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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正文完

被觊觎的直男爱豆 菠菜竞合 5281 2024-06-10 09:52:24

当宁湾说出这一句话时,温以言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副泰然姿容的优雅模样,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都在脱离他的掌控。

“咔嚓”一声,侧边的一扇门打开了。

浓浓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英俊的男人,果然,是江愈。

他浅灰色的眸隐在暗处,让人分不清神色,但眼里闪过的每一簇痴迷又癫狂的光亮都是因为被暖光笼罩着的宁湾。

他高大挺拔的影子彷佛不受主人的控制一般,贴着地面,朝着光亮处的爱人蠕动、缠绕,小心又痴迷地触碰着宁湾白皙劲韧的脚踝。

只轻轻一下,黑色的影子在亮光下兴奋颤抖,抖地有些扭曲了起来,像是收获了漂亮神诋的垂怜一般,化作一条灵巧的黑蛇悄悄地缠了上去,殷切希望它所挚爱的神诋不要将冷冷地它丢下。

可身体的主人却静静地站在原地,暂时没有向宁湾靠近的意思。

“江愈,你要是还喜欢我,还当我是你的男朋友,就亲口对我说。说你的一切,说你的顾虑。我只相信你的话。”

宁湾看着江愈在自己和他确认关系之后居然头一回冷冰冰地和自己生分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又生气又难过的。

于是,这回宁湾主动向将自己藏在黑暗处的江愈走了过去、

可他还没踏出几步,就被身后站起的温以言拽住了胳膊。

宁湾站在两人的中间的亮暗交界处。

前面离黑暗中的江愈只有几步之遥。而后面,离光亮中温以言也只有几步之遥。

场面莫名变成了一副奇怪修罗场的模样。

“小湾,你只是被江愈蒙蔽了而已。但凡你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你连害怕都来不及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怕黑吗?还有你见过妹妹爱上亲姐姐这种荒谬的事吗?我不信你没在江愈的身上感觉到一点不对劲,要不然你们情比金坚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趁虚而入呢?”

温以言凝着宁湾,语调仍旧温柔。

他琥珀色的眸看上去脆弱却又含着恨意,脸上的青紫和淤伤此刻为他完美温柔外壳之下脆弱的出土增添了几分动容,就宛若是一个完美又无辜的受害者一般。

可这份子英俊的脆弱根本没前方那个被想看的人放入眼里,放入心里。

“队长,那是他妈妈的事,现在根本就没有子债母偿这个道理。又关江愈什么事?你不觉得你的报复很可笑吗?当然我和江愈之间也不关你的事。”

宁湾向后转头,没带一点犹豫地甩开温以言的手,说道,而后又走向了江愈。

他站定在江愈的身前,微微抬头,两粒澄澈又浑圆的黑色亮珠完整地映着面前这个英俊又高大的男人。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呼吸也迅速亲昵地交融缠绕在一起。

这是一个适合亲吻的姿态,只要江愈稍稍低下头,就能轻而易举地吻上卷翘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吻过无数次的、柔软又香甜的唇。

江愈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他望着面前真切却又梦幻的脸,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地很快,快到整个胸腔里的血液都为此而沸腾了起来。

他想伸出手把面前的宁湾紧紧地抱进怀里,嵌入血肉,这样他就永远也不会跑了。

可他刚伸出手碰到宁湾的衣角就停了下来,收了回去。

“宝宝,你别逼我。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肯放你离开。以后如果你讨厌我了,不爱我了,我也永远不会放你离开了。这样,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江愈附在宁湾的耳侧,痴迷地凝着热气喷撒就会发红的耳垂,低声说道。

宁湾用行动证明了他的选择,他紧紧地抓住了江愈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与他契合地十指相扣。

