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一大早, 梁小飞起来把大家的行李箱检查了一遍。

妖怪们东西不多，除了云善的衣服，剩下的就是云善用的东西, 根本就没有不能带上飞机的。

花旗把云善春秋天的衣服基本全带上了。云善在外面玩, 最多的时候一天得换4身衣服。他得给云山多带些衣服换洗。光是云善的东西就装了3个行李箱。

“你们没衣服？”梁小飞问小丛。

“有。”小丛从箱子里侧拽出个塑料袋, “我们带了内裤。”

梁小飞：......“衣服什么的也得带一身吧。要是弄脏了那就没得换了。”

梁小飞这么说, 小丛又给大家一人带了一身衣服。行李想不够放，坨坨的放在了梁小飞的行李箱里。

下午两点的飞机，小丛和坨坨10点开始做午饭。他们11点吃完午饭，12点从家里出发。

妖怪们头一回坐飞机，进了飞机场看什么都新鲜。飞机场里人多，西觉没让云善自己走, 把云善架在脖子上。

妖怪们学梁小飞，他干什么，他们干什么，一路瞧着新鲜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时，梁小飞给云善冲了一整瓶奶粉递给他。

坨坨趴在窗户上，看着地面越来越远, 十分兴奋道，“小飞哥，我们在往天上飞。”

妖怪们从来没想到, 他们有一天竟然会乘坐交通工具飞上天空。实在是不可思议。人类真的太聪明啦！

坐在飞机上飞起来和用法术飞有点不一样。坐飞机起飞时耳朵会不舒服。他们用法术飞起来的时候身上耳朵不会有任何感觉。

云善裹着奶嘴咕嘟咕嘟喝奶，右手突然捂住了右耳。

梁小飞担心地问他, “耳朵疼了？”

云善只睁着大眼睛不说话。梁小飞哄他继续喝奶。过了会儿，云善放下手, 抱着奶瓶倚在西觉怀里翘了翘小脚。脚上穿着婷婷今年才给他买的带小狗图案的运动鞋。看样子，云善已经没有不舒服了。

飞机要飞三个小时, 云善根本坐不住。坐了会儿就想下去玩。西觉把他抱着要哄他睡觉，云善安静了会儿。西觉以为他睡着了，低头去看，云善嘿嘿笑出声，在西觉怀里扭来扭去地想下地玩。

“我们玩玩具。”梁小飞拿出上飞机前买的解压玩具哄云善。那是一个小南瓜。

“云善认不认得这个？”梁小飞把小南瓜拿给云善，“云善秋天的时候喝了很多南瓜粥。”

云善抓着小南瓜，用另一根手指戳了戳，“吃~”

“这个是假的，不可以伺候。真的南瓜才可以吃。”梁小飞说。

他看云善一直没咬玩具南瓜，估计云善知道这是不能吃的。

云善安静地玩了会儿南瓜，西觉还带他看了会画本。云善很喜欢色彩丰富的图案，乖乖地看了会后，抓着裤子喊，“尿~”

梁小飞赶紧抱着云善带他去找厕所。坨坨也跟了过来。

“你也上厕所？”梁小飞问。

“我不上。”坨坨说，“我想看看天空上怎么上厕所。要是拉屎的话直接从天上甩下去吗？”

“那怎么可能。”梁小飞没想到坨坨还是这么好奇。他之前坐高铁时就专门看过高铁上的厕所。

“那去哪里了？”坨坨好奇地问。

“集中收在储存箱吧。”梁小飞说，“在飞机上抛屎可能会砸死人。太高空了。”

不等坨坨说话，梁小飞又说，“这个是初中或者高中物理中会学到，自由落体。”

“哦。”听到是学习相关的东西，坨坨很快不感兴趣。

云善尿完了，梁小飞抱着他上下慢慢悠了悠，然后给他提起裤子。

云善脚好不容易着地，提好裤子后他转身要跑。梁小飞赶紧拉住他，“云善带我一起回去。”

云善牵着梁小飞，照着他们来的路，一路走回去了。他边走边看，看到后排正在睡觉的花旗和兜明，云善撒开梁小飞手，趴在花旗腿上，软糯糯地喊，“发~”

花旗睁开眼，摸摸他的小脑袋。

坨坨拉着云善说，“云善走，我带你去看云。”

坨坨的位置靠窗边，可以看到外面的云层。坨坨坐好后搂住云善，边带他看云，边和云善小声说话，“云善，你知道云灵山在哪边吗？”

“啊。”云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坨坨说，“上边都是云，我看不到云灵山在哪。”

三个人轮流带云善，好不容易捱到飞机下落。梁小飞赶紧冲了半瓶奶塞给云善。

云善最近很少这么频繁地喝奶粉，他抱着奶瓶好奇地看向梁小飞。

“快喝吧。不然一会儿飞机下落云善耳朵会疼。”梁小飞说着捏了捏云善的小耳朵。

云善抱着奶瓶只喝了一半便不喝了，不管梁小飞怎么哄，他都不要奶瓶。

西觉说，“云善不想喝就算了吧。”

他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搓，施了点法术在云善身上，确保云善的耳朵不会被噪声干扰。

梁小飞拿着奶瓶一直盯着云善。要是云善不舒服，他立马就把奶嘴塞到云善嘴巴里，让他喝一口。

直到飞机安稳落地，云善没出现异常情况。梁小飞把奶瓶递给坨坨，“你喝？”

“我不喝。”坨坨说，“云善的奶粉不好喝。你给兜明喝。”

