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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非礼勿视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3119 2024-06-11 11:45:41

痛哭过后,柳芸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等女大夫上完药,鹿雨依旧有些神志不清。

大年三十,医馆也不留客。

鹿笙帮着叫了一辆板车,将二人送回了家。

看着板车走远,鹿笙思忖片刻,边走边与祁枕书说道:“我看鹿雨身上的印子,打她的至少在两个人以上。”

她方才在医馆仔细观察了一下鹿雨的伤势,发现她的身上有几个并不相同的鞋印。

另外鹿雨前襟被人扯破,后背全是泥污,外衣被刮擦的漏出棉絮,像是在地上拖扯出来的痕迹。

鹿笙说了半天,也等不到回应,她侧过身,发现本应该在自己身侧的人,这会落后她一大截。

祁枕书敛着眉,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心不在焉。

“祁枕书?”鹿笙停下来,唤了她一声。

祁枕书依旧没有半点反应,鹿笙往回走了两步,抬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祁枕书!”

陷入沉思的人终于回了神。

祁枕书的鼻间飘过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秀眉不自觉地蹙了蹙,视线扫过鹿笙的肩头,不咸不淡地问道:“怎么了?”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下意识地,鹿笙就察觉出祁枕书好像有点怪怪的,觉得她好像有些心情不好?

“无事。”祁枕书侧了侧头说道。

无事这话祁枕书说过很多遍,但今日鹿笙听在耳朵里却怎么都觉得有些刺耳。

俩人相处了这么久,她发现祁枕书这个人是真的闷。

平时话少也就罢了,鹿笙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以为她性子沉敛。

然而时间一长,鹿笙发现,祁枕书这个人就连不喜欢也不会明着表达出来。

给她夹了不喜欢的菜,她会默不作声地吃掉。

有时候会偷偷生闷气,但却不告诉你,即使问起来了,也只会说无事。

很多时候,鹿笙都是在事后想起,才发觉她好像是有些不太开心。

在暗中偷偷观察了几次,鹿笙才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这个人,在并不开心或者生闷气的时候,看似面上没什么不快,但眼睑就会不自觉下垂,说话的时候也不与人对视。

就好像现在。

垂着眼,兴致不高,侧过头眼神回避。

明显就是心里有事,可问她,偏偏还说无事。

想着还有事要办,鹿笙只能暗暗叹一口气,等回头找机会再与她好好谈谈吧。

二人买了年货,路过街口的时候,看到有卖春联的,鹿笙挑了一副,准备贴在房子的耳门。

回到家,鹿笙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塞上了一小串崭新的铜币,见着天色还早,便拿了春联,准备离开前先去贴上。

前几日学堂放假休课,鹿筝看店里太忙,就接了糖糖去了自己家照顾,她们商量好了,等今日申时带着孩子们一起到鹿笙家里汇合。

鹿笙比量了一下门框的高度,发现自己这个小短腿即使站上梯子,也够不到门顶端,便回屋喊了祁枕书一块帮忙。

祁枕书挽了挽袖子,爬上长梯。

登到一半,鹿笙把涂抹好浆糊的春联给她递了过去。

弯腰接过春联的一瞬,祁枕书又闻到了那一股浅淡的桃花香。

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她半垂着眼眸,缓缓地接过春联。

“往左一点。”

鹿笙往后仰了仰,看了看春联的位置,祁枕书将春联往左挪了挪。

“可以,右边稍微低一点。”鹿笙觑着眼校对了一下,满意道:“好了,好了。”

俩人一上一下,一人指挥,一人出力,协力贴好了春联。

“小心一点。”

鹿笙伸手扶着祁枕书下梯子,祁枕书拉着她的手,走到最后两节的时候,为了借力,另一只手也搭上了她的手臂。

拿过红纸的手在鹿笙的衣袖上留上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抱歉。”祁枕书浅眉微蹙道。

鹿笙今日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棉袄,这红的五指印在袖子上实在有些显眼。

“没事。”

红色粉末沾了浆糊,鹿笙拍了拍,不但没拍下来,还沾上了一点黑色灰尘。

“算了,我去换一件好了。”鹿笙放弃挣扎,收了一旁的梯子回屋。

“嗯。”

祁枕书浅浅地应了一声,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轻轻碾着手上的浆糊。

哒哒哒。

申时未到,卓渝便驾着车到了鹿笙家中。

“渝姐姐何时回来的?”鹿笙笑着与她招呼。

自从卓渝出公差去了青州,一直都没回滨河县,鹿笙本以为她过年并不会回来了。

鹿笙见她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想她这一趟差走的并不容易。

“昨日回的。”卓渝接过她手里的年货,放到车架上,笑着回道。

“阿娘~”

某个小家伙听到自家阿娘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掀了帘子钻出来。

鹿笙把年货放在车上,伸手抱起小家伙,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调侃道:“怎么在大姨家呆了几日,好像又长胖了不少呀。”

小家伙伸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开心的说道:“肚肚变大了。”

都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鹿笙穿来这三个月,小家伙不仅长高了不少,还更加圆润了,白白嫩嫩特别可爱。

与她刚来时见到的那个小脸蜡黄的小孩,全然不似是一个人。

马车刚到鹿儿庄,就在村口的大树下遇到了等着她们的鹿里正。

“哎呦,不与你们聊了,孩子们回来了。”鹿里正拄着拐杖,乐呵呵地与其他人道别。

前些日子鹿里正身子有恙,村里便重新推举了一位里正,没了外务叨扰,鹿里正闲着无事便坐到村口与乡亲们闲聊打发时间。

鹿里正身子已经大好,精神头也与往日里无二,但就是一直没想起来那日在山上的发生的事。

“大母,你坐这。”

卓渝搀着人坐到她车上,两个小家伙第一时间扑上去曾祖母姑祖母的唤着,鹿里正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等到了家,杨玉兰已经在伙房忙活上了,鹿筝几人搬着年货下车,也洗了手去厨房帮忙。

“筝姐。”

齐南正在灶前生火,看到鹿筝便笑着与她打招呼,鹿筝笑着道,“还是小南最勤快。”

“你们回来了?”杨玉兰听到女儿声音,抓着一颗白菜,从洗菜池后面侧着头与她说话,“阿渝回来没?”

