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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可以不上课吗 司微 3154 2024-09-12 11:43:01

郑诗莹却不依不饶,音量在不断地提高:“不是问他感情现状吗?怎么都不说话了,我帮你们问问?”

身旁的女生劝她:“诗莹,你喝多了,别说了。”

郑诗莹反问:“为什么让我别说,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的气势汹汹,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被怼得凝噎。

不小的动静把全桌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人们纷纷侧目望她。

郑诗莹摸过来瓶子给自己倒酒,动作粗暴,酒液溢出杯口,洒了不少,她把空瓶推开,发出砰地重响。

苏蘅看得直皱眉,眼见身旁的陈栩绒要跟酒,连忙截胡,语气是少有的严肃:“陈栩绒,你别喝了。”

陈栩绒扒开苏蘅的手,把酒杯抢了回来:“烦不烦,别管我,有种你去劝她,她不喝我就不喝。”

苏蘅没好气地反问:“我和她熟吗,我管得着她吗?”

他不跟陈栩绒扯这些有的没的,正要去没收她的酒,就听到郑诗莹的声音。

郑诗莹慵懒地支着手臂,长发散落得凌乱,她不在意地向耳后挽了挽,神态颓唐。

杯子被不轻不重地叩击,酒精像是打开了郑诗莹的话匣,她像极了开始胡言乱语的醉汉,慢慢说:“你们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追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结果呢?”

她打了个酒嗝,自顾自地哂然一笑,飘忽不定地四下环视,以嘲弄的口吻轻语:“很有可能就答应了啊,反正他谁也不会喜欢,找个治病的工具而已。”

顿了顿,她加重了语调,重复道:“治病,懂吗?”

这蹊跷的话引来轩然的议论,夹杂惊叹的窃窃私语在座位间蔓延开来。

大多数的人在愕然之余,是不明真相的云里雾里,然而苏蘅不同,他回忆起冷昭妈妈与杨芷说的话,心间隐约升起不祥的预感。

陈栩绒懵逼地凑过来,问苏蘅:“她什么意思?”

苏蘅想给他解释,又觉得来龙去脉太过冗长,况且还会暴露之前和冷昭见过面的事,于是选择了装傻:“我怎么知道,谁的事你问谁。”

苏蘅就那么一说,没想让陈栩绒真的去问。

可是陈栩绒喝得脑子短路,听不明白他的话,竟是转过脸就去问身旁的冷昭:“你治什么病?”

苏蘅眼皮一抽,他今天算是知道陈栩绒喝醉是什么样了,活像个二百五。

“治什么病?”

陈栩绒的话音不小,恰好让郑诗莹听了去。

她把玩着杯子,像是故弄玄虚,把声音拖得极长,慢悠悠地替冷昭回答了这个问题:“还能治什么病,你们的男神,根本不喜欢女人啊。”

一语落下,有如平地惊雷。

所有人震惊无比地看向冷昭。

冷昭语气不善地念她的名字,像是警告:“郑诗莹。”

郑诗莹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害怕我说出来,想让我闭嘴?你觉得冷暴力还有用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苏蘅感到应接不暇,参加这场同学聚会也因此成为了他本年度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

郑诗莹的手发着不甚明显的颤抖,酒杯滑落在桌,清脆的玻璃碰撞声,酒水蜿蜒流过,滴落在地。

郑诗莹强颜欢笑地指向冷昭,语气中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与悲愤,她一字一顿,好像在质问:“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至少我问心无愧,你呢?”

冷昭摆出漠然的表情,充耳不闻,不想理她。

他漠不关心的态度好像彻底激怒了郑诗莹,她用力地深吸口气,压抑着不稳的声线:“欺骗感情有意思吗?我是个人,不是你用来遗忘别人的工具。”

郑诗莹的眼圈通红,她倏然偏过头,看向苏蘅。

突如其来的注视,令苏蘅感到非常不适,他心想:又不是我渣的你,你看我干什么?

与此同时,又有些心慌。这事说来冗杂,他被迫牵连进去,追本溯源,还真和他脱不开关系。

苏蘅很担忧郑诗莹无差别攻击,把他和冷昭过去的事也一并公诸于众,那他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苏蘅越想越烦躁,厌恶地瞪向冷昭,心说你他妈能不能管管你前女友,别让她撒泼了。

令他意外的是,冷昭的神态太过平静。

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开诚布公,他没有气愤,也没有恼怒,甚至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他的眼神清冷,回望苏蘅时,隐约掺了些苏蘅读不懂的意味。

苏蘅一怔,愈发不安。

他们的对视引来了郑诗莹更大的不满,她以酒杯用力地敲桌,越发歇斯底里:“你们,你们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啊,为什么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凭什么我是牺牲品,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是我活该吗?”