他虽然不了解江愈小时候的事情,可他应该还算了解江愈。

江愈都是花把势,什么时候真正违背他的意愿,伤害过他。

就连关自己都只知道亲来亲去,画画,做饭,看书,也没来个你痛我也痛的虐身虐心强制爱。

再说了,说是说了最后一次。

但这次既然因为自己的不愿让了步,肯定会有下一次。

就算是自己看错人了,他也情愿承担这些后果。

江愈反过来扣紧了宁湾的手,拉着他走出了这栋别墅中。

别墅里的温以言凝着两人极为般配、紧紧贴着一起的亲密背影,强撑着挺起来的优雅背脊恍若一下子塌了下去。

“温以言,你活该。现在赌输了吧。我现在全都知道了。你一开始就知道江愈喜欢某个人,然后刚开始误以为是我对吧?所以才故意来吊我。结果你不知道怎么注意到了江愈真正喜欢的人是宁湾,然后你就转移了目标,装作一副喜欢宁湾,宁湾也对你有好感的模样。江愈他就会以为宁湾喜欢你这样的吧?然后你就要把宁湾抢过来。可现在,你好像栽了一个好大的跟头。宁湾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喜欢上宁湾了。你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好像一只被痛打的可怜落水狗。”

于奈然看着温以言的狼狈样子,心情大好,狭长的丹凤眼斜着温以言,嘴里吐出刻薄的话。

“你又好到哪里去?至少小湾以前还能亲昵地喊我一声队长,你呢?你误会他到什么程度了?你是怎么骂他的,排斥他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温以言嘴角含着十足完美的笑,琥珀色的眸扫向于奈然,温柔又缓慢地说道。

别墅里只余的两人在沉默地无声对峙着。

————————

凌晨时分,江愈带着宁湾又回到了那栋有着玫瑰园的小别墅里,带着他穿进了纷繁的玫瑰花丛里。

两人亲昵地在月色的照耀下漫步在玫瑰丛中,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诡异又烂漫的童话故事。

宁湾望着玫瑰花丛下隐藏的小道,眉头一抽,有些惊讶。

“这是?”

他抬起头,往后仰着,轻声问道。

“宝宝,我现在带你见见我的......母亲。但,在见她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愈滞了片刻,垂下了眼眸,说道。

他小心地拥住了身前被玫瑰花簇拥的宁湾,以防宁湾被玫瑰坚硬的刺划伤。

“好。”

宁湾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从前,江家有着两个女儿,姐姐叫江舒,妹妹叫江笙。江舒是江家领养回来的养女。她们两从小就一起长大。后来江笙爱上了她的姐姐,而江舒也许诺好了要和江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可江笙误会了,她以为这是对她爱情的回应。殊不知只是姐姐为了保住自己身份地位的假话而已。后来江舒食言了,她嫁人了,有了一个温柔又英俊的丈夫。江笙她不甘心,她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所以她住进了姐姐的新家中。可她还是不甘心,因为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丈夫,肚子里还怀了小宝宝。所以她勾引了姐夫,也怀上了宝宝。这样她们肚子里的骨血就有了相同的羁绊。可后来她的姐夫竟然要为了她和姐姐离婚。然后姐姐因为急病死了。妹妹就疯了,她没法接受姐姐死了的事实。于是她就变成了姐姐,嫁给了姐夫,守着姐姐的尸体。”

这条小道很长很挤,足以讲完这个故事。

江愈牵着宁湾慢慢地往前走着,气氛有些沉寂。

宁湾越听越心惊,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紧紧地回握江愈的手。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处玫瑰盛开的最茂盛的地方。

这里大片大片的玫瑰簇拥交叠在一起,尽管是在稍显黯淡的月光之下都红地像是要滴血一般。

“最后,她终于和她姐姐一起变成了玫瑰的养料,永远的在一起了。”

江愈站在纷繁的玫瑰花丛前,轻声说道,浅灰色的眸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

宁湾望着这些漂亮的玫瑰,又看到了旁边竖起的一块方形大理石。

上面有两张女人的黑白照片,下面刻着她们的名字。

“江舒”、“江笙”。

正是江愈的母亲和温以言的母亲两人。

“而我就是妹妹生下来的那个又脏又见不得光的宝宝。”

江愈蹲了下来望向了石碑上那个和自己长得不是很像的漂亮女人,垂下的修长睫毛有些发颤。

“胡说,你哪里脏了?你多可爱啊!那么软的一个粉团子,如果我是你妈妈的话,我肯定会很爱你的。”

宁湾也蹲了下来,语气放软,轻轻地吻了吻江愈的侧脸,拿出了他捡了又藏起来的照片,指给江愈看。

江愈看着那张照片,又抬头望了望宁湾,回吻了过去。

如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先是落在了宁湾的额头,又落在了宁湾的嘴唇上,温柔地像是在亲吻着最挚爱的神诋。

