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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要回研究所。”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 红祭 6892 2024-07-17 08:59:39

贝拉夫人坐在那里端详着他,那眼神让人极不舒服。

就像是在看着一件物品,一个摆设。

舒莫感到非常不舒服,若不是贝拉递来的那张照片,那么舒莫改变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在她望见舒莫的脸的那一瞬间,女人的眼中就划过了一抹清晰可见的杀意,舒莫有些不理解,他询问道:“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玛雅和那度被留在了门外,但只要舒莫一声令下,左右门神就会直接冲出,面前女人的身上传出一股压迫感,女人的一头银发上,月华如霜般闪烁,在那股阴冷的光芒下,一股太阳的气息却隐隐给舒莫一股熟悉感,舒莫的眼神在她的右眼上划过,女人展开扇子,那片阴影就盖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接着,她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说道:

“你已经看见那封信了吧?”

舒莫在一旁的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他的右腿在正常情况下仍然是一瘸一拐的,只有佩戴冠冕的时候才能够自如地行走,见到这一幕,贝拉夫人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多了一丝势在必得,她勾起唇,笑得异常明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知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还刚刚好,都是传说中的‘圣者’。”

贝拉夫人的话看似是在感慨,实际上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就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似得。舒莫刚一坐下,手边的茶杯里就自动倒上了两杯红茶,醇香的味道从茶杯中散发出来,贝拉伸手拿起一杯,吹了口气:“我的孩子,生来便是日柱。”

见她喝了一口,舒莫也端起红茶在唇边抿了抿,很香,入口甘甜,他对茶类没什么见解,只觉得单纯好喝,但他突然想起来,希好像对他说过,他最讨厌的其中一样东西,就是红茶。

现在看来,希和贝拉的关系,真的挺一言难尽。黑发青年一言不发地把茶杯放下,不知道贝拉的来意,干脆顺着她的话说:“照片上的人……和希,是什么关系?”

他最在意的,也唯一在意的东西就是这个。听到他的话,贝拉唇边的笑意更深,她看得出来身边的人对希有着很深的情愫,也看得出来希对黑发青年的偏爱,但这种偏爱,最终会化为一把利刃,将两个人的关系斩出一道深深的鸿沟。

“我听说,希命令其他人看护好你,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接触你,也不允许你离开实验所。”女人伸出手,将唇边的红茶放到桌上:“他一向都是如此的专制、霸道,让人无可奈何,你若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就必须得承受这一切,变成他实现目的,又或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向来如此,以至于令人生厌。”

舒莫没有回话。

他脑中的CPU,在这一瞬间,几乎要转爆了。

就算知晓贝拉和希的关系十分恶劣,但贝拉的这番话一说出来,就几乎差点干爆他的大脑,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现在的这种展开:在他和希上床后,过了几天,希作为月柱的母亲用一封信将他叫到了她的庄园中。

然后开始和他说起希的坏话。

短短的几分钟内,舒莫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色越加冷漠,但这种冷漠,却让贝拉确定他确实在感到不快,贝拉很早就知道,希的性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的。

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贝拉此时应该对舒莫说一句离开我的儿子,然后给舒莫一个狠狠地下马威。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贝拉在说完希的坏话后,转而感慨道:

“但无论如何,他对你一定是有特别的优待,他会给予你所想要的一切,给予你庇护,对你表露出一丝宽容,对你有所偏爱。”

黑发青年抬起脸,那双绿眸落到了贝拉的身上,舒莫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又像是被戳中了事实,询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不觉得好奇吗?”贝拉说:“传闻中的日柱,高高在上的新神,居然会对你突然表露爱意,你与他只有几面之缘,这从天而降的偏爱,让你在很短的几个瞬间,感到过疑惑和不解吗?”

