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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敢……

帝台艳宦 青草糕 2841 2024-06-07 10:10:02

“罗有旭,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县令高声呵斥道。他虽然对戚卓容知道那么多细节感到心惊,但眼下显然更要紧的是把这桩命案给断了。

罗有旭冷笑:“证据确凿?就凭我脚底有泥?这镇上人来人往, 上山打猎砍柴的,脚底有泥的不计其数, 难道个个都是凶手?”

“劳烦大人遣人去关门。”戚卓容意思性地拱了拱手。

衙役将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百姓, 只留下了老掌柜在堂内。

戚卓容一剑下去,剑气便割开了罗有旭的上衣, 却未伤及他的皮肤分毫。

“解释一下吧。”她收起剑, 淡淡道, “你后颈的抓痕怎么如此新鲜,甚至还没来得及结痂。而你明明穿着衣服, 又为何还能蹭上锅灰。”

罗有旭还未开口,老掌柜便已激动地扑了过来。

“竟然是你!竟然真的是你!罗有旭,你无耻!铃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要如此对她——”

他背上的女子抓痕是如此显眼刺目,令老掌柜想起女儿身上的淤青痕迹, 他再也遏制不住,伸手就去掐罗有旭的喉咙,悲愤喊道:“给我女儿偿命!偿命!”

戚卓容剑鞘一伸, 挡开了老掌柜。

罗有旭抬起头,竟然露出了一个笑来,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为何要给她偿命, 明明是她先背叛我的。”

老掌柜先是一愣,继而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气急道:“你胡说八道!铃儿又没有和你定亲, 何来背叛之说!”

“我们约好了的!我走的那天,铃儿跟我说她会等我,可是呢!”罗有旭面色狰狞,“我在京城苦读诗书,却怀才不遇、屡试不第!我想着没有功名加身,我无颜回乡,可我费尽心血,收到的却是我父母的讣书!等我千里迢迢赶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下葬了!我看到的只有一个坟头!

像是终于寻到了发泄的出口,他放肆大笑起来:“这一年来,我放弃了读书,辗转于顺宁府各处,只为替我父亲讨个公道!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当官的只顾着开矿、赚钱,地方百姓看似富庶,实则全进了当官的口袋!我奔波无果,只好回来,想见一见铃儿,求些宽慰。可是我看到的是什么,是满院子的红绸!她要成亲了!可是新郎不是我!她连一封信都未寄给过我,竟就这样变心了!”

戚卓容冷眼听着。

罗有旭踉跄着站起来,走向老掌柜:“她给我煮面,我问她新郎住哪,真好笑,她都要嫁人了,还是这么傻,随随便便就把住处告诉了我。她问我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把事情都同她说了,可她却劝我说什么民不与官斗,让我赶紧换个地方,好好读书,别再管那么多了。可是凭什么!矿上死了人,难道矿监、矿使不该负责吗!甚至连一点恤银都无!矿工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根本没有当人看!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但她却亲手掐灭了!是啊,她要成亲了,怎么会愿意来淌我这趟浑水?”

老掌柜脸色惨白。

罗有旭指着他狂笑道:“我才明白!这世道就是这样!人性本恶,人心易变!官官相护,我上诉无门,既无门庭可依,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连一个哑女都可以背叛我!”

“所以,你承认许铃儿和王盛是你杀的了?”戚卓容问。

“狗官!”罗有旭冲着戚卓容,怒目圆睁,“你怎么不问我,我父亲无辜惨死矿中,是谁的罪过?”

“我又不是官,只是个路过的。”戚卓容耸肩,“你此前受冤与否,我无权过问,但你在我眼皮底下杀了人,却是事实。”

罗有旭又盯住县令。

县令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擦了擦额角,说:“你父亲去年的那场矿难,本官略有耳闻,只是你父亲是在荷东县做工,并不是在我们这里,本官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去管呀。”

罗有旭冷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当官的,一个一个,都急着撇清自己!哪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王八蛋!”老掌柜被衙役拽住,老泪纵横,“你自己出事,为什么要拉铃儿下水!你还、你还那样对她,你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我把她当什么人?我把她当未来的妻子!我们是私定终身没有告诉你们,可是她是个哑巴啊,我难道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吗?她一声不吭,竟然就变心了!”罗有旭双目泛红,“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她说清楚我身上的案子,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可我刚翻进客栈,就发现她要成亲了!她根本就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六年,整整六年!你杳无音信,连你父母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还要她等你吗!”掌柜气得浑身发抖,“说什么一心考取功名,都是鬼话!你就是个懦夫!不问父母安康,企图逃避现实!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铃儿,那你给她寄过信,问过她一句好吗!”

