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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Case 9-6

今时岛上 一颗赛艇兔 3100 2024-01-18 10:17:32

破解了银行卡之谜,所有人都好一阵没有说话。整个专案组难得这么安静,大家连敲键盘都不敢大声,万弋从旧电脑旁边默默溜回了自己的位置,干脆换成了触摸屏操作。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20分钟,陆远哲终于开口了:“首先……程墨有和程市长的亲子鉴定,可以确定不是张韬和齐秋雨的儿子吧。”

“血型也对不上。”丁辰煜补了一句。

“那不就得了,跟他没有关系。”正好到了下班时间,陆远哲给正在发呆的程墨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一起回家,“至于为什么要给他转一块钱,再调查吧。”

“我会去问一下……”程墨刚开了个头就被陆远哲捂住了嘴,后面的话都咽回去了。

“再见,我们圣诞节没有过好,要回去补过一下。”陆远哲跟大家挥挥手,把程墨拉出了专案组。

其他人对视一眼,没有发表看法。

笔直开车回家,平时时间太晚又懒得做饭,陆远哲还要去附近的小饭馆打包两个菜带回家,今天看程墨没有心情,他干脆自己下份面条对付一下。

程墨一路上都是恍惚的,没怎么接他的话,也没看手机,一直望着窗外发呆。

这种恍惚在替他切盘凉拌黄瓜的时候达到了极大值,听到手机响,程墨随手放下刀伸手掏手机,刀压根没放回砧板上。

要不是他每隔几秒瞥一眼程墨,这刀就砸到程墨脚上了。

扔了手里正在洗的菜就伸手去抄那把刀,他也不敢硬接,捏住刀就往地上一扔,但还是没躲过锋利的刀刃。

回过神的程墨吓了一跳,懵了片刻,握住他的手问:“没事吧?”

“差点就有事了。”还好只有食指被划了一下,他捏着手指,看程墨去找创可贴的过程里还差点带倒椅子,忍不住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我抓犯人的时候连砍刀都敢抢的。”

程墨没说话,翻箱倒柜找来了碘伏和创可贴。

“不过你可能不是担心我,你在想你爸吧?”看程墨没回话,他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程墨捧着他的手指清创,给他贴上创可贴,没抬头看他,抿着嘴唇,顿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去休息吧,我来。”

“你来一会厨房炸了。”他拿手背推了推程墨的下巴,让程墨抬起头来,“说吧,你想起什么了?”

程墨那点情绪是藏不住的,尤其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被强迫抬头,只有往一边移开视线:“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那张银行卡是我爸非要给我办的,本来那时候我还小,不太需要的,我明天去问问他。”

能让程墨担忧成这样,肯定不是小事,惹得陆远哲也有点忐忑。他看得出来程墨有话藏着没说,但没有立刻问:“嗯,没事的,我还没去找他兴师问罪的呢,你不应该先起疑啊。”

“我没起疑。”程墨摇摇头,又要去切自己的菜,“你去休息吧。”

“算了吧,黄瓜整段吃也行,你再掉一次刀我可接不住。”他调侃道。

“不会的。”程墨把他推出了厨房。

狙击手的手大概还是很稳的,能切出灯影黄瓜,但陆远哲亲眼看见他把挂面扔进了冷水里。

“墨墨。”他趴在椅背上喊程墨,很少喊昵称,这时候实在没忍住。

“嗯?”程墨从沉思里回过神来。

“面条是开水煮的。”他好笑地看着程墨,不知道程家怎么教出这么个宝贝。

·

可能齐秋雨说得对,很多事情即使忘记了,还是会在潜意识里,把人往某个方向引。

这是程墨第一次单独来市政府大楼见他爸,他特意选的上班时间,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不快被关在家里。他不喜欢被关在那个家里,总能听到很多关于自己的窃窃私语。

跟其他人一样,他见市长也得预约,然后在会客室等着,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爸还没有要求他在工作时间一定要喊市长,不过也不是顾念亲情,是怕别人说市长派头太大。

临下班他才等到他爸散会,年底了,各个部门都很忙。

程颂带着自己的茶杯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一场会议结束也一点疲态都没有,坐到他对面,隔着茶几,随意地问他:“什么事?”

“我来问齐秋雨的事情。”他主动说明了来意,但没有立刻抛出问句。

听到这个名字,程颂愣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头:“谁?”

“齐秋雨,榕树私立医院的齐医生。”料到是这个反应了,他回答道,“我去过两三次。”

“哦。”程颂略一点头,表示想起来了,“怎么了?你们还在查这个?”

