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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咬上去

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而遇 4874 2024-01-16 09:26:20

秦濯没有管震动的手机,他在做一个决定。

也许他可以对任何事情果决,但父母是每个人和世界最初的联系,是一切感情的起始。

秦绍和蒋曼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回来了,秦濯最后还是一打方向盘去了香山。

别墅亮着灯,看来两人已经从酒局上回来。

秦濯刚迈进门厅,迎接他的就是一声巨响。

“啪!”

花瓶碎裂的残片溅到脚边,正在激烈争吵的人谁都没发现这个屋檐下已经多了一个人。

秦绍:“你这个泼妇,秦濯有今天这样就是随了你,跟你一样刁蛮任性。”

蒋曼云:“是吗,我自己生的儿子明明优雅得体,秦濯都是被你带坏的!一身唯我独尊的兵痞气,哪继承我一点好?”

秦绍:“你的儿子优雅得体?一个跳舞的也不嫌丢人。”

蒋曼云:“所以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懂艺术,反正总比你那个怎么扶也扶不起来的阿斗强。”

秦绍冷笑:“为什么扶不起来你不清楚吗?要不是答应了你们蒋家公司必须交给秦濯——”

“难道当年我就是自愿的?”蒋曼云声音突然拔高,“要是能选,我绝不会把他生出来!”

秦濯垂眸转身,没再听这场闹剧。

理智早就做出判断的事情,偏偏总会抱有期待,人类的感情果真是最愚蠢的东西。

他又回到车上,准备开到没油为止。

他喜欢机械,喜欢计算机,喜欢一切可以精准判断有回应的东西。

油一点点耗尽,秦濯看了眼最后停下的地方——T大小西门。

外卖小哥把置物架放得满满当当,门口不时几个学生进出,晚上九十点,正是三三两两出来找夜宵的时候。

秦濯想起上次跟阮乔一起吃饭的时候,小家伙一板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挑食啊。”

他敲敲阮乔一口也没吃的黄瓜片,人就嘚瑟起来:“我是小孩儿啊,你不老这么说吗,略略略。”

秦濯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他已经习惯了麻木,麻木的人不会彻夜等不回家的人,也不会失望和难过。

他只是下意识

想知道小朋友现在在干什么。

拿起手机,上面有很多信息,都是一个人发的。

还没有看完,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秦濯。”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小家伙开始喜欢没大没小叫他名字,有开心的,搞怪的,撒娇的,炸毛的……今天听起来这声有点委屈。

“嗯。”秦濯问,“怎么了?”

“你都不回我信息。”阮乔说。

秦濯:“忙,没看到。”

阮乔:“这样啊,那你现在在公司吗,我正去找你呢,有事,有大事!”

秦濯都习惯了阮乔动不动就来一件大事:“明天吧,今天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啊,”阮乔声音有点失落,“反正我都出门了,我去找你呗。”

秦濯现在不太想见人。

以往这种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任何重要的事情都不会处理,安静一个晚上就好了。

但可能冥冥之中真的有一些玄学,他只是随意往车外看了一眼,就看到校门口举着手机的可怜小孩儿,犹犹豫豫地不知道往哪走。

秦濯叹了口气,身体快于语言打开车门:“转身。”

阮乔:“啊?”

秦濯:“向左转。”

阮乔莫名其妙往左边看,没想到竟然看见一辆眼熟的劳斯莱斯,打开的驾驶门外探出一双逆天的长腿。

他眼睛瞬间亮了,嗖一下就扑了过去。

“秦濯!”

秦濯被扑了个满怀,阮乔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马海毛针织衣,抱起来很舒服。

“你怎么会在这儿呀!”漂亮的大圆眼睛仰着问,又着急推推,“算啦算啦快让我上去,关门关门。”

阮乔怕在外面搂搂抱抱被同学看见,呲溜一下硬挤上去,想再爬到副驾,被秦濯按下摆成面对面跨坐的姿势:“大晚上找我干嘛,还净往我车里钻。”

阮乔却没回这句故意调戏的话,他借着路灯打量两眼说:“秦濯,你好丑啊。”

“嗯?”秦濯挑了下眉。

阮乔捧住他的脸:“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笑的。”

“谁告诉你我不开心了。”

“眼睛

。”

秦濯垂眸不再看阮乔,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喜欢面具被撕下的感觉。

他感觉阮乔在慢慢蹭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然后左眼皮上被轻轻柔柔地啵了一下。

秦濯:“干什么?”

