个爬上彭总督床上的人就是鹿雨。

思及此,鹿笙心下闪过不好的预感。

但想到那日的场景,她又觉得那三个痞子的话也不一定能信。

晚间吃过饭,鹿笙与祁枕书说起自己在码头看到的事,让她帮着分析分析。

“你说他们当时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鹿雨?”鹿笙坐在祁枕书的桌案一侧,神色认真的与她道。

“听着很是像,不过码头仓监应当不止一位。”

新上位的女仓监,又被人快打死过,确实与鹿雨很符合,但也并不排除另有他人。

“对了,他们当时还说要收拾鹿雨,我瞧那些人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说笑,我们要不要提醒柳芸一下?”鹿笙说着,又皱了皱眉,“不过离我遇见他们快有一个月了,是不是都已经晚了?”

“不好说,现下并无法确认她们说的就是鹿雨。”

“那可怎么办?”鹿笙忧心道。

祁枕书思忖道:“你明日可与她说,瞧见了那些人,给她提个醒,仓场那样的地方,人员鱼龙混杂,小心些总是好的。”

“嗯。”鹿笙想了想,又问道,“那个仓监权力大吗?”

祁枕书点点头,“码头仓储直属州府水运司,并不受县里管束,码头仓场由仓场总督总管,总督是七品官职,与县太爷相同品阶。”

“总督之下就是仓监,属于胥吏,他们虽无官职在身,但握有实权,仓场货物往来,船只停行,皆有他们来管。”祁枕书说到这顿了一下,“因为只是胥吏,仓监的任免可直接由总督来定。”

西凉国水网密布,货物往来大部分都是水路转运,水运司就是除了户部之外最肥的衙门了。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多数仓监都是总督的亲信。

“那鹿雨能当上仓监,与那个彭总督……”

余下的话鹿笙没说出来,祁枕书接了她的话,“或多或少有些关系,但也不能说一定就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利益越多的地方越是容易藏污纳垢,彭总督在滨河县的名声确实不算好,若鹿雨真与她有关联,怕是不简简单单是清白的问题。

“算了,不说她了。”鹿笙道。

鹿雨的事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提醒,不好管太多。

“前些天订的衣裳做好了,我拿来给你试试。”

再过几日祁枕书就要去青州了,鹿笙瞧着她春衣都有些旧了,就给她重新做了几身。

“你试试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明天我再拿去铺子里让他们改改。”

衣裳一共三套,两套白色、一套淡青色,都是做了交领的长衫襦裙,在书院里穿正合适。

“你试试这套淡青色的。”鹿笙笑着递给她一套衣裳。

祁枕书原来的衣服,除了白色就还是白色,鹿笙看着太单调,便自己偷偷给她加了一身别样的颜色。

长袖白色单襦,齐腰淡青色长裙,外配淡青色长衫,裙子与外衫绣有点点玉兰。

祁枕书看着那衣服,抿了抿唇,“我不曾穿过这样的衣裳。”

“试试嘛。”鹿笙将衣服塞到她怀里,笑眯眯道,“你穿这个肯定很好看的,这料子我挑了好久的哦。”

灵动的双眸灿若繁星,盈着点点期待的微光,让人不忍心拒绝,祁枕书暗叹了一声,拿着衣裳进了里间。

浅青色衣裙柔美,美人容貌昳丽,相较于以往,少了一些白色的疏离,更平添了一分娴雅亲近。

“好看。”鹿笙笑着夸赞道。

见她笑眼弯弯,祁枕书也不觉得身上的衣裳有多别扭了。

她喜欢就好。

*

夜色漆黑如墨,月光昏黄浅淡,星光稀稀疏疏。

咯吱~

咚!

重物落地的声响惊醒了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柳芸,她猛地抬起头,向外看去。

桌上的油灯早已熄灭,屋外黑黝黝一片,完全看不清有什么。

柳芸瑟缩地拽了一下身上的外衫,双手紧紧环在一起,盯着屋门的方向。

直到院外响起了熟悉的细微脚步声,她才心里松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有些干哑,“雨儿。”

说话的时候,鹿雨推门进来,听到她的声音,忙回道:“是我,你接着睡,不用管我。”

屋里比外间还要黑,鹿雨根本没看出柳芸还坐在桌前,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才瞧见人。

“你怎么还没睡?”鹿雨疾步走到桌前点了油灯,皱着眉责怪道,“不是同你说过不用等我。”

她早与柳芸说了,晚间不用等她,但还是每回在晚归的时候见着柳芸没睡。

今日在仓场管教了几个不听话的扛夫,搞得心里本就不舒服,回家原本见到灯灭了,还以为柳芸听她的话了,结果进门才发现还是老样子。

熟悉了黑暗的眼睛因为突然亮起的光感到不适,柳芸伸手挡了挡,稍稍缓过来后,才回道:“做着针线,不小心睡着了。”

柳芸说着话,伸手去收桌上的笸箩和衣裳。

鹿雨拿着桌上的铁壶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俩人离得近了,柳芸闻到了她身上不重的酒气,便问道:“又喝酒了。”

“嗯。”鹿雨又倒了一杯水,随口道,“不多,就喝了两杯。”

余光瞧见桌上的春衫,鹿雨面上的神色软了下,看出尺寸和样式,应该是给她做的。

“做针线费眼睛,往后还是不要自己做了,直接去铺子里买成衣就好了。”鹿雨坐下来说道。

现在她挣得多,完全买得起成衣铺里的衣裳,根本不用柳芸再自己动手。

收衣裳的手停了停,柳芸低着头仔细地将衣服收到笸箩里,小声应道:“嗯。”

以前每逢她给鹿雨新衣裳,这人都会第一时间拿到身上比划比划,开心地乐上好半天。

现在竟是瞧不出半丝欣喜了。

收了心底的失望,柳芸拿了一旁的木盆,“我去给你打水。”

“我自己去就好,你早些休息。”鹿雨拿了她手中的木盆,往外走去。

“灶台上给你热着水。”柳芸提醒她,转身脱鞋上了床。

心里升起暖意,鹿雨在仓场积攒的火气一扫而空,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疲乏了。

等洗漱干净上了床,柳芸从后背抱住她。

“还没睡?”鹿雨翻过身,将她搂在怀里,合上眼,“快睡吧。”

“雨儿。”柳芸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鹿雨已经有了困意。

“等做过这个月,不要再去码头仓场了行吗?”柳芸小声道。

鹿雨睁开眼,睡意全无,问道:“为何?”

“我怕。”

柳芸没说下去,但鹿雨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没有与柳芸多说码头上的事,但两人相处多年,柳芸即便不说,她也能一眼就看出柳芸的忧心。

“我在小笙的铺子里做得挺好的,工钱也足够咱生活了。”柳芸说这停了一下,小声恳求道,“回头你再找一份安稳的活计,好不好?”

鹿雨虽然挣得多了,但也愈发忙起来,归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原来滴酒不沾的人变得时常喝酒,有时还会醉得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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