等着下了飞机，梁小飞把奶瓶给兜明。兜明拧开奶嘴，仰头一口喝完。

云善一个人欢快地跑来跑去。

“南方真的热。”坨坨的羽绒服挂在手臂上，“小飞哥，现在真的可以穿羽绒服。”虽然妖怪们不怕冷，但是他们依旧可以感受到冷热。

大家在排着队上摆渡车，云善跟在坨坨身后，很高兴地东张西望。

花旗摸摸他的脑门，就这几分钟，云善脑袋上已经出了不少汗。等上了车，花旗才给云善摘帽子，把他羽绒服拉链拉开。

出了机场，大家纷纷脱掉羽绒服。花旗给云善脱了羽绒服，没脱毛衣，给他换了件薄外套。等明天云善适应了温度，再给他脱掉毛衣。

光市的路上，大家都只穿着薄外套。和他们凡市满街羽绒服完全不一样。

“小飞哥，那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天？”坨坨有些不适应地问。

“冬天。”梁小飞回答，“南方一直温度比较高。”

他们打车先去酒店放行李。一辆车坐不下，还得打两辆车。

温度高，花旗觉得浑身舒服。人也不再懒洋洋的，慢慢精神起来。

回酒店放了东西，梁小飞他们下楼找晚饭吃。

小丛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自己做的攻略。梁小飞探头看了一眼，纸上写着：肠粉，云吞面，早茶，姜撞奶，煲仔饭，萝卜牛杂......

梁小飞，“我们试试煲仔饭？”

妖怪们没意见。梁小飞领着他们去了街边一家看起来干净的煲仔饭店铺。

店铺老板穿着黑色长袖，围着一条红围裙，带着地方方言招呼道，“靓仔，吃点什么？”

梁小飞他们看着店铺里挂着的牌子，各人点了自己想吃的口味，还给云善也选了一份。

西觉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云善的不锈钢小碗、小勺，还在桌子上铺了一块餐巾纸。

老板下完单从后厨里走过来闲话，“这么讲究？”

“小孩还不会用筷子吃饭。”梁小飞回道。

云善站在两个桌子之间，坨坨让他坐，他不坐，就要站在那。

老板看到云善已经围上了小围嘴，顿时笑起来，“你们来旅游吗？”梁小飞他们的口音一听就是北方人。

“对啊。”梁小飞顺势问，“除了网上推荐的，这边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吗？”

“太多啦。”老板用带着方言的口音说了几个地方。小丛掏出圆珠笔和纸一一记下。

煲仔饭上桌，花旗给云善盛了一小碗。桌子对云善来说有点高，他抱着小碗站在凳子边吃饭。凳子上也铺了餐巾纸。

云善自己吃饭，饭掉在桌上他会捡起来吃。梁小飞专门买了些大的餐巾纸，出门吃饭时让云善垫在碗下。

云善吃完了一碗饭，举着小碗说，“吃~”他还想吃呢。

花旗把自己的那份饭拨了小半碗给云善，也给云善尝尝他点的那份饭是什么味道。

云善剩下的那份煲仔饭被西觉、兜明和花旗三妖分着吃了。

梁小飞看小丛和坨坨只吃了一点，剩下的都给了兜明。他偷偷问坨坨，“不合口味吗？”

“很好吃啊。”坨坨说，“我得留着肚子多吃点其他的东西。”

梁小飞：......这俩孩子真精明。他有点想问兜明，嫌不嫌弃他吃过的饭。想归想，但是梁小飞没有问出口，毕竟他是个大人，也不好意思让小孩子吃他的剩饭。

吃完晚饭，梁小飞他们沿着小巷散步。巷子里很热闹，人很多，满街都是食物的香味，还有光市特有的方言。

看到卖肠粉的店铺，小丛说要买肠粉吃。梁小飞又让他们一人点一份。这次他学精了，拿了筷子和另一个碗，只尝了几口，剩下的让西觉吃了。

花旗只让云善吃了一小口。云善肚子吃得很饱，不给吃也不闹。他不坐着，就要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飞机上坐得太久了的原因。

一条巷子吃下来，即使坨坨和小丛每样只尝了几口，照样吃撑了。坨坨手搭在肚子上，轻轻叹了口气，“撑了，撑了。不能再吃啦。”

梁小飞还好，吃完肠粉后他就没再吃东西。反正要在这边呆一周，食物慢慢尝就好。

路边水果店里的水果品种很多。梁小飞买了些香蕉给坨坨和小丛消食。

小丛站在水果摊门口突然说了一句，“南方冬天没有荔枝。”

正在扫码付钱的梁小飞转过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你想吃荔枝了？荔枝是夏天吃的。”

小丛摇头，“不想吃荔枝。”他们也来南方看了。南方的冬天和书里说得一样，很暖和，不用穿棉袄。可是南方的冬天没有荔枝呀。

兜明，“我想吃菠萝。”

梁小飞没给他们买菠萝，而是买了凤梨。吃菠萝不泡的话容易把嘴里拉出小口子。凤梨不刺嘴。

他们6点半出去逛，一直逛到9点半回来。云善已经撑不住了，坐在西觉手臂上耷拉着眼皮。

定的酒店照样是梁小飞一间房，西觉他们住标间。

之前去海市买牲口的时候，梁小飞吓唬过他们外面会有摄像头。妖怪们没敢在外面变身，都用人形睡觉。

他们把两张床拼在一起，横着睡在床上。坨坨和小丛矮，两只小妖怪头对着头蜷着身子睡刚好占一排。

云善睡在花旗和西觉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