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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苏苏苏语 6173 2024-01-26 10:50:05

滕安这话说得太过庄重,恍惚间严以珩竟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孩子,甚至还不到13岁。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撒泼打滚,闹着说如果严以珩今天不来,他就躺在学校嗷嗷大哭。

严以珩的心里软趴趴的。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抽出半天时间哄小孩而已,可对于滕安来说,这实在是再重要不过的事了。

严以珩捏捏他的脸,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等你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我都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滕安却没有立刻答应,他挠挠头,露出一个像是很害羞的笑容。

“以珩哥哥,夏天马上就到了,不要贪凉总是吹空调。”滕安另起了一个话题,“哥哥说你老是喝咖啡,不好!要喝热水。”

“……”严以珩一下子不知道该无语滕酩给他弟偷着打小报告,还是该无语滕安用这种老头子才用的话语和语气教育他,“咖啡好喝,我爱喝,少管我。”

滕安也不生气,只自顾自笑眯眯地继续说道:“要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多少钱都换不来健康。还有啊,天天看电脑、看手机,对眼睛很不好哦!要和滕安学习,控制看手机的时间。”

严以珩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想着看这小屁孩还能说出什么话。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滕安对他嘱咐这些……是要干什么……?

送滕安回家的路上,严以珩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和往常一样和这兄弟俩说说笑笑。滕安下车之后,他沉下脸色,问道:“滕酩,你给我老实说,滕安怎么了?”

滕酩扭头看他一眼,把车子的火熄了。

“小孩心思少,觉得自己什么都能藏得住,其实,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呢。”滕酩无奈地笑笑,“他不让我告诉你,自己倒是把话漏了个干净。”

严以珩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

严以珩不敢说。

滕安那些“嘱托”的话,实在太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才说些东西让他过好以后的生活。

他越想越急,要不是滕安太小,真想这就把他抓过来好好问个清楚。

“你别着急,不是他的病又恶化了。”滕酩拍拍他的手背,安抚地握住他,低声说道,“他只是……他最近一直在想,想要……”

滕酩琢磨了半天,换了好几个说法,始终没能找到最适合表达的句子。

最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滕安想,以后不找你了,就是……”

他甚至不敢扭头看一眼严以珩的表情。

“……他想,以后从你的世界里悄悄离开,让你……慢慢忘记他。”

严以珩的眉毛皱得更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滕酩苦笑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严以珩拧着眉毛看着滕酩,后者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滕酩才又说:“梁星……给他的打击很大。”

梁星离开,已经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可现在再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严以珩的心底还是铺满苦涩。

那么年轻又鲜活的生命,只定格在了18岁。她还没有去读她喜欢的地理,还没有……看过这世界的美丽风景。

梁星离开的那一天,滕安在病房门口,轻声对严以珩说,星星姐姐回天上做星星啦。

他说,我不难过,我不哭。

“回家之后……哭了很久。”滕酩靠在驾驶座上,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一开始是伤心,后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后来一直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

严以珩的眉心重重一跳!

“滕酩,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严以珩警告道,“少胡说八道。”

滕酩反倒笑了:“看来,还是安安了解你。”

他在严以珩的不解中继续解释道:“这段时间他老说,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以珩哥哥得……多难过呀。一说起这个就要哭,每次都哭得很伤心。”

滕酩依然攥着他的手,皮肤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泛起了薄薄的湿意。

他松松地握着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小孩子,脑袋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是想……”滕酩慢慢地解释着,“想,只要他不来找你,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缠着你,你就会渐渐忘记他。这样,不管他以后他是好好活着,还是……都不会影响到你,不会……”

滕酩终于敢扭过头来看看严以珩:“……再害你伤心了。”

严以珩却在下一刻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只留给滕酩一个后脑勺。

“就算滕安以后再也不来找我,我也不可能忘记他。”几秒钟后,严以珩硬邦邦地说,“滕安年纪小,胡思乱想也就算了,你也……”

他重新转过头去看着滕酩,脸上的表情又有些泄气:“滕酩,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也陪他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滕酩又去握他的手,然而这一次,还没碰到就被挥开了。

滕酩握了个空。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拇指和食指之间好像还残留着严以珩指尖的浅浅温度。

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指,虚虚地攥了个拳头。

“最开始,梁星走了,他难过。后来,担心自己走了只留下你,而觉得难过。再后来……想到以后不再见你,被你慢慢忘记,而这些都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想到这些,又更难过。”

滕酩的眼睛慢慢红了,他眨眨眼睛,按下鼻腔的阵阵酸意,继续说道:“每次一想到,他就哭得很伤心。”

严以珩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低声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可以不发生的事情,想这些干什么呢……”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到……或许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滕安真的……他会不难过吗?

