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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真正的怪物

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 釉彩的钥匙 4403 2023-12-20 10:27:37

袁安卿原本以为白天会严词拒绝, 结果白天直接帮浊要来了那些人的名单以及工作地点,并且表示不希望浊把他们吞吃掉,得留个尸体, 那个组织刻意制造恐慌,他们官方本身就准备敲打一下的。

“杀鸡儆猴嘛,既然浊有这个意愿,那就让浊来吧。”他们官方办事是需要讲规章流程的, 起到的恐吓作用其实有限,“反正浊现在是个自由身。”

浊对此相当满意,他的笑容愈发诡异。

“浊。”袁安卿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浊看向袁安卿, 原本眯起来的眼瞳瞬间睁得溜圆:“你不喜欢吗?”

“没,只是你刚才的表情挺帅气的。”袁安卿夸赞。

“真的吗?!”浊瞬间来了劲, 他开始模仿刚才自己的那种状态,只是这种刻意模仿出来的笑容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诡谲感, 反而看着傻呵呵的。

很好,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那个浊。

袁安卿伸手在浊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你确定你要去咬死他们吗?”他总觉得浊没那么凶狠。

当然了,袁安卿很清楚自己对浊是有滤镜的, 毕竟浊在自己面前的姿态太过温和, 不像个危险的怪物, 反倒像个外强中干的绣花大枕头。

“你还没有咬死过有自主意识的真人吧?”袁安卿记得浊只吃过劣等分化体。

浊明白了袁安卿的意思:“你是怕我有心理负担吗?你真好。”袁安卿总是为他考虑。

浊过去的环境比较单一,浊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咬死他们给他带来的心理负担,但有时候那种负罪感真落在自己身上人才会对其中的重量有个具体的认知。

“如果不是我们防范得好,浊早就破戒了。”白天安慰袁安卿, “他和那些只会嚷嚷的中二病小孩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的浊大概能稍微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但这还没半年呢。

浊养个人就跟人养个猫或者狗一样。不, 也不对,他养人可能更像人养鸡鸭鹅, 他是真的有吃人的打算的。

白天不清楚浊具体的梦境是什么,他只觉得袁安卿要是出事了浊就得变回去,浊天生看世界的角度就与普通人不同,他能够利用感情,但以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是无法真正地与人共情的。

“我把他们几个人的信息扔给你,你尽情发泄,发泄完之后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指定的地点可以吗?”白天询问浊。

浊把脑袋搁在袁安卿的肩膀上:“你们要求真的好高诶。”

“不能吓到普通人,但我们必须保证那堆散沙一样的反叛组织能最大范围地得知这件事。”白天看着浊,“拜托你尽量全面的发挥你作为欲望怪物的威慑力。”

袁安卿搂着浊:“如果浊的情绪不对,那任务就中断。”他从始至终没有提那几个任务目标。

“当然。”白天点头,“如果浊适应良好,那么我们希望这个问题今天就能解决。”

“那郑晓岸就暂时放在陈娇那边?”袁安卿他们现在可不止两个人,他们还带了个小孩。

郑晓岸不方便听他们聊天的内容,被安排给陈娇照顾了。

祂和另外那个繁殖体一起写作业,郑晓岸还挺开心,因为那个年纪比祂大的繁殖体基础奇差,郑晓岸过了一把优等生的瘾。

“祂玩的挺开心的,留在这儿也行。”白天觉得郑晓岸不是问题,毕竟那孩子今天写试卷写得特别来劲,时不时还瞅一眼繁殖体的作业,随后便更有精神了。

“你真的可以吗?”袁安卿又看向浊,浊嘴里还叼着个棒棒糖。

袁安卿怀疑白天办公室越来越多的零食是给浊准备的,然而不管增加了多少,每次他们过来浊都能吃掉一多半。

袁安卿知道浊不喜欢白天,浊在跟白天较劲,会用这种方式较劲的浊怎么都跟杀人不眨眼沾不上边。

“我可以的,我很厉害的。”浊冲着袁安卿笑,笑得格外阳光。

一旁的白天撑着脑袋叹气,他总觉得袁安卿忽略了浊是自己要去咬死那些人的。

……

黑色轿车穿行在高速路上,驾驶位上的男人阴沉着脸听手下的汇报。

“状态解除了?怎么可能解除?”男人啧了一声,“是官方做的还是新救世主?”

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不太清楚。

男人深吸一口气:“现在查出什么来了?”

“警察局把那些感染了的人带走了,但也就问了下话,然后他们喝了……”通话被打断,信号似乎是卡了一下。

男人喂了几声。

蓝牙耳机那头在短暂的卡壳过后传来了一道轻笑,是个男性的声音,笑声很低沉,充满戏谑。

男人愣了下:“你是谁?!”