贝拉望着他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些怜悯,仿佛接下去会揭露的事实和真相会伤透舒莫的心,但舒莫并不觉得她有什么好意,又或者说,从一开始,贝拉就抱着其他目的而来。

舒莫略一思考后,终于意识到了她在说些什么。

在排除了贪婪的身份,以及其他只有舒莫和希知晓的情况后,其他人眼里对他们关系的认知就是:

一个从四层来的,平平无奇的清洁工,突然有朝一日获得了日柱的偏爱,并在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传说中的圣者,接着被希带到了他的城堡之中,然后被其囚禁。

贝拉即使知道一些隐情,猜测希一定做了其他事,但所能够知晓的情报,也就是如此,想通了这一点后,就算是舒莫,也有一瞬间的无语凝噎。

他酝酿了一瞬,黑发青年再次抬起脸,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被戳中了隐藏在最深处的心事,舒莫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面容英俊,肤色苍白,冷着一张脸时也给人一种异样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看看他更加痛苦的模样,最好是打破他脸上强撑的姿态。

“我只是不想一个无辜的人,被那个怪物迷惑心神,更何况,你还是现任圣者。”

贝拉说道,却在最后半句话的现任圣者上顿了顿。舒莫望着她,已经有些察觉到她的意图,但他仍然有些不解:

“你是……希的母亲。”舒莫几乎轻声询问道:“你为什么会称呼你的孩子,是怪物?”

一直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贝拉表情一顿,她望着舒莫,突然收起了笑容:“他就是个怪物。”

女人说:“一个毫无人性的,没有感情的怪物。”

舒莫定定地看着她,接着低下眼睛:“可我不这么觉得。”

舒莫说:“他很好。”

贝拉望着他,女人的眼中突然多出了一丝怜悯:“你和上一任圣者长得很像。”

“曾经的圣者在希刚出生一段时间时,就来到了他的身边,给予了他祝福。”贝拉说:“他的能力让希在年轻时就获得了许多利益,这百年来,他也一直在寻找圣者的踪迹。”

舒莫的心头一跳,他望着贝拉,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你的意思是,上一任圣者,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并且,对方也曾经留在希的身份辅助他,舒莫想到这里,已经意识到贝拉在暗示些什么,但他仍然有些不敢确定:在百年前的希身边,有一位长得和舒莫一模一样的人。

百年前……百年……

舒莫一瞬间停顿了下来,接着,他缓缓放下手,狐疑道:“百年前。”

贝拉看着他破碎的表情,唇边刚露出一丝笑意,黑发青年就舔了舔唇,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希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

贝拉的动作一顿。

这件事很重要吗?为什么要专门提起,舒莫不是应该更在乎另外一件事吗!

为什么这位圣者,要在这种小事上突然执着。

“不好意思,”舒莫说:“我只是想问一句,希今年几岁?”

这句话似乎让空气都凝滞了一瞬,贝拉有些回不过神:“这很重要?”

舒莫说道:“我只是在满足我的好奇心。”

贝拉将扇子压在脸上,她微微皱起细眉,最终还是说道:“希今年126岁。”

那一瞬间,舒莫深呼吸了一口气,但为了掩饰这一点,他迅速说道:“希他……希他……一直在寻找前任圣者的踪影。”

“那么他来找我,也只是为了寻找那个人……?”

126岁。

舒莫抽了抽脸,他其实并不在意希的年龄,他最多只是认为,希就算和他有些许年龄上的差距,那也顶多是在床上叫哥哥、或者叫爸爸的区别。

结果现在,他应该叫希,祖宗。

情趣play是玩不成了,舒莫眼前一黑,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称呼。

看着他现在的表现,贝拉心里才慢慢感到事态重新回到掌握之中,这样才正常,毕竟,谁在得知自己是其他人的替身时,能够冷静地下来呢?

更何况舒莫看上去比希蛊惑得已经失去理智似得,这样的感情在遭到背叛时,才会更加绝望、扭曲。

“他可能、他可能也是有苦衷的。”舒莫冷静了一瞬后,突然说:“这些不能代表什么。”

那一瞬间,贝拉眼角抽了抽,她面上露出一个淡笑:“哪怕他一直在欺骗你?”

“他没有欺骗我,他只是没有开口。”舒莫这么说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贝拉,发现笑容温和姿态从容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好像凝滞了一瞬,片刻后,女人继续浅笑着说道:“那么恭喜你,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告诉你真相。”

“我不希望看见你再被他利用,更何况,作为圣者的你,不能一直被他欺瞒。”

“你知道前任圣者为他做了什么吗?”贝拉说道:“他一直在寻找圣者的踪迹,不仅仅是为了找到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也是想要寻找他,然后再次利用他。”

“他现在甚至限制了你的自由。”贝拉继续说着:“你认为他是真心对你好?就连实验所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舒莫听着她的话,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黑发青年似乎陷入了挣扎,接着,他抬起脸,眼中划过一抹坚定:“前任圣者已经消失了,他现在找到我,是因为他喜欢我。”