严以珩扪心自问。

这个冬天里,他先后送走了梁星,跟谈吉祥的母亲。非要说起来,这两人都同他无亲无故,可他们的离去,也都给严以珩带来了极深的影响。

他无法对别人的离去毫不在意,更何况,滕安还是他……那么亲密的弟弟。

怎么能不在意、怎么能不伤心呢?

多年的病痛并没有击垮滕安,相反,他比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要成熟得多。

成熟到……他甚至早就想过了自己离开的那一天。

他似乎比严以珩……更能坦然面对那一天的到来。

理智上,严以珩非常能够理解滕安这个别扭的想法;可情感上,他又……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再过段时间,等安安放暑假的时候,我会带他出去玩一趟。”几分钟后,滕酩又一次开口,“他不让我告诉你,他想,这次毕业典礼,就是最后一次见你。”

滕酩无奈地笑笑:“不让我告诉你,自己把毕业典礼当成是……跟你的告别。”

严以珩听他说完这些,心里本来还带着一点……不高兴,他觉得滕酩不该由着滕安这么胡闹,又有些自己有种被排除在外的微妙不爽。

但……

滕安是心血来潮吗?换作别的小孩,恐怕大概率是随口一说。

但滕安不会。

失明许久的眼睛忽然重见光明,他能忍着很多天不说,自己确定不是暂时复明,才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和医生。

还有上次复发……语言功能的暂时障碍也大概率不是突发的,他自己的身体,没人比他更清楚。

想到这里,严以珩心里又有难以言说的心痛。

本应该好好享受快乐的童年,可滕安身上,除了疾病,还有被迫成长的心酸。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又完全无法再去责怪任何。

说到底,滕安……也只是怕他难过。

“阳城就这么大,”严以珩斟酌着说,“难道,滕安还能一辈子都躲着我吗?”

“他哪里想的到这些?”滕酩好笑道,“他觉得只要他不来找你,你就找不到他——就跟失踪了一样。”

严以珩依然无法理解滕安简单的逻辑,却又清楚地明白,这已经是一个12岁的男孩能想到的最多的东西了。

他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不再有方才的疑惑和震惊。

他看着滕酩,斟酌着开了口:“其实……滕安说的,或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滕酩没有立刻听懂,“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他疑惑的表情又立刻变成了震惊。

“……”他好像明白了,“你决定了……你要去北京?!”

严以珩没有看他,只是朝他的方向微微侧过了头,“嗯”了一声。

滕酩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挪开了视线。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方向盘,面上依然平静,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严以珩早就说过以后想要离开阳城,可……那时并没有确定。

但,就算确定,他也……不可能跟他一起离开阳城。

他不可能带着滕安和父母去往陌生的城市生活,哪怕那里是北京,那里是首都。他更不可能把滕安和父母留在阳城,跟他们过着相处两地的生活。

“一直想跟你说,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严以珩低低地说,“先前跟你说,我现在没有办法考虑感情,真的不是……敷衍你。我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未来,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和别人谈承诺呢?我给不了别人承诺,也……不能接受别人给我的承诺——我想明年走。”

当他再次扭过头看向滕酩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那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悄然恢复了平和。

他看看严以珩,甚至露出一个称得上真心的微笑。

“如果这么说,倒是有些庆幸了。”滕酩说,“幸好你不喜欢我,幸好你不爱我。这样……不管是你先离开,还是……滕安那个小屁孩先自作主张地离开你,你都不会因为失去我而……伤心。”

说着说着,滕酩笑了:“只需要为滕安不确定的未来而感到担忧,这样就够了,以珩,这样就……够了。”

他说得真诚,似乎真的没有因为即将失去喜欢的人而感到半分悲伤:“这两年时间里,你为滕安、为我们兄弟两个,做得够多了。我们非亲非故,本来也不能……一直接受你的好意。”

严以珩却说:“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很特别的好意。再重来一次,再遇到滕安,不管是在那一夜的急诊,还是那个傍晚的急诊,我都会尽我所能帮助滕安。”

然而,在这一刻,严以珩不知道的是,滕酩的心里竟然也在想着跟他一样的话。

他想,就算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一头扎进去。

他是没有办法不对严以珩动心的。

他心里还有很多想说的话。

自从滕安生病之后,他的心好像也逐渐变得僵硬起来。那些年里,病房里走了一个又一个的病患,看久了,心里也很难再有什么波澜了。

直到遇到严以珩,那颗逐渐变得冷漠的心才又重新恢复了热情和生机。

滕酩捏着自己的掌心,在他们这段关系即将走向结束的最后一刻,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真心话:“好过分啊以珩,就不能说个谎话骗骗我吗?”

