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弟。”何春华迟疑了一下，无数个念头在脑袋里传来绕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不知道张晓舟的话里有多大的水分，但即使是五百人只能获得一千人的口粮，这事情也值得做。
十天伤亡五十个人，这样的数字比他想象中的小了无数倍。而且万事开头难，事故肯定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最多最容易发生，哪怕五十个人全都死了，这样的代价与收益相比也完全不算什么。
但这里面肯定是有诀窍的，至少何春华现在就一头雾水。
即便是知道了进入丛林能有巨大的收益，但要怎么去做？准备些什么东西？要注意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
抛开张晓舟的诱饵自己慢慢摸索，那也不是不行，但效果和伤亡肯定就不一样了。不然的话，张晓舟也不会这么大大咧咧地过来，以此作为筹码来和自己谈判。
“口说当然无凭。”张晓舟却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话，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大哥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过去看看，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要是你实在抽不出时间，安排信得过的弟兄跟我们过去也行。”
这样的话让何春华越发迟疑了。
能过去亲眼看看当然更好，但张晓舟却迟迟不提自己的要求，无疑是在拿捏他，好在谈判中占据上风。
“不急。”于是他笑着说道。“这都是小事情，咱们先喝酒，把酒喝好了再说！”
这顿酒于是一直从下午喝到天黑，虽然张晓舟一直推脱着没喝白酒，但那么多啤酒喝下去，也让他的头晕得够呛。
“老弟。”何春华好不容易才把张晓舟背后的那几个哄得坐下来一起吃了点东西，但他们还是一口酒都没有沾。
四个人里面至少有两个人是老酒鬼了，何春华注意到他们的喉咙一直在随着他和张晓舟喝酒而微微地颤动，但他们能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下来，这份毅力和纪律让何春华对于城北联盟的力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天也晚了，你们就别回去了。”他大着舌头对张晓舟说道。“我说过包你满意，就一定会满意！霍斯！”
“哥～你说？”霍斯醉眼朦胧地答应道。
“你把那个……小蕊叫过来，把我兄弟给我服侍好了！还有这几个兄弟，都……都给我安排好了，一人一个，一定要让他们……开……开心！”
“哥，小蕊不是你最喜欢的……”霍斯醉是醉了，但还没完全糊涂。
“什么我最喜欢的！女人嘛，不就是拿来玩的？算……算个屁！让……让我兄弟高兴最重要！！你啰嗦个屁！快去！”
张晓舟的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大哥，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怎么？你怕不干净？”何春华紧紧地搂着他，喷着酒气在他耳边说道。“你放心，有问题的大哥怎么可能……可能会给你？女大学生！新鲜着呢！我都……都还没尝过几次……包你……包你满意！”
这样的话让张晓舟越发听不下去，何春华却搂着他唱起小调来了，让他没有机会拒绝。
没一会儿，霍斯就带着几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
“小蕊！过来！！”何春华大声地叫道。
其中最高挑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勉强笑了笑，盈盈走了过来，她小心地坐到何春华身边，却被他直接推到了张晓舟的怀里。
女孩惊呼了一声，张晓舟也骇得站了起来。
“你怕什么？女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何春华笑着说道。“也是招待兄弟你我才舍得拿出来，换成别人，呸！哪怕是我亲大哥也不行！”
“大哥，这……还是算了吧！”张晓舟也顾不得装醉了，对何春华说道。“今天出来的时候没说过不回去，要是晚了，联盟那边说不定还以为路上出什么事情了。我们这就告辞了，大哥要是想到我们那边去走走，明天早上在这幢房子顶上竖个红色的旗子，我就过来接你。”
何春华还揪着他不放，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一定要让女孩服侍他，张晓舟找了个机会从他怀里挣脱开，赔笑了几句，慌慌张张地走了。
他们出去没多久，何春华便坐直了身体，眼睛也亮了起来。
“哥，这些家伙装模作样的，究竟什么意思啊？”霍斯脸红红地凑过来问道。
“装模作样？你们要是有他们一半，我也就省心了。”何春华站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自己的手下有人点了火把，正带着张晓舟他们往北面的那个通道口走去。
“看来他们那边是真没恐龙了，要么就是他们真不怕那些东西。”他喃喃地说道。
“哥？”霍斯没听清楚。
“派人去看看，高速公路上有没有人来接应他们。”何春华说道。
霍斯答应着走了出去，几个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有几个女孩看着桌上他们吃剩的菜肴，偷偷地咽了一下口水。但何春华没发话，她们什么都不敢做。
“不喜欢女人？总不可能喜欢男人吧？”何春华却低声地喃喃自语道，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同样不知所措的被称为小蕊的女孩，无论身材相貌都可以说是很完美，尤其是那种清纯的感觉，楚楚可怜，完全可以激发出任何男人的欲望，他不相信有男人会不喜欢。
要是以前，他这种身份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但现在，秩序已经崩塌，强者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张晓舟的反应，他就像是在以前那个世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被老司机强行带到声色场所的老实人，拘谨得甚至让何春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
在现在这样的世界，太反常了。
他是担心留宿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危险？还是担心这个女孩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在酒色面前丝毫不乱，这样的人，必须要加倍警惕才行。
明天让我过去？
有什么阴谋？
他喝了一口酒，突然烦躁了起来，随即站了起来。
“赏给你们了。”他对那些女孩们说道，随后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女孩们低声地欢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