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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苏苏苏语 4151 2024-01-26 10:50:05

这顿饭结束之后,严以珩还调侃过许医生:“你不是说,你爸妈也不认可吗?”

许医生耸耸肩:“是不认可啊。”

他不知道是忽然开窍了学会说情话,还是当真是这么想的,脱口而出道:“不认可这个事情本身,但很认可你啊。”

严以珩难得在他这儿吃了个瘪,无言了许久,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走了走了走了。”最后,他拽着许医生的袖子,把人拖向了停车场。

地下灯光昏暗,没能照出他耳根的绯红。

后来的一段时间,严以珩的生活平稳极了。

公司这边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各个项目都在非常稳定地推进。

电影博物馆的项目落地了,正在装修,预计明年开放。

那位刘总介绍的资源,也用上了——不知是不是说了些好话,这番合作非常顺利,被谈吉祥截胡了的康养中心,他们自己也开起来了。

先前没有中标的那家单位也有了新的项目,正在走漫长的前期流程。时间可能还要等一阵子,但金额十分可观。

两三个月前还在担心能不能达成年初的目标,现在已经远远超额完成了。

转眼间,过年了。

陶乃姗夫妻俩没有回老家,今年就在阳城过了年。

年后,老太太闹着要回去了。

嫌阳城没有“人气儿”。

这老太太,一天都待不住。

前些日子,严以珩租的这个小区里,别的楼栋有个小女孩走错了楼,走到了他们这栋,进电梯后就不见了——不知道在哪一层下了楼,总之一直没出来。

小孩家长着急,过来挨个敲门问。

陶乃姗一听,也跟着急了!

她腿不方便,没法一起跟着下楼找,于是摸出手机,开始挨个给这楼的邻居打电话问。

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到了快11点,把小孩找着了。

女孩在这楼有个朋友,家里养了小猫,招呼她过来看。

朋友家里只有耳背的姥姥在家,没听见敲门声,要不是手里拿着手机,可能连电话都错过了。

那女孩家里对陶乃姗连连道谢,时不时就给她提些营养品啊蔬菜水果啊之类的东西过来。

就这么一个老太太,让她在阳城待着,哪儿都去不了,实在受罪。

……另一方面,大约也有些想给儿子腾地方的想法——

他俩往这儿一住,严以珩都不敢在外留宿,经常老晚才回家。

他自己说是工作忙,总加班,实际上……谁知道呢?

严以珩本来是不同意的。

陶乃姗现在可以简单地下床活动,但毕竟才做完手术,总归还是要注意,再加上她的栓塞,更需要定期复查。

但陶乃姗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在阳城没有朋友,没有娱乐,一天到晚,就是围着儿子打转。

她一说这话,严以珩真没话说了。

最后,母子俩约定好,至少每个月要过来一次做检查。

陶乃姗很无语:“管你老妈,你真是长本事了。”

严以珩充耳不闻。

过后,他又觉得好笑。

跟许医生鬼混久了,都把这人的毛病学来了。

安稳的生活过得飞快。

过了年,马上又到了严以珩的生日。

严以珩不算是很有仪式感的人,但这个生日……在许医生的陪伴下,好像也变得格外开心。

唯一让许医生有些许不快的是……

他的手串竟然还没有送出去!

现在严以珩倒不避着这串手串,但仍然不愿接受。

被拒绝过两次之后,许医生每次有这个想法,都会被严以珩立刻发现,并且委婉拒绝。

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纠结送什么礼物好,严以珩家的男朋友,在纠结怎么把东西送出去而不被拒绝。

许医生很苦恼。

转眼间,这一年又过了一半。

七夕节到了。

这算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七夕节,许医生有了一些无法形容的情绪,非要好好过一下,还提前许多天就订好了餐厅。

严以珩嫌他浪费,心里却又……带了点隐晦的小甜蜜。

那天下午,严以珩给公司的同事们提前放了假。

谈恋爱的小年轻们出去过节,结了婚的老夫老妻也重拾一下浪漫。

他自己也没事做,干脆直接去了餐厅,想着路上也许能买点什么小礼物。

礼物没买来,倒是……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在餐厅外见到了李培培。

及腰的长发剪短了,严以珩一眼扫过时根本不敢认。

“……培培姐?真的是你啊!”严以珩干笑着跟她打招呼,“差点没认出来。”