然而,他又没有真的给严以珩一点点时间,让他来编出这个谎话。滕酩立刻又说:“开玩笑的——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他伸手碰了碰严以珩的耳垂,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你别管。”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严以珩……还是给出了回应。

他捉着滕酩拨弄自己耳垂的手,酝酿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滕酩,不管……你和安安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说的是——”

他扭头看着滕酩,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这个冬天……因为有你们两个在,我真的觉得非常温暖。”

滕酩点了点头,也笑了。

他想,严以珩竟然说,这个冬天,是因为有他们,才变得温暖。

滕酩摇着头笑笑,明明……那人自己,才是太阳啊。

太阳会升起,也总会降落。白天和夜晚都会交替,更何况是短暂停留过的温暖和阳光。

滕酩想,遇到严以珩的这两年里,他也拥有过很多回忆了,不是吗?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遗憾的,那大概就是……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刚刚没来得及最后再握住他,以后大概也……没有再跟他十指相扣的机会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话都说到这里了,滕酩今晚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跟他一起上楼。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严以珩解了安全带,却迟迟没有做出下车的动作。

“其实我……还是没有完全明白。”他说,“滕酩,别的也就算了,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

滕酩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不答应,我不同意。”滕酩极认真地说,“以后,滕安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的。他……他有他自己的命,他能好好活着,那当然皆大欢喜。但如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碰了碰严以珩的脸颊,温声说道:“所有的痛苦、悲伤,不能让你承担——这本来就跟你无关。”

平时挺好说话的人,在这个时候犯了犟。严以珩说不动他,最后只……问来了兄弟俩出去度假的时间。

滕酩无奈道:“到时候安安又要说我。”

严以珩却很郑重地说:“道别需要一点……仪式感。他倒是觉得跟我道过别了,我可还没准备好!”

他低声说:“我需要这个机会。”

*

这段谈话结束之后,滕酩果然如他所说,再也没有主动和他提过滕安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大概也……正在让自己淡出严以珩的世界。

而严以珩……中间也有几次,实在想要问问滕安最近身体如何,有没有认真吃药,有没有按时复查,但最终也……还是忍住了。

有时他看着手机,又觉得手里这东西陌生得很。

现代社会,这样发达的科技,想要联系谁联系不到呢?

滕安想的那些东西,在如今这个社会里,根本没有能够实现的可能。

可他们又……切切实实地断了联系。

他们同在阳城,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甚至有可能在下一个路口擦肩而过。

但……他们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时间拖拖拉拉,过得很快又度日如年。

转眼间,7月已经进入了中旬。

滕安和滕酩出去度假的时间到了。

大概是顾着滕安的身体,这次出门既没有坐飞机也没坐火车——他们坐邮轮出去的。

严以珩挺早就出发了,感到登船大厅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兄弟俩。

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再见到他们,严以珩居然觉得,已经有些陌生了。

他背着手慢悠悠朝他们走去,就像……见到两个久违碰面的老友一般。

滕安先看到他,小孩像是不敢相信,甚至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

之后……眼睛就红了。

他扁扁嘴,扭头看看滕酩,又重新看向严以珩。

黄豆那么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掉下来,滕安狼狈地抹着脸,眼泪却怎么都抹不干净。

严以珩笑着上前抱住他,取笑到:“男子汉不怕光头,但是怕见我,是吗?”

滕安哽咽着叫他:“以珩哥哥……”

严以珩又气又无奈:“你呀!小没良心的。”

滕安这个性子……跟滕酩有点像,肚子里装了那么那么多的话,见到最想见的人时,硬是能忍着一句话都不说出口。

他用两只手来回擦着眼泪,嘴里只会叫严以珩的名字,想说的话、想解释的话,什么都没说。

不过,严以珩也已经不再需要他来解释什么了。

“好啦,别哭了。”严以珩掏出两张纸巾放到滕安手里,“马上就要上初中的人了,还哭。”

他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张开双手抱住滕安。

“孩子长大啦,我都抱不动了。”严以珩笑着点点滕安的鼻子,“以前还能背你呢,现在背不动了。”

滕安擦干净脸,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太胖啦!”

严以珩歪着头看他,几秒钟之后摇摇头。

“不是的,安安只是长大了。”

在眼泪又一次决堤之前,滕安背过身去,先一步擦干了眼睛。

之后,他凑到严以珩耳边,低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告诉你一个秘密,以珩哥哥。”滕安静悄悄地说,“我很怕死。”

严以珩看着他,黑亮的眼睛里是柔柔的暖意。

“所以,我一定好好活着。”

滕安趴在他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很轻,每个字却都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严以珩耳中。

“我一定好好活着,你放心吧,以珩哥哥。”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了点害羞的笑意。

他开玩笑道:“嘿嘿,等我长大了,我回来娶你呀!”