贝拉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似乎在按捺下自己内心的某种冲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劝慰道:“冥顽不灵,希是个唯我、残暴、专制的暴君,他就是个纯粹的疯子,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什么人都可以杀,就算是血流成河,他也会踩在尸山上继续前进。

你落在他的手上,只会被他利用到死,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舒莫听着她的话,沉默了一瞬,片刻后,黑发青年真情实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确实很对……”

还没等贝拉舒出一口气,她就听见舒莫继续说道:“可是,可是他说他喜欢我。”

那一瞬间,女人的手成爪状抬起,她面上仍然温和,手却在伸向舒莫的那一瞬间硬生生停下,接着,贝拉默不作声地将手放在扶手上,在悄无声息间,那截扶手被她单手捏碎了一截。

舒莫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这一幕,他垂下头又抬起脸,眼圈微红,却执拗地说道:“他不会那么做的。”

贝拉:“他已经这么做了,否则,他为什么会找到你?”

舒莫:“我不听。”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贝拉用扇子挡住脸温和地笑,舒莫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不听!”

咔嚓一声,那截扶手被贝拉捏得粉碎,也难为贝拉还能接着忍受舒莫的恋爱脑,女人轻叹一声,接着说道:“你很爱他。”

“只可惜,他不值得你这么对待。”贝拉说:“圣者大人,请回吧,就当做我今天没有邀请过你。”

听到她的这番话,舒莫似乎想要站起身离开,却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住,他没有回头,黑发青年的背影单薄削瘦,行走时的样子也是一瘸一拐的,和前任圣者相似,又完全不同。

贝拉还记得那位一头白发的男人身姿矫健地从空中落下,满头长发圣洁,对方头戴冠冕,神色慈悲无情,眼神疲倦,有如岁月洗礼下暴露出的荒河,是死的,又显得那样惊心动魄。

他挡在希的面前,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警告敌人再上前一步,就会捏碎他们的脑袋。

那模样平静,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一步,而面前这位现任圣者,贝拉手中的扇子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的半张脸染黑:只是希手中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被对方哄得失了神,被蒙蔽在希的温和中,却完全看不出对方外表下的内里。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却是这一代的圣者。

贝拉叹了口气,她收敛心里的心思,重新露出笑容,舒莫的声音传来:“那位圣者,真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贝拉说道:“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

舒莫回过头望着她,眼神中露出一丝挣扎,看来他也不是真的无药可救,舒莫望着她,突然询问道:“你对我说这些,又是因为什么呢?”

“希是你的孩子,”舒莫说道:“就算再怎么样,我也不相信你会因为外人而针对他。”

贝拉说道:“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舒莫看着她,像是有些相信她的话,又在给自己寻找借口:“那么你就是在骗我。”

“你只是,想要借此让我离开他。”

贝拉:“……”

贝拉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椅子,示意舒莫回来坐下,她看着坐回原位的黑发青年,终于道出了高塔中最隐秘的隐私:

“你知道高塔的由来吗?”

贝拉突然说了一句和希不相干的话,舒莫缓缓摇了摇头,他出生时,高塔就已经存在。

“在上一个纪元结束时,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已经近乎枯竭,‘天灾’即将淹没一切。”贝拉说:“大洪水来临,将世界淹没,接着重新开启新的纪元。”

“为了在洪水中存活下来,幸存者们用尽了所有办法,最终,他们找到了传说中的奇迹之石,幸存者中的十二位领袖聚在一起,共同许下了一个愿望。”

“那便是希望他们可以带着其他人一起活下来。”

舒莫看着她,就听见贝拉继续说道:“于是,高塔出现了。”

“十二位领袖带领着其他种族,进入了十二座高塔,并让那些种族在高塔中繁衍,在大洪水来临后,分别占据一座高塔的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柱神。”

贝拉说:“因十二领袖中,人族最强,所以在这座高塔中,人族的地位最高,且其他种族的存在很少;而在以非人族的高塔之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其他种族。”

“而我们高塔中的这位柱神,则也是所有高塔中,最强大的柱神。”

上个纪元的隐秘在舒莫的面前掀开,黑发青年显然察觉到了一件事:“……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其他种族?”