“哎呀,搞错了,不好意思。”那人语气欢脱。

而在他话落之后,原本给男人汇报的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些人在警局里喝了茶,可能是茶里有些什么东西。”

而男人的眼瞳微颤了一下,随后他便忘记了那突兀的声音,只问对方:“能搞出一些样本吗?”

“已经和韩钟先生联系过了。”那人说,“应该下午就能拿到准确的消息。”

“好。”男人点头,“我马上就要回市区了,下午我们再想办法聚一聚。”

那人答应。

电话挂断,男人眉头却皱得更紧,他总觉得自己脚踝处莫名有些疼。

又是那该死的病。

想到这里,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他才一百二十六岁,中年都算不上。

当检查出自己脊柱有恶性肿瘤,确诊骨癌之后,那种荒唐感与恐惧延续至今。

男人全名任全理,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个温吞的性格,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个。无论上学时还是工作后。

他是个纯人类,没什么特别的,长得也不够好看,个子也不高。

校园恋爱似乎是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任全理向往那些美好的东西,但他也知道那些情情爱爱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和一个长得不好看的怂货谈恋爱怪掉价的。

他这么半透明似的地过了一百多年,直到二十多年前那次莫名其妙的出格,他奋力一搏,竟给自己争出了点名堂。

从那之后人们好像忽然就能看见他了,亲戚朋友不再忽视他,反而上赶着嘘寒问暖。喜欢他的人好像也变多了,原本以为与他无缘的“爱情”也落了好多在他身上。

任全理开始放纵,他始终没有结婚,只是跟不同的对象在一起玩了一些他从青春期就开始幻想的咸湿游戏。

他曾以为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男人,可当权利真的握在手中,他却发现自己是个相当“包容”的人,他可以选择,那为什么不选呢?

只是这种放纵被一张诊断书给葬送了。

命运好像给他开了个不得了的玩笑,他籍籍无名毫不起眼地平安度过了一百多年。可等他有了自己的资产事业后,他却该死了。

这时候任全理忽然遗憾于自己不再有机会组建一个家庭,也许他再放纵个两三年就觉得没意思了,他会和一个知书达理的对象结婚,他也想要自己的小孩。

在诊断书下来的那天,有人找上了他家。

那人他认识,是他的合作公司的副总,一个和他一样好运气的家伙。

那个人满脸堆笑,脸上的肉几乎将眼睛挤成两条缝,对方推开了桌上散落的酒瓶问他:“你知道那个有关于救世主的传说吗?”

那场对话彻底将任全理拉入了他不熟悉的领域。

任全理不是个聪明人,他走到如今这一步,运气几乎占了百分之八十。所以他独自思索了许久,直到那个人明确地告诉他:“劣等分化也许并不劣等,这很有可能是种进化,如果实验成功,你我就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你就能活下去。”

能活下去啊……

任全理握紧了方向盘,无论如何,这个活下去的机会他必须争取。

想到这里,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任全理看了一眼:“韩钟?他们不是说消息没有那么快么?”

刚才那个人说……说……说是什么时候来着?

任全理按下接听。

那头韩钟声音很兴奋:“研究有成果了!你快过来!”

就有成果了?

任全理心中的亢奋油然而生,他的瞳仁继续颤抖。

“来!为了我们的研究成果!干杯!”韩钟忽然喊。

任全理拿着酒杯起身,也跟着附和:“干杯!”

包间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任全理看了一圈,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问题“我是怎么进来这个包房的来着?”,不过很快他就忘了这回事。

一旁一位中年女性亚人对任全理说:“任先生的病好了啊。”

病好了吗?任全理微微皱眉,随后他便想起来了:“是啊,我的病好了!”

他与对方碰杯。

而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韩钟绕着圆桌走到他面前。

韩钟的动作一瘸一拐的,他朝着任全理举杯:“恭喜你!任老板!”

任全理笑了笑,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韩钟的腿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任全理低头去看韩钟的脚:“咦?”

“怎么了?”韩钟问他。

“正常人的脚应该是向前的吧?”任全理的瞳仁剧烈颤抖,“可,可为什么,你的脚尖……朝着背后啊。”

韩钟低头去看,在看到自己那诡异的像是被拧了180度的脚之后,恐惧慢慢爬上了他的面庞,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啊,啊!”

他发出了两声短促的惊叫,随后骨骼崩裂的声音响起,韩钟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双手狠狠地拧过了一般,扭曲得不成人样,血液从他的七窍以及毛孔处流出,骨骼没有一处完整。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内发生的。

包房里,尖叫声响起。

众人抬腿便往屋外跑去,任全理也要跑,但他的腿脚不利索,一瘸一拐地落在了后面。

咦?为什么他的腿会痛呢?

眼前四散奔逃的人群渐渐模糊,任全理眨了一下眼,等再睁开时,他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羊头。

羊头?

