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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秦飞燕&长宁郡主番外二

穿成首辅大人的渣前妻 一条兰寿 4590 2024-06-11 11:45:41

秦飞燕早就料到自己的执意而行不会让长宁郡主给她好脸色。

明明自己这么做都是替她身体着想。

好心当成驴肝肺!

在心中暗暗腹诽一句,秦飞燕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跟在长宁郡主的身后,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山门之后,一座青瓦白墙的庵堂掩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东侧的庵堂内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高过白墙,翠绿的叶子间小小的白花成簇。

秦飞燕看着庵堂里升起的袅袅白烟,满肚子疑惑。

长宁郡主身为江南道的转运使,来了青州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府衙,竟是来到山里烧香拜佛。

还未走到庵门前,秦飞燕就瞧见长宁郡主的丫鬟阿绿向着她们二人走了过来。

“郡主。”阿绿俯身与长宁郡主行礼道。

长宁郡主微微颔首,阿绿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秦飞燕,秦飞燕笑着与她招呼道:“阿绿姑娘。”

“秦镖头。”阿绿回了一个浅笑。

上次的钦州之行秦飞燕给她留的印象不错,性子爽朗又尽职尽责,一手软鞭耍得很是飒气。

除此之外阿绿总隐隐觉得长宁郡主似乎对这位秦镖头有些不同,但具体怎么个不同法,阿绿也说不明白。

“如何了?”长宁郡主问着话,往庵堂里走去。

她的声线柔和,与方才甩袖而去的她判若两人。

“一切已安排妥当。”阿绿跟在她身后回道。

秦飞燕对着那道娉婷的背影撇了撇嘴。

这人果然只有对着她时是没有好脸色。

进了庵堂,最前面的是一座大雄宝殿,殿外有一尊很大的石质的香鼎。

香鼎的东侧就是那棵从前外能看见的银杏树,银杏树的纸条上挂满了祈福的红丝带,此刻树下还有三两个香客。

其中有一名个子娇小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块挂着红绳的牌子,向树上扔去,然而她的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扔了好几次都没将牌子扔到树上。

阿绿领着长宁郡主和秦飞燕往庵堂的后院走去,路过银杏树的时候,那少女又扔了一次牌子,而这次牌子打在了树枝上后,又朝着长宁郡主的方向飞了过来。

秦飞燕眼疾手快,手臂一抬,稳稳接住了木牌,视线自然也落在了牌子上,牌子上写着一行小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少女见到牌子擦着树枝掉了下来险些打到人,忙小跑过来,就瞧见了一位身姿飒爽的姐姐动作敏捷地接住了她的牌子。

“实在抱歉,是我手太笨了,险些砸到你们。”少女赶忙道歉,只是抬头再看去时,就见着那位飒气的姐姐已将她的心愿看了去。

少女原本白嫩的小脸霎时浮上了一层浅浅的桃色。

秦飞燕将牌子递还给她,少女低头看了看秦飞燕的手,复又仰起头,问道:“能不能劳烦姐姐帮我将祈愿牌扔到树上?”

她的双颊绯红,声音娇软又带着羞涩的期许。

秦飞燕只当她是被旁人看了心愿有些羞赧,而且扔个牌子这种事于她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

她点了点头,与少女问道:“你想扔在何处?”

“想扔在何处都能扔过去吗?”少女眸光又亮了一分。

“想扔到哪都可以。”秦飞燕看来一棵银杏树说道。

早在秦飞燕接住牌子的时候长宁郡主就已停了步子,二人的交谈的话语连带着少女的面上的羞意,全数落在了她的眼中。

帏帽下,凝着的眉微微挑起,长宁郡主美目微敛,划过一抹不快。

“劳烦姐姐帮我扔到那处。”少女指了一处树冠。

那个位置比较高,只零星挂着几块小木牌。

秦飞燕掂了一下手中木牌的重量,手臂轻轻一甩,木牌便稳稳当当挂在了少女指向的地方。

“姐姐好厉害!”少女惊叹道,看向秦飞燕时眼里又多了一丝真切的仰慕。

秦飞燕冲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英气的眉眼因着笑更加好看,少女颊边的红云更甚。

“我叫林然不知道姐姐……”

