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法不同, 但他们却极其默契的都没戳破安赐月的身份。
到底还有其他人在,安赐月不能一直忽略别人。
于是,他宣布吟诗大会开始。
他登基之后, 修改了很多法律, 比如男女大防就没之前那么苛刻。
众人虽然怕新帝,但更多的人是想表现自己,被看到。
没人不想荣华富贵一生。
所以对诗非常激烈,一个题, 众人能从各方面描写。
安赐月点头,对其中几人很是欣赏。
不过他的视线更多时候, 还是落在余顾身上。
“余公子要不要也试试?”有人自以为领略了安赐月的意思, 开始为难余顾。
余顾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我没读过什么书。”
他很是窘迫地说。
安赐月微微蹙眉,对提问的人有些不满, 明明知道余顾什么情况, 还要让他难堪。
而那人看新帝皱眉, 以为是对余顾不满,更是步步紧逼。
“听闻余公子从小便聪明伶俐, 想必做诗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如此咄咄逼人, 余顾表情不是很好。
他求救的看向二表哥。
虽然沈从曜总欺负他, 但到底是他熟悉的, 所以余顾不自觉的去依赖。
沈从曜表情十分难看, “让我替表弟答吧。”
他上前一步, 挡住余顾。
毫不意外, 他收到了少年崇拜感激的视线。
沈从曜心里很受用。
“这不太好吧。”那人往常的话肯定不敢顶沈家二公子的嘴,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身后站着皇帝,自然是不怕。
沈从曜眼神一凝, 冷冷扫过那人的脸,“安公子觉得呢?”
虽然他是臣子,但沈从曜还真不怕对方,毕竟新帝登基位子都没坐稳,而且他的左膀右臂,丞相那边也没多忠诚,而沈家这边手握重兵。
安赐月听出了他话中意思,他没有为难余顾的意思,但是沈从曜此时威胁让他十分不爽。
没有哪个皇帝喜欢被臣子威胁。
“本公子替他作答吧。”章玉朗出声,他盯着那位咄咄逼人的公子哥,面上带笑,却笑不达眼底,“余公子是本我的朋友,我帮个忙你会有意见吗?”
他的语气满满的威胁,即使在新帝面上他也是如此,猖狂无比。
纳兰赐月并不在乎他的狂妄,确切的来说,其中有他的纵容。
丞相就这一个独子,却是不成器的,对纳兰赐月来说少了一份威胁。
他现在比较防备的是沈家二人。
从前他把沈从景当朋友兄弟,权利也就毫无保留的递给了他,但是通过刚刚的事情,纳兰赐月感觉到了威胁。
而且他感兴趣的人,沈二也感兴趣。
那人敢跟沈从曜叫板,却不敢惹章玉朗,因为这是一个毫无底线,心狠手辣的人。
章玉朗当即念了一首。
纳兰赐月自然是评价了两句。
看新帝对章玉朗的偏爱,他们为刚刚说话的人默默点香,对方怕是保不住了。
余顾对帮自己的人,再三感谢,直到沈二拖着他离开,余顾才挥手。
接下来便是狩猎。
倒是没什么规矩,但不可互相伤害。
余顾不会骑马,沈从曜直接单手把他捞上马。
余顾刚刚坐稳,马就抬步,他吓了一跳。
所以在身后男人贴过来,搂着他时,他并没有反抗。
沈从曜享受他的乖顺,速度也越来越快。
余顾吓的要死。
男人并没有打猎,美人在怀,谁有那个心思。
本是策马奔腾很正经,但是渐渐的随着颠簸,余顾倒在男人怀里,二人之间的氛围变了味。
“顾顾。”
沈从曜的嗓音沙哑,压抑着什么。
余顾感觉到耳边喷洒的热气,有些不自然的扭动身子。
然后他身体僵住了。
“二……二表哥……”余顾声音都在抖。
男人抱他抱的紧,什么变化他都能感觉到。
他也不傻,当然知道男人这变化意味着什么。
“顾顾,我喜欢你。”沈从曜情不自禁的开口,之后在他耳朵,脖子处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余顾开始挣扎,“表哥你不要这样!”