“你认识她,是吗?”他问,不擅长这种询问拉锯战,没等程颂回话,就捧着茶杯一口气问完了所有的问题,“你也认识柳毅,柳文诺的爸爸,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程颂看着他反问道,没有流露出太多犹豫。

“柳文诺在我们去体检的前两天就离职了,那天是你们这边体检的日子,你没有去。我问了你的秘书,一年前也是这样,你可能特意移到专案组去的那天,跟周队说了柳文诺的事情。”他盯着自己杯子里已经冷了的茶水,不敢抬头,“周队都没有负责过毒品这条线,他不该认识柳毅的。”

“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程颂皱起眉来。

“十二……马上要跨年了,十三年前元旦的前一天晚上,你不在家,我问过程栎了。”他继续叙述道,“他那时候还有写日记的习惯,一查就能查到。”

“那又怎么样?”程颂不屑地反问道,仍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跟齐秋雨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终于放下茶杯,看向对面。

“你希望是什么关系?”程颂冷笑道,没对他的眼神产生什么反应,“对,我认识她,你去看过病,我认识她一点不奇怪,那又怎么样?”

“她搬家之前,换了自己电脑的壁纸,我一直觉得有点眼熟,后来想起来了,你以前也喜欢摄影,那是你参加一个摄影比赛的获奖作品,她拿到的还是原片,不然没有那个清晰度。”他清晰地点出来,“你们十五年前就认识了。”

“你的记忆力真不错,随我。”程颂笑了笑。

“齐秋雨是宴的人,你知道吗?”他问,比程颂先开始忐忑。

“认识的时候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还借着这层关系打听了一点宴的情报,这也是十几年前政府反卧底计划的一部分,不是很好吗?”程颂反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服务区爆炸案的主谋是谁?甚至提前知道有这么一个爆炸案。”他攥着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对你妈已经没有爱情了,但至少也不会放任宴炸死她。事后是知道了,但我不能打草惊蛇。”程颂回答。

“你不会知道我们要去的,本来爆炸死的应该都是你的政敌。”他纠正道。

“那我也不会放任宴去炸死那么多人,我跟齐秋雨没你想的那么熟,我要是做过什么,还能走到现在?”程颂不屑地回答道,随后目光转利,“还是……你其实觉得我是主谋?!”

“我没有。”他跟程颂对视片刻,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

“我在查这个案子,都很难捋清楚里面的事情,现在拆开分成还几段问你,你还是清清楚楚,还是你记忆力比较好。”仍然率先失去气势,他低下头,“你知道齐秋雨死了,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到了。”程颂耸耸肩回忆道,“确实元旦前后就联系不上她了,应该是给我透露太多事情,被宴处理掉了吧?”

“她是宴的幕后首领,你应该知道的。”他反驳道,没有相信程颂的敷衍猜测,“除了爆炸案,我今天主要是来问,你是她案件记录里的那个‘你’吗?”

“什么‘你’?”程颂皱眉。

他递出了一份简易资料,和他今天的提问一样,尽可能不透露专案组的调查进度,只点到即止地描述齐秋雨和‘你’的关系。

虽然前不沾村后不着店,但他相信,他爸能看懂。

程颂翻阅着这两页纸,表情渐渐凝重了。几分钟后,这分凝重变成了冷漠,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俯视程墨:“你现在是拿着证据来问我,还是来碰碰运气?”

程墨茫然地抬头看他,被强大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站起来了。

“我问,你是来质问我,还是来询问我?”程颂的脸上有了怒气。

“我是想听你说清楚,专案组就不用专门来问一趟了。”程墨本能起了恐惧,垂着眼神回答。

“那你不如把你的推理一次说完,不用掰碎了来试探我。”程颂冷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要向你解释什么?”

“十五年前,你认识了齐秋雨,利用她的……爱慕之心,给你提供宴的情报,主动帮你扫清障碍,到你站稳了,就想办法把她处理掉了。”程墨回答。他来之前没想到自己能顺利说出来的,但他不光说出来了,还鼓足勇气突然抬头跟程颂对视,试图窥见一星半点破绽。

程颂的眼里没有心虚,也没有恼羞成怒,只严肃地问他:“有没有证据?”

“……没有。”他攥着拳摇摇头。

几乎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程颂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们家打人不打脸,一时间程墨耳边都是尖锐的蜂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我没有跟其他女人搞暧昧,你跟你后妈合不来,也不用强行给她戴绿帽子;第二,来这里就是公事公办,你来也好,陆远哲来也罢,要么就带着证据来,要么就不要给我的工作施加压力,你们这样三番两次来跟我单独谈话,你以为别人就不会多想?有多少人等着我落马,你能数清楚吗?”程颂反过来质问他。

几乎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但程墨明白他的意思了:“对不起。”

他以为他单枪匹马来试探,靠着对他爸的熟悉,能挖掘到什么,结果他不光没能确认什么,还可能惹出很多麻烦。他爸生气是应该的,陆远哲知道,应该也会批评他。

“你搞清楚你在问什么,你在问我有没有勾结黑恶势力、教唆杀人、谋杀、作风不端。”程颂盯着他,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又给了他一耳光。

在慌乱里垂下眼神,他拉上自己的兜帽,退出了会客室。

程颂攥着自己的右手,眉头深锁,深吸了一口气。

仓皇逃到马路上,程墨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摸出口罩戴上,钻进了最近的地铁口。

刚到下班时间,陆远哲的电话不久就来了,他没接,发了条短信过去:“今天不回去了。”

陆远哲没回消息,他倚在地铁的角落,划亮了手机好几次,终于把手机扔回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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