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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那就照顾照顾他吧

路边的omega不要采 菁筝 4548 2024-09-08 11:22:07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江馁。

江馁懵逼地打了个嗝:“?”

“少喝点,叫你少喝点,都胀气了,多喝点水!”段裴景一把夺过江馁手里的牛奶,替换成水杯。

一旁正准备打嗝的牧淳心虚地吞了回去。

希诺笑笑:“二位感情真好。”

越和都习惯了,没啥反应。

牧淳说:“为什么一个嫌疑犯,会想要见江馁?”

希诺摇头:“不得而知,不过他的状态不太好。”

段裴景极度不赞成:“不行,在得知对方的底细跟目的前……”

话音未落,江馁自顾自溜了出去,甚至无人发现。

段裴景:“?”

走了?

他不顾其他人的眼神,迈步追上。

江馁感觉到背后有风,回头见到来人后,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谁叫你走这么急。”

江馁耸肩:“我去见他。”

“……”段裴景皱眉:“你刚刚没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

“那你还……”

“那又怎么了,怎么搞得跟多大一件事一样。”江馁淡淡地说:“我的事情,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段裴景愣住了片刻,又看江馁的神色相当地无所谓,心头难以扼制地烧起了一把火,强忍住说:“你说什么?”

江馁懒得说了,摊手:“钥匙。”

“……什么?”

“审讯室的钥匙。”江馁说,“给我。”

段裴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江馁催促般地:“嗯哼?”

段裴景像是被他的态度给彻底气到了,真的拿出钥匙一扔:“拿走拿走。”

江馁接过就走,头也不回。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段裴景瞪圆了眼。

真走了?

都不叫他?

这几个月,不说风霜与共,那也是一起窝在家里吃过外卖的关系了,结果江馁说什么?

他的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他居然这么对我?

段裴景跟个刚死了男人的深闺怨妇似的,冲天的怨气快凝成实质了,周围路过的人都惊了一惊。

他也想帅气潇洒转身就走,可理智还是战胜了那一丝可怜的自尊。

毕竟他也不能指望江馁张口解释跟道歉,他甚至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兜兜转转到最后,说不定还得是他来求和。

段裴景被自己史无前例的窝囊给气昏头了。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翻脸无情!

求个屁的和!他要是跑去求和,那他就是傻狗!

越骂段裴景越伤心,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子都快气跳脚了,还要强忍着泪意委屈地偷偷摸上去。

他只是怕江馁不小心死在异调局惹麻烦而已,一点都不是关心他。

……

审讯室门前站着两个小实习生,见到江馁还点点头:“江前辈。”

江馁没有应声,只是直直拿着权限门禁钥匙把门扫开。

实习生早就被下了通知,所以也知道江馁是来干嘛的,从善如流地让开了路。

在门开的一刻,江馁说:“不要叫我前辈。”

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哦……”

室内被特制的精钢网围了个结结实实,把门关上后,室内变得寂静无声,早春的寒意从脚底渗上来,并不好受。

江馁一步一步踏往前,步履闲适,光线从头顶顺着流畅的面部轮廓滑进衣领。

他直直拉开了座椅,坐下去:“你想见我?”

面前是个黑人,明明有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但身材却出乎意料地纤瘦,脸颊凹陷,说他重病未痊愈,濒临死亡也毫不稀奇。

希诺把人提前从实验室运到审讯室,显然是料准了江馁肯定会选择见这一面。

他跟什么都提前了解清楚了再对症下药,江馁不会看不出来。

他已经对这种反反复复地抓捕厌恶了,纵使再烦躁,他也明白这一劫他躲不过。

还不如来见见这个人。

对面的黑人听到动静,抬起头:“Dusa?”

江馁“嗯”了一声。

对面的人陡然激动起来,五官挤在一起,手铐晃动的哗哗作响,像是想来抓江馁的手。

江馁皱眉避开,冷冷说:“没长嘴吗,有事就说。”

黑人用蹩脚的中文断断续续地说:

“Dusa,救救我,你,你把解药给我……”

江馁面上划过一丝震惊,心中涌上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道:“什么解……?”

黑人说:“你不要装!”

声音猛地尖利,他挣扎的幅度更加夸张,甚至等不及江馁的话说完。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之后,他先是慌张地四处张望,又见江馁端坐在眼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

“对不起……”

江馁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他们对你干嘛了?”

黑人听到他这么问,眼中闪过希冀:“你知道的,你知道他们有多残忍的。为了他们自己的实验,天天折磨我,拿药吊着我的命。我不想死……”

江馁看着他滑稽的模样,眯起眼,“‘欧若博司’?”

“对,你有解药的对吧。”黑人挤出一个笑,“Dusa,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嫉妒贪图你的等级而妄想我不该拥有的东西。我真的知道错了!救救我吧,你们这个国家不是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那只要是人都该拥有这个权利吧?我也有吧?”