“当然。”贝拉说道:“只不过,这座高塔里没有,但在这座塔内,不也有龙族吗?”

“月柱7一脉,就是跟随柱神进入高塔的银龙。”

站在门外和那度一起充当左右门神的玛雅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些跟希有什么关系?”

贝拉看着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舒莫没有催促,他表露出的意思,是只在乎希身上发生的事。

“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贝拉说:“你迟早会知道的。”

女人轻轻敲打着手中的扇子,说道:“希在出生的那一刻,另外一座高塔中的预言之神,以及高塔内部的预言者们,突然同时预言到了一个消息。”

“未来将要诞生的高塔日柱,也是会成为柱神的新神,将是高塔的毁灭者,同时也是毁灭一切的灭世之人。”贝拉说道:“他不止是会毁灭这座高塔,而是将其他柱神,包括它们所在的高塔一同毁灭!”

这番话说出后,舒莫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按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敢置信:“这怎么……这怎么可能?”

舒莫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毁灭所有高塔?希没有这么做的意义,他难道要灭世吗?”

“预言之神甚至预言了他将来所扼杀的第一位柱神,也曾预言了其他柱神的死亡。”贝拉叹息道:“很不敢置信?我原本也没有资格知晓这件事,但是……我是他的生母。”

“希从出生开始,就表露出了暴戾、疯狂、视人命如草芥的一面。”贝拉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的他,曾扬言他迟早会屠戮一切。”

“但从某个时刻开始,他突然变了。”

贝拉说道:“预言……预言也不一定会成真,只要能够改变预言,证明预言是假象,那么预言也只是虚妄……”

贝拉说着说着,已经彻底遗忘了舒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舒莫不得不打断她的自言自语,接着说道:“这就是……你针对希的原因?”

贝拉骤然回过神,脸上是被打扰的不快和傲慢,片刻后,她挑了挑眉:“当然,当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包括你。”贝拉说:“但不必惊慌,预言也不一定会成真。”贝拉叹息道,脸上还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我们能够改变未来,不是吗?”

舒莫的心跳得很快,他望着贝拉,似乎是单纯的疑惑:“你们为什么这么确定?”

贝拉的眼神骤然望过来,打量着、观察着,舒莫捂住脸,似乎有些惊慌,也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更多的还是不确信:“你们就那么有把握?”

“你曾经见过夕吧?”贝拉突然念出这个名字,看见舒莫惊讶的表情:“不必害怕,夕的存在曾经让你畏惧?但它很快就要消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贝拉眯起眼,却没有说出更多,她微笑道:“现在看来,你是相信我的话了?”

黑发青年睁大眼睛看着她:“你说,夕很快就会消失?”

舒莫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曾经见到过祂,祂明明……”

“它明明一直被困在笼子里,从未离开过实验所,被囚困在那个牢笼中。”贝拉说道:“它又怎么获得自己想要的食粮,又怎么跑出来毁灭一切呢?”

贝拉的话,让舒莫的眼瞳收缩了一瞬,他的身体看上去都有一瞬间的摇摇欲坠,黑发青年缓缓眯起眼,疑惑道:“你们瞒下了这件事?”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希会任由这件事发生,贝拉望着他的反应,突然说道:“就算到了现在,你还对希抱有幻想?”

舒莫低下头,贝拉说:“你难道没有见过那个恐怖的怪物?那个恶心的怪物。”她退后一步,望着面前的黑发青年,无法理解,舒莫说:“祂曾经突破过收容,想要将我带走。”

“我对他们来说很有用吗?”舒莫说道。

那是当然,你可是圣者。贝拉想到这里不由得嗤笑一声,她不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所以才会靠近他。

“这就对了。”贝拉说:“它那么对待你、恐吓你、甚至伤害你,都只是为了利用你罢了。”

舒莫整个人好像深受打击一般,身形摇摇欲坠,片刻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但眼睛仍然微红:“你刚刚说……你们确定未来已经改变了?”

舒莫看着她,像是自嘲般说道:“我其实也不敢相信希会做出这种事情,太不可置信了,不是吗?”

“预言之神曾预言,未来死在希手中的第一位柱神,将会引发后续的神战。”贝拉缓缓开口:“但你也看见了。”

“希在不久前,杀死了的那位柱神,和预言并不相符。”

“那就是……柱神?”舒莫的声音很轻,贝拉点了点头,接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听见舒莫询问道:“那么预言中的第一位柱神,原来应该是谁?”

