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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你看着办

从龙 竟夕起相思 2492 2024-01-05 10:55:48

林晗从太守府出来,马车仍停在大门前,赶车的小厮却不见了,只一个韩炼笑呵呵地杵在一旁,像是个榆木桩子。

他顿时没了好脸色,左右环顾,不耐道:“那小伙计呢?”

“先回酒肆,备饭去了,”韩炼道,“将军辛苦了,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林晗冷眼盯着他,阴沉地笑了笑。

“我今日没胃口,”他道,“昨晚睡得不好,怕是病了,不想吃东西,就不回酒肆了。”

韩炼的笑容霎时凝在脸上:“啊?好端端的,生病了?”

“好你个头!”林晗实在憋不住脾气,怒骂道,“你自己回酒肆去,把我的衣服拿回来。我累得很,明日还要出征,先走了。”

韩炼摸不着头脑,被他训得一怔,连连答应。

“好,属下这就去。将军你要是不舒服,千万好生休养!”

林晗只点了点头,面上瞧不出喜怒。

韩炼头回遇上如此喜怒无常的上峰,一时惴惴不安,不敢多说半句,便告退办事去。

等他走出两步,林晗却又把人叫住,轻声吩咐了句:“马车也赶回去,把鞭子留给我。”

韩炼屏住呼吸,没敢多问,解下系在腰畔的皮鞭,双手奉上。林晗接过马鞭,便扬了扬手,示意他离开。

他把一根细长的鞭子在手臂上缠了圈,旋即背过身,从容不迫地回燕云军的住处去。

燕云军下榻的地方离太守府不远,走了约莫一刻,便能瞧见府宅中旁逸斜出的花树。高大的花树繁盛如盖,枝杈曲结秀美,宛如勾折的笔锋,映着背后清澈的天光,一派好景,仿佛是纸卷上精心绘制的水墨。

凉风习习,不时有清香拂过鼻尖。林晗细细一嗅,竟是股清寒的梅花香,定睛细看,花树上次第盛放,犹如细雪的,不是白梅是什么。

这个时节,竟有梅花开放。

连绵暴雪后万物衰败,唯独这梅凌霜斗雪。只是花开花落终有时,这一季开过了,今年便见不着寒梅在凛冬盛放的景致了。

林晗默然良久,徐徐迈步,静看树树寒梅在风中簌簌而动,而后转过步道,像被花香指引着似的,来到正门跟前。

几个燕云军正守在门庭前,见他来了,纷纷交掌俯首。林晗略微点头,跨进庭院,寻了株低矮的梅树,仔细看了许久,折下一截梅枝。

他一进屋子,便在书案跟前坐下,取来纸笔镇石,挑选出几朵漂亮的,压制成花签。

没等一会儿,门庭响起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到了他门前,许是屋门紧闭着,来人稍作迟疑,没敢敲门,只一个高大的影子映在窗棂纸上,踟蹰不定。

林晗抬眼一瞟,坐如磐石,手上却是慢慢收了梅花书签,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

咳嗽一落地,外面的人便忍不住了,笃笃敲了两下房门。

林晗弯唇一笑,拎着马鞭起身,缓步踱到床帷前,将那鞭子藏在枕头下,懒散地出声问。

“谁来啦?”

那小伙计索性不装了,瓮声瓮气地答:“送早饭来的。”

林晗瞧了眼门纸上白晃晃的天色,嗤笑道:“日上三竿了,还来送什么早饭,赶紧拿走。”

门口的人顿了顿,道:“那总要把药喝了。”

“喝药?”林晗冷哼一声,脱了鞋子歪靠在床上,恼火道,“喝什么药,病死了才好。反正人人都管自己快活,没人管我的死活。”

屋门吱呀一声,倏然展开条缝,一股寒风飘进屋里,倒真让林晗打了个哆嗦。达戎小伙计低垂着脑袋,蹑手蹑脚地跨进门里,手中捧了个三层的檀木食盒。

林晗面色一沉,单手撑着额角,整个人靠在床上,双眼冷飕飕地瞥着他。

“不是瘸了?这会又好了?”他笑了笑,揶揄道,“哪里的医生这么灵,不如介绍给我,免得我这朽木似的身子骨,经不住折腾。”

少年双眉一拧,放下手里的食盒,破罐破摔了:“拿自己身子闹什么脾气,先喝药,多少要吃点东西。”

林晗横他一眼,倏地坐直,朝人勾勾手指,低声道:“你过来。”

那人长叹一声,自知理亏似的,回头关了房门,硬着头皮上前去。还没等他走近,林晗便从床帐中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两个爪子在脸上发际左挠右探,果然碰到些触感弹软的东西,不像正常人的皮肉。