“我难过的时候,你亲亲我的眼睛我就会开心。”阮乔抱住他,在右边的眼睛上也啵啵一下,“秦濯,我也希望你开心。”

秦濯心里什么地方像被小动物的爪垫轻轻拍了一下。

肉乎乎的,竟然会有温暖的感觉,他不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刚才把人放上来应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秦濯撸了撸毛茸茸的小宝贝,问他:“还没说,找我要做什么。”

阮乔噘噘嘴:“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秦濯:“唐礼告诉你的?”

阮乔:“没有,你少去欺负唐哥了。”

明明是某人签字的时候非要把他抱在腿上,他看见合同上的身份证复印件了。

阮乔:“所以是今天吗?”

秦濯:“嗯。”

“生日快乐。”阮乔看出来秦濯今天兴致不高,所以也不准备再折腾,只是从书包里翻出一沓纸片,“喏,送你的生日礼物。”

“什么。”

秦濯扫过这些大小不一的卡片,小的只有他半掌,大的和ipad尺寸差不多,但它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全部都是黑黢黢的……

秦濯:“这算什么新型迷信。”

阮乔白他一眼:“你把车顶灯打开。”

秦濯打开灯,阮乔已经从书包又摸出了一只木笔递给他:“你画一下。”

“画?”秦濯第一次被要求在一张黑纸上画画。

能画出什么?

阮乔:“你试试嘛,试试就知道了。”

他只好敷衍地涂了一笔,落笔时便感觉触感不对,等彩虹色出现时秦濯下意识愣了一瞬。

阮乔:“神奇吧!”

秦濯:“这是什么?”

阮乔:“你先接着画嘛。”

秦濯:“画什么?”

阮乔:“喜欢什么画什么啊。”

于是秦濯把刚才随意涂的那一笔圆回来,画成一个可可爱爱有点奇怪的小狗头。

阮乔问:“你猜下一笔落下去会出来什么颜色?”

秦濯说:“不知道。”

阮乔:“那你猜猜嘛,猜对了开心,猜不对还能等下一次猜对,是不是很有趣?”

秦濯摇了摇头:“想要什么颜色就得到什么颜色才有趣。”

阮乔不想和这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辩论:“你别光说了,那我们一起猜吧,我猜对了你亲我一下,你猜对了我亲你一下。”

秦濯失笑:“这算什么赌注。”

但还是陪着猜了起来,猜小狗耳朵会刮出什么颜色,猜小狗眼睛是蓝色还是绿色……

本来一个很无聊的游戏,秦濯好像被阮乔猜对时洋洋得意的小兴奋也感染了。

隐隐约约地期待自己也能猜对,猜错了倒也不算失望,反正都是挺好看的彩色,按概率来说猜对并不难。

事实上好像也是这样,两人隔几次总有人能猜对,最后画小狗这件事就变成了亲小狗和小狗亲。

他们都默契地只亲了脸颊,每次阮乔靠近时,秦濯都能闻到小朋友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和护肤霜的香味。

确实很好闻,怪不得土老板总喜欢说,来,美人香一个。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秦濯问。

阮乔点点头,看着秦濯说:“虽然你不知道下一笔会刮出什么颜色,但不管怎么刮,一定都会是好看的彩色。”

秦濯缓缓眨了下眼,温声问:“有名字吗?”

“当然有啊,”阮乔想了想,“就叫开心卡。”

“开心卡?”

“昂,心愿卡也行,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嘛。”

“你看,生活里总有很多不开心做不到的事情,就像这张黑漆漆的卡片,但是只要你试着刮一刮,就能看到藏在下面的彩色啦。”

可是如果下面本身也是黑色的呢?

小朋友语气天真,秦濯没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只是打眼一扫调侃问:“所以我的开心卡就只有九张,哎,可真不多啊。”

阮乔:“物以稀为贵嘛,以后你不开心了就刮一刮,用完了我再给你画。”

说完,阮乔从他手中抽出小木笔晃了晃:“你看是不是很神奇,只是一根什么都没有的小木头,就能画出五颜六色的画。”

秦濯笑了笑,很配合地说:“是啊,好神奇。”

阮乔想到什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秦濯一眼又移开目光,小声说:“其实,这根笔是乔木做的。”

说完还是不好意思,就啪叽把顶灯关了。

路灯从窗外淌进来轻轻柔柔洒在阮乔身上,他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影,看起来像一个站在交界处的干净天使。