他吓的声音变了调。
然而在马上,他也不敢大幅度挣扎,怕出意外。
所以他这动作更像是欲擒故纵。
如此,沈从曜被撩的满身是火。
一个晚上给人点睡穴占便宜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他掐着余顾的腰,把人抬起来之后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环住少年的腰,一只手握着缰绳。
少年一直在求救,在求饶,然而没任何用。
等马停下,余顾满脸泪痕,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这事实在是超出他的认知。
沈从曜抱着他不停的哄,他知道自己心急了,但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怎么忍得住。
他翻身下马,又把余顾抱下来。
“你干什么?”
此时他们到了非常偏僻的地方,余顾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是表哥的错,让表哥看看有没有磨破皮。”沈从曜说。
“不需要。”余顾防备的瞪他。
但是这眼神没任何杀伤力,反而让男人更热血沸腾。
“顾顾,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刚刚应该也感受到了。”男人说。
“我们都是男子怎么可以?而且我不喜欢你!”余顾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
男人心里一痛,他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让他放弃,那根本不可能。
“顾顾,你觉得你有选择吗?”沈从曜望着少年。
他的衣服有些凌乱,一哭眼睛鼻子和嘴巴都红红的,让人更想欺负他。
“你什么意思?”余顾看着他,难以置信。
沈从曜没有隐瞒把他为什么会被接近将军府的原因说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暴露纳兰赐月的身份。
听完之后,余顾愣了愣,“可是,可是我……我真的没有……”
他能好好活着已经拼尽全力,又哪里有野心去报仇。
“重点不是你的做法,而是那位的想法。”沈从曜无比冷漠地说。
余顾小脸惨白。
沈从曜抱住他,揉揉他的头发,又亲亲他的脸。
余顾没有反抗,身体却很僵硬。
按照沈从曜说的,他和王妈妈都不会有好结果。
如果……如果他答应沈从曜的要求,最起码王妈妈不会有事。
至于他自己……
余顾心里绝望。
沈从曜知道他想通了,从脸颊亲吻到嘴角,“顾顾,张嘴。”
虽然他趁人睡着亲过,但那怎么能跟醒的时候一样呢?
余顾心里很反感很难受,但还是松口了。
沈从曜的吻激烈,热情,余顾招架不住。
男人把软在怀里的少年抵在树上,除了亲吻,手也没闲。
虽然他看过全部,摸也摸过,但他还没有看过余顾的反应。
如今看到羞涩躲在他,沈从曜只觉得心里更是兴奋。
余顾一直在哭,一是心里过不去的那一关,二是因为他的反应。
他的反应背叛了他的心理。
沈从曜把少年睡着后的那一系列操作,都重新上演了一遍。
余顾算是长见识了,他大为震惊。
好在沈从曜对男子不太熟悉,而且不想如此草率,所以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但这不过去心理安慰罢了,从顺从接吻开始,余顾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和表哥之间的关系不在纯粹。
沈从曜得到美人,可谓是春风得意。
看到那白玉般的皮囊上印着自己的痕迹,男人心中很是满足。
“顾顾,我带你去打猎。”他帮余顾穿好衣服,整理得体后,又拥人上马。
明明已经了几次,但只要抱住少年,沈从曜就又意动。
余顾挣扎却没用。
除开男人的变化,他是真的在教余顾打猎。
余顾尽量忽略不适,投入打猎之中。
“余公子,你们这是?”
追一只兔子时,他们遇到了章玉朗。
男人看到余顾眼睛一亮,之后就发现二人同骑一匹马。
两个大男人如此太奇怪了,而且他又是同道之人。
他眼里划过一抹嘲讽,本以为什么都不懂,看来也不干净了。
不过他还没吃过,还有兴趣。
余顾听到外人声音,吓了一跳。
这一路他都忐忑不安,怕别人看出什么。
“打猎,怎么章公子看不出来?”沈从曜一副防备姿态,根本不给人好脸色。
说完,他便想带着余顾离开。
而章玉朗可不是什么有眼色的人。
两家不说世仇但也差不多,总之文武自古敌对。
接下来说是打猎,更像是两人打架使绊子。
章玉朗这人没下限,直接射沈从曜的马。
男人想稳住马,却被章玉朗干扰。
最后他从马上掉下来,而受惊的马带着余顾狂奔不止。
余顾死死拉住绳子,面带惊慌,但如果有人在,一定能看出端倪,他控制住了这匹马。
马一个急转弯,朝着左边奔去。
安赐月也在打猎,他身边本来跟着沈从景,两人在谈一些事情,后面默契的分开了。