林然鼓起勇气想要问一问眼前人的名字。

她扔这块祈愿牌便是希望遇到一个良人,而偏偏这么巧就在树下遇见了合自己心意的人,林然自然就把这一切归结于是上天赐予她的缘分。

可她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绿的声音打断。

“秦镖头。”

秦飞燕转过头,只见长宁郡主衣袂飘飘,早已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冲着林然歉然一笑,秦飞燕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林然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怅然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角。

到了后院的寮房,阿绿才与她说起,她们要在山里住上一段时日,专心礼佛。

长宁郡主与阿绿住一间,秦飞燕住在她们隔壁。

自从上了山后长宁郡主便没有再同秦飞燕说过话,有事皆是由阿绿转述予她。

秦飞燕不想惹人不快,也更不想让自己添堵,见长宁郡主进了房,也没跟着进去,守在了门外。

阿绿是有功夫在身的,秦飞燕没再如之前那般警惕,只寻了一处廊檐坐下,分了一丝精力,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坐在廊檐下,秦飞燕依旧能看见那棵银杏树的树冠,树冠上还有她方才扔上去的那一块小红木牌。

微风拂过树顶,小木牌随风轻轻摇荡。

原来那般年少的小娘子都已经开始祈求良缘了,也不怪她娘总是念叨她该早日成家。

若是她早早成了家,如今应当也不会总是为着一些莫须有的事而自扰不已。

水云庵离着青州城有七八十里地,往家里去信的事一时半会是办不了了。

秦飞燕深深叹了一口气。

只能希望长宁郡主能早日下山回青州,也好让她能给家里去一封书信,早早换了严华来替她。

秦飞燕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只惆怅了一会儿就又打起了精神。

长宁郡主自从进了屋子便没再出来,晚膳都是阿绿端到她房里用的,秦飞燕则是去了庵里的素斋堂用膳。

从院子里出来后,秦飞燕顺着水云庵逛了逛,发现这庵堂还挺大,除了她们住的那个小院子,东侧还有一处很大的寮房院落,以供来庵里礼佛的女香客们留宿。

吃过饭后,秦飞燕刚走出素斋堂就又遇见了林然。

“姐姐!”林然惊喜道。

小姑娘容貌尚佳,笑起来多了几分娇俏。

“林小娘子。”秦飞燕浅笑道。

“方才多谢姐姐帮忙。”林然欣喜道,“还不知道姐姐姓名?”

“我叫秦飞燕。”秦飞燕回道。

“秦姐姐。”林然乖巧地唤道,“姐姐可也是与家人来水云庵礼佛?”

郡主的行踪不能暴露,秦飞燕就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嗯。”

林然的话虽是问了秦飞燕,也暴露了自己的来意。

再看她身上的绸缎衣裳,秦飞燕猜想她应当是个大家小姐,常年养在院中,心思太过单纯,对着外人也没有半点防备。

“那还真是巧了。”林然弯着眼笑道,“我也是陪祖母来礼佛的。”

林然个子不高,脸也长得小巧,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刚到及笄的年龄。

“也顺便来求姻缘吗?”秦飞燕看了一眼挂上去的木牌笑着道。

“嗯。”林然闻言红了脸,轻轻应了一声,有些羞赧道,“都说水云庵的千年银杏树祈福特别灵,只要一口气走上山阶,挂了祈愿木牌,就能得偿所愿。”

“原是如此。”秦飞燕看着满树的木牌。

二人说话间,又有两个少女站在树下扔牌子,其中一个少女远远退了两步,将木牌高高掷起,看到木牌挂在枝头后,高兴地叫道:“哎呀!扔的这么高,今年我定能找得如意郎君。”

“当真有这么灵?”秦飞燕笑着问道。

“嗯、嗯。”林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秦姐姐可要祈福?”