“宝宝,你难道不怕我继承了她的基因吗?我其实跟她是一样的。你小时候说过要娶我,我就一直记在心里。你那么好看,有那么多人喜欢。可你就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亲了我一口,说要和我在一起,要娶我。我知道那是你的玩笑话,可我把它当真了。你太倒霉了,我就像是恐怖的噩梦一般缠着你。从那以后,从小到大的无数次梦里,我都能梦见你,你被迫成了我的湾湾,我的宝宝。可你不喜欢我,每次在梦里你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踪迹。”

江愈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情绪如洪水放闸一般,喷涌了出来,眼中银灰色的湖泊为宁湾而摇曳着,生出辉光。

他跟宁湾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不舍得离开,彷佛只要轻轻一放手,宁湾就会变成泡沫飞走。

宁湾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江愈的时候,他就是见色起意,被小江愈的脸拿捏的死死的。

拼命缠上人家要他给自己当老婆。

结果现在好了,他快要成了人家的老婆了。

“可事实是我喜欢你呀。小时候我们遇见的那次,我也喜欢你。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告白吗?我们跟她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我如果喜欢别人,按照你说的逻辑,你是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然后加入我们这个家吗?”

宁湾无奈地叹了叹气,又亲了亲江愈的侧脸,柔声解释道。

“不,我会当你的小三,把你抢过来。这点我好像比她更恶劣,我忍不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一点都忍不了。所以,你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江愈靠在宁湾的耳侧,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柔软甜腻的耳垂,声音低沉又充满妒意,颇有些咬牙切齿要发疯的意思。

“所以,你和你母亲是不一样的。你就是你自己。你很爱我,很尊重我的意见,也不会伤害我。你看你不会说你不准喜欢别人,你说的是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宁湾尽管被咬的又痒又羞耻,但还是控制住了往回缩的冲动,用一根无形的绳索安抚住了快要发疯的大狗。

“不,我跟她是一样的。她当时其实也快受不住了,我亲眼看见她准备好了大量的安眠药,决定和她姐姐一起去死。可现实是计划失败了,她姐姐没死在她的手上。所以她疯了。我怕我像她那样。宝宝,你也看到了那只可爱的兔子了吧?那原本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可它不乖,跟着别人跑了,它染上了别人的气味,我真的把它杀了。”

江愈看着宁湾偏圆的黑亮眼睛里面倒映的自己越来越清晰,他感觉地到宁湾在一直、甚至可以说是无底线地包容自己,包容自己的一切不堪和丑陋。

于是他得寸进尺,忍不住将自己的所有恶劣面从剖地血淋淋的心脏里掏出了,摆在了宁湾的面前。

这是一场豪赌,江愈怕宁湾因此离开自己,却也在期待着他能够再次点下头,接受自己。

“江愈,那只小兔不是你杀的。于奈然他偷偷告诉我了,他亲眼看到是温以言把它摔死的,你记错了。”

宁湾看出了江愈的不安,主动抱住了江愈。

“但是我是真的想这样把它干干净净地留在身边,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于是我努力忍住自己的欲望,只是在远处远远地望着你,可我发现我忍不住了。因为温以言发现了你,他刻意接近了你。你对着他笑,和他关系很好。所以,我努力看医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接近了你。可你怕我,医生建议我可以先以网友的身份夸夸你,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我想你先前喜欢温以言,于是我尝试着模仿他和你聊天。结果我们的关系真的拉近了,你还答应了和我在一起。”

江愈习惯性地又把头往宁湾的肩颈上埋,因而说到后半段,声音全都闷到了宁湾白皙的皮肉里去。

“所以你以为自己在模仿温以言?拜托,江愈。你那些话跟温以言的形象一点一点都不一样好吗?而且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他?还有你那个叫夸夸吗?我实话实说,真的很像个痴汉变态。”

宁湾被这一连串离谱但又莫名很合理的理由气笑了,黑亮的眼睛里透着无奈。

搞来搞去,披马甲和对江愈这么敌视原来是这个理由。

“你访谈节目里说过,你喜欢那种温柔又体贴的人。而且不止一场。我现在温柔吗?”

