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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带球跑,但球没了 问尘九日 3330 2024-07-21 08:35:59

傅向隅忍不住又吻了他,这个吻带着奶油的甜香气,他不怎么爱吃甜食,任何甜点吃一口就觉得腻了。

但这个吻不一样。

秋池主动地捧住他的脸,掌心、指尖,灼烫的体温。他把贴在后颈上的阻隔贴扯下来,傅向隅很快就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属于自己的鸢尾香气。

心口忽然变得饱胀、充盈,还有一点浅淡的酸。

秋池吻了吻他的下巴,小声问:“可以抱你吗?”

傅向隅张开手臂,秋池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把下巴搁在他的肩颈处,然后偏头凑在他腺体的位置上嗅了嗅,上面只有浴液留下的皂香味。

这上面有许多针孔,有的已经很淡了,秋池忍不住在他的伤口处贴了一下。

柔软的唇瓣和灼热的呼吸陡然贴近这一敏|感处,傅向隅下意识地抓紧了秋池的后背,嗓音有些发哑:“别碰那里……”

秋池有点晕乎乎地,闻言轻轻地往那里吹了口气,他感觉到傅向隅的脊背瞬间绷紧了,像只被人拍了屁股的野兽。

他有点生气地拽开身上的Beta,语气有点凶:“找|操呢是不是?”

这个Beta不仅发烧了,鼻血还毁了一件上衣,现在只能穿着他带来的衣服,医嘱说让好好休息,傅向隅今晚本来打算放过他的。

可秋池的眼睛亮亮的,沾着一丁点湿润的水汽:“你腺体的病……能治好吗?”

傅向隅被他一句话问得没脾气了:“治不好。”他很坦然。

“除非这世上突然出现一个跟我匹配度达到100%的Omega,”傅向隅的语气带着几分微妙的嘲讽,“但迄今为止被发现的命定之番有几对?”

秋池没太关注这方面的新闻,他们Beta之间并不存在信息素匹配度。但他对“命定之番”这一名词还算有所耳闻,还在念小学中学的时候,就有许多Omega沉迷于那样的偶像剧,并坚信未来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命定之人”。

据说“命定之番”只有亿分之一的概率,实际可能还要更低一些。

秋池好像有些难过:“那怎么办啊?”

傅向隅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就觉得有点想笑。腺体功能紊乱通常也会带来体内激素的失衡,体现在这个Beta身上,大概就是变得有些脆弱和柔软。

不过傅向隅并不讨厌他这样子。

“不知道。”傅向隅把这个忽然变得多愁善感的人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可能没办法,所以睡觉吧。”

Beta今晚抱起来很烫,灯已经熄掉,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傅向隅似乎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很浅。秋池今晚一直都晕乎乎的,脑袋也有些发胀,很困了,但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秋池一直忍到傅向隅的呼吸变缓变轻,才偷偷地把手放下去。

Alpha就躺在他旁边,十厘米不到的距离,秋池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连按耐不住的气喘声都很矜持。

出不来。怎么都出不来。

秋池难得有些烦躁脾气,傅向隅的信息素就像是毒|品一样,那是秋池前二十六年从未“感知”到过的气味。

秋池觉得自己的精神可能已经被那股鸢尾花的香气给标记了。虽然以前偶尔也……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身体已经湿透了,秋池忍不住将手探向身后,直到那只手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Alpha朝他贴了过来,睡意未退的音调,明知故问:“在做什么?”

秋池顿时不敢再动:“没什么。”

“有点……睡不着。”秋池的心跳得飞快,有些心虚地解释,“是不是吵到你了唔……”

傅向隅将头埋在他后颈处,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整个地抓住了他。

这个人的腺体很烫,伤口处隐隐渗出了几分橙子香气,很淡,夹杂在血腥气里。

傅向隅忍不住把手指搅进他唇缝,秋池没有任何抗拒,反而咬住了他越探越深的指节。

……

这一次秋池很快就出来了。

结束后傅向隅松开他:“现在能好好睡了吗?”

秋池没说话。

傅向隅单手撑床,越过他开了一盏壁灯,他想下楼到车里拿一针抑制剂,不然他估计自己也没法睡了。

壁灯的光线很弱,傅向隅看见秋池的脸已经红透了,带粉的薄红色一直延伸进宽大的睡衣领口。傅向隅伸手摸了摸他脑门,睡前新换上去的那副退热贴又变暖了。

Beta的眼神有些迷离,胡乱往他身上扯了扯,抓住了他的衣服:“你能不能再……”

傅向隅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是秋池第一次向自己主动要求,可他只是碰了碰他的鼻尖:“等烧退了。”

“这次不算交易。”秋池很小声地说,“我不要钱。”

傅向隅动摇了,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这个人现在的姿态,实在是……

“我好难受……向隅。”

妈的。

傅向隅彻底忍不住了。

*

九月,开学季。

段鑫烨拉着一个行李箱走进宿舍,看见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傅向隅,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嗨”了一声。

傅向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么早回?”

“明天不是就开学了,”段鑫烨有点郁闷,“什么意思,嫌我烦啊?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挺有自知之明。”傅向隅评价,“一会儿把你那老鼠窝收拾一下,之前我路过都听见老鼠叫了。”

段鑫烨睁大了眼:“我去,真的假的?”

“要不要叫灭鼠队啊艹,不是,我上哪儿找灭鼠队啊?”

傅向隅有点阴损地笑笑:“真有老鼠我能把它塞你嘴里,注意点个人卫生吧段同学。”

段鑫烨反应过来,“哼哼”地叫了两声:“又不让你住,我就爱拿脏衣服铺地毯,管得着吗你?”