秦飞燕摇摇头,她并不信鬼神。

“并无所求。”

林然手指揪着巾帕,尽量保持平静的声音问道:“姐姐可是已经婚配?”

“那倒没有。”秦飞燕摇摇头。

林然心下一喜,本想与秦飞燕再多说两句,但远远瞧着祖母从禅房里出来,就匆匆与秦飞燕告别,去祖母身边陪着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秦飞燕被山中的鸟鸣叫醒,闲来无事就在院里练拳来打发时间。

秦飞燕脚下生风,出拳干净利落又强劲有力,看得暗卫都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想要与她比画上一二。

朝阳东升,天光大亮。

阿绿打开门从屋内打开窗,通过窗往院里瞧了一眼,也瞧出一些门路。

若不是想着郡主还在屋内等着她端水洗漱,她也想上前与秦飞燕试试手。

秦飞燕收了拳,转身正好与她对上,便扬着笑与她问候道:“早啊,阿绿姑娘。”

一套拳法打下来,抻筋拉骨,让人神清气爽。

秦飞燕性子爽朗,与人说话时总是带着笑,让与她对话之人心情也会好上一分。

“秦镖头。”阿绿浅笑着回应,只见前一刻还笑着的秦镖头,在下一瞬便收了笑容,低下头冲着她的方向颔了颔首。

忽地迎面吹过一股轻风。

清晨的山风带着潮湿的凉意,阿绿拢了拢衣领,将窗户合拢,只留了一处缝隙通风。

郡主身子弱,最是受不得凉。

来水云庵是为了养病,再受寒添了新病可不好。

长宁郡主自出生就患有心疾,幼年时更是常常犯病晕厥,饶是宫中的御医也多是束手无策,更有流言传出她养不到成年便会夭折。

女帝疼惜侄女,广发皇榜替她寻找能治疗心疾的名医。

水云庵的静慧师太出身医术世家,尤为擅长治疗心疾,女帝听闻她云游至京都的莲花庵,亲自上山请她去宫中为长宁郡主治病。

在静慧师太的治疗下,长宁郡主的心疾确实有所好转,平日不大喜大怒便不会再昏厥。

自从长宁郡主及笄后,就没再犯过心疾,哪知从去年查云州王一案起,接连一年的劳累奔波,致使她在去钦州的路上再次引发旧疾。

女帝本欲招她回京,长宁郡主不肯,退而陈请来水云庵疗养。

瞧着秦飞燕瞬间变换的脸色,长宁郡主因着早间被院中拳声吵醒的不快愈发浓了一分。

面对他人笑意盈盈,对着她就板了脸,好似她是那吓人的猛虎一样。

早间用过饭,便是静慧师太开坛讲经的时刻。

静慧师太不仅医术高超,经学造诣也颇为高深,她们到达禅房时屋里基本已经满座。

阿绿给长宁郡主寻了一处靠门的位置,秦飞燕就站在一侧的门旁。

刚刚站稳,前排的林然就转过头来,在门边看到秦飞燕后,扬起一抹清甜的笑容。

秦飞燕冲她点了点头。

瞧见秦飞燕的回应,林然的眸子亮了亮,面上的笑也更甜了。

顾着祖母在场,她只匆匆一瞥就收回了眼神,只是在转头时,对上了一双清冷如水的眼眸。

庵中往来的香客都是女子,长宁郡主并未带着帏帽,那张精美绝丽的脸庞看得林然一愣,呆呆地转过头后,又偷偷转回来。

视线在秦飞燕和长宁郡主身上逡巡一圈后,稍稍舒了一口气。

这两人瞧着应当并无甚亲密关系。

讲经结束,林然搀着祖母向外走,路过秦飞燕时冲着她眨了眨眼,秦飞燕回了她一个笑。

长宁郡主眼风一扫,施施然朝静慧师太走去。

静室内。

静慧师太收回摁在长宁郡主腕间的手,眉眼祥和道:“郡主心疾早已无碍,上次晕厥是太过劳累所致,往后切记操劳过度,应是无虞。”

阿绿紧绷的神情缓了缓,就听见静慧师太又开口道:“只是郡主脉象滑数,近日可是时常心神不宁?”