那人冲他笑笑,抿了抿唇,道:“剪了头发,好多人都说认不出来。”

她挺认真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以珩。”

严格来说,严以珩跟她……并不算熟悉。

李培培是……谈吉祥那位交往了许多年的女朋友。

更确切地说,是谈吉祥的……前妻。

不久前他们结了婚,大概是去年年底,也可能是今年的年初,总之大约就是那段时间里,他们领了结婚证,这场爱情长跑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但就在两三周之前,他们又离了婚,甚至还没来得及办婚礼。

在阳城,做咨询的人并不多,他们这个圈子很小,如今的严以珩和谈吉祥都算是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的人物,有些什么小道消息、八卦谈资,立刻就会被传开。

大家都知道恒誉现在只有三个合伙人,都知道谈吉祥从公司退出来了,甚至都知道……这三人和那一人,现在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自然也都知道,谈吉祥结束了爱情长跑,却又迅速离婚的事。

这事……严以珩在三天内,听两个不同的人说过。

谈吉祥最终还是买下了房子,装修好后便和李培培一起搬了进去。

但新的房子,只有两个人居住的房子,也依然不能让他摆脱难缠的岳父岳母。

据说那天晚上谈吉祥有个应酬,似乎是喝多了,回来晚了。

岳父不知因为何事去了他们的新家,见他一身酒气便心生不满,数落了两句。

谁也没想到,谈吉祥那天发了火。

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冷嘲热讽和各种施压终于让他无法忍受,或许是岳父岳母实在强势,非要插手他们的生活,才点燃了最后一根导火索,又或许,谈吉祥只是单纯想借着酒劲儿发泄。

总之那一晚,谈吉祥和李培培的父亲大吵一架。

当时,苏筱还跟严以珩透露过一点细节。

“据说差点动手,李培培哭着才把他拦下来。”苏筱说,“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怎么说的都有。但……我说实话啊,这个像谈吉祥能干出来的事。”

严以珩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谁人背后无人说?当个故事,听听就算了。”

严以珩就是这种性格,跟自己没关系的事他一向懒得打听。

和苏筱的那段对话,就停在了那里。

今天碰见李培培,才知道原来事情的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

李培培这个人,是个挺典型的乖乖女。

家里疼她,从小给她铺好了路,一直以来,她都按照父母的想法,走着一条旁人艳羡的、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康庄大道。

跟谈吉祥这个穷小子谈恋爱,可能是她做过的最叛逆的事。

谈吉祥穷的时候她不嫌弃,谈吉祥有钱的时候她也没想过防着。

她不图别的,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一份完完整整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

很理想化的人,甚至是……有点恋爱脑的人。

这样的女孩容易被骗,但好在她遇到的是谈吉祥。

谈吉祥的性格自然远称不上完美,但胜在足够专一深情。

谈恋

爱这么多年,两人一路从青涩走向成熟,感情深厚未减半分。

李培培有时会调侃自己,恋爱脑也不一定是坏事。

但……李培培这样“恋爱脑”的女孩,背后多半会有强势的父母。

其实,父母的出发点,也不过是希望女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希望她的后半辈子如之前那么多年一样幸福快乐、无忧无虑。

谈吉祥也能理解,也试着全盘接受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

在工作的这个圈子里,谈吉祥见过太多世面发达之后便抛弃发妻的人了——怕男人没钱,更怕男人有钱,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和李培培的父母或许立场不同,但出发点,不还是为了幸福的小家吗?

能忍的,也就都忍了。

直到母亲去世、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却被告知……希望他和李培培的婚礼不要受到太大影响,能够如期举行。

谈吉祥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但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谈吉祥的性情变得越发阴晴不定。

原本开朗热情的大男生,逐渐变成听不得一句玩笑、连眼神都带着严肃的人了。

后来,时间拖得越久,李培培的父母提出的要求越多。

要房子,要车子,要彩礼,要……谈吉祥把全部身家都花在他和李培培的小家里。

“以前我总想着,等我们搬去了新家,就能摆脱我爸妈的控制。”李培培不甚熟练地拢着掉下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但是……”

她咬了咬嘴唇,苦笑道:“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不是。”

