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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美人带球跑失败了 森木666 4549 2024-06-11 11:34:08

“嗒——”

“嗒——”

浴室门敞开着,漏出几声水珠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空气潮热,小苍兰与沐浴乳的花香交融,催出了十分黏.腻的化学反应。

梁絮白坐在床边,耳畔还回荡着郁楚的质问。

「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握着湿毛巾,面露惑色:“楚楚,你怎么了?”

还有,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郁楚微抿着唇,浓黑的睫羽轻轻震颤,胸膛起伏也愈来愈明显了。

他拉上被褥,再次平躺回去,双手叠在腹部,沉静良久,呼吸依旧不能平息。

梁絮白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擦不擦?”

郁楚凝望着虚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梁絮白又凑近几分,耐着性子哄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生我的气?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郁楚勾住了脖子。

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声急重,却又似最轻薄的鹅羽,舒而缓地搔过皮肤、融进血液、直击心脏。

郁楚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唇瓣开了又合,欲言又止。

许是两人喷出的气息太过灼热,让四周的空气再度升温。

犹如浓而稠的热浪,将他们包裹、吞噬。

攀附在男人脖间的手臂渐渐收紧,柔腻的触感贴合着他的温度,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融化。

已经到这一步了,梁絮白却像块木头一样,惶惑不知所措。

少顷,郁楚咬咬牙,将面色沉凝的人推开,愤愤然起身下床,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然而他还未迈出脚步,手腕便被一股大力握住,对方掌心与指腹的粗砺感磨得他头皮发麻。

郁楚等着梁絮白的问话,或者是更加烦人的解释与轻哄。

可这些并没有如期而至。

相反的,他的双腿遽然离地,天旋地转间,人已被梁絮白抄着膝弯抱回床.上了。

浓烈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梁絮白将人压在被褥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便落下了急热的吻。

郁楚挣了两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手臂乖顺地缠.住梁絮白的脖颈,袖管无声滑落,露出一片莹嫩似暖玉的肌肤。

梁絮白在他唇上轻轻地碾、耐心地摩,贪婪地夺走他嘴里的空气,再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温度渡了进去。

“楚楚,”他贴着郁楚,轻轻地笑,“今晚是你主动的,所以明天醒过来之后,你可不能我的生气。”

郁楚没有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被灯光照透,映出一片潋滟的水光。

与平日里的淡漠相比,很明显此刻更加妩媚。

梁絮白用指腹去摩他的眼尾,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信仰。

大抵是薄茧具有刺激作用,青年不自在地皱了皱眉,眼神隐隐含怨。

梁絮白低头亲吻他的眉峰、眼睑与耳廓。

怔然时,睡衣的一枚纽扣在外力作用下崩开了。

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郁楚的心跳不堪负荷,仿佛快要把胸膜撞破了。

他不愿去细细体会,可那些真切的触感却容不得他忽视。

——就像是有人掬了一抔热水,有目的性地洒落,然后迸溅出泠然的声响。

带着温度的水珠绵密地滑滚,轻而柔地碰触在蓬白的云团之上。

热水的包容性极强,足以融掉整片云。

镶嵌在云朵上的红珍珠被高温包裹,似乎下一刻就要化成粉末了。

郁楚紧闭着眼,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一片浮叶,在海水掀起浪潮之前侥幸地苟存着。

他想呼喊梁絮白的名字,可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这个男人是目前唯一能拯救他的人,却也是将他推入大海里的始作俑者。

可他万万没想到,风浪会来得这般突然。

不过瞬息间,便将他彻底卷.吞入幽蓝的海域里。

一直被他小心翼翼保护的云团,此刻也被高温蒸成了晚霞的颜色。

那两粒昂贵的绯色珍珠经不住热力的侵蚀,又膨大了些许。

经过催化之后,便娇气地立在潮热的空气中。

郁楚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泪水也随之滚落,贴着眼角没入鬓发里。

他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漏出半点声儿来。

窗外的墨空中满是星子和月辉的痕迹,它们相互依偎着,用彼此的光芒为贪恋夜色的人给予温暖,施舍慰藉。

夜是凉的,可云外的那抹温度却是炙烫的。

作恶多端的高温非常灵活地描摹着它们的轮廓,在掌力的协助下,隆起的白云开始变形。

倏然,云朵化出了雨,有雨.露从红珍珠的孔隙里渗出。

莹而亮,白而稠。

郁楚再也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房间内除了甜.腻的哭声之外,还有一阵刻意压.制的呼吸声。

梁絮白抬起头,拨开他的手臂,小声哄了几句,而后说道:“楚楚你看——”

郁楚不情不愿地瞧过去,带着薄茧的指腹上面似乎粘了什么东西。

颜色非常特别。

“这是什么?”郁楚问他。

梁絮白将指腹点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抿。

他笑了笑,用呼吸凝出回答:“好甜。”

郁楚蹙了蹙眉,心里泛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他低头,看向衣襟裂开的地方。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郁楚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再次控制不住地红了眼,任由泪水肆虐。

“楚楚?”梁絮白顿时有些无措,立刻俯身去安抚他,“别哭别哭,这是正常现象,宝宝以后要吃的。”

“他不吃!”郁楚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胳膊上,“他不吃他不吃!”

