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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去哪儿?

路边的omega不要采 菁筝 4952 2024-09-08 11:22:07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江馁率先起身:“我有话跟你说。”

于是同样神游天外的段裴景脚步虚浮地被扯着往前走,直到走出后街,还处于一种神色僵硬,眼神呆滞的情况。

中途江馁还朝他挥了挥手,没得到一点儿反应。

他眼底泛上迷惑,心说吃错药了不成。

算了,随他便。

江馁顺手摘下手链,就要往段裴景手里放。

谁知他刚有动作,段裴景就跟兜头被人用一棒子敲醒了一样,精神抖擞,猛地往后一退——

用一种大敌当前的眼神警惕地退避三舍,宛若一只坚守最后只剩岌岌可危的一小块领地的猛虎:“……”

“……”江馁说,“唔……还给你。”

“还给我?”段裴景眼神渐渐变得危险,大有一种看你能说出什么来的意思,眯起眼睛缓缓说,“为什么?”

“我……”江馁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

还有下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我怕连累到你。

江馁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能是良心不安,骗着骗着不想骗了吧。

他慢吞吞地想着。

为了避免秋后算账,还是赶紧远离比较好。

如此不出意料的话仍旧激起了段裴景的逆反心,阴阳怪气地说:

“那你跟谁是?希诺?”

江馁不知道为什么又扯到希诺身上了,稍微慢半拍:“……什么?”

段裴景活了二十八年,这种暗恋对象是oo恋的狗血戏码他始终认为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某电视台八点档的屏幕里。

他还是不死心:“你喜欢希诺?”

江馁不假思索:“还行,挺喜欢的。”

段裴景登时后退一大步,大受打击,他又想到什么:“……那越和呢?”

江馁点点头:“喜欢。”

段裴景终于痛彻心扉地冷笑一声,还脚踏两只船!!!

得知这明摆着的事实之后,一时间不知道是先心痛自己还没得到就已经逝去的如春江水般的爱情,还是先庆幸目前除了这位,局里的omega就剩越和跟希诺。

而根据人口比例来看,蓝池可能会当场晕厥。

段裴景感觉自己也快晕了,趁着还有最后一口气在,他扭头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馁举着手链:“这……”

段裴景冷若冰霜:“送你了。”

然后大步流星走向不远处的露天停车位的黑色大奔,车门打开进去,不管任何人就要走。

然后驶出去十米不到,大奔又幽幽倒退回来,车窗打开后,露出那半张刀削斧刻的俊脸,下颌线绷的极紧,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

“上车。”

……江馁终于感觉到了这让人窒息的气氛,尤其是在关上车门后,车内的温度快降至了冰点。

除了车外的噪音,一向闲话多到让人听多了恨不得跳楼的段裴景,也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江馁更加迷惑了。

纵横笼中鸟的最强异能者,让所有异能者都望之生畏,谈之色变的煞神,又一次被儿女情长的神秘圈子给绕了进去。

车辆一路疾驰到小区楼下,段裴景下车,面无表情地直行上楼,打开门,一气呵成地把江馁拎进去,吩咐:

“你下午放假。”

潜意识就是:我今天不想再继续看到你了。

“等一下。”江馁见他就要走,叫停住他。

段裴景脚步马上停了,虽然他知道以江馁的性格,道歉是没可能的。

他敢打包票,只要他能忍住不说,江馁就能继续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但是犹抱一丝希望的他仍旧侧耳听着。

江馁扒着门,头小心翼翼探出半边:“其实我可以住宿舍。”

段裴景:“???”

段裴景:“…………”

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江馁,仿佛他是一个负心汉,薄情郎,嘴唇抖了半天,应该是想说点什么。

但他的回复就是把门狠狠摔上,然后扬长离去。

江馁立马把头缩回来,发丝被扬起的风吹动,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迷茫地歪头:“……??”