沈从景怕弟弟做出什么事,所以想去找二人,但是安赐月在,他不好直说。
家里的事情当然是关上门聊。
而安赐月也想去找余顾。
他此时也是一个人,暗处的暗卫不算的话。
一边找人一边看猎物,结果前方传来混乱的马蹄声。
安赐月立马戒备起来。
等骑马的人走近,他发现不对劲。
“观言!”安赐月赶紧用轻功,去帮余顾停马。
而折腾的这个过程里,两人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马终于停了下来。
余顾狼狈的坐在地上,他还有些惊魂未定。
“观言你没事吧?”给暗处人发了信号之后,安赐月扶着余顾。
余顾摇摇头,但还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观言怎么回事?”安赐月半搂着他问。
余顾说了经过,他的眼神在闪躲。
安赐月发现了。
他仔细观察余顾,之后发现少年像是哭过,嘴巴还肿了。
要是之前他不会多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余顾似乎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
本想着出去,但是现在安赐月改变了主意。
他对这片地方并不陌生,毕竟他出门身边都有潜在的危险,必须要有应对措施。
安赐月不能完全把安全交给身边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但他此时也像第一次来这里,像迷路般,开始找路。
“安大哥,你要不把我放下来,先去找人。”余顾提建议,“我不能拖累你。”
“这一片不光有兔子,还有一些猛兽,虽然不经常出没,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安赐月说。
听到这话,余顾吓的脸又白了起来。
他这样的遇到野兽根本跑都跑不了。
走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一处水源。
溪水澄澈明亮。
安赐月扶着他坐下,之后去弄水给他擦脸擦手。
“是伤到了腿吗?让我看看。”安赐月道。
“不用不用,没什么大事。”余顾摆手拒绝。
“我们都是朋友,你这么客气,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吗?”安赐月故作生气。
“不是这样的,那就麻烦你了…”余顾立马又说。
男人帮他挽起裤腿,脱掉鞋子,很快看到膝盖处有一片青紫。
“还好没有破。”安赐月松了口气。
“我就说没事。”余顾小声嘟囔。
“等一下。”
看他扒拉裤腿放下去,安赐月又突然开口。
余顾不解的看男人,“怎么了?”
“你脖子…”说着,安赐月贴近,之后伸手去碰。
余顾触电般伸手去挡。
“对不起对不起!”他打了男人一下,反应过来满脸抱歉。
安赐月摇头,“你那是划伤吗?”
男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脖子上。
余顾却心虚的不行。
因为这根本不是划伤,而是吻痕。
“嗯。”他点头,想着安赐月肯定不会想到男人身上会留下吻痕。
“我给你看看,这也太危险了。”男人皱眉,“刚刚过来,我看到那边有草药,刚好可以给你用。”
说着,男人起身。
余顾想阻止已经晚了。
安赐月动作非常快,拿着草药捣碎,之后示意余顾脱衣服。
“不…不用了,没事。”余顾摆手。
“那好吧。”安赐月也没为难他。
余顾松了口气,低头却看到男人手上的伤口,想来是为他采药时受的伤。
他心里无比愧疚。
男人对他这么好,他却不领情。
“那个,安大哥我其实有点怕疼,你如果轻一点…”
“我一定会轻轻的。”安赐月保证。
上衣解开,露出后背。
余顾并不知道自己后背是什么样的景色,安赐月却都收入眼里。
布满了吻痕,这个人的占有欲十足的强。
安赐月心里有怒气。
带着别的男人留下的满身吻痕在他面前却客客气气。
这个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他想的那个。
他帮余顾涂抹痕迹,开始问少年在沈家的日子。
余顾有所保留,因为他还记得这人是沈从景的朋友。
但又因为男人对他一直散发出善意,余顾也露出了在其他人面前没有露出过的恐慌害怕迷茫。
安赐月看到他这个表情有些心虚,低头就发现少年前面也留了两处痕迹。
肿的如此明显。
他心里一梗。
“你这是磨的?”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安赐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但是想到刚刚少年还说沈二捉弄他,他想和人保持距离,结果身上都被嘬成了这样。
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持距离?
