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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苏苏苏语 2751 2024-01-26 10:50:05

许医生的字很漂亮,笔锋锐利,字体又带着一股潇洒。

看这字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性子,偏偏写下的内容,像是在和严以珩约定一生。

而他又是惯不会说情话的人。

这样的人,忽然在这一刻冒出这样一句话……严以珩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

他抿着嘴,故意让嘴角放得很平,却怎么都掩盖不住眼里流出的笑意。

藏不住笑意,也藏不住悄悄爬上耳畔的红晕。

严以珩从玫瑰花上取下这张卡片,花放到一旁,只把卡片收进了口袋。

“好老土哦许医生,”严以珩小声嘀咕着,“什么年纪了还送玫瑰花。”

许医生也早就摸清了这人的性格,他一挑眉,只说:“没送过,觉得新鲜,就买了。不行吗。”

严以珩没再说话,只轻哼了一声。

然后在许医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把口袋里的卡片捏紧了。

七夕节气氛正浓,餐厅里尽是约会的爱侣,街上也到处都是挽着手的情侣。

严以珩不好意思在外面跟许医生有太亲密的举动,却又总是被拥挤的人群挤到那人身边。

几次之后,许医生低头笑笑,干脆伸出小指,勾住了严以珩。

严以珩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便老实地任他牵住了。

不远处天街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滚动着钻戒的广告,商家们费劲心思,想要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诱骗陷入爱情的男男女女多花一点钱,想出的广告词五花八门。

严以珩侧耳听了几句,只觉得每一句都没有“朝夕”这两个字更浪漫。

那天晚上,严以珩没有回家——陶乃姗和严舟回老家了,他便顺理成章地在许医生家里睡了一晚。

他枕在许医生的手臂上,用手指轻轻刮着他的皮肤,小声说:“许医生,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声音很轻,语气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许医生没有太多意外的情绪,看了他一眼,问道:“不去北京了?”

“……”严以珩苦笑着说,“怎么你什么都能猜到呢。”

他解释道:“不是说不去了,公司的业务还是要往北京发展的,做都做了,总不能做完那几个就收手不干了吧。我只是……自己不想去了。”

他闭了闭眼睛,在时隔许久之后,终于和许医生说起了陶乃姗住院时,和他长谈的那番话语。

“在那之前,我想过很多。我想……也许家里有多嘴的邻居说我闲话,也许他们想要小孩子,也许只是希望我能够有稳定的伴侣关系。但我实在没想到,原来他们……只是不想让我过得太辛苦。”

现在想起,严以珩依然觉得心口酸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全都是父母无声的爱意。

“我从18岁就离开家了。说起来……我做得真的很不好。”严以珩失落道,“阳城离琴市,坐动车只要半个小时,开车只要两个小时。可这些年,我回家的次数一直很少。后来工作忙了,连打电话都是匆匆只聊几句。”

许医生安静地听着,偶尔伸手,拂开他额前滑落的发丝。

“他们不抱怨我,时间长了,我也觉得理所应当起来。之前我还想,等我到了北京稳定下来,就把他们也接过来。”

严以珩闭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往许医生怀里靠着。

“后来……我妈不是生病了嘛,又骨折做手术。那段时间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来,我能够放心去做那些我想做的事,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就算失败了,至少还有家可回。这样的说法或许太夸张了,但——”

欠了债也能让他上学费很贵的学校。

日子过得紧巴巴依然支持他继续读书学习。

创业艰难容易失败,那就悄悄准备好钱,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些年来,他们从不干涉严以珩每一个重要的选择,只是竭尽自己所能,让他不必担心任何。

严以珩略去了这些肉麻话,只简单地说:“许医生,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就从那个时刻开始,我忽然开始恋家了。”

他睁开眼睛,挺不好意思地皱了皱鼻子,又用脸颊在许医生的胳膊上轻轻地蹭着。

“可能是……离开他们、离开家太久太久了,现在反而……想留下来了。”

说到这里,严以珩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许医生。

柔顺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又落下,划出一个让人心痒的弧度。许医生的视线盯着他的发丝,后又落到那人脸上。

他也坐了起来,伸手刮着严以珩的鼻子,低声说:“嗯?”