严以珩也笑了。他把滕安抓到面前,屈起食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崩。

“男的跟男的不能结婚!”严以珩压低声音,“你娶不了我!别做梦了。”

滕安傻乎乎地笑了。

登船的检票口已经在催促了,严以珩抬头看看,轻轻推了一把滕安的胳膊,说:“假期快乐,小初中生。”

他的笑容浅浅的,温暖,安心。

“……好好活着,滕安。”

“嗯!”滕安点点头,胖乎乎的手攥成了拳头,“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好好活着。”

滕酩一直在后面,等到他俩说完了话,才揽着滕安的肩膀离开。

他冲严以珩点了点头当做打过了招呼,其他的,就没再说什么了。

严以珩目送他们检了票,准备离开时,又听到身后的小声喧闹。

滕酩把行李放在一边,跑到检票口对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随后闸机口打开,滕酩匆忙跑了出来。

严以珩来不及问他出了什么事,便被一把拽走。

滕酩粗鲁地把他推进茶水间旁边隐蔽的角落,揽着他的腰,急切地吻了上去。

检票大厅的广播响起了催促登船的通知,滕酩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依然牢牢握着严以珩的肩膀和他窄窄的腰,把那两处的衣服捏得尽是褶皱。

这个激烈的吻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却已经足够让严以珩的嘴唇变得酥麻泛红。

一吻结束后,滕酩按着他的后脑,两人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一起,呼吸交缠。

头顶还在反复响着催促登船的广播,一墙之隔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在这个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滕酩终于……没有再压抑着内心的情意。

他喃喃地说:“我真的舍不得你,以珩……我真的,很爱你。”

但他却也并没有真的奢望能够得到太多回应。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不舍地抚着严以珩的脸颊,低低地说:“……我走了。”

严以珩“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去吧。”

*

送别的场景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悲伤,反而因为得到了滕安“好好活着”的承诺,而变得……轻松了。

不过,滕酩当真把滕安的要求贯彻到底了——这趟假期履行,朋友圈里一张照片都没发。

是铁了心要从严以珩的世界里彻底淡去了。

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严以珩也不再为这件事情继续烦恼。

这一年已经过去了一半,是时候总结一下恒誉的业绩了。

四个合伙人聚在一起开了一个小会,大家都对现状很满意——要说唯一有什么不满……

“哎哎,我说,”谈吉祥敲敲桌子,“严以珩,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小宝宝了。”

苏筱扑哧一声笑出来。

严以珩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把,自己,当成,小,宝宝!”

是谁天天“以珩宝宝”长“以珩宝宝”短,能不能搞清楚!!

“哦哦。”谈吉祥哈哈大笑,“好吧好吧,那好吧。”

说这个话是因为……严以珩到现在都还没买车,一出门就是打车,要么就是……地铁。

谈吉祥抱怨道:“你这样,很不像老板。”

严以珩一琢磨也是。

于是,买车这个事情,正经提上日程了。

当天晚上,严以珩正捧着手机对比几款车型,忽然瞥见了许医生在朋友圈发的新照片。

大概是医院有什么聚会,发的这张照片是一群没穿白大褂的医生排排站的照片,光是严以珩认识的,就有那位胖胖的师兄刘医生,以及他们的老师戴医生。

胖医生还在下面回复了一个评论:【小许这个车真舒服哈!】

车……?

严以珩眨眨眼睛。

想起来了,他也坐过一次许医生的车。上次苏筱出院,刚好碰上许医生下班,就顺路把自己捎回来了。

当然了,现在看来,这个“顺路”的说法……相当有水分。

车型他还记得,去年奥迪新款的Q7,中排很舒适,坐得很舒服。

顺手查了一下价格——指导价60到80万,不知道许医生那台是什么配置,估计落地要100万左右。

严以珩连连咋舌,这许医生原来还是个款哥!安和医院的医生累归累,待遇真不错。

想着想着,就顺手给许医生点了个赞。

没想到,这人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

“哎,严以珩,”许医生的声音依然是记忆中的冷淡,“你跟滕酩分手了吗?”

……问的话也……依然让人无语。

严以珩好笑道:“关你什么事啊?”

许医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安静了许久都没再说下一句。

严以珩“喂喂”了两声:“你这人,不说话挂了啊!”

许医生竟然笑了:“分手了啊?”

作者有话说:

许:抱一丝啊,笑出声了

许医生,优点:长了嘴,并且很愿意表达

缺点:这个嘴,很难评……

感谢在2023-12-09 16:38:23~2023-12-10 20:11: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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