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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忍不住想按在榻上好生疼爱

摄政王他对我爱不释手 曲九枝 3657 2024-07-08 09:25:38

屋外的雪愈下愈大,地上已然白了一片。

楚少泊赶到长乐宫的时候,云照已被人抬回了寝屋,他看着石桌旁深陷的雪坑,说不气愤是假的。

但视线瞥见雪坑中的点点殷红,他胸腔内将将燃起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仅剩无限恐慌表露双眸。

屋内,太医正在为云照诊脉。

如雪白衣红了一片,上头用金丝绣成的鸟雀花纹此刻犹如浴火而生的凤凰,楚少泊走近后看见此番画面,只觉呼吸一窒。

“他怎么样了?”

太医诊完脉收回手,道:“回陛下,云公子只是染上了风寒,待微臣去开些驱寒保暖的方子,服下即可,只是孩子…………”

楚少泊将将松口气,一下儿又提回了嗓子眼,“孩子如何?”

太医叹道:“云公子本就身子骨薄弱,这一次孩子是保住了,可若下回再受冻,只怕是佛祖来了也无济于事。”

楚少泊沉默片刻,手一挥:“朕知道了,都退下罢。”

所有人悉数退出。

门板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楚少泊凝视着床榻昏迷上的人,神色复杂。

他轻轻坐到床旁,指尖抚过云照瘦削的脸庞,口中喃喃:“平时那般张牙舞爪,怎的今日却如此倔犟?”

半晌叹了一声,他唤人备来热水替云照沐了浴,而后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接着又差人抱来三床褥子垫在榻上,确保足够软了才把云照重新放回去。

不多时,太医院的人送来了驱寒药,并嘱咐楚少泊要在半个时辰内让人将药服下。

楚少泊盘算着时辰,在最后一刻钟的时候叫醒了云照。

床榻上,云照被一阵轻微的摇晃惊醒,眼中倦意霎时全消,他下意识将掌心搭上肚子,确认孩子无事后瞬间松了心弦。

见人醒来,楚少泊不自知地目露柔色,偏偏声音冷淡道:“若你希望孩子安好,那便起来把药喝了。”

话毕,云照这才察觉床旁站着人。

周身寒意不减,他裹着被褥艰难起身,期间楚少泊曾想上前搭把手,但一想到云照跪在地上那倔得要死的模样,他又赌气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小小的动作费了云照九牛二虎之力,他疲惫地倚靠在床头,额头渗出的冷汗显得他苍白的面孔更加没了血色,他歪头看了眼楚少泊,伸手就要接过那只碗。

楚少泊将他的所有举动尽收眼底,实话来讲,云照每动一下,他心便跟着提起一分,直到人安分了才暗暗吐出口气。

眼看着对方把手伸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把碗递了过去,连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云照手刚触到碗口,正准备接过来,却忽然被另一只大手握住。

“怎么这么凉?”楚少泊眉头一皱。

云照抽手的霎那顺带把药接了过来,瞪了楚少泊一眼后仰头饮下。

楚少泊被他这眼神惹怒了,但又深知对方受的伤害全因自己而起,只能默默将这怒气咽了回去,语气不佳道:“太医说你染了风寒,要注意身体,以后没事的话就别出门了。”

云照蓦地一嗤,“怎么,陛下如今还想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了?”

楚少泊闻言啧声:“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只是…………唉!罢了罢了!”

左右人刚恢复,他也不愿再在口舌上逞一时之快,便道:“你刚刚小产,这几日便好生休养,朕已经吩咐了太医院给你用最好的药养胎,至于其他的,就暂时搁置一边罢。”

云照垂着眼帘,看不见其中表情。

楚少泊又叮嘱了几句,接着便离开了。

渐渐地,雪停了。

逼人寒气卷风袭来,干枯的树叶被皑皑白雪盖于地底,放眼望去,整个皇宫荒芜一片。

云照不知何时下了榻,隔着薄薄的窗纸,他看向外头的白茫茫,忽而忆起过去与裴勉在雪中耍斗的画面,嘴角不觉挑起。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忽然,耳旁响起采月焦急的声音。