“不要跟我说这些!她活该!”罗有旭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根根分明。

他还记得昨天一夜,烛光如豆,他静静地吃完了她给他煮的面,而后问她:“你丈夫长什么样?”

她比划着说,很普通,不美不丑。

“与我比呢?”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住哪?”

她比划着告诉了他地址,还补充说等正式成亲了,王盛就会搬进客栈,二人和父亲一起生活。

“他对你好吗?”

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那一刻,她脸上升起几分红晕。

这疑似害羞的表情登时点燃了他的怒火。

一路千辛万苦,却要看她嫁作人妇。她还劝他要放下仇恨,远离官府小心生活,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对他竟然就这个态度!她根本就不懂他遭遇了什么!

这样一个没有见识、没有眼界、除了温柔与美色毫无可取之处的哑女,怎么敢这样对他!

于是他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害怕地推拒着,却又不敢用力,最后只能双手合十,恳求他不要继续。

他压低声音,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她虽然是个哑巴,但她手边有碗有盆有桌有椅,随便掀翻什么都有可能惊醒客栈里沉睡的人们。

她泪眼朦胧地比划:你走吧,不要被官府抓住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按着女人纤细柔弱的脖颈,不禁想道,她当初答应她爹嫁给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他最终还是脱下了衣裳,转移走了她身边所有能打翻的东西。

铃儿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剧烈地挣扎起来,对他又撕又打,不肯让他再靠近。她急促地呼吸着,他按住她的脖子,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水痕。

但他觉得此刻的她很漂亮。

他想要永远留住这份漂亮。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铃儿已经睁着眼,再也不会动了。

“好,你这是自己承认杀了许铃儿!”县令噌地站了起来,“你杀了许铃儿后,生怕事情败露,所以才伪造成她上吊自尽,是也不是?”

负责记录的书办在一旁奋笔疾书。

罗有旭这次回答得干脆:“是。”

“处理完许铃儿后,你又潜入王盛家中,用客栈厨房的刀杀了他,是也不是?”

“是!”

戚卓容:“你既然伪造许铃儿之死是想要脱罪,又为何不赶紧逃跑,反而多此一举去杀王盛?”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罗有旭笑道,“反正无论有没有被抓住,都是我赚了!”

他还记得,那时他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在耳边问她:“你说你这样了,王盛还会要你吗?”

铃儿泪滚得又凶又急,不停地给他打手势,求他不要去找王盛,王盛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她在他身下,却在替别的男人求情。

他勃然大怒,一抬眼,就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刀。

……

那个男人死得很平静。

他于梦中被一刀毙命,甚至没有感受到痛苦,这让罗有旭现在回忆起来,感到由衷地后悔,若是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先叫醒对方,然后看着他在惊恐中死去。

县令面色涨红,拍桌道:“想不到你竟如此歹毒,真是枉读圣贤书!”

罗有旭轻蔑道:“书读得多有什么用?不还是你们这群人在当官吗?什么科举入仕,不过是那些贵族玩的把戏罢了!随便一个纨绔子弟,就能把寒门士子当垫脚石!”

他这话实在大逆不道,戚卓容看了裴祯元一眼,他站在旁边,喜怒难辨。

县令起身:“既然都已承认,那就速速画押,把此人带入大牢,听候发落!”

罗有旭被带了下去。一边走,还一边在笑,若不是有衙役拦着,老掌柜就要上去拼命了。

此案算是告一段落,戚卓容抱着剑,和裴祯元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县令喊住。

“你们到底是何人!”县令瞪着眼睛,胡须一颤一颤,“就算与此案无关,你们三番五次不听禁令,藐视公堂,本官也要治你们的罪!”

戚卓容似笑非笑道:“这个时候,大人倒是学会斤斤计较了。若是大人审案的时候也能如此注重细节,也不至于一开始就给判成了自尽。”

她用剑鞘拍了拍县令的肩,意味深长道:“大人,别问了,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说完,她就跟在裴祯元后面,扬长而去。

衙役们面面相觑,看县令也一副憋屈的样子,没人敢上去拦。

“师爷!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如此嚣张!”县令对着他们的背影,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师爷摇了摇头,道:“大人,依小人之见,还是莫要追究那许多。他们一个武功高强,一个气度非凡,又拿的是京城路引,保不准就是什么达官贵人,还是别再节外生枝了。”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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