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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Case 8-2

今时岛上 一颗赛艇兔 2803 2024-01-18 10:17:32

虽然当晚的几名毒贩全部自杀,吸毒的还有好几个久久没有从毒品里缓过来,不过连夜审问,案情还是基本明了了。

宴采用的是会员预购制的方式交易毒品,每个人都拥有上线,在固定时间给自己的上线汇款十分之一的钱作为定金,对方收款以后,会在一周内约定一个交易时间地点,伪装成快递送货,剩余的资金走比特币交易。

其中有一部分人喜欢聚众吸毒,宴也提供场地,昨晚就是其中之一,已经不是第一次聚会了,但最近才让缉毒队摸到地址。

白柠檬不在低端市场流通,为了防止有人二手倒卖,甚至是限购的,每个人能买到的量都严格经过把控。这些“会员”说,这是宴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样确实一定程度上加大了缉毒队的调查难度,也正因为这样,杨丰庆才怀疑牵扯进来的人会非常的难搞。

这种全部人员都掌握在宴手上的购买方式其实算是保质不保量,按他们估计,恐怕没有从前十分之一的规模。但昨晚肖科长崩得太快,作为热衷聚众吸毒的成员,他一口气爆出了十一个疑似吸毒的政府职员,案子够大了。

不光他,被抓的人里还有各圈名人,一样会引起震动,预计抓到更多人以后,动荡还会进一步扩大。

何铭材来,当然不是为了给吸毒人员洗白,他自己也不在名单之内。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到此为止,起码警方不以肖科长的名义继续追查。

乍一听要求极不合理,但仔细说说,也很正常。他们公安局也没有空口无凭就去彻查十一位政府官员的权力,起码不能光明正大杀上门取样,现在何铭材的意思是,让他们放弃这段口供,拿到证据再用证据完成调查。

说白了,就是卫生局不背锅,要查用实证去查。

陆远哲明白了,本来出这种事情,肖科长的下属、上司、同事就都要接受调查,有一部分还要写报告写检查,如果带出更多人,被其他部门针对,更加不好过。

听完几个人的简短叙述,陆远哲点点头,表示明白情况了,随后安慰地看了何铭材一眼:“我能理解,就算是我也不敢杀进各位领导家,揪着他的头发让他做检查啊,肯定是要讲证据的。”

听他这么说,何铭材松了一口气,直白地说明了自己的另一来意:“还有一件事,关于去年七月周队参与的酒局,希望专案组也不要追着肖科长要名单了。”

“哦?为什么?”陆远哲好奇地问。

“那个酒局真的跟宴的案子没有关系,要查也是耽误专案组的时间。”何铭材告诉他。

“是吗?”陆远哲皱眉嘀咕了一句,但没有多纠缠,又给了何铭材一个台阶下,“行,反正要查也得有证据,咱们专案组也不能不讲程序啊。”

“是是是,陆队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何铭材放心地拍了拍大腿,正准备喝一口茶,陆远哲又提起一口气。

“但是……”陆远哲说着,举起手机给何铭材看,“最近我们可真得查查各个政府办公机构,宴来邀请函了。”

“嗯?”这下唐文坐不住了,凑过来一把夺过陆远哲的手机。

是万弋发来的消息,说对方又给专案组寄快递了,快递里就是这张邀请函——有仇必报,专案组和缉毒队能带人端我们,我们也能端了政府,要让岛城的政界地震,就震个够。

“这不是我们故意要查,也不是肖科长的问题,这是大事啊。”陆远哲严肃地看着何铭材,“何局长不要想太多,我们不会去很多人,主要是安全检查,不必担心。”

这回何铭材懵了,发着愣就被请回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

既然答应了下午就把肖科长的事情结案,上午陆远哲就把他转到了专案组。这个审讯室从他们隔出来就没有正经用过,这还是第一次抓到跟宴有关的活人。陆远哲亲自审问,让程墨坐在旁边装装样子、撑撑场面。

“肖科长好,不容易啊,我们专案组第一次等到活的贵客。”他特意强调了一句“活的”,等到了肖科长恐惧的反应,才转而用轻松的语气问,“喝咖啡吗?”