长宁郡主看了一眼阿绿,阿绿心领神会地退出屋子,跨出门槛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门外守着的秦飞燕身上。

秦飞燕被她看得有些莫名。

听到木门合拢的声音,长宁郡主握着茶杯的手转了转,才抬起头,眸中带着从不曾出现过的茫然,开口道:“最近几月,我时常会觉得有些心悸。”

静慧师太眉间微微一敛,通过方才的脉诊来看,长宁郡主的心疾确实已痊愈,不应当有心悸之症才是。

“可是时常会犯?”静慧师太思忖道,“心悸之后可还有旁的不适?”

长宁郡主抿了抿唇,暗自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的症状说了出来。

等她述说完毕,静慧师太眉眼舒缓,“按郡主所说,应当并非心悸之症。”

“那是为何?”长宁郡主不解道。

静慧师太抿了一口茶,才笑着开口。

片刻后。

静室的门在一起被打开,秦飞燕习惯性地向门口看去,正巧对上长宁郡主清润的眼眸。

长宁郡主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秦飞燕,便抬步向外走去。

在她身后,静慧师太亦是目光柔和地看了看她。

秦飞燕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面颊,没在手上看到有什么灰尘,心中满是不解。

她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脏污,怎地一个两个出门后都是要看她一眼?

山中的日子清闲,不紧不慢地又过了四五日。

红日微微西斜,秦飞燕在素斋堂用过晚膳,出门又遇见了林然。

在庵堂的这几日,她时常能与林然遇见,若是有空便会与她在附近走走。

秦飞燕本是爽快健谈的性子,可长宁郡主与阿绿都不多话。

难得遇到林然愿意找她说话,她才不至于太过憋闷无趣。

顺着后山的竹林绕了一圈,眼见着天色要暗下来,秦飞燕就准备往回走,临到分别之际,林然忽地停下了脚步,出声唤她。

“秦姐姐。”

“嗯?”瞧她神色郑重,秦飞燕不解道:“怎么了?”

林然往前走了一步,与秦飞燕对面而立,二人的距离有些近,秦飞燕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一步。

“秦姐姐。”林然伸手抓住秦飞燕的手臂,“明日我就要同祖母回府了。”

“方才你与我说过了。”

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秦飞燕心底升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她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抽出来。

“你先放开我,这般不太好说话。”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攀升,秦飞燕好声地说道。

“我就知道。”林然原本莹亮的眼眸垂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你这是……”秦飞燕终于有些恍然,但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林然今年才十六,比她小了足足七岁,秦飞燕一直都把她当做小妹妹来看。

“秦姐姐已有心悦之人了对吗?”林然抬头看着秦飞燕,问道。

越是接触,林然越是能看出她对自己无意。

几次交谈中,林然试探着谈起心仪之人的话题,也能在秦飞燕略微变化的神情中察觉出一些端倪。

所以她紧紧藏着自己的心思,也不让秦飞燕瞧出来,临近分别,少女的情思却是再也抑制不住。

她想问秦飞燕要个答案,问一个她早已猜到却依旧要等到真从她口中说出才能让自己死心的那个答案。

秦飞燕没有回她的问题,只开口说道:“抱歉。”

她对林然无意,自是免不了要辜负少女的一番心意。

只把她的回避当做默认,林然眼里盈上泪花,摇了摇头,“是我来晚了。”

听出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秦飞燕想要说自己没有心上人,但又怕这样的话徒增她的希望便把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

林然强忍着泪,然后匆匆告别跑远。

秦飞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视线不觉间落在了远处的银杏树上,也一眼就瞧见了树下那一袭清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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