他用着那样恳切的语气,好像真的跟他有过很深的交集一般,江馁没有回复他,只是沉默地听着。

黑人仍旧在喋喋不休,半晌发现了不对,催促般地追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馁食指敲着桌面,一下、两下,像是敲在黑人的心底。

“说想要力量的是你们,说不想要的也是你们。”江馁掀起眼皮,眼神寒凉,缓缓说,“你想要什么解药?”

黑人嘴皮都在颤抖:“……我想要能终止细胞增生的……”

“没有这种东西。”江馁闭上眼,靠回了椅背,重复道,“没有……这种东西。”

“……”黑人说,“你是忘了吗?”

江馁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一次耐心地冲他重复:“我说了,从来不存在这种东西。”

黑人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堵住了喉咙。

他维持着那个滑稽的动作,眼珠大睁着,嘴唇不停地颤抖,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生气。

江馁没有任何动作,他就是这么静静地坐着。

下一秒,变故突生,在外一直紧紧注视着这边的情况的段裴景陡然瞳孔一缩——

不好!

“fuck!老子他妈的干死你!”

黑人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骤然暴起,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暴力将束缚自己的手铐挣扎开——

A级异能信息素迅速席卷,用尽全力挥舞着拳头朝安坐着的江馁挥下。

这种力度一旦挨到人的皮肉,基本上只在一瞬间,头就跟西瓜没有两样了。

这种速度对于江馁来说,想要毫发无损地躲开其实并不难,但是他居然闭上了眼,准备硬生生地挨下这一拳。

意识到这一点的段裴景也顾不上什么生气不生气了,直直按下连通黑人脚铐跟座椅的电流开关。

刺啦的电流声响起,黑人的动作极其短暂地被控制住了一瞬。

就这一瞬,段裴景拔下腰间的配枪,朝着黑人的膝盖两侧连开四枪,没有停顿,干脆利落。

“……!!”剧痛迫使黑人顿时跪倒,段裴景甩开特制手铐,大步迈向前,无视对方的挣扎,不容置喙地反折黑人的手,拷上,收紧。

两个实习生顿时上前帮忙压制。

“Dusa!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草你妈的!fuck!”

黑人失去了行动能力,早已疼的满头大汗,却还是竭尽全力地冲江馁叫骂,“你把我们害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坐在这里当个没事儿人一样!当初你怎么跟我们说的?你都忘了?你说一句忘了就真的可以忘了?背信弃义的骗子!臭婊子!跟着布锐斯那个畜生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当我们瞎吗?!施恩也是被你害死的!我草你……”

他的脸被一只手狠狠按在了地下,剩下的话被强悍的巨力掐断,只剩下堵在喉咙里不断的呜咽跟哼唧声。

段裴景冷冷说:“你们自甘堕落,贪慕虚荣,想靠着外来的药物走捷径,就该有做好一步错步步错的后果!没有任何人有这个义务为你擦屁股做善后!”

黑人还在挣扎,嘴里脏话不断:“我草你……”

段裴景直接打断他:“翻旧账的感觉很爽是吗?那我也跟你翻一翻,私用违禁药物不上报,打着自首的幌子来找我的组员的麻烦,这两件事足够你在大牢里蹲你妈的一辈子了!或者你想让刚刚那几枪子儿喂进你嘴里?一了百了,我都替你感到欣慰。”

”这是异调组,异调组有异调组的处理方式,不是你那个破小实验室——带走!”

“呜呜呜呜——!!”黑人瞪着眼,充满红血丝的眼球一眨不眨地盯着呆坐在座位上的江馁,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层皮。

反观江馁,他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因为刚刚的那段漫无目的的叫骂抽走了魂,背脊紧紧贴在椅背上,像是想要凭靠着这个动作寻找到一丝的可以供他依靠的船舟。

段裴景皱着眉,轻轻朝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唤他:“江馁。”

江馁没有反应,只是麻木地盯着自己的双膝,扣住座椅旁的双手有些颤栗着发抖,更多记忆像是打碎了的锋利的玻璃碎片一样,纷至沓来。

【我会救你们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什么时候?】

数十个跟他同样遭遇的孩子围在他的身边,满脸的血污跟乱七八糟缠着的绷带,单看伤口的话,江馁身上的伤口是最少的,但脸色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差百倍。

他被那几双眼睛逼到角落,无处可依,也没人帮他,只能勉强说:“……总,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先忍一忍,绝对……”

绝对什么?

“绝对什么?”

其他人急了:“对啊!绝对什么?你说啊!”

江馁瞳孔微缩,好似在人群里发现了什么——

那些人的声音更加尖利:“你说啊!”

“快看!他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他在骗我们!”

“骗子!”

“滚开!滚开!”江馁突然爆发,歇斯底里地把所有人推开,注视着人群中的某个“东西”,那是一具四肢具断,面目狰狞的死尸。

他浑身都像坠入了又黑又冷的冰窖,强烈到恶心的痛苦抓心挠肝地争先恐后往喉咙口挤——

“呕——呕——!”