“不、不了……”肖科长低着头,没看他们。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讲正事了,缉毒队的事情我们不插手,只问问关于宴的部分,你对你的上线了解多少?”陆远哲问。

“不了解……”肖科长猛摇头,“最开始是一起喝酒的朋友带我玩,后来把上线‘螳螂’介绍给我,然后一起在外面找地方玩。我没了解过他们,我朋友说不了解的好,这样大家都很安全。”

这些陆远哲和程墨已经在缉毒队的笔录里读到过了,他是被朋友带进圈的,因为宴严格把控售卖量,要想拉朋友一起玩,只能把人介绍给自己的上线。这个“螳螂”昨晚已经死了,在贩毒的圈子里没人听过,可见宴确实有自己独立的白柠檬销售圈。至于这个朋友,缉毒队已经去逮捕了,不用专案组操心。

关于这部分内容,能问到的杨丰庆已经问得差不多了,陆远哲没有多做纠缠,很快说到了他最感兴趣的酒局:“听说周队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也在酒局里?”

“对、对……”肖科长明显紧张了一下。

“那天在场的都有谁?发生了点什么?”陆远哲问,一看见他抗拒的神情就先发制人地补了一句,“这时候落到专案组手里,还是坦白从宽吧。”

“……我记不清了。”肖科长还是支支吾吾地拒绝回答,“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想起来,到时候双方都不体面。”陆远哲盯着他,看他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上道的笑容,“我只是问问,你要不想作为呈堂证供,我们可以不记录,你说说,我们当参考就好,不会真拿你的一面之词去质问那些领导。”

“你也不打算问了……为什么还要追究这个名单,大家也没在酒桌上说什么,就你们周队问了一句闲话,也没人知道啊。”肖科长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吸毒的你们还能抓,难道一起吃饭的也能抓回来吗?而且这是周队组的局,还反过来怪我们不成?”

“周队自己组的局?”陆远哲皱眉疑惑道,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周队问了什么?”

“……”感觉到他语气突然严肃,肖科长警惕地僵住了。

“周队在酒桌上问什么了?”他又问了一遍,扶住了程墨的笔记本电脑。

程墨立刻会意,合上笔记本电脑,把双手放到桌上。

“他问……大家都认识柳医生,他有个养子,后来怎么样了?”肖科长皱眉回忆道。

“什么柳医生?”陆远哲诧异地问,从来没听周队说过这人。

“柳毅……柳医生是我们从前的私人医生,过世很多年了,我们互相之间都不怎么熟,也不知道周队是怎么查到他的。周队问我们,他有个养子,我们见过没有。”肖科长终于理顺了思路,一口气介绍道。

“然后呢?”陆远哲追问道。

“养子在柳医生过世前就夭折了,我们还觉得柳医生是因为这个悲伤过度心梗的呢。”肖科长继续回忆道。

“再然后呢?”陆远哲对这个答案仍然不太满意。

“然后就没有了,酒局就散了,周队就出事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互相之间也不熟,事后只简单聊过几句,都觉得不要接触公安局的好。”肖科长想抱住头,奈何被锁着,只能局促地抓住扶手。

“那到底有哪些人?”陆远哲问。

“说吧。”程墨补充了一句,语气比陆远哲柔和,“周队能查到,我们也能查到,你现在坦白了,起码专案组愿意给你争取一个从宽发落。”

肖科长把视线转到他身上,他又单纯地笑了笑:“我不知道我爸能不能起作用,反正他在当市长,总比没人保你好吧。”

肖科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程墨的身份,跟程墨对视几秒,被程市长这个名头震住了,支支吾吾地念出了名单。

“我代表他爹谢谢你。”没想到这么顺利,陆远哲无奈地调侃了一句,看来程颂的名号比他想的还有用。

“你们别说是我说的。”肖科长胆怯地叮嘱道。

“放心吧,你当你说了,他们就愿意见我们吗?”陆远哲耸耸肩,“还有没有什么能补充的,一起说了吧。”

肖科长低头沉思,半晌抬头,但欲言又止,憋了回去。

“到底什么事?”陆远哲挑眉问。

“也没什么事。”肖科长说到这里,颇为忐忑,语气比念出名单的时候更犹豫,“主观判断就不说了,但是我们那天去的人里面,好像有人说,那个养子是溺死的,是谁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关于他究竟觉得是谁说的,陆远哲问了好久也没问出来,只有放弃,让缉毒队把他领走。他离开审讯室好像也松了一口气,总算都说完了,可以解脱了。

“口风不是很紧啊,难怪杨队说一下子就全交底了。”陆远哲还有点意犹未尽,第一次在专案组审人,审的就是这么个平庸的瘾君子,太不过瘾了。

“可能就是昨晚吓怕了,今天才没什么心理防线吧。”程墨把录音笔掏出来检查了一下,满意地收回口袋里。

“也可能是吸毒的人脑子真的不太好。”陆远哲笑了笑,关上专案组的门,知道大家都旁听了审讯过程,满怀激情地鼓动大家调查起来,“来吧,让我们看看,这个柳医生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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