云照微微侧过头,道:“躺得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那您也得多穿些再起来啊。”采月闻言放下手里的粥,然后拿了件大氅直奔云照,“太医说您身子骨薄弱,必然不能再次受冻,所以您还是披件披风罢。”

说着,她把大氅的系带绕到云照颈间并打了个结,而后咧嘴道:“这样就好了,公子快来喝粥,奴婢让膳房做了您最喜欢的山药粥,您快趁热了喝。”

云照无奈地笑了笑,“好。”

-

大概是楚少泊的威胁奏效了,接下来的大半月,云照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除了躺着还是躺着,生怕孩子再出岔子。

由于近来国事繁忙,楚少泊没什么空子来长乐宫,只能从宫女口中得知云照近况。

为了给云照解闷,他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云照带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儿,都是些宫外才有的东西,比如手工编织的竹蛐蛐儿,又或者油纸糊成的漂亮灯笼,诸如此类。

只是云照对此并无太大反应,每每楚少泊差人送东西来,他反手便扔到角落,实在无趣了才随意拿起一件把玩,更像是在打发时间。

直到某日,得了空的楚少泊满心欢喜地来到长乐宫,一进门便看见云照眉眼含笑,犹如那春三月的桃花般晃人夺目,只是那笑,在看见他楚少泊时蓦地荡然无存。

表情变化之快,任谁见了也难免有气。

楚少泊沉了沉眸,悠着步子走到云照身旁坐下,“多日不见,云公子气色倒好了不少。”

语气不乏阴阳,云照自然也听得出,但并未理睬。

余光瞥见那双露在外头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楚少泊啧声道:“身子不好就不要随便出门,腊月天寒,小孩子都知道躲屋里,云公子还不懂这个道理?”

云照瞥了眼面前聒噪的人,然后便拖着笨重的身子往屋子走去。

一旁的采月见状连忙跟上。

即便有人扶着,可楚少泊看着他踉跄的背影,似乎下一秒就会摔倒,纵使心中有气,却还是忧心忡忡地跟了上去。

进屋后,云照想把身上的大氅卸下,被楚少泊一个呵斥道:“这还没暖和就脱?要不要命了?”

说着,他又把那件大氅重新给云照披了回去,边整理边唠叨:“等你手脚彻底暖和了再脱,别到时惹来一身病,朕还得费力请太医照顾你。”

过程中,云照一直没有说话。

反而是旁边儿的采月,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悄悄掩口笑道:“陛下对云公子真好。”

云照没什么反应,倒是楚少泊眸中闪过一抹不自在,但也仅仅是片刻便烟消云散。

他强势地替云照系好颈带,眼睛一刻不离地凝视着对面近在咫尺的脸,心跳不觉加快。

另一边,云照本就对这过于亲密的举动心存不满,无论对方揣着什么心思,他都不喜有人这么贴近自己。

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一把拍开楚少泊还在系带的手转身正欲离开,却不想对方忽然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云照来火了,嘴巴动了动,扭头就要张口骂人,哪知颌下忽然伸来了一只手,只愣神的瞬间,他的唇瓣便被一股湿热包裹。

楚少泊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云照不爱惜身体,也不理会自己,自己心生怨气,想要狠狠将人占有。

四片唇瓣紧紧相贴,楚少泊却不满足于现状,拼了命想要撬开对方紧闭的双唇,谁料舌尖还未探出,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紧接着———“啪!”

清脆的巴掌旋彻房梁,云照嘴角还残留着齿痕,发狠地甩了楚少泊一巴掌。

他双目猩红,透着惊愕与愤怒,胸口一刻不停地起伏,仿佛要把眼前人撕碎。

对面,楚少泊脸上赫然印着五道指痕,可他是却不知道疼一般,只是静静立在那里。

角落里的采月早已被这一幕吓丢了魂,瑟缩着身子不敢言语。

半晌,楚少泊忽地一笑,“没想到啊,云公子的唇这般美味,让人忍不住想…………”

“住口!”云照厉声呵斥。

楚少泊不予理会,依然道:“让人忍不住想按在榻上,好生疼爱一番。”

突如其来举动是云照始料未及的,他不知道楚少泊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他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当着云照的面,楚少泊十分享受地舔了舔唇,似是在回味方才的温存。

云照看着,忽觉心里一阵反胃。

不适的模样入了楚少泊的眼,他回想起前几日与李德忠的对话,直到现在,他仍旧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心悦云照,而非那个尘封在记忆中的付子晞,但…………

自云照来到楚国的这几月,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但凡云照对旁人露出哪怕半分笑意,他都会嫉妒得发疯。

此时此刻,他想,也许这就是喜欢了罢?

