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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if:假如赐婚成功2

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重生] 染林岫 3200 2024-09-11 11:18:39

裴椹进宫后, 老皇帝当着群臣的面,客套夸了他几句守边有功,接着果然令人传旨, 将那位被圈禁的太子之女赐婚给他。

裴椹领旨谢恩, 散朝后,和众臣一起走出大殿时, 身边尽是恭喜之声, 他却感到从殿外迎面吹来一阵寒意。

今圣顾忌名声, 今日他刚回京, 自然不会立刻削他兵权,但一定会借婚事拖延阻碍他回并州。拖的时间越久,并州那边的变数就越大, 他被困在洛阳的可能性也越大。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裴椹深吸一口外面的寒气, 婉拒了梁王世子上前邀他过府一叙的邀请,攥紧手中圣旨, 疾步往宫门外走去。

回到燕王府, 他立刻拜托父母, 帮忙尽快筹备婚礼。

“越快越好。”他沉声说。

圣旨只写“择日完婚”,没说具体日子。如果可以, 老皇帝恐怕想写让他们半年甚至一年后成亲,但写的时间太远, 怕裴椹借口一年后再回来成亲, 先回并州。可写的时间太近,又怕他成完亲就跑。

所以索性不写具体日子,这样半个月、一个月拖下去, 说不定能拖个一年半载。等把并州那边的将领替换, 兵权拿到手, 裴椹也就回不去了。

裴椹对老皇帝的拖延之法,心中门清,所以回来就让燕王夫妇紧急筹备婚礼。

同时又暗中联系魏太傅,向对方说明婚礼会很快举办的事。

魏太傅很快也差人送密信来,表示:太子也希望婚事能尽快办妥,然后你和公主一起尽快回并州,将军放心,朝中这边,老夫会使人帮忙周旋。

裴椹看完,很快将信纸烧了,神情默然。

没想到太子跟他想到一处了,那么,那位公主呢?对方也愿意跟他一起去并州?

从得知赐婚以来,一直在权衡局势、利弊的裴椹,终于第一次有工夫想那位公主的态度。

但很快,他就将这一丝多余的念头收回。

无论如何,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假装一段时间夫妻。他只需遵从约定就行,没必要对公主过于探究。

不过,虽然裴椹将这一切当成是履行祖父诺言需完成的任务,可他年已二十三,早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却迟迟不婚,早急坏了燕王夫妇。

如今赐婚也好,履诺也罢,总归是他愿意成亲,燕王夫妇都喜不自胜,很是上心地替他筹备婚礼。

这日裴椹回家,就见父母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聘礼,还让他去试婚服,遗憾说什么“要不是非要办这么急,婚服还可以做更精致些”。

尤其燕王妃,一再道:“你的就罢了,男子的婚服都大差不差,公主那边也不知她满不满意。唉,这女孩子家,一辈子就这一次,依我说,还是得时间宽裕,做得更精致漂亮些才好。她又不受宠,这都要成亲了,圣上还没有把她放出来的意思,想必宫里也不会怎么用心准备,也只有咱们帮忙准备一下嫁衣……”

裴椹见母亲期盼又忐忑,担心那公主对嫁衣不满意的样子,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道:“只是履行祖父诺言而已,又不是真成亲。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母亲何必如此上心?”

燕王妃被他说得表情一僵,似乎才想起这是作戏,一时又失落遗憾。

燕王见妻子神情瞬间黯然,不由在心中责怪儿子,可他也知这事是自己擅自替儿子答应,指不定儿子心中还憋着气,于是也不好责备,反而讪讪:“虽说是假的,可你样貌不错,样样优秀,公主又年轻,正是花样的年纪,这……说不定你们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也……”

“也”字还没说完,就挨了儿子一记冷眼,燕王顿时闭口。

裴椹扫完他,才道:“父亲慎言,我心在疆场,无心儿女私情,更不可能喜欢公主。另外……”

虽然刚才的话伤了母亲的心,他心中也有些后悔,可还是提醒:“你们对这亲事如此欢天喜地,万一叫圣上知道,怀疑我们裴家早就跟被圈禁的那位……”

话没说完,燕王就先倒吸一口凉气,神情瞬间紧张起来。

裴椹点到即止,没有多说。

并非他恐吓父亲,而是真有可能。早年太子刚被圈禁时,他祖父就上书替太子求过情,惹了圣上不悦。现在他们家再欢天喜地与太子结亲,能不被怀疑是早与太子有勾结?

事实上,这次给他和太子的女儿赐婚,老皇帝就犹豫过。是魏太傅动用关系,让老皇帝打消了疑虑。

.

随着时间推移,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

裴椹已经从最初刚得知消息时的生气,到后来接受,再到如今有条不紊地准备婚礼,晚上平静躺在床上,等待明天接亲的时间到来。

太子府的北院,同样该休息的两人,却都还醒着。

李玹坐在院中一株老树下,一点点打磨手中的佛珠。凄清月光透过老树的枝丫,在他粗布衣上留下一片斑驳树影。

李禅秀从房中走出,站在门口怔怔看着父亲,刻意用眉笔将五官画柔和的脸上,带着对未知明天的茫然。

其实早在十天前,老皇帝就已经下旨让他搬出圈禁他十八年的北院,还调了几个嬷嬷来教他规矩。

因为有太子留在外面的人设法打点,派来的嬷嬷没有刻意为难他,也没有近身伺候,所以他并不是女子的事,至今仍未被发现。

但他已经十八了,即便小时候男女莫辨,如今年岁渐长,一些属于男子的特征都已渐渐显露,声音也早转变,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所以这次赐婚,父亲辗转反侧许久,终究决定让他借这个机会离开。