“好好好,不吃不吃。”梁絮白把他搂住,柔声哄道,“以后宝宝吃奶粉,不吃这个。”

郁楚更气了,又给了他肩膀一巴掌:“都是你!你弄它干什么!”

梁絮白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嘟哝道:“可是真的很甜……”

“梁絮白!”

“我错了,我手贱,再也不扌齐了。”

驴肉的效果经久不散,郁楚被这么一闹,那股火气似乎更旺了。

他侧过脸看向梁絮白,眼底一片潋滟。

梁絮白读懂了他的诉求,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旋即起身下床,去行李箱内翻出了一瓶进口的胶囊。

郁楚跪坐在被褥里,双手搂住梁絮白,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睡衣半悬,露出了漂亮的蝴蝶骨。

梁絮白将他圈在怀里,温声说着话:“还记得晚上吃饭时,你是怎么编排我的吗?”

“嗯?”郁楚不解,“我怎么——”

说至一半时,梁絮白把透明胶囊楔入,中止了他的话。

呼吸几次之后,郁楚继续问道,“我怎么编排你了?”

梁絮白轻笑一声,将他在饭桌上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梁总昨晚误入了一对夫妻的房间,被男主人当成奸夫打了一顿,所以在脑袋上留了伤。’这不是编排是什么?”

郁楚趴在他肩上,不打算接话。

梁絮白哪里肯放过他?带着剥茧的手指开始惹是生非,不等那粒胶囊自己融化,便主动将其捏爆了。

直教纤瘦的青年收紧手臂、加重呼吸,方为满意。

“你刚刚为什么要生气?”梁絮白贴着那只发红发热的耳朵,恶劣地问道,“是不是怪我没有借酒发疯?”

郁楚仍不愿开口,整张脸埋进了手臂里,羞臊难当。

梁絮白自顾自地说道,“可是我今晚真的被你吓到了,以为你感冒发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

他一边说话一边作恶,逗得怀中人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楚楚,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主动?”最后,他忍不住问道。

郁楚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挠他的背,瓮声瓮气地说道:“因为你给我夹了很多驴肉。”

梁絮白总算反应过来了,不禁失笑:“所以,你这是让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郁楚又沉默了,耳廓红得厉害。

梁絮白爱怜地吻了吻他的耳尖,狎昵道:“那不如就顺了你的意,怎么样?”

郁楚茫然地问道:“什么?”

“我误入了一对夫妻的房间。”梁絮白开始描绘剧情,“但是这次丈夫不在家,只留下一个漂亮的小妻子。”

他单手握住那截柔韧的腰,淡淡一笑,“所以,我该怎么办?”

郁楚的身体很明显因为这个设定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转瞬便化作一锻上等的丝绸,又柔又顺。

男人的笑声浮荡在耳畔,戏谑之意不言而喻。

郁楚觉得自己被驴肉迫害已是不堪,如今还要遭受他的言语捉弄,又羞又恼,连脖子都红透了。

就像一只熟透的桃儿,无需品味,远远就能闻见香。

梁絮白的笑声更明显了,“宝贝,原来你很喜欢这种啊。”

郁楚一怔,旋即摇头:“我不喜欢。”

“是吗?”梁絮白抽出手,改为去握他的腰,“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郁楚正想出言反驳,惊觉自己被迫跪起来了。

不等他有所反应,又坐了回去。

那一瞬,四周的空气陡然变得贫瘠稀薄,郁楚拧着眉重重地吸进一口气,好几秒之后才缓解了胸腔内的窒闷感。

眼眶酸涩不已,泪珠无声滑落。

像是委屈,又像是难言的欣愉。

梁絮白搂住他,低头吻净他的泪水:“小妻子的丈夫不在家,那就由我来代替他行使权利吧。”

郁楚被他的混账话激得心跳大乱,泫泣不止。

好半晌才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你混蛋!”

“嘘——”梁絮白与他耳语,“你丈夫虽然不在家,但是你的公婆还有小叔都在,你这么大声,不怕把他们引来吗?”

郁楚呼吸一凝,脚背弓成了漂亮的弧度,骨线和血管清晰毕现。

男人肩膀不停地抖动,从胸腔内震出几声笑,“你这个反应,到底是害怕他们知道,还是期望他们知道?”

郁楚摇头,低声哀求道:“不要。”

梁絮白问他:“不要什么?”

郁楚再次趴在他的肩上,把整张脸都藏起来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摁在蝴蝶骨上,轻轻摩动。

梁絮白不依不饶,“不要什么?”