唇边还留有余温,他指尖轻划,满腔都是回味,心里也是庆幸,庆幸自己将云照带来了楚国,等孩子一出世,他便要宣告天下娶云照为后。

“云公子…………不,朕该唤你阿照了。”胸口涌动着情丝,他缓步走向云照,眼里尽是偏执的温柔,“阿照,你迟早是朕的皇后,这辈子就留在宫里陪朕,可好?”

“滚开!”云照嫌恶地向后退去。

楚少泊眸光一冷,猛地钳住他的手腕往怀里一带,质问道:“朕有什么不好?比起那裴勉,朕可以给你更多!”

“你若喜欢孩子,咱们以后便再要一个,现在这个孩子姓裴便姓裴,等你身子恢复,朕可以…………”

———“啪!”

未等他把话说完,云照反手又是一巴掌。

强烈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大脑,他牙齿逐渐收紧,眼底的嫉愤呼之欲出。

他一把将云照扯过来,咬牙冷眸道:“朕可没同你开玩笑,朕手里多的是孕子丹,等过个三五年,咱们便再生一个,到那时候,咱们的孩子将会是这楚国唯一的太子。”

云照觉得他疯了,也懒得与他争论,用力抽回手后留给楚少泊一个背影,“我看陛下今日是失心疯了,采月,送陛下回自己寝殿。”

得到命令的采月颤微微道了句“是”,接着踱步上前,“陛、陛下请。”

楚少泊恍若未闻,那双眸子似乎积压了太多情绪,妒忌、恐慌、愤怒…………

他盯着云照疏离的背影,心头的钝痛刺得他难以呼吸,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去。

仅瞬间,他扑向云照,强势地把人围堵在床榻边沿,然后一把扯下那碍眼的围脖便狠狠咬了上去。

云照疼得两眼发黑,却又被桎梏地动弹不得,楚少泊整胸口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两只长臂将他圈死在怀里,脖颈间的皮肉被尖锐的犬齿啃咬,不用看也知其间泥泞。

确实,楚少泊疯魔般发了狠,他吮吸着云照破溃的皮肤,将流出的鲜血尽数咽下,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云照是属于他的。

云照双手撑于床沿,坚硬的床角距肚子仅一拳之隔,稍不留神便会撞上。

他的愤怒并不比楚少泊少,可碍于腹中孩子,他无法发作,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一旁的采月早已吓失了魂,等她回过神,眼前已变得狼藉一片。

云照的衣服被撕掉半边,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部分背脊,他跪倒在床旁,一只手紧紧攥着衣服的襟口,另一只手却握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采月以为云照受了伤,连忙想去叫太医,却在扭头的瞬间看见楚少泊吐出一口血沫,而那双望向云照的眸子充满了悲戚与自嘲。

“陛、陛下?”采月小心翼翼看了眼屋外,确认无人后又小心翼翼唤了楚少泊一声。

楚少泊不吱声,胸前伤口不断向外渗血,他半晌挺直腰身,似是在维护最后的尊严,而后便沉声道:“朕知道了,朕会让你屈服的。”

说罢,他甩袖离去,采月旋即关上房门,扯过一旁的披风披于云照身上,有些心疼道:“公子,您还好吗?”

云照喉结轻滚,似乎惊魂未定,片刻后重重吐出一口气,“无碍,扶我起来罢。”

采月立即搀着他起身。

“公子您先歇着,奴婢去替您寻些伤药。”安顿好云照后,她说道。

云照脑中回旋着楚少泊临走前的话,心中愈发不安,直至采月拿来了止血膏药才堪堪回神。

“公子,陛下今日可能心情不大好,您别与陛下置气。”采月一边替云照上着药,一边劝慰道。

云照并不想把旁人牵扯进来,便轻轻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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