回到组内后,段裴景马不停蹄地去找庄铮鸣,纵使心中再不平,他也舍不得真的就这么撒手不管江馁。

更何况现在所有的谜团全部都指向了江馁一个人,只要死死抓住裸露出来的那根线头,他不信会一无所获。

这种到手的机会没人会想半途而废,就此放弃。

医务室里。

庄铮鸣正在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跟分析报告,见他来了,就把眼睛摘了:“来了?”

段裴景接过报告单,随意翻看了几下,内容无非就是庄铮鸣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大差不差。

“临床实验做了吗?”

“做了。”庄铮鸣说,“我原本以为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再叫他配合实验估计是不太可能了,但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不说这个,还有一件会让你大跌眼镜的发现。”

“什么?”

“看这个。”庄铮鸣指了指他手中的另一份报告,“这个人叫克鲁,你看这里,有没有发现他的细胞要比正常的异能者的细胞要活跃的多。尤其是血小板,止血效果简直堪比华佗在世,仲景复生……虽然比不上江馁吧,但是……你懂的,有那么点意思。”

这个结果无疑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江馁既然作为第一个能够承受住异变跟非法药剂折磨存活下来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众矢之的。

“血清呢?”

“这压根就不能算是一种病,血清没用。”

庄铮鸣说,“是江馁自身的免疫系统强到爆炸,牛爆了——别说异变了,你就算把他放到一个满是绝症传染病的封闭式房间里关个几天几夜,出来之后也能生龙活虎。怎么样,是不是匪夷所思?”

那江馁是怎么活下来的?

百万分之一?天选之人?别扯了。

这种放在男频大男主玄幻小说里都要被喷得体无完肤的金手指概率,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之中。

事实就是,如果所有人都扛不住,那江馁也一定扛不住,更别说间接发展成了一个异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极有可能还进行过其他的实验改造,而且是在瞒着实验室的情况下,而这个,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解药”。

这种体质好与不好,江馁已经用亲身经历说明的很清楚了。

就跟熊猫血一样,瞒得住还好,要是被不法分子注意到,保不齐就会被榨干所有价值。

正因为这种体质所拥有的价值实在是太大,让所有知情的人都恨不得垂涎三尺,更别说物以稀为贵,全世界能有这种超乎常理认知的体质的,只有江馁这么一个。

段裴景捏了捏眉心,如果有一天来个人说我给你打一针,你就能拥有各种各样的异能,他一定会拿起扫帚风风火火把人抽出去。

江馁不是傻子,也不是中二少年,能够说服他这么做并且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坚持这么久,只能是至亲或者发自内心相信过的人。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是段母。

段裴景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妈会打电话过来,暗想不会又是催婚吧。

事实证明,血浓于水,亲情血脉里肯定是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或者心理共鸣,虽然多出于双胞胎的心灵感应,由此看来,母子也不例外。

等段裴景刚到门外接通,段母豪迈的声音就穿透了过来:

“喂?儿子啊,你准备准备,我后天过来一趟,顺便你张阿姨有个女儿,你俩抽空见见!”

段裴景心说果然。

“妈,我又不是下海来卖身的。”段裴景抽着嘴角,“几天一个,几天又一个的,您要真想要孙子,回头到年纪了,我去福利院领一个,成不?”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我都俩月没给你介绍了。”段母语气拔高三个度,

“要不是上回你王阿姨她们找我搓麻将让我给忘了,我非要当场跑去你们单位把你跟你beta还是Alpha的兄弟假装情侣打电话蒙我的事儿当场揭穿!我告诉你,距离下一个过年只剩几个月了,你看着办吧!”

段裴景:“……十来个月也叫几个月吗?”

段母:“怎么不算?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诡计多端,跟你爸一样,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相信你一句话!如果被我发现跟你一块骗我的那小伙子真是beta或者Alpha,你就等着死吧。”

“……”

话说到这份上,段裴景至少不怎么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了,毕竟江馁除了那超乎常人的武力值,他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货真价实的omega无疑。

但omega是omega没错,但人家是oo恋,主打的路线跟他完美错过。

为了这件事,他朝江馁甩脸、说重话,但说句实在的,江馁是oo恋又怎么样?