她轻声地叹着气,反复重复说:“结婚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那晚之后,谈吉祥立刻提出了离婚。

他什么都不要,婚前买下的所有东西,花过的所有钱,他一分都不要了。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他现在就要离婚,他要一周之内办完所有手续,一天都不想再等。

……他是那么缺钱的人,现在为了早点从这场婚姻中解脱出来,却宁愿什么都不要了。

据说,谈吉祥年迈的父亲从老家匆匆赶来,只为了能够挽留儿子的婚姻。

李培培的父母慌了神,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向低眉顺目的谈吉祥竟忽然之间有了离婚的念头。

在得知谈吉祥宁可净身出户也要离了这个婚后更是彻底慌了。他们一改往日的强势,难得语气温和地向他承认错误。

只为了……保全女儿这段得来不易的姻缘。

在这场闹剧里,唯一一个……同意离婚的,竟然是李培培。

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在接到离婚协议的那一刻,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前,她不着急结婚,却在父母和亲戚朋友的反复催促中匆匆结了。

现在,所有人都反对他们分开,她又……同意了。

……因为,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谈吉祥的痛苦了。

“从前老想着……搬出去住就好了。”李培培垂着眼睛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杯,喃喃地重复道,“……搬出去住就好了。”

可是,横在她和谈吉祥之间的问题,又怎会仅仅只是一个新家?

这样的道理,连身为局外人的严以珩都能想明白,更何况是和谈吉祥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李培培呢?

严以珩在心里重重叹气,轻声安慰道:“既然过去了,那就往前看吧,培培姐。”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中了李培培。

她的眼睛立刻就红了,扭过头去用手指揩着眼睛。

她的手上,还戴着好几年前谈吉祥买的情侣对戒。

没有牌子的一对小戒指,银的。

严以珩记得,好像说是在大学路的某个小商店里买的。那时,谈吉祥跟他炫耀了很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戒指微微有些发黑,表面也有了无数划痕。

后来谈吉祥求婚的时候,送了她一枚蒂芙尼的六爪钻戒,一克拉的。

他有钱了,能买得起很多的奢侈品,可事到如今,李培培留在手里的,只有几年前他们买的一对不值钱的、银质的戒指。

严以珩心中不免悲凉。抛开他和谈吉祥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只是看待这段感情的话,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那么多年的感情,最终……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非要说个原因,大概就是李培培说的……

“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李培培擦干了眼泪,又说:“以珩,当初的事……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严以珩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也实在算不到她头上。

“不关你的事,培培姐。”严以珩真不是客气,坦率道,“他做的事,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是为了你,那也应该由他自己承担后果。”

他略一思忖,还是多说了几句:“前阵子……他一直托人找我来着,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那段时间太忙了。”

严以珩一向是很坦诚的人,他说忙,那就真的是在忙,而不是以忙碌作为借口。

李培培虽然同他接触不多,但也多少清楚:“听说你家里有些事情。”

严以珩点点头:“对。后面我处理完了,有时间了,他反而没再来找过我……现在想想,那时候……”

谈吉祥已经离婚了。

说不出来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了。

“他给我转过好几笔钱,”严以珩又说,“我……收了,没退给他。”

李培培应该也是知情的:“嗯,你留着吧,本来就是……公司的。”

他们也没再说别的,李培培又坐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了才起身告辞。

她走后没多久,许医生便赶到了。

他刚落坐,便被严以珩的表情唬住了。

“……你这什么表情?”许医生问,“怎么肉麻兮兮的。”

严以珩还沉浸在方才李培培的话语中,感慨于年少美好的爱情却没能走到最后的遗憾。这会儿看见许医生,不由感慨能遇到合拍的爱人实在难得,看向许医生的表情都温柔起来了。

他的眼睛本就乌黑明亮,专注看人的时候自带深情。再多那么一点温柔和缠绵,勾人得很。

他听到许医生这不解风情的问话,嘴巴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小声骂他:“神经病,不能给你好脸色是不是?”

许医生也挺奇怪,非要被骂两句才舒心。他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枝花递给严以珩,轻描淡写地说:“路上被卖花的缠住了,非要让我买,就挑了一朵。”

严以珩接过一看——

红色的玫瑰花,里面插了一张卡片。

许医生的字迹苍劲有力。

“爱在七夕,还盼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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