她这女儿媳妇儿的工作性质特殊,打交道的不是悍匪就是江洋大盗,每一次出公差,杨玉兰总是提着半颗心。

“回来了,昨日回的。”鹿筝挽着袖子走过去,笑着与她说道。

“筝姐。”

齐北浅笑着与她招呼,鹿筝与她点头招呼。

半个月前,齐北带着自己的女儿朱琪一起来了鹿儿庄,她会一些药理,白日里就在丁大夫那里帮忙,帮着孩子瞧病的同时还能补贴些家用。

姐妹俩带个孩子,也没旁的亲人,鹿华林便喊了三人一起过来吃年夜饭。

“是不是又瘦了。”杨玉兰担忧地问道。

“还行,就是又黑了。”鹿筝避重就轻地回她,故意拧着眉毛愁道,“本来就黑,这一趟晒得更黑了,跟个黑炭头一样,半夜吹了灯都瞧不见。”

杨玉兰笑着睨了她一眼,“当初是谁说就看上人家那麦色皮肤,说看着就结实来着。”

“咳。”

轻轻的咳嗽声从门口传来,卓渝笑着与杨玉兰叫了一声娘,转头与鹿筝道:“爹喊你过去。”

鹿筝放下手中的菜出门,刚出了伙房就被人拉到一旁的过道。

卓渝将人抵在墙上,一只手扣上她的双手,一只抚上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吹了灯瞧不见?”卓渝附身在她耳边,故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撩人的暗哑,“昨夜是谁……”

温热的气流吹过耳畔,鹿筝后背瞬时起了一层小疙瘩,昨夜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俩月未见的妻妻,自然是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了一夜。

这会她的腰还酸着呢。

鹿筝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脚下微微抬了抬,碾过某人的脚趾,截断了她后面少儿不宜的言语。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光天化日的,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嘶!”卓渝倒吸了一凉气,赶紧松了手,低声哄道,“媳妇儿,我错了,求放过。”

“哼。”鹿筝轻哼一声,抬了抬脚。

卓渝委屈地撇撇嘴,哀怨地看着自家媳妇儿,“你先嫌弃我黑的。”

鹿筝心底软了软,抬手覆上她皱起的眉尾,轻轻捋平,随后环上她的脖颈,在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傻瓜。”鹿筝笑着嗔了她一眼,“明明是心疼你。”

卓渝转眉一乐,低头噙着她的双唇,吻了起来。

她们二人倒是浓情蜜意,可尴尬了另一侧摘菜回来的俩人。

卓渝和鹿筝站的位置正好在后院与前院的过道,方才姑婆喊了鹿笙她们去地里摘两个萝卜,结果没想到刚出了菜地却碰到了自家姐姐和媳妇儿的旁若无人的亲热。

“走了没?”俩人靠着墙角站着半天,鹿笙拉扯了一下祁枕书的袖子,问道。

祁枕书犹豫了一下,探头瞧了瞧,便立刻缩了回来。

“还没。”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筐,声音沉沉道。

方才俩人摘了萝卜出来,鹿笙脚上沾了些泥,走的慢了一些,她走在前头的路口等她,只是没想到一回头,余光就瞧见了携手走过来的卓渝二人。

最开始她只以为二人在小声交谈,便也没太在意,却不料下一瞬俩人便拥在一处。

鹿笙蹭掉了鞋底的泥,刚走到她身旁,便被祁枕书大力地一把扯了回去。

“怎么了?”鹿笙不解问道。

祁枕书不知该如何说方才看到的事,抿了抿唇,道:“暂时莫要出去。”

“嗯?”鹿笙不解道。

“大姐。”祁枕书迟疑了一下,秀气的眉毛拧到一处,隐晦的提示道:“大姐和卓渝在外面。”

“大姐她们在外面怎么了?”鹿笙仍是一头雾水。

祁枕书喉间哽了哽,面上泛起点点热意,斟酌了一下,说道:“非礼勿视。”

话毕,祁枕书便微微垂了眸看着她,脸上满是为难。

瞧她这神色,鹿笙总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诧异地眨了眨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俩人对视而立,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起来,鹿笙轻咳了一声,侧了身子站在墙边,看着满园的蔬菜。

心里暗叹,都说小别胜新婚,此言当真不虚啊。

青天白日的就在这亲亲我我撒狗粮,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人家妻妻秀恩爱,她们妻妻在这干瞪眼傻站。

真是没天理了!

鹿笙心中愤愤不平,祁枕书则是满心的惊涛骇浪。

平常的妻妻,都应是如她们那般亲密的吗?

作者有话说:

作者菌:姐姐和姐姐媳妇儿现场教学如何谈恋爱,祁枕书你可长点心吧,别只会吃醋偷偷抹浆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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