说想搬走那也是他自己的意愿,跟他有什么关系?

段裴景眼神一震。

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盲点,这种感觉就跟有人拿铜铃在他的耳边清脆一敲,将压在心里沉积不郁的苗头给震了出来。

江馁没表白,他也没明说,两相不误,不论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不吃亏的那个。

那他为什么会生气?

段裴景视线忽然瞥到什么。

走廊外养着一株开的很好的兰花,是齐莎的杰作。

君子兰品种不同,又得娇养,就连段裴景都劝过她,容易死,别养了。

话虽这么说,但花摆在这儿,赏心悦目,谁不喜欢?过路的时候顺手照料照料,长此已久,活的倒挺鲜嫩。

因为养的细致,这种时节在绿叶里也挂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苞,粉嫩中挂着新鲜透亮的几颗水珠,淡雅清新。

段裴景有些怔怔出神。

渐渐地,一个层层花瓣之下掩藏得极好的真相即将绽开初角。

他的瞳孔里把君子兰的模样清楚烙印了进去,清晰可见,云雾开月明,某种情绪即将随之喷薄而出。

段裴景意识到了一件事实——

不是江馁喜欢他……是他,喜欢江馁。

这个说不上是意料之外的意外猜想就像是一股暖流,顺着末梢流向四肢百骸,让人通体舒畅。

段裴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不由自主地喃喃,仿佛在问自己:“我喜欢……江馁?”

却没想到这犹如蚊蝇的声音,恰巧被段母听了个正着。

段母犹如鹰隼,立马竖起耳朵追问:“什么?你说你喜欢谁?你有喜欢的人了?真的假的?”

段裴景回过神:“唔……这个……”

“ab还是o?家住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算了这个不重要,他是干什么的?性格怎么样?”

段裴景回过神,反问回去:“老妈,我问你个问题。”

段母急上火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段裴景选择性跳过,问:“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有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觉得他朋友喜欢我的朋友,结果发现他朋友其实是个oo恋……那接下来我朋友该怎么办?”

段母掰了半天,一句话都没听懂,恼羞成怒:“少无中生友!你直说你喜欢谁?我去说亲!”

段裴景险些喷出来:“不不不,是……”

“他们在一起没?”

段裴景说:“……谁?”

段母:“就你说的你oo恋的那个朋友,他跟另外一个omega在一起没?”

段裴景认真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吧?”

“没有不就行了。”段母说,“又不是做小三,抢啊,抢得到就行,抢不到算了。”

段裴景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触发了某个机关,语调骤然拔高:“当然不能算了!”

段母:“……”

段裴景:“……”

“……”段裴景心虚地放小声音,“我是说,不太好。”

“哦。”段母憋不住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吗?”

段裴景说:“这个怎么说呢……他没有父母。”

“孤儿啊。”段母语气多了几分同情,“没事我不介意,嫁过来我就是他亲妈,人呢?我什么时候见见?”

“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哦对。”段母恍然大悟,“oo恋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中道崩殂了,没事,要钱还是房子?老妈给你砸回来!”

“说了是我的一个朋友。”段裴景无力地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底线,沧桑道,“他也不爱钱。”

“胡说八道,这个世上只有两种人,一个是爱钱的人,一个是爱钱多的人。”

段母说,“想当初你老爸追我的时候在我身上砸了不下一个亿,就连戒指都给我定制了十来个款式,让我每天戴着玩。你听我的,你也去买十来个,实在不行就换,办法嘛,都是一个个试出来的!”

段裴景想到那条险些被还回来的手链,心说再买十来个戒指送给江馁,那个不识货的估计哪天掉几个到下水道被冲走了都不知道。

“谢谢你,再见。”

段母:“诶!别急着挂电话呀?那孩子微信多少啊?电话给我呗?我提前认识认识,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了解了解。婆媳大战,财产争权在我们家不存在的,叫他放心嫁过来!你怎么几个戒指都不舍得?多少钱!我来出!来来来,我跟他说……”

段裴景冷笑,心中默默回复,他还是个没开窍的原始人。

然后摁断了电话。

不过话糙理不糙,和平社会,自由恋爱。又不是人妻,他为什么不能去抢?

oo恋怎么了,他怎么就不能去把江馁的性取向抢回来了?