狂风肆掠,海浪翻涌,浮叶在潮水里起起又落落,无根无定所,孤苦飘零。

海域宽广幽深,每一次的潮涌与潮落,都像是万物更迭时的讯号。

令人期待,又令人畏惧。

“不要让、让他们知道。”郁楚闭着眼,羞赧地说出了这句话。

嗓音如同暖玉坠入海底时发出的动静,清脆泠然。

被海浪掀翻之际,则会变调成玉石裂断的声响,脆弱至极。

梁絮白尽管也在压制着呼吸的频率,但他的表现却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让他们知道。”他温声哄骗着怀里的美人,可实际上的行为却恶劣至极。

郁楚下意识把他搂紧,其表现足以用“乖”来形容。

可梁絮白不满足于此,又道,“吻我。”

起初郁楚不愿意听话,一旦颠得狠了,就只能服从。

他讨好似的捧住男人的脸,去碰他的嘴唇。

先是浅尝辄止,继而才试探着去打开他的齿关。

一股清淡的柠檬香气在唇齿间漫开,是梁絮白惯用的那款漱口水的味道,带着微甘,攻城破墙,势不可挡。

郁楚的吻与他本人一样,有些淡然,也有些温柔。

梁絮白非常享受这种淡然与温柔,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直到临近缺氧时,郁楚才与他分开,趴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梁絮白将他整个抱住,颜色分明的皮肤、瘦削和健壮的身躯,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郁楚不愿意坐着了,便试图向他撒娇:“我好累,膝盖疼,腰也酸。”

梁絮白揶揄道:“我承受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的重量,我都不觉得累,你倒先累上了。”

郁楚环搂着他,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用沉默与之抗衡。

梁絮白不逗他了,将人放回被褥里。

浴室的花洒似乎又滴了几颗没什么温度的水珠。

不过这次它的声音被另一种给掩盖了,即便是如柱倾泻,也惊扰不了房间里的人。

窗外的星空静谧安宁,星星与月亮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它们攀着窗,越过锃亮的玻璃,落在凌乱的床榻上。

星星贪恋着人间,月亮便与之共赴,纵享这一刻的喜悦。

在稠热的空气中,它们绽放出绮丽的色彩,宛如绚烂的烟花,将美丽刻入骨髓。

良久,郁楚失神地凝视着虚空,手臂自男人的肩上滑落,仿若无骨。

涣散的思绪许久才凝聚入脑,他的瞳孔重新聚焦,定格在梁絮白的脸上。

梁絮白俯身打量他,额角的汗珠倏然坠下,滴在那只漂亮的锁骨窝里。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须臾,梁絮白往后退了退,问道:“要洗澡吗?”

郁楚很疲累,便摇了摇头。

梁絮白翻身下床,拿着毛巾前往浴室。

他和往常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郁楚,连指尖也擦得干干净净的。

郁楚的眼皮开了又合,他盯着梁絮白看了半晌,忽然抬手,再次搂住他。

梁絮白手上动作一顿,眸光迅速染成了海一样的颜色。

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念着郁楚明日还要拍戏,所以非常克制地只要了一次。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定力足以驱使他推开郁楚。

然而,郁楚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梁絮白眉梢突突直跳,喉咙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异常难受。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你孕期激素不太稳定,应该节制点。”

“……”郁楚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怒:“我难受。”

不得不承认,孕期激素的变化确实有一定的主导作用,但最主要的功效还是来源于驴肉。

早知道驴肉这么补,他断不会贪那几口吃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若一直这样,晚上铁定睡不好,明天就没法拍戏了。

郁楚拧着眉心,他不想受这个委屈。

梁絮白被他这副又娇又怒的神态撩得青筋暴起,当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扔掉毛巾把人捞起来,捏着他的下颌重重地吻去。

郁楚似乎对方才那套戏很满意,于是梁絮白把灯关上,重新进入角色,附在他耳畔低声说道:“宝贝,你不要发出声音来。”

郁楚颇为不解,问他:“为什么?”

梁絮白再次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因为你丈夫回来了,就在一墙之外。”

郁楚瞪大了眼,手指迅速蜷紧。

“不,你别——”

他的话因为这个男人的突然来访而卡在了喉间,转而变成了一声甜.腻的吟.哦。

“你听,他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如果他进来看到这一幕,会怎么做?”梁絮白在黑暗中控制着小美人的思绪,一步步引他来到深渊的入口。

郁楚害怕地抓紧了他,连连摇头:“不行!”

“什么不行?”梁絮白问,“怎么不行?”

郁楚咬着唇,哀求道:“求求你,别说了……”

他不知道此刻是在以小妻子的身份哀求,还是用郁楚的身份和梁絮白说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枷锁,把他牢牢地禁锢住。

到后来他已经听不清梁絮白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哭。

哭得梁絮白时而心软,时而心狠。

直至意识混沌时,他才得以解脱。

驴肉的火总算熄灭,郁楚一夜好眠。

翌日,他照例早起赶往剧组。

只要结束今天的戏份之后,他的工作安排就又少了一项。

梁絮白陪他一起上岛,可出乎意料的是,从起床伊始,郁楚就没有搭理过他,他的存在,宛如空气。

梁絮白不乐意了:“楚楚,你昨晚明明答应过我,这次是你主动的,你醒来可不能生我的气。”

“我没生你的气。”郁楚说。

梁絮白费解:“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郁楚吃掉最后一口海鲜粥,冲他淡淡一笑:“因为我丈夫回来了,不能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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