贝拉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而说道:“和你聊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知晓希了吧?”

“他利用你、欺骗你,还会毁灭未来的一切。”贝拉说道:“多么可恶,不是吗?”

舒莫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你还要选择站在他那边?”

舒莫犹豫了一瞬,接着点了点头。

他看着贝拉,眼神复杂:“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他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贝拉:“我没有让你背叛他。”女人的眼神奇异:“你只需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就好。”

“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但你也必须知道真相,不是吗?”

舒莫看着她,突然皱了皱眉:“你告诉我这些,又要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舒莫说:“我怎么可能还能继续隐忍下去,我现在光是想到他,我就……”

他话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这副样子才让贝拉重新露出笑容,如果舒莫表现地太过爽快,又太过激动,那反而才不正常。

“你只需要记得,他一直在利用你。”贝拉说,舒莫仍然不太理解她究竟要做些什么,但仍然心情复杂,表情也有些难看。

“圣者大人,你先回去静一静吧。”女人开门送客,她这一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欲速则不达。

舒莫脚步迟缓地离开,就在他出门前的最后一刻,贝拉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终于回答了他之前提出的问题:

“提拉。”

女人说:“预言中所提到的第一个柱神,叫做提拉。”

舒莫转过脸,就看见那扇大门缓缓关闭。他心里清楚,贝拉之后还会再来寻找他的,但这些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夕现在的情况。

听到贝拉的那番话后,舒莫的脑中就一片乱麻,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在想什么,无论贝拉出于什么目的,无论她是否在欺骗他,她的话,也确实给了舒莫一番惊天动地的刺激。

夕……要消失了。

夕会消失?

那一瞬间,舒莫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勉强走出庄园,左右护法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被吓了一跳,玛雅更是不知道贝拉对他做了什么,差点感觉自己浑身的鳞片要离他而去。

这位祖宗要是出了一丁点的差池,他怕不是会被希直接拿去剥皮。

玛雅的眼角抽了抽,舒莫浑浑噩噩,一句话都没说,在他们即将回日冕组织的路上,舒莫却突然张口,黑发青年缓缓抬起脸,说道:

“我们不能回日冕。”

悬浮车猛得停下,在旁边喝水的玛雅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差点当场喷出来。

他透过镜子,看见了舒莫面无表情的脸,那一瞬间,黑发青年的眸光冷厉,几乎到了让人心惊的程度。

“我们回实验所。”

车内的气氛一片死寂。

前面的两个人像是会喘气的木偶一样,都闭着嘴,突然哑巴。

“我们回实验所。”舒莫闭上眼睛又睁开,接着,黑发青年说道:“你听到了吗?”

“呃,这个,舒莫大人……这件事情,可能得先问过希大人。”

舒莫望着他,那眼神让人莫名一跳,接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听到了吗?希?”

“我现在,不就在问他吗?”

他的目光落到玛雅身上,银发男人的手指刚刚隐秘地按在手腕上,就突然身体一僵,不动了。

片刻后,一道代表日柱的符文突然不再隐藏,而是正大光明地出现,那道符号似乎在和黑发青年对视着,它一言不发地燃尽,那度扶了扶自己的耳机,接着握住方向盘360度大飘移后,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

悬浮车行驶了一段时间,终于行驶到了一处空无一人的山坡上,舒莫从车上走下来,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对方迎着日光,狂风拂过他的长发,掀起满头的白发,纯白的披风在他身后飘动,逆着光,舒莫看不清他的脸,也见不到对方的表情。

黑发青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左右护法刚想跟上,舒莫就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最好不要过来。”

舒莫说:“希现在很生气,你们在这里好好待着就好,跟我过来,是想被他骂吗?”

玛雅一瞬间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拽了一把那度,两个人飞速朝着悬浮车跑去,然后钻进里面开着车头也不回地倒着车就走了,舒莫站在原地,都被两个人麻利的速度震惊了一瞬,扬起的灰尘差点飞了他一脸,舒莫咳嗽了几下,这才朝着希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一段时间,由始至终,希都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舒莫第一次感觉,希和他的距离居然这么遥远,直到他靠近对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才缓缓回头,他们凝视着彼此,片刻后,舒莫才开口说道:

“我要回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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