顿时,段母的话就像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他不是一个会老老实实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流程的人,但有总比没有好,谁也不想因为这事儿往心里添堵。

不过就算他们不同意江馁进门,段裴景也不会真的就撒手放弃。

他这个人,出了名的固执,也是出了名的野。

段父早些年曾酷爱养鱼之道,于是淘来几条六位数的鱼用缸养着当宝贝。

段裴景读书那会儿还翻进去把那几条龙鱼捉出来打鱼汤过。

等段父饭都吃饱了,夸也夸完了,顿感觉大事不妙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于是年仅十四的段裴景真真切切地饱受了一顿爱的教育。

但他这个人皮厚肉痒,就算今天被抽掉半条命,明天仍旧能雄赳赳气昂昂重整旗鼓。

第二天缓过神来之后,没事儿找事还把段母的鹦鹉给放生了,还美名其约要还鸟自由。

正当段母心生感慨,不知道是先骂人还是先夸奖自家儿子境界高的时候,段父早已挥舞着鸡毛掸子呼啸而来,势必为自己无辜死去的三条爱鱼讨回公道。

段裴景越挫越勇,今天跟狐朋狗友一起逃课,明天又故意交白卷气老师,他的童年就在父爱母爱交织的双重混打中渐渐长大。

拥有如此辉煌的履历,董文青,董副局长,最开始其实是非常不乐意有这么颗老鼠屎挤进异调局的。

想着哪天找几个理由,翻他走后门的旧账,把人客客气气“请”出去。

却没想到这货相当精明,打定了主意要让人没错可挑,硬是靠着自己的成绩低空飞过,擦着最后一丝底线坚守如今。

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跟自己的父母相处和谐,家庭和睦?

段父虽然凶,但是却是个妻管严,家里真正的当家做主的人是谁,段裴景还是清楚地很的。

段母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怕个屁。

虽然他刚把人得罪了个透。

段裴景刚犹如烈火加柴陡然腾升而起的熊熊斗志在这个苗头冒出来之后,偃旗息鼓了一大半。

段裴景感觉有点胃疼……

后街。

浑然不觉组里已经少了俩人的越和正在买午餐,付钱:“谢谢老板。”

“诶好,吃的好下次再来啊!”

越和笑着摆摆手,道:“好”。

他的异能比较特殊,因为跟五感有关系,所以即便是没有异能全开,平时能听到的蛛丝马迹也能放大无数倍。

就在这时,几丝微不可查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边,首先是几不可闻的交谈声。

越和不敢随意释放异能,只好悄悄顺着声源往里走了走,一路走到一条漆黑的小巷才止住脚步。

等看清楚是谁后,他差点没站稳。

“……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回来恐怕……”希诺乌黑的眉头微微蹙起,满脸的为难地接着电话。

越和心如擂鼓,抠住墙角的五指攥紧到发青。

“……”

他在说什么?

越和不敢全开异能,怕对方察觉到风声,只能侧耳仔细听着。

对方的电话声音调到了最小,纵使越和五感再强,没有开异能的情况下,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听不清晰。

单靠希诺单方面的对话,他也没有办法从中获取到什么有用信息。

希诺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越和猝然回过头,背紧紧靠着墙,心跳极快,背部冒出了细细的汗,跟衣服粘在了一起。

谁心甘情愿地回来?还能是谁?在异调组能够让他们处心积虑地回去的人。

江馁,只能是江馁。

他们还有后招!

越和越想越害怕,这里距离江馁的住处不远,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他悄然移动,想要不动声色地离开这里,但是刚迈出一步,肩膀就被一只手搭上,五指用力,像是威胁般地往下压了压,扼制住了他的行动。

有人轻声慢语地在他的耳边说:“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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