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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穿书打工手札 漠小兰 2496 2024-05-23 16:25:48

隔日, 周妙起了个大早,借着茶官的名头,出了华阳宫, 往茶园去取新茶。

可她并没先去茶园,反而去太医院寻了简青竹。

周妙见到的简青竹一脸憔悴,眼下青黑。

她不由惊道:“你怎么了?是一夜没睡么?”

简青竹勉强笑道:“只是睡得不好,今日周姐姐怎么来了?”说话间, 她注意到了周妙身上系着的腰带, 认了出来, “周姐姐做茶官了?”

周妙点点头,仔细一阵她的神色,低声问:“是昭阙阁里不大好?”

简青竹目光一闪, 撇下嘴道:“陛下已经不让我再去昭阙阁了。”

周妙并不觉意外, 庆王,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横亘在男女主之间巨大的矛盾。

周妙四下望过, 简青竹的居所里再无旁人,她直视简青竹的双眼, 沉声又问:“那你打算如何?”

简青竹望着周妙急切的眼,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问:“周姐姐, 我可以信你么?”

周妙颔首, 恳切道:“自然, 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简青竹局促地垂首按了按自己的掌心, 才缓缓说:“我想出宫, 想带阿果一起出宫, 走得远远的。”

“庆王怎么了?”周妙问道。

简青竹眨了眨眼, 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他撞到了头,呆呆傻傻的,像是失了智。”

她说罢,抬眼直直望着周妙,睁大了一双杏眼:“我一定要带他出宫,带他出去医治。”

简青竹一个人出宫或许可行,但是她要真想把庆王也一并带上,谈何容易。

庆王没死,简青竹是不是走不成了?

原书中,简青竹依靠四十二所的人才逃出了京,四十二所有南越人的眼线,救了简青竹,一是以此要挟李佑白,二是为了傩延报仇。

再加上个庆王,她真能成功脱逃么?要是再加上自己也跟她一起走,岂不是难上加难。

这条路是不是也走不通了。

周妙想罢,眉间宛如笼罩了愁云惨雾,简青竹见了,对着她叹气道:“周姐姐莫怕,我绝不牵连周姐姐。”

周妙连忙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你小心些才是。”

简青竹强扯出了一点笑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咽了回去。

周妙自太医院出来,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茶官每隔半月,按例可休沐一日,可她在京中无居所,不晓得能不能凭此时机出宫,况且就算能出宫,也不晓得李佑白会不会让人跟着她。

周妙倒不觉得这是她自作多情,以李佑白的性格来说,他在意你的时候,总是会明里暗里地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时甚至无关风月,是身居高位者的掌控欲。

哎。

周妙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正午日头更盛,殿前的白石阶被照得熠熠生辉。

成群结队的官员终于出了华央殿。

今日乃新帝第一日上朝,赏了一批官员,大多是今岁的新科。

其中,常牧之领了池州府衙的官职,升了两级,即便调任,亦算作越级拔擢。

“朝议郎文采斐然,朕读过你的经略考计,真知灼见,大有可用。”

新帝如此对他说,常牧之跪谢了隆恩。

他闲做了好长时日的朝议郎,如今乍得青眼,他心潮澎湃有之,可不免也生出了一丝战战兢兢的心颤。

李佑白比李元盛更难捉摸,他原本是个称职的太子,眼下也仿佛是一个仁君,百官称颂,朝野归心的好皇帝。

但李元盛死得蹊跷,孟仲元死得惨淡,连隆庆亲王都不明不白地自朱雀门楼失足落下。

凡此种种,常牧之很难相信李佑白是个真正的“仁君”,他是“君”,仁与否,且待来时。

不过,他肯用自己,常牧之晓得自己该如何做。

常牧之不疾不徐地出了华央殿,往宫外走,在官道上却被身后步履匆忙的吏部侍郎赵绍然后来居上。

常牧之见了,并未出声,只拱手默立相送,饶是连跃两级,赵侍郎的官阶与他仍是云泥之别。

赵绍然却回头定住了脚步,多看了常牧之一眼。

眼下,他是新帝有意提拔的“新贵”。

赵绍然客气笑道:“朝议郎好风光,今日实在匆忙,改日再来贺你,请你去城中吃酒。”

常牧之连忙又一拱手:“赵侍郎抬爱,理应下官摆酒招待侍郎。”

赵绍然摆摆手:“朝议郎将要往池州去,自要为你送行。只是眼下,我还得回衙门,今日脱不开身。”

常牧之顺势朝前迈了数步,道:“下官亦往东华坊去。”二人方向一致。

赵绍然笑了半声,再不多言,只迈步朝前走。

他的步伐快,袍角轻荡,仿佛真有急事。常牧之不觉也加快了步子跟上。

出了朱雀门,赵绍然方道:“陛下圣明,今岁各州府考效便要提前了。”

这话既是解释他今日因何匆忙,又像是在提点常牧之。

常牧之闻弦歌知雅意,问道:“大人辛苦,不知是自哪个州府先行考效?”