少年被他挟着,丝毫不敢动弹。他身形颀长,只能蜷曲着身子,跪在床头,颇为难受。

“别挠了,”他干脆不装了,恢复了原本的音色,闭着眼睛叹道,“这是特制的蜡泥,除非用热水洗,否则卸不掉的。”

林晗手上一顿,慢悠悠放下右手,笑看着他。

“原来咱们世子喜欢玩刺激的,”他轻嗤一声,另一条手臂渐渐滑到卫戈肩上,状若无意地搭着,“装神弄鬼不说,打了几场仗,在床上也要硬上弓。”

卫戈闭了闭眼,不敢看他深情暗涌的眼眸,自知理亏,悄然别过头去。林晗扳过他的下巴,指尖勾勾绕绕,眼中情丝潋滟依旧,出言却咄咄逼人。

“你的兵呢?”

“都还在……”卫戈怕他误会,眉梢微微垂着,道,“有独孤毅他们。我没打败仗。”

林晗捏了捏他的脸:“所以你就跑回来了?”

他手上的力道陡然增大,迫不得已,卫戈抬高了下巴,想如实说话,却又怕挨骂,便弱着声道:“你要我走么?”

“你不是能耐得很,我哪管得住你,”林晗皱了皱眉头,眼神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像是要戳出几个窟窿,“别跟我来这套,以为撒个娇这事便过了。老实交代。”

卫戈拨开下巴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我说没骗你,你相信吗?真的只是想你了。”

“胡闹,”林晗顿时抽出手,窝回床帐中,“你是三军主帅,说走就走,成何体统?”

卫戈认真地看着他,道:“可是我想你。”

林晗冷不防这句,被他噎得说不出话,羞恼道:“那也不能丢下大军走了!”

卫戈小心翼翼地摸到他身边,伸手摸他脸,却被林晗避开。

“含宁是恼我独自回来,还是气我昨晚碰了你?”

林晗怒道:“你还有脸问?”

卫戈迟疑道:“或许两者都有吧。”

林晗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喜欢玩,喜欢给我下药?我身上有合欢毒,不劳你再多费心思,也能玩个痛快。”

说罢,他让开一处空,指着枕头道:“躺着不许动。”

卫戈满心莫名其妙,却不敢在他发火时多说,只得除去鞋袜,乖乖爬上床,身躯绷得像块石头。林晗满意地笑了笑,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脱去外套的衣裤,只着一身里衣,慢吞吞地朝他身边挪,在人颈窝边亲了一下。

卫戈深知不妙,可被他的动作搅得有些意乱神迷,磕绊道:“你今日不舒服,还是先喝药吧。”

林晗一手撑着头颅,依偎在他身侧,慢条斯理地为他解衣,从上衫剥到腰带,徐缓沉稳,有条不紊。

“喝什么药,我不要,”他垂着眼睛,欣赏面前人极美的的身躯,戏谑地笑了笑,脱衣服的手陡然摁在他腿间,“我想要的,在你身上。”

卫戈顿时一怔,身上绷得更紧了,刹那间满面通红。

“现在知道要脸了?”林晗笑道,手指探进他衣里,“这才哪到哪。”

卫戈抬了抬手臂,轻声道:“别……”

“不准动。”

林晗轻喝一声,得意地盯着他越发难以自禁的神情,直到身边人目光涣散,神志变得迷糊起来,只知道微启着唇喘气,仍不肯松手,俯到他耳边亲了亲,低声道:“你要是动了,我待会玩得不尽兴,可就要生你的气了。”

情动之际,卫戈眼睫颤了颤,渴求地望着他。

“含宁。”

林晗笑道:“难受了?叫声主子我就饶你。”

这话平时叫得,可在床帐上叫,那就变了味,若是脸皮薄了些,决计喊不出来。卫戈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愿开口。林晗“嘁”了声,适时地松开手,挪到一旁看好戏,嫌折磨得不够,还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足,在他腰际腿侧鱼儿似的钻来蹭去。

几番来去,无异于火上浇油,这等纯熟的勾引手段,哪是才知人事的卫戈招架得住的。

他被撩拨得心猿意马,一时也顾不得丢脸了,颤巍巍地念出口。

“主子……别生气了,到我怀里来吧。”

林晗却笑道:“使不得,你这张脸我不认识,我俩授受不亲。”

两人贴在一处说话,彼此语息交融,更是磨人。林晗靠在枕侧,几缕发丝恰好垂在卫戈跟前,他便想抬起身子,在那黑亮细腻的头发上吻一吻,却被林晗摁了回去。

卫戈不解地望着他,温声道:“那怎么办?”

林晗微微一笑,起身离他远了些,道:“怎么办?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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