那是羊吗?那家伙身上遍布猩红的鳞片,体型无比巨大,而任全理的腿和脑袋被这只羊握在手中。

他的腿?

剧痛传来,任全理低头去看,他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被拧起来了。

“啊!!救命!啊!!!”任全理痛苦地嚎叫。

“为什么要求救呢?我已经实现了你的心愿诶。”那个羊头说,“还有刚才那个,也是实现了心愿才死掉的哦。”

任全理还在痛呼,巨大的恐慌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好啦,不要吵到其他人啦。”那个猩红的羊头继续说。

随后剧痛伴随着骨骼崩裂的声音响起。

任全理的视线转向了下方。

他看到十几只遍布鳞片的猩红大手,那些手里都抓着人,都是任全理熟悉的人。这些人睁着空洞的眼睛,表情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又重新变得喜悦,他们像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梦想的实现,理念的完成。

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一切都能够实现。

而等他们醒来之后需要面对的,是无尽的恐惧,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怪物的游戏。

猩红的血液从任全理眼中低落,落在他身下某人的额头正中心。

他的眼瞳慢慢扩散,最终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浊的游戏时间很短,但是那些沉浸在梦中的人却度过了近百年的时光。

而当他们苏醒后,精神崩溃与身体的疼痛导致他们最终死亡时的脸部都是变形的,他们在极度的惊恐中死去。

而浊把这群扭曲的人形整整齐齐地挂在了他们安置在郊区的一间仓库内。

浊的本体形态很诡异,在突破禁锢之后更是彻底地脱离了规则的束缚。

反正浊运这么多尸体过来,硬是没有人看到体型庞大的它。

说是隐身也不准确,毕竟浊踩在泥地里都踩不出个脚印,倒像是处于另一层空间。

浊做完这一切之后觉得自己爽了,他回家把袁安卿从自己肚子里吐出来,随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感觉浑身都很舒适。

而袁安卿……

袁安卿为了避免浊心理出问题,要求围观全程。

从他被浊放出来之后他就在发懵。

浊换了衣服确定自己没有血腥味之后便想张开双臂要给袁安卿一个拥抱,被袁安卿给躲开了。

浊睁大双眼。

袁安卿也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不是。”袁安卿连忙开口。

然而已经迟了,浊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你被我吓到了呜呜呜。”

“你别哭。”袁安卿伸手捧住浊的脸颊,“我主要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才不是。”浊哽咽,“你怕我攻击你,你觉得我会攻击你。”他一直都很厉害,以前怎么不见袁安卿躲着他?

“不是,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是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你这么做我肯定不会震惊。”袁安卿刚认识浊的时候对浊的判断与他现在所做的行为无差,“但现在我就有一种自家乖小孩其实是道上老大的那种感觉。”

“你不喜欢?”浊问他。

“也不是不喜欢,我现在还挺震惊的。”袁安卿到现在都还没怎么缓过来,“折磨他们会让你感受到乐趣吗?”

“没有乐趣,我只是选了能让他们感受到恐惧的最好方式而已。”浊缓缓蹲下。

“我可能得花点时间才能彻底适应。”袁安卿如实道,“我过去也没见过这种……你做什么?”

浊身上刚穿好的上衣又被撩上去了,浊抬头看向袁安卿:“我在帮你缓解情绪。”

袁安卿挑眉。

浊又问他:“你要像昨天那样抓住我的角吗?”

袁安卿暂时管不了那诡异的心情了:“不抓。”

浊没有失望或者难过,他的脸蹭了蹭袁安卿的小腹位置:“那我自己努力喽。”

袁安卿没有表情,但他眼中的金色出卖了他的情绪。

理智的救世主暂时放弃了正经的思考。

他们两个胡闹到了半夜,如果不是昨天他俩没有睡好,只怕还得再闹一阵。

“唔,肚子好胀。”浊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撑的感觉。

袁安卿伸手过去帮浊揉一揉:“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的理智回笼了。

“我就是在故意勾引你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呀。”浊倒是很坦诚。

“我知道,我不是指这个。”袁安卿一边帮浊揉肚子一边闭上眼睛,“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忘了什么?还有什么?人不是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浊也跟着闭上眼睛。

他俩脑袋凑一起,准备睡觉了。

就在两人即将进入梦乡时,他们同时睁开了眼睛,异口同声道:“郑晓岸!!”

另一边,可怜兮兮在陈娇房里打地铺的郑晓岸询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娇忘了自己是第多少次听到这个问题,她也如前几次一样,回答只有三个字:“不会的。”她估计就是小两口蜜里调油,把这崽子给忘了。

“肯定是出事了。”郑晓岸小声嘟囔。

陈娇:……

烦他妈死了,自己都五十多的退休老教师了,怎么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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