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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厂公独宠“他” 今夕何如 3918 2024-07-14 11:51:36

【体谅】

魏氏希望他们两人尽早完婚, 却不肯婚礼有半分轻慢简疏,因此将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间。

时间紧,事项多,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因为莫晓这边没有长辈,魏氏干脆将女方这边该张罗的事也一并承担下来,隔三差五来到晓春堂,拉着莫晓选衣料定花样,核定礼书,定制喜服,列宾客名单写喜帖等等。

这天是绣坊的女裁缝上门来量体裁衣的日子,魏氏过来时, 正逢莫晓在更衣。莫晓便请她在外稍待。

对莫晓来说,换衣裳其实好办, 梳头才折腾。

芮云常不在, 头发只能找如意还有白芷白蔻帮着梳。

三个丫头出了五个主意, 七嘴八舌半天没能定下个发式。最后还是莫晓拍板,就挑最简单的梳。

长发中分, 上半部的头发梳到头顶扎成一束,再分两股盘绕成发鬟, 垂于脑后, 余下的头发梳顺,在肩下扎成一束,自然垂下。

莫晓不好让魏氏多等,便在丫鬟梳头的同时对镜化妆, 头梳好了,她妆也画好了。

门帘掀起,魏氏第一眼瞧见打帘后出来的人,竟有些发愣。

莫晓走过去朝魏氏行礼:“辰曦见过伯母。”她习惯了作揖,福礼行得极少,行礼前还先想了想才福身下去。

魏氏扶她起身,欢喜地上下打量,看了半天后忽然笑了起来:“我这下算是知道阿晨为何这么中意你了。到底还是阿晨有眼光啊!”

莫晓微笑:“……”

伯母是不知道最初她和阿晨相处究竟是何种情景才会这样想的啊!

魏氏又道:“阿晓,你平日真该好好打扮一下!看你这样穿戴多好看啊!”

莫晓解释道:“伯母,因为我平日都要坐诊,打扮成这样并不方便……”光梳个头就要半天了!

魏氏道:“所以我才说你差不多就别在医馆替人看病了,早点准备准备,婚后便要住到南薰坊的宅子去了。”

莫晓既没出言反驳也没答应她,就只是浅笑不语。

魏氏说了几句见莫晓只是不声不响,便轻叹口气,也就不提这事了,说起她找的绣坊,绣娘的女红手艺是如何如何高超,就连侯府都找她们家订做过衣裳。

这话题比较轻松,莫晓顺着魏氏聊了几句,气氛渐渐变得融洽,绣坊的女裁缝也来了。

女裁缝还带着两个仆妇,将喜服衣料小样与刺绣花样都一并带来。

喜服本来就有一定的成规,不能随心所欲地逾制,可选的无非是衣料的纹理,绣花图案细节上的变化罢了。

这方面莫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坚持,魏氏问她要选哪个,她便挑两三个自己觉得不错的,再问魏氏觉得哪个更好。

莫晓既随和,魏氏也没有独揽包办,这样一来准婆媳俩有商有量,过程倒也顺利。

但即使是这样顺利的情况下,连量尺寸带挑衣料花样就花了小半天时间。

没隔几天,魏氏又找来首饰匠人打造凤冠、金饰,一样花了不少时间才定下来……

莫晓起初听赛红娘说来似乎简单,但她发现结个婚要做的准备极为繁琐,真要一项项去实施,其实是相当耗费时间与精力的!这还是有魏氏做主张罗,她只要跟着配合的情形下!

魏氏笑言,她这是既当婆婆又当娘,两边的婚礼准备都让她包圆了。

有魏氏张罗婚事的操办,莫晓确实大感轻松,她为此诚挚地感谢魏氏。

听莫晓说感激之言,魏氏笑着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好谢的,阿晓你不知道我平日有多闲,除了管管阿午的三餐与衣装,我就没什么事可做的。如今你们要成亲,我总算是有些事可以忙,而且这是喜事儿,就是忙也忙得开心啊!”