他心里自觉拿住了傅向隅的把柄,因此连话也反驳的很硬气。

嫌我脏?你还和扫垃圾的谈恋爱呢你!

但硬气了没几秒,段鑫烨又有点尴尬地把话锋一转,问他:“怎么还看起书了?”

傅向隅把书签夹进纸页:“随便看看。”

“你暑假就在学校待着,一直没回啊?”

傅向隅“嗯”了一声。

段鑫烨把行李箱推回到卧室里:“放假有去哪里玩吗?我跟秦蔚一暑假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你人。”

“没去。”傅向隅说,“外面热死了。”

“也是。”段鑫烨有点刻意地笑笑。

顿了顿,又问:“你那病咋样了啊?”

傅向隅忽然朝他看了过来,眼神有些怪异:“问这个干嘛?”

“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段鑫烨此人向来没心没肺,除非有人恰好提起,才会跟着附和着问问傅向隅的病,否则他那鹌鹑蛋大的脑子自己想不起这个来。

被他这样盯着,段鑫烨顿时感觉自己心虚的连手都没地儿放了,差点就要和盘托出,好在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傅叔叔前两天打电话和我问你呢,打听你近况啥的,我说我离校了,我俩也不待在一块,我哪知道。”

这事倒是真的,段鑫烨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因此傅向隅并没有再起疑。

两人紧接着又聊了几句,段鑫烨没敢再乱说话,把话锋转到了秦蔚身上:“你看秦蔚那朋友圈了没有?”

“没看。”傅向隅随口接,“又换人了?”

“被你猜准了,”段鑫烨挺嫌弃地说,“这次换了个女孩儿,等级好像还挺高的,据说还是个挺有名的模特。”

“照这样浪下去他迟早让人给阉了。上次那个小O你还记得吧?死活不愿意分,软硬不吃,给钱都打发不走,上次在路上碰见,上来脸就给秦蔚挠花了,连我都差点被他挠一跟头。”

傅向隅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你那好兄弟又爆金币了呗,这世上就没钱不能解决的事儿,如果有,那就是给的还不够多。”

……

晚上段鑫烨提着大包小包下楼丢垃圾。

丢完垃圾还得去校内商超买点生活用品,段鑫烨本来想叫隔壁彭烁一块,没想到隔壁那两货都还没来,据说打算每天起一大早赶回来上早十。

刚下楼段鑫烨就看见了秋池。

因为刚开学,所以宿舍楼下的这片垃圾箱很快就满到溢出来了。初秋气温稍降,可还是热,这几堆垃圾要是不尽快处理掉,放一晚上就该臭了。

段鑫烨走过去的时候,秋池正跟另几个校工一起清理垃圾箱周围的垃圾袋。

看见段鑫烨手里的垃圾,秋池下意识伸出手:“给我吧。”

段鑫烨没跟别人一样递过去,秋池俯身把旁边的一袋垃圾丢进清理车,然后才抬起头:“同学你好,垃圾箱已经满了,我们正在清理……”

看见段鑫烨的脸,秋池很明显愣了一下。这人不知道又发的什么疯,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秋池以为他凑过来又要没事找事地冷嘲热讽,于是冷漠道:“有事吗?”

没想到这次段鑫烨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没事。”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几袋垃圾顺手丢进了垃圾清理车,走的时候秋池看见那个男的还偷偷回头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有病。

秋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阵子才刚开学,他实在有点忙。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秋池的心跳又变快了,虽然猜到了可能是傅向隅发来的消息,但他现在正带着加厚的□□手套,没法用手机。

好几个人一起,那堆垃圾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

把清理用具收回杂物间的时候,秋池听见有人抱怨:“刚上班就加班,大晚上的过来倒垃圾,也没给个加班费什么的。”

“知足吧,咱们这学校工资已经给的算高了。”

秋池很快地收拾好工具,然后脱掉厚重的手套。

屏幕上果然是傅向隅发来的消息:「去买蛋糕了吗?」

「昨天才刚买过。」

「今天不想吃?」

秋池删删改改,然后才点了发送:「也不能天天吃,我怕得糖尿病……」

「好吧。」

「在干什么?」

「加班。」

过了一会儿,秋池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刚刚在你们宿舍楼下清理垃圾。」

「还在吗?」

「嗯。」

「等一下我。」

「和你一起回家。」

秋池的目光落在“回家”两个字上,心口处有些麻痒,又有种温水淌过的感觉。

傅向隅很快就下来了,两人钻进林荫小道,然后Alpha突然低下头吻了他。

秋池没敢动,心跳得特别快,他惊诧于这个人的大胆,这里是学生宿舍楼下,随时都可能被傅向隅的熟人撞见。

好在傅向隅并没有吻很长时间:“好久没看到你了。”

秋池想了想,小声说:“才三天吧。”

“不长吗?”

秋池很轻地笑:“很长。”

紧接着他顿了顿,然后说:“下次还是不要在这边那、那样,有点不安全。”

的确很“危险”,学校里的大部分师生都认识他,就算完全不熟,对方也可能记得他的脸。

可刚刚那一刻,傅向隅忽然有点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既然不可能找到命定之番,那跟Beta还是Omega在一块,对傅向隅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我就想亲,”傅向隅说,“不行吗?”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学校里多的是找个角落就能亲上的小情侣,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年轻的肉|体,张扬又热烈的灵魂,一个对视就会情难自禁。

可这个人大概忘记了,他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他也不是和他一样的学生。

但秋池也不打算戳破,在Alpha亲口说出“结束”以前,他希望他们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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