考效与升迁贬谪息息相关,前有鬻官,今有新君,此时考效便可辨明孰为忠,孰为鲁,孰为犹可用。

赵绍然答道:“陛下有令,考效自衮州始。”

衮州。

常牧之心中微微惊叹,若论功过,当以锦州始,新旧任免便可在九月前完成,可衮州地处西面,山高水远,该是不急。

他想了一阵,脑中忽而记起一个人来,周妙,他依稀记得周父似乎就是衮州的县令。

周妙如今又在何处?

*

午后,周妙在茶园里守着几个茶女晒叶,她暂时不想回华阳宫去,她情不自禁地又摸了摸嘴角,睡了一觉起来,嘴角只是微红,可是细细摸上去,还能摸到牙印。

她不想回华阳宫,虽然心知李佑白肯定无暇他顾,但她也怕突然撞上他。

因而,晒过茶后,她便领着两个茶女去东面的宫阙清点茶库。

李元盛的妃嫔如今都住在东面的宫殿之中,等待近日还家或是去庵中修行。

李元盛骤然驾崩,未留口谕,免了诸人殉葬。

周妙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个剧情偏离,委实是一件大好事。

如今人既然都要挪出去了,各宫里的东西便要收回来。

周妙去了几个宫殿,殿中瞧着都颇有些凄凉,原本鲜妍的人儿像是骤然凋零的花儿。

见到昔日的丽嫔,周妙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她瘦得可怜,没精打采地靠在软塌上。

“是你?”她认出了周妙,“你还在做茶官?”

周妙颔首。

丽嫔上上下下地瞧了她好一阵,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和董太妃长得像?”

周妙摇了摇头。

丽嫔轻叱一声:“那是她们拿你当傻子,你进宫来后,见没见过大殿下,哦不,新帝?”

周妙猜她肯定消息不灵通,不晓得将军府中的渊源,更不知留青宫掌茶之事,便答:“微臣见过。”

丽嫔眼睛眨了眨,笑了半声:“你长得像她,新帝说不定真能瞧上你,许你也做个娘娘,往后不必再做茶官了。”

董舒娅原本要做太子妃,是京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惜没做成,现而今,李佑白当了皇帝了。

“哈哈。”丽嫔自顾自笑了两声。每每想到这个,都让丽嫔凄冷的心境畅快些。

周妙脸色未变,只说:“若是无事,微臣已点完茶库,便退下了。”

丽嫔娇笑道:“你走罢,这宫里这么多人,你们且点一会儿呢,可别把碧落殿里的太妃娘娘忘了,娘娘要去庵里了,用不着好茶好水。”

周妙端着茶盘出了殿门,往西转去,两个茶女忙跟上前来,问:“茶官今日真要去碧落殿么?先前不是说明日去么?”

周妙脚下未停,只答:“时辰尚早,不如此刻便去。”

两个茶女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太妃娘娘原本受宠,碧落殿里的茶库东西最多,一时半会儿都点不完,不若再叫些人来。”

周妙顿住脚步,回身将手中茶盘递给二人,吩咐道:“好,你们这会儿便先回典茶司将物件归置,再叫上几个人来碧落殿与我汇合。”

“是,茶官。”

两人端着茶盘走远了。

周妙脚步匆匆地进了碧落殿。

偌大的一座宫殿里,宫人只余寥寥,青环出得殿门,见到周妙,便是一惊,看了一眼她的装扮,问道:“茶官怎么来了?”

周妙笑答道:“典茶司奉令清点茶库。”

“茶官随奴婢来。”

青环不愿徒惹是非,只想快快领着周妙往存茶具的偏殿库中去。

周妙却问:“太妃娘娘在何处?微臣自当先拜会太妃娘娘。”

青环脸色一变,为难道:“娘娘尚在午睡,不如茶官待会儿再去?”

话音未落,青环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青环,何人在殿外?”是董舒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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