江馁浑身痉挛,颤抖,跟疯了一样抓住头发,不断摇头。

蹲下身,捂住耳朵,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不敢去看,不敢去听,逃避着这一切。

他想死,可是他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有。

跳楼、割腕、喝药……所有他想到的办法他都试过了,可最后除了自己承受一段时间自己带来的痛苦之外,还要被那群人惩罚,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解脱也是一种罪恶。

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你看啊,人心就是这样的,只要能抓住一根微小到几乎看不清的绳子,就想要顺杆往上爬,却从不考虑这根绳子的承重量有多少,最终全部都只能摔个粉身碎骨。”

黑暗中有人将下巴搁放在他的肩窝,牵着他的颤抖到痉挛的手,抚摸上那具腐尸,皮肉腐烂的粘腻手感从指尖传导,感知到了大脑。

江馁像是想哭,但是喉咙里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道温和的声音从耳边响起:“Dusa,你想救他们吗?”

“那你得同意我的交易。”

……

“……”

江馁微张嘴,喉咙里发出了些不明所以的呜咽,五指扣得青白。

段裴景看出他情绪不对,连忙追着拍他的肩膀,半蹲下身:“江馁?江馁!”

“……”

江馁对上他的眼神,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来得及褪去。

又是这样。

这个人总是能够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恰好在这里,好像是命中注定。

其实希诺的话说的也算没错。

段裴景这个人,虽然是不太会说话,情商也不高。

但是这对于江馁这种听不懂好赖话的人来讲,他只能感觉到这个人为事干练凶悍的皮囊下,真正在跳动的灵魂。

但这么美好的人,不会完全属于他。

段裴景见他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妥协一般叹气:

“行吧,虽然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儿错了,总之我错了,你别怄气了,好歹跟哥解释解释,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到底干什么了?”

“……”江馁抿着唇,轻轻说,“你……”

段裴景:“嗯?我?我怎么?”

“……你不是我的……”

“嗯?什么?”

江馁声如嗡鸣,段裴景没能听清,稍微凑过去了一点,听着他再次喃喃重复了一遍。

他眼底的困惑逐渐化开,瞳孔慢慢睁大。

江馁就跟不知道自己说的还有其他什么意思一样,只是固执地摇摇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跟我扯上关系,这样,没有好下场。”

而另一边的段裴景心如擂鼓,耳鼓嗡鸣,差点原地摔一跤。

他根本没听清江馁的后半句话,情绪激荡下,难免憋不住,犹如火山喷发。

他仿若隔世地问了一嘴:“你,你希望我是你的?”

江馁茫然地看了看他,最后小声“唔”一声:“应该吧,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如果我一开始没骗你……”

段裴景根本没听,自顾自地陷入思维漩涡。

不是他的?他什么时候是谁的了?他不是个人吗?

什么情况会把一个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能认知到这一点,段裴景已经算得上是很冷静了。

如果是之前的他,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打一架再说。

开什么玩笑,老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单单一个H市首富独生子的身份拎出去被人绑架都得要上亿劫金的级别,谁敢把他当所有物??

但他真听到这么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已经先一步懵逼了。

与此同时,一个被他遗忘的事实又浮上水面——

江馁,是一个omega。

段裴景心想,

还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omega。

而他是一个alpha。

那畜牲待久了也会情难自禁来一炮呢,更何况两个活生生的人……

段裴景懊恼了一秒,随即振奋。

他纠结个屁啊。

吃亏的明显是他!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管他是谁,都捡大便宜了。

段裴景心说。

这么说岂不是确实很亏。

他陡然严肃。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吃点儿亏算什么。

不对。

段裴景脸上骤变,跟个被打翻的颜料盘似的,五彩缤纷,精彩纷呈。

什么意思!先乱七八糟发一通脾气,然后就表白!这个转折不觉得稍微有点太生硬了吗!

还是这是什么21世纪新型网络冲浪爱情用语?那不应该是各式各样各大平台的首评热评通通抄一遍,然后默读?

再不行学学人家中学生写小情书他也能接受啊!

这甩他一句话算怎么回事儿?

当他是什么人!他看起来很随便吗!

段裴景越想更生气了,觉得这个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居然连攻略都不做,情话都不查……不过如果是江馁的话……

好像,也没关系,也凑合、还勉强……也不是不行。

毕竟感情就是需要磨合,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吧……但嗯……谁叫他喜欢我呢。

段裴景故作无奈地叹了叹气。

唉,没办法,那就照顾照顾对方情绪吧。

江馁丝毫不知道他庞大如滔滔江水的心理活动,自顾自地说:“但是你有点奇怪,反正我跟你也没什么关……”

段裴景“噌”一下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江馁被迫终止了话头,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段裴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老脸一红。

他果然喜欢我!

段裴景:“我,我考虑一下,下午告诉你……十分钟,不行,两分钟,两分钟我出去抽根烟就,就告诉你……”

说着说着跟个黄花大闺女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扭扭脚底抹油般地走了出去。

江馁:“?”

我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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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馁(诚恳):骚瑞,当初不该骗你

段裴景听到的:阿巴阿巴阿巴……我的心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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