一向不懂这些浪漫心思的秦濯却在这一刻明白了阮乔的意思——

如果生活是黑色的,就把我送给你。

希望先生此后勇敢刮出的每一次都是彩色啊。

秦濯心里涌上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塌了,又像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你说,下一笔是什么颜色。”秦濯握住阮乔的手问。

“啊?”阮乔愣了下,下意识回答说,“红色。”

秦濯带着他的手在小狗的颈环上画了一颗心。

黑色的蜡层刮开,露出了最热烈的颜色。

“猜对了。”

阮乔唇上一痛,睁大了眼睛。

手中的画笔卡片纷然落下,拥挤的车厢内,秦濯在吻他。

-

阮乔第一天醒来时,感觉自己像被卖到非洲干了三年活。

他刚动了动,嘴边贴上一个杯子:“喝水。”

阮乔听话地喝完,发现秦濯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又这么看了他多久。

但他现在有最要紧的事要问。

“秦濯,”他趴在秦濯胸口上和他对视,“你以前不亲人,是因为接吻代表着喜欢对吗?”

“嗯。”

“那你不亲我,是因为不想喜欢我对吗?”

小家伙说的是“不想喜欢”,而不是“不喜欢”,秦濯都要为阮乔这点可爱的小骄傲点赞了。

“嗯。”

“可是你昨天,”阮乔害羞地移开目光,戳戳自己肿肿的嘴唇,软声问,“那你是不是决定要喜欢我了啊。”

秦濯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就被阮乔捂住了:“不

许再说你说呢!”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峙一会儿,阮乔感到指缝一热,又脸红地撤走了:“你又不是小狗,咋还舔人呢。”

秦濯笑:“你捂着,我怎么说。”

阮乔:“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喜欢我?”

秦濯:“是。”

一个非常利落的回答,没有一点犹豫。

阮乔瞬间高兴地抿紧嘴,啊啊啊说了说了他说了!臭男人终于承认了!他阮小乔从今天起再也不是单恋了!!

这时候笑出声也太蠢了吧。

可是真的好高兴啊!

嘿嘿嘿嘿嘿。

心里尖叫完,阮乔还不满意:“是什么是啊,我怎么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呢。”

这样的小宝贝太可爱了,秦濯想满足他的一切心愿。

他说:“是喜欢你。”

“阮乔,我喜欢你。”

啊——低音炮告白也太好听了吧!

阮乔心里砰砰砰:“那我们以后就算那个那个了吧。”

秦濯:“哪个。”

阮乔:“就是……男朋友啊。”

看着阮乔又害羞又焦急只想等一个口头称号的样子,秦濯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在和一个18岁的小朋友谈情说爱。

他看了阮乔几秒,感觉自己再不说话阮乔都要哭了。

“嗯,男朋友。”他说。

阮乔双眼一闭,吧唧把脑袋埋男朋友肌肉超棒的胸口。

啊,幸福地要晕过去啦。

这天之后,阮乔多了一个新的爱好,叫男朋友~

男朋友,我想吃雪糕。

男朋友,帮我拿一个靠枕求求啦。

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哈哈谁是单身狗,反正咱不是。

而秦濯也多了一个爱好。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发作,表现为亲他,狠狠亲他,亲他亲他亲他。

阮乔怀疑这人怕不是个亲亲鱼转世,前30年不接吻就是害怕现出原形,现在动不动就要亲。

线上会议开得好好的,突然就要把他按在办公桌上亲,逛商场突然就把他拉进试衣间里亲,去水族馆当着众鱼睽睽

把他压在冰凉的玻璃上就要亲。

阮乔感觉自己不行了不行了,不管哪张嘴巴都不行啦,他要远离这个三十岁荷尔蒙集中爆发的老男人呜呜呜。

-

周末,秦濯本来答应了阮乔在家里一起看电影,几个关系还过得去的朋友说好久没聚了,硬是让他出来,一下午打了好几个电话。

阮乔都听不下去了:“你去跟他们玩吧。”

秦濯在他嘴上咬了一口:“那你一个人多无聊,还是你想跟我一块去。”

阮乔愣了下,他还没做好这么快融入秦濯交际圈的准备。

但要是说想不想,肯定想啊,虽然他不擅长也不喜欢交际,但是刚谈恋爱的人谁不想昭告天下啊。

阮乔眨眨眼:“我可以吗?”