他没有刻意收敛力气,余顾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安大哥,我疼。”
他是真的疼,也就是身上的衣服柔和,但凡布料差点,他就要难受好久。
而安赐月的手指也并不光滑,带着薄茧,接触的感觉并不感受。
“观言,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男人又问。
余顾当然撒谎。
“原来是摔的吗?”男人语气带着危险,“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别摔坏了。”
他的动作带着惩罚的意味。
余顾太过于敏感,被折腾的非常不好受,而且他真的疼。
“安大哥,好了吗?”但男人问话又是很正经,余顾也不可能猜到他的安大哥对他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一直承受着。
看到肿了一圈,把人欺负的够呛,安赐月心里还没解气,他也想不用手惩罚。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动作。
“嗯。”安赐月替他穿好衣服,找了借口走到一边,让暗卫通知其他人。
很快沈从景带着人过来。
一队人紧张的看着安赐月,而沈从景的视线只停留在余顾身上。
在得知他受伤后,沈小将军皱紧了眉头,上前便把人抱起来。
安赐月看到好友这个动作,微微皱眉,不过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法细问。
这件事虽然知道源头,但纳兰赐月也只是表面象征性的惩罚,他对于丞相家那位向来宽松。
不过他要补偿余顾,所以让人送了很多东西给沈从曜和余顾。
而余顾对此并不知道。
他直接被沈从景抱到马车里,然后男人也上来了。
沈从景盯着余顾打量,也看出了端倪。
他一直没说话,坐在余顾对面,一直盯着。
余顾忐忑不安,时不时抬头打量,却不敢发言。
就这么到了将军府。
沈从景下车后,便抱着余顾进了自己的院子。
他的步伐很快很急。
余顾小幅度挣扎,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少年不敢动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沈从景这是怎么了?抱自己又要去干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心思却很活跃。
他和安赐月分开后,便去找余顾,结果遇到了沈从曜跟章玉朗,两人打了起来。
从章玉朗的叫嚣嘲讽,他得知了沈从曜做的那些过分事。
当时,沈从景恨不得把人直接打一顿,但是他忍住了。
只是让手底下的兵,把沈从曜直接带去了军队好好磨炼一下。
之后教育完章玉朗,他便开始找余顾。
看到余顾时,他先入为主的观察,然后发现余顾大概全身都是那混账弟弟打下的痕迹。
他心里愤怒和不舒服。
沈从景把这归根于弟弟太不是人,所以他这个当哥哥的内疚。
把人抱进房间,他让人准备热水。
等木桶热水准备好,他看着余顾,“先洗洗。”
余顾愣了下,之后点头。
他准备解衣服,看男人却不打算走,张张嘴巴,小声说:“表哥,你可以先出去下吗?”
“你的腿方便吗?”沈从景道:“那我让下人来吧。”
“不,不!我自己就可以!”余顾摇头,他真的不方便见人。
“表弟你这是怎么了?”沈从景看他反应,大概率是肯定了。
他心里又腾升一股火,“难不成做了什么对不起表哥的事?”
不是说好的讨厌老二,怎么又跟他好了?真是小骗子。
“没有。”余顾赶紧摇头。
之后在男人怀疑的眼神下,他硬着头皮解衣服。
看到那身皮肉留下的痕迹,沈从景心里产生了嫉妒。
“这是什么?”他问。
“是…是不小心摔的。”余顾妄想骗过沈从景。
“表弟,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男人本来就是他怕的类型,此时眯着眼睛看自己,余顾忍不住发抖,“对不起表哥,我…我不是…我…”
“没想到你还会撒谎了?”沈从景摇头,像是很失望。
“不是的,表哥我真的没有。”余顾解释。
“那你说,这身痕迹是怎么回事?”沈从景又问。
余顾咬咬唇,把事情大概经过说了。
“你是说从曜威胁你?”沈从景像是很惊讶。
“是。”余顾点头。
“是真的吗?”沈从景表示怀疑,“他从前可没有过喜欢男子的意向。”
“我说的都是真的,大表哥,我没有冤枉他!”余顾急了,怕男人以为是他说谎。
“那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男人坐在一旁,余顾身上不着寸缕,但是他顾不上,现在让沈从景相信他的话最重要。
毕竟这弄不好小命都要丢掉了。
余顾回忆着,无比羞耻的开始讲述。
男人本来坐姿很放松,听到他的形容,身体绷紧,不自觉的左腿放在右腿上方,双手握拳,“继续。”
“表哥…我可以不说了吗?”余顾脸红的不行,这实在是难以启齿。
“你不说,我怎么分辨真假?”沈从景反问。
余顾觉得有道理,为了自己的清白着想,他描述的特别详细。
沈从曜说的话,什么动作他都一一说了出来。
沈从景听的有些口干舌燥,特别是表弟还指着他自己身上的痕迹,一本正经说就是当时沈从曜留下了。
少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像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