“之前……我说过,以后的事,我都会仔细考虑,包括……你。”

严以珩一字一句认真说着,声音不大,每个字却极具分量。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知道……你在做准备。”

许医生用手机或者电脑的时候从不避着他——本来也没什么可避着的东西。

只偶尔那么一两次,在严以珩坐到身边的时候,他悄悄切换了手机或电脑的页面。

严以珩当时没说什么,后面偷偷试过许医生的iPad密码——就是这人留在自己家里的那一台。

许医生做人非常简单,密码就是他的生日,一下子就试出来了。

后来,严以珩又偷偷开过许医生的电脑。

一下就看到了搜索记录。

许医生在找工作,也在找住处。

他在为以后两人的生活做打算。

不仅如此,严以珩还看到了许医生和戴老师的聊天记录。

都是很长的语音,或者干脆是电话。

那些语音,严以珩没有点开——或许,他是不敢点开。

许医生甚至选好了一处住所,定金都交了一个月——后来陶乃姗骨折了,他又默默地退了租约。

定金也没要回来。

严以珩无法不为这些而感到触动。

“……所以,我要……慎重决定。”严以珩浅浅笑着,“让你白忙活了一次,总不能再……有第二次了。而且,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总是说一出做一出。我自己明明也准备了很久,明明也铺垫了很久,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我却退缩了。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许医生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无论是“白忙活”,还是严以珩的“不好意思”。

他耸耸肩膀,道:“该是你的,怎么都会属于你。或早或晚,在这里,或者……在那里。”

严以珩眼眶发热,心里好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又非要在这个时候,一定要问个清楚。

一定要……亲耳听他说出来。

“……听不懂。”严以珩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你再说明白一点。”

许医生像是笑了,他碰碰严以珩的脸颊,沉声说:“在阳城或者在北京,现在或者以后,你做这一行,或者做另一行,你都是你。你都是严以珩。一个工作的地方而已,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伸手揽着严以珩,紧紧地抱住他。

“你在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你在别处,那我们就去别处生活。”许医生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如他拥住严以珩的双臂,“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严以珩的下半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只剩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压着许医生的肩膀,两只手颤抖着抓紧他的睡衣。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

房间里的智能灯光在到达指定的时间后逐渐暗了下来,只留下床头那盏小台灯还亮着。

严以珩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那盏台灯上。

台灯那一点光亮,只照着床头的一张小卡片。

严以珩出神地看了一会儿,笑了。

他抱紧许医生,将自己完全埋进他的怀里。

爱在七夕,还盼……朝夕。

第二天一早,许医生上班去了。

今天是个周六,大好的日子,许医生却要出诊。

他磨磨蹭蹭,唉声叹气。

严以珩看了好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说:“快走了快走了!”

这个小举动,实在让严总耗尽了羞耻心。

许医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倒是依然一片平静——他只把另外半边脸凑过来,指了指。

“这边也要。”

“……”严以珩抬腿踢他,“你讨打是不是!”

许医生见好就收,溜了。

刚出门没几分钟,房间大门又被敲响了。

严以珩没走,他……没打算回家,今天就准备待在这儿了。

许医生只有上午出诊,中午就回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时,严以珩没多想,下意识以为是许医生落了什么东西回来拿,便随便抓了条裤子套上。

……随便抓了一条许医生的裤子。

他一边扭着裤腰一边喊着“来了来了”,小跑着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门外却是两个陌生男人。

其中一人像是个房产中介,见了他之后还愣了一下,退回去看了一眼房号,念叨着:“哎,走错了?没错啊!”

他问严以珩:“这是许先生的家吗?该不会已经卖出去了吧!”

严以珩被问懵了:“这、这是许先生的家……是许遂,许先生?”

那人笑着“哎”了一句,道:“嗨,我还以为您是新房主,以为他已经卖掉了!搞错了搞错了,不好意思啊!”

他又给严以珩介绍身后那人:“来看房。前两天来了好几次,许先生都不在家,我寻思今天周末,家里总该有人了。”

说着,就要越过严以珩进屋:“您看这房子,贵是贵了点,但绝对值!这户型,这区位,这采光,绝对——”

严以珩一向斯文,这时居然伸手拽住了那名房产中介。

力道极大,直把人拽得一个趔趄!

“谁要卖房?”严以珩拧眉问道,“许遂要……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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