明天就是燕王府来接亲的日子,李禅秀从出生就和父亲一起被圈禁在这方小院,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更没见过那位燕王世子。

他从没经历过外面的风风雨雨,如同白纸一张,此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惶惑不安,和对父亲的不舍。

所以请求了嬷嬷后,今晚他又回到这方小院。

按父亲的计划,等他嫁给裴椹,就要和对方一起去并州,到时山长水远,不知何时能再见到父亲。

从出生起就没和父亲分开过的李禅秀,此刻如同羽毛稚嫩的小鸟,心中柔软又彷徨。

父子俩就这样在月色下静默,直到李玹将佛珠细细打磨好,串成一串,抬头朝他温和笑了笑,轻轻招手。

李禅秀立刻小跑过去,蹲下后,一把抱住父亲的双膝,声音哽咽:“阿爹,我舍不得你。”

李玹抬手抚了抚他的头,轻叹:“总算能出去了,怎么还哭呢?”

说着抬手帮他擦了擦眼泪,又将刚串好的佛珠戴在他手腕:“蝉奴儿不必害怕,这串佛珠会帮阿爹护佑你。”

说完,他起身牵着儿子的手,一起走回房间。

关紧门后,隔绝外面守卫的耳目,李玹才压低声音,道:“裴椹那里已经打点好了,你放心,他是个和他祖父一样重诺的人,既答应了,必不会冒犯你。再者,你一旦能出去,阿爹也会设法安排旧部的人到你身边,跟着保护你。”

李禅秀点点头,眼睛仍微红。

李玹帮他拭了拭眼角,又叹气:“阿爹也舍不得蝉奴儿,但雏鹰总要离巢,才能学会飞翔,你啊,也该长大了。”

太子心中同样酸涩,只是不愿在儿子面前表露。

不知不觉,一晃眼,当年才小猫崽一样大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惜被他牵连,一直被关在这方寸之地。

好在马上就能出去了,虽然是以出嫁的名义。

燕王府送来的嫁衣他看过,甚至精贵华丽。但若是可以,他多希望儿子穿的是男子那套婚服。

李玹心中遗憾,复杂,亦不舍。

翌日,天明。

两名嬷嬷来北院请李禅秀回去,李禅秀睁开几乎一夜没睡的眼,抬头望向父亲。

李玹拍拍他的肩,语气寻常道:“去吧。”

回到正院,上妆,穿上嫁衣。

外面隐隐传来唢呐声,接亲的队伍来了。

李禅秀一身大红嫁衣,在两名嬷嬷搀扶下,走出太子府。

裴椹将他接进花轿时,握住他的手臂,感到一丝轻颤。

裴椹不动声色,很快松开手。

迎亲的队伍回到燕王府,到处挂着红绸,一片喜闹欢腾。

直到天色黑透,喜闹声渐渐远去,一切终于结束。

裴椹穿着大红婚服,胸口还带着红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新房。然而在众人要闹时,他却挥挥手,瞬间数名士兵出现,将要闹的人客气请出。

房间内终于安静,裴椹又挥手,令喜娘和下人也都出去。

喜娘刚想说“交杯酒还没喝”,可看他脸色冷峻,又讪讪不敢言。

很快,房间内只剩他和李禅秀。

望着那道坐在一片红色烛影中的单薄身影,裴椹静默少许。

方才在外面,他被梁王世子几人灌了些酒,此刻头有些沉,但还没到醉的地步。

虽然是假成亲,但有些事还是要先跟公主确认一下,明确范畴,这样以后才好井水不犯河水。

这般想后,裴椹斟酌开口:“公主,请恕在下无礼,关于成亲的事,想必该说的,太子殿下都已经跟您说过,但我想再确认一下,你我只是假成亲,成亲后,我不能冒犯您,您也不会约束我,我们相敬如宾,只对外做戏,对否?”

红色纱帐旁的身影似乎轻颤了一下,片刻后,僵硬点头。

裴椹无形中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好。”

接下来只需揭了盖头就行,至于交杯酒,反正只是假成亲,房间内只剩两人,没必要做全套。

裴椹冷静想着,走近床边那道身影,伸出右手。

指尖还未碰布料的边缘,那道身影似乎又颤了一下,而且越颤越厉害。

裴椹忽然想到,公主虽然已经十八,但出生就被圈禁,没见过生人,心思恐怕单纯如纸,可能还不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胆大。如今突然嫁给他,今天还“见”了这么多陌生人,只怕精神已濒临极致。

他不由缓了声音,难得哄起人,道:“别怕。”

说着抓住盖头边缘,一把掀开盖头。

随着红色布料掀起,一张苍白昳丽、神情带着少许惊惶的脸映入眼底,眉目秀丽,精致如画。

裴椹仍攥着盖头的手不知为何僵住,目光直直望着面前人,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李禅秀小心开口,声音有些轻颤和怯怯:“那个,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裴椹仿佛骤然回神,忙抵唇轻咳一声:“哦,我……我……咳。”

他又咳嗽一声,才终于转身:“我去喊喜娘回来。”

脚步似有些仓促,好像也忘了刚才还在想“反正是假成亲,没必要做全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老婆前:反正假成亲,不用喝交杯酒了

看到老婆后:噢噢,我这就去喊喜娘来监督我们,全套,做全套!(路都不会走了.jpg)

赐婚的年龄还是决定改成十八岁,反正都if线了嘛,主要是十八岁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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