江愈抬起头来,又亲了亲宁湾脖颈上跳动的温热脉搏,浅灰色的眼睛里有些无措。

“江愈,访谈节目!你觉得真实性大吗?这都是模板,你自己也不去看看,有多少人都是这个标准。不过,当时我拆穿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还给我搞了一套人格分裂出来?你这样骗我,就是我最生气的地方。”

宁湾又被江愈突然其来的奇怪串联和又上来的醋劲给气笑了,该死的访谈节目,他再也不瞎说了。

“我真的很生气!你懂吗?”

宁湾看着江愈还是一脸醋意,期待自己回答他温不温柔这个问题,又再次强调强调了自己的重点。

“因为我吃马甲的醋,我得寸进尺,想让你也喜欢上我。”

江愈又亲了亲宁湾因为激动而有些上下起伏的可爱喉结,低声说道。

“我那时候根本就不喜欢马甲!!再说了那马甲就是你自己。你要吃他的醋,你为什么不把他亲过我的嘴巴给切掉呢?好,你吃他的醋。可我后来明明都说了喜欢上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扮成他戏弄我?”

宁湾无奈地要死,气劲也是真的上来了,圆溜溜的眼睛像两粒快要喷火的大葡萄。

他现在是真的死活不让江愈亲他了。

“因为我怕宝宝你发现,也怕我自己不完美,你就不喜欢我了。守男德的好男人不能吃别人的醋,我只能让他吃醋。”

江愈将他的自认为宁湾不喜欢的恶劣性质全都投射到这个即将要丢弃掉的身份上来,认为这样自己在宁湾面前就是那个最完美、最温柔的人,才不会遭到宁湾的厌弃。

可人无完人,再完美的人都会有缺点。

一点小缺点,根本就瑕不掩瑜,反而会让人看上去较之完美的人更容易接近。

更何况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两个身份究其本质而言,都是江愈。

是根本就无法分割的江愈。

“江愈,我管你温不温柔。你没温以言、柔以言温柔又怎么样?爱就是爱,又不是比赛。你不用比谁更优秀,比谁更好,也不用很完美。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而已。所以,我从头到尾喜欢的、爱的都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宁湾刚刚的火气又因为江愈以奇怪方式表达的小心翼翼烟消云散,他认真地看着江愈的眼睛,一字一句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也怪他不够对江愈的观察不够细致。

他希望江愈以后能够不要再这么没安全感了。

“宝宝,你爱我?”

江愈的声音有些发颤,浅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溢出点水光来。

“嗯。但你以后不准再骗我,有什么、吃谁的醋都直接和我说。”

宁湾点了点头,撒娇似的冷哼了一声,眨了眨卷翘的睫毛。

“宝宝,你爱我?...只爱我吗?”

江愈靠近了宁湾,将唇贴了上去,缠着他的唇亲地又重又狠,像是在确认着这句话和这个人的真实性。

“唔....嗯嗯!我只爱你。”

宁湾在喘息的间隙,从嘴唇缝隙里刚吐出了这几个字,就立马又被江愈的唇缠了上去。

“回去亲吧。在这里好像.....实在是有点不太好?”

宁湾推了推江愈,眼睛看了看身后的石碑,有些尴尬地说道。

于是两人回到了别墅的房间内,门刚一合上,四片唇天雷勾地火地纠缠到了一起。

宁湾的唇很快被撬了开来,里头香软的小舌被吸了个遍,灵活的技巧吸地它浑身哆嗦,发着颤,有些红肿地瘫软在原地。

它的主人也软在了罪魁祸首的甜蜜而又炙热,仿佛永远逃不出去的宽大怀抱里。

这个吻从门后吻到了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也从早已被亲的发肿的嘴唇移到了白皙修长像是天鹅一般柔韧的脖颈,再到锁骨和胸膛以及腰后面的小痣和腰窝,最后落在了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指。

放在床头的金色细链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卷入了两人的亲昵缠绵之中,正暧昧地回荡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

......……

“永远爱我?”

临睡前埋在宁湾肩颈处的江愈又抬起眸,将宁湾牢牢锁住,再一次问道。

“永远爱你。”

宁湾没有力气,只吻了吻江愈的发旋,闭上眼睛,眨了眨卷翘且沾着水珠的睫毛,笑了笑,轻轻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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