正说话间,就听见晓春堂外头一阵喜庆的敲锣打鼓,且这锣鼓声由远而近,行到晓春堂门口便不走了。

莫晓让竹苓出去打听怎么回事,不一会儿见他进来,喜形于色地道:“先生,先生,外面来人是来感谢你的。”

莫晓往外走,魏氏也跟着一起到了前庭。

只见一个衣饰富丽的妇人与两名年轻男子入内,身后家丁抬进一块裹着红绸的牌匾,还有脚夫挑着七八担东西跟进来,有大米白面,有腊肉腊鱼,还有四坛好酒,都用大红绸子系着。

中年妇人与年轻男子见到莫晓便过来向她行礼谢恩,并送上一小袋银叶子。

莫晓急忙推辞:“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医者应为的。诊金我已经收过,不用再给。”

魏氏询问:“阿晓,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衣饰富丽的中年妇人便将事情原委说来。

原来莫晓前一阵收治过一个危重病人,腹痛后高烧不退,药石无用,甚至有大夫暗示亲属该准备后事了。

其家人辗转打听到晓春堂主人的名声,便来晓春堂相请。

莫晓去时,病人已经昏迷不醒。她仔细检查并向家属问过详细病史,推断是阑尾炎造成感染并发的败血症,若不能及时清除感染源,恐怕必死无疑。

然而在缺乏抗生素的情形下,动手术的死亡率也是极高,且即使手术成功,病人能否通过自身免疫来清除血中毒素也是未知。

最轻松的做法当然是直接表示无能为力,莫晓斟酌后将情况告知病人家属。不动手术是必死无疑,动手术也只有一线生机,却要耗费药材用具等,病人也会因此多受苦楚。

病人本是商贾,长年经营商铺田庄,家中颇有财力,妻子与几个儿子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要动手术。

莫晓让病人家属签下生死状,腾出一间干净空屋,只放一张床在屋内,进屋协助手术的人全都戴上口罩,穿上消过毒的罩袍,包上头巾。

好在手术十分顺利,并未继发感染,病人也渐渐恢复过来。

今日便是这家人来感谢莫晓的救命之恩。

妇人命人将牌匾上的红绸掀开,上面圣手回春四个大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候诊的病人与药铺内的顾客纷纷聚拢来围观这块牌匾,交口称颂莫大夫医术高明,又极为耐心和善,不仅治疗尽心,还细心叮嘱病后如何养生,如何预防疾病复发等等。都说这圣手回春四字真是名至实归!

魏氏近日常来晓春堂,经常听到候诊的病人议论称赞莫大夫医术好医德更好,今日正巧见到这一幕,更不免心生骄傲自豪之感!

这可是她的儿媳妇啊!连皇上都赏识她的才干,明知她是女子还让她去太医院任职,她辞官时皇上还挽留过呢!直到她答应担任惠民医司的顾问这才允她辞官。这世间别说是一般女子了,就是男儿郎也少有这样出色的呢!

那商人妇与儿子留下谢仪,又反复说了许多感谢之辞才离开。

送走他们,莫晓便要陪魏氏回内院去,有位候诊的老者问她:“原来莫大夫在啊?怎么今日不坐诊了呢?”

莫晓笑笑道:“近日准备成婚了,正与伯母商量事情呢。”

老者急忙道喜,其他顾客也跟着一起纷纷道贺,莫晓作揖回礼道谢,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老者又问:“不知哪家闺女有幸嫁给莫大夫啊?”

莫晓一语惊众人:“是我要嫁。”

众病人一阵哗然:“莫大夫要嫁人了!?”

这耳朵没出毛病吧?

要不一会儿顺道再让赵大夫看看耳朵?

但看莫大夫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这是真的?

莫大夫是个女的?!

莫晓也不多说,道了声还有事要商议,便留下议论纷纷的人们,陪魏氏回到内院。

将剩下的事安排定下后莫晓留魏氏用午饭。魏氏摇头:“离午饭还有点时候,我得去次绣坊,看看喜服做得如何了。”

莫晓诧异:“不是说好正月底前女裁缝会把衣服带过来让我试的吗?”

魏氏大摇其头:“婚期定得紧,不能出一点错,尤其是喜服,若是耽搁了,或是到试衣的时候才发现做得不对,连改或重做的时间都没有。我得去盯着点她们。”

莫晓道:“这事派个下人去盯着不就好了?”

“下人去顶什么用啊?还是我自己去才看得仔细。”

莫晓又道:“若是实在来不及,把婚期往后延一两个月就是了。”

这魏氏就更不肯了:“已经订好了吉时吉日,到时候帖子都发出去了,怎能轻易改呢?”

莫晓拿她没法子,只能边送她出去,边劝她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

她们说着话往外走,在堂前瞧见先前那位老者。

他已经看完病却不走,一直等在外面,见莫晓出来便上前询问:“莫大夫,你真的要嫁了?”

莫晓点头:“是啊。”

老者担心地道:“那晓春堂呢?还开着吗?”

莫晓停下脚步,微笑道:“放心,医馆会开下去的。”

“但莫大夫就不坐诊了吗?”