秦濯好笑:“为什么不可以,他们也都带伴儿。”

阮乔自动把伴儿理解成男朋友,顿时开心地去收拾自己。

聚会的酒吧是京市有名的销金窟,会员制,进来的人非富即贵,阮乔安安静静地跟在秦濯身后被他牵着。

一楼是酒吧大厅,阮乔一眼望去好像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看什么呢?”秦濯问。

阮乔不太确定:“我好像看见室友了。”

“陆望?”提起这个总跟阮乔走很近的家伙秦濯语气便不悦。

阮乔却摇了摇头:“好像是春生啊。”

这儿的服务生都穿的统一欧式宫廷制服,一水儿的身高腰细大长腿,离得远很容易看花眼。

阮乔揉揉画画久了有点近视的眼睛:“你看那人是不是在欺负人啊。”

秦濯看过去,那个被阮乔说像室友的服务生正在弯腰给客人倒酒,高腰马裤束出一把细腰翘臀,旁边客人的手正在上面揉捏。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阮乔刚要动被秦濯一把拉住:“他自己都不反抗你去看什么?”

阮乔挣了挣:“不反抗也不代表是自愿的啊,这些富家子弟哪个是服务生敢反抗的。”

秦濯轻蔑地笑了声:“说不定这儿的服务生本来就——”

舞台突然燥起来的音乐把秦濯声音淹没,阮乔一个字也没听到,大声问:“你说什

么?”

秦濯不喜欢嘈杂环境,摇了摇头没再说。

阮乔再去看时那个服务生已经不在了,他被秦濯拉着往楼上包厢走,想想那个侧影,但愿只是他看错了吧。

包厢内,嗨了一下午的人此刻已经步入贤者聊天阶段。

带金丝框眼睛的男人醉醺醺瘫在沙发上问:“沈一呢?人又不见了。”

旁边人说:“那不瞧上送酒的小鸭子了吗,人走哪他跟哪。”

金丝框比了个666:“真行,就没见过比他更种的。”

旁边人笑:“你以为都跟老秦似的,养着天仙似的大美人也不知道一年去几次。”

金丝框看了眼沙发对面的白颜,突然来了精神:“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哥最近包了一大学生,黏得跟眼珠子似的,也不知道天天关办公室里干啥啧啧啧。”

旁人听见跟着起哄:“白颜,这你可得看紧点啊,别回来小鸭子真上了位。”

白颜笑得清浅,不太在意说:“严重了,就是一个普通小男孩儿,不能怀不能生的,拿什么上位。”

“嘿话可不敢这么说,”金丝框点起一根烟,“那老牛可就爱吃嫩草啊,白颜你……也快三十了吧?”

白颜还没说话,身边的富家女好友先坐不住了:“你少操心了,颜颜三十也和一十一个样,你先看看你那啤酒肚吧。”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而且不是我说,在座的咱们加一块也比不过颜颜和秦哥的感情吧?”富家女翻个白眼,“年轻的小玩意儿啥时候都能有,颜颜陪秦哥经过的事儿谁能替?秦哥当年可是为颜颜——”

“小洁。”白颜冲富家女温柔摇了摇头,“多谢大家关心,我相信秦哥他有度的,孰内孰外他分得清。”

“那是那是,咱们谁陷进去了,秦总都不可能被一个小鸭子牵着走。”

周围嘻嘻哈哈过了这个话题。

金丝框旁边的人小声说:“你也是,没事儿戳白颜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秦濯什么关系。”

“我就是知道才说,最看不惯他那副天天装清高的样儿,说破天就是个被.操的。”

还要再说,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哎呀,稀客啊!”众人都站起来。

秦濯扫了一圈,通知他的人没说白颜也在,不过他也无所谓。

“烟掐了。”秦濯瞥一眼金丝框。

他也是不经意发现阮乔能接受气味好闻的雪茄,但不喜欢普通的烟草味。

阮乔被这么多人同时打量,下意识贴秦濯很近。

金丝框按了烟,笑问:“秦哥的小宝贝儿舍得带出来了?给大家介绍介绍。”

秦濯淡淡说了个名字:“阮乔。”

金丝框余光看一眼白颜,拱火问:“哪有只介绍名字的啊,秦哥,咱们小乔同学跟你进展到什么关系了?能喊嫂子不?”

阮乔下意识看向秦濯,莫名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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