莫晓一时不知该怎么答他,她知道魏氏并不赞成她婚后继续坐堂替人治病,虽然阿晨是支持她的,可也不能当着魏氏的面直接说吧。

老者见她不说话,便叹了口气:“老头儿的三儿媳最近身子不太便利,刚知道莫大夫是女大夫,老头儿还想着让莫大夫给她看看……”

莫晓道:“老伯别着急,明日你带儿媳来吧!婚事还在准备当中,就是成亲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那好,那好。”老者又道:“那莫大夫成亲后就一直是赵大夫替大伙儿看病了吗?呃……老头儿可不是嫌赵大夫不好啊!就是觉着可惜了……”

莫晓悄悄看了眼魏氏。

魏氏见到她看过来,知道莫晓在顾忌些什么,她轻咳一声对那老者道:“老人家,辰曦曾有打算,专开个诊室为妇人家看病。”

莫晓闻言大喜,没想到魏氏会改变主意松了口。

那老者连连点头道:“那敢情好啊!莫大夫,可是真的?”

莫晓微笑道:“我确有如此打算,只是这段时日较忙,便先搁置了。”

老者连声说好,又道:“那就不耽搁莫大夫了,老头儿先走了。”

老者离去后,莫晓小声询问:“伯母,你同意了?”

魏氏瞥她一眼,眸中含着笑意:“事先说好,你先是芮家的媳妇,之后才是莫大夫,不管你做什么,总要先把阿晨照顾好才行。”

莫晓急忙点头应允,顺便拍了句马屁:“照顾阿晨自是应该的,不过在那之前先要孝顺伯母才对!”

魏氏笑了,嗔道:“还叫我伯母呢?”

莫晓嘻嘻一笑,挽起她手臂叫了声:“婆婆。”

魏氏笑着应了声,拍拍她手背:“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莫晓把她送上马车,一直看着车驶远,微笑着长舒了口气。

-

晚间芮云常过来,莫晓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芮云常意外之余也觉欣慰,早前关于阿晓婚后是否还在医馆坐诊之事他与娘亲谈过,虽然在他表态之后,娘亲便再没在他面前提起,但并非是真心接受这件事。

他本打算婚前再找她谈谈这事,总要让她心里没有这个疙瘩才行。没想到她却自己改变了想法,真的认可了这件事。

莫晓心中感激魏氏体谅,便道:“阿晨,婆婆这些天忙里忙外地张罗我们的婚事,你也该多陪陪她,劝她注意休息。”

这话说在理上,芮云常“唔”了一声。

莫晓继续道:“你好几天没回去了,今晚不如回家吧?”

他却斜靠在罗汉榻上赖着不动:“来都来了,明天再去吧。”

莫晓过去拉他:“你回回都说明天,别拖了,今天就回去。”

芮云常抬手勾住她腰轻轻一带,反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了,懒洋洋道:“先歇会儿再走。”

莫晓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被他手臂环住了撑不起来,只能从他胸前勉力仰脸,略无奈地道:“那就歇一会儿再走吧。”

芮云常低“唔”了一声,合起眼,手臂也稍稍松开些,让莫晓躺在他身边

两人安静依偎了一阵,莫晓叫他:“阿晨,阿晨?”却不闻回应。

她抬起头看看他,他双眸依旧阖着,似乎睡着了。她试着撑起身,他的手从她腰间滑落。

莫晓把耳朵贴上他胸膛,默默计算心率……

哼,臭狐狸根本是在装睡!!

莫晓用手撑着头,另一手的指尖轻轻拨弄他睫毛,从眼角到眼尾的方向,顺着睫毛尖梢捋过去,又拨回来。

还是不动。

她趴在他耳边,朝耳朵眼轻轻吹气,吹到第二口气时,他骤然睁眼,猛地翻身将她按住。

莫晓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然后便大笑起来。

芮云常长眉微微挑起,从上方俯视着她:“胆儿肥了,敢扰我小憩?”

莫晓仍然笑着,拿眼角瞟他:“你要怎样?”

他俯低头,嗓音微带暗哑:“亲我。”

两人已经贴得极近,嘴唇相距不过一指之遥,她只要稍微抬起头便能亲到他。

莫晓在他嘴唇上轻吮一下:“行了吧?”

“再亲。”

莫晓再次扬起下颌,在他唇上吮吻,再缓缓分开。

对视间,柔情渐起,芮云常低头,压紧她的双唇,辗转缱绻。

他的手在她脖颈上轻抚,指腹摩擦过颈项间细嫩柔软的肌肤,在锁骨中央凹陷的小窝处逗留少许,又悄然下移。

莫晓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却推不开,反而让已经松散的衣襟敞得更开。

喘息渐急。

过了好半晌她才说得出话来:“……明天一定要回去。”

“好。”

“……我说真的!”

“行,明天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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