尾音落进哭腔。

郑诗莹用力地抹了把眼睛,呼出的气息都是颤抖的。

她短暂地安静下来,像是在整理太过激动的情绪。

再抬起眸时,郑诗莹的目光是牢牢定在苏蘅身上的,语气渐渐冷了下来,她的音量小了许多,然而在掉针可闻的酒桌上,却依然清楚无比。

她喃喃地问:“坏人都让我来当,你们有谁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给一个男的当了那么多年的替身……”

她的胸膛起伏,话语被酒嗝截断。

手臂挡在眼前,在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郑诗莹艰涩地把话说完:“……真恶心啊。”

“……”

刺耳至极的话语令苏蘅的面色难看,恍惚地串联起最近的事情,冷昭和杨芷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

“心理疾病,性取向强迫症……”

“……分开以后挣扎了很久……把找女朋友当做确认仪式……”

“对同性和异性都没什么感觉。”

“……特别喜欢高中的一个男孩。”

郑诗莹说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苏蘅彻底反应了过来。

原来那些年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

原来谁都不好过。

像是在宣泄积压多年的不甘与怨恨,郑诗莹还在说,说冷昭有多放不下那个人,说和她在一起后很少对她笑,很少和她说话,甚至没碰过她,从高中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他们在一起许多年,她觉得再硬的心也该化了,直到那天冷昭做梦,喊的名字不是她的,而是那个人的。

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苏蘅听得莫名反胃。

陈栩绒一直在给郑诗莹打岔,灌她酒,想让她闭嘴,郑诗莹的注意力被她转移了个七七八八,到最后也没有点名道姓地说出那个人就是苏蘅。

她给苏蘅留了些脸面,可眼神却有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他的胸膛。

冷昭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

苏蘅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冷昭平静的眸光几乎让他窒息,他隐约清楚了冷昭没有拦住她大放厥词的原因——冷昭是想让他知道这些的。

十年来的痛苦遭遇,他自己说不出口,就借郑诗莹的口说,他像是在告诉苏蘅,你去听她说,好好听,听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听我其实是爱你的。

苏蘅就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

他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同学聚会。

他早就该想明白,今天注定不会发生什么愉快的事。

他就不该来。

苏蘅听不下去了,是发自内心的无法忍受。

拉开椅子,他站起身,向大门走去,他顾不上管陈栩绒了,他想离这帮疯子远点。

离开大厅时遇到了宋炀。

宋炀吐得差不多了,洗过脸,也清醒了许多,热情地和苏蘅打招呼:“散场了吗?”

苏蘅心不在焉地答他:“还没。”

宋炀看出他的状态不太对,察言观色几番,眯了眯眼睛:“你的脸色很差,出什么事了吗?”

苏蘅没有过多解释,想到什么似的嘱咐他:“你回去的时候,看看陈栩绒,劝她少喝点。”

“好,你放心。”宋炀笑着应下,同时又不太放心苏蘅,“你要走了吗?我帮你叫个车?”

苏蘅摇摇头。

宋炀目送他离开,心中顿感不明所以,回到包间,还没走近,就听到郑诗莹压抑的哭声。

他完全不懂情况,满头雾水地坐到陈栩绒身旁,一抬眼,无比愕然地看向满桌的空瓶。

宋炀瞠目结舌:“你一个人喝的吗?”

陈栩绒打了个酒嗝,很认真地看向宋炀,把他当成了苏蘅:“弟弟,你刚干什么去了?”

这个称呼让宋炀着实一愣,而后笑着问她:“这么会儿工夫,怎么突然成弟弟了?”

陈栩绒偏了偏头,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她疑惑地看看大门,又看看宋炀,迷茫地问:“那苏蘅呢?”

宋炀答她:“走了,哦,还让你少喝点来着。”

冷昭站起身,也要走。

陈栩绒一把拉住他,即便是神志不清,也很坚定地不给他和苏蘅制造任何独处的机会:“你干什么去?”

冷昭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没好气地说:“放手。”

陈栩绒比他更没好气,漂亮的眉毛扬起危险的弧度,她警告道:“你他妈离苏蘅远点。”

冷昭的脸色微凛,不太绅士地要拿掉陈栩绒的手。

宋炀拦下冷昭的动作,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冷昭嘴角一抽,干脆不管了,大步流星地离开。

陈栩绒拽得险些踉跄,宋炀连忙扶住她。

陈栩绒不敢耽误,拎了包要去追,又放不下郑诗莹,生怕她满嘴跑火车地抹黑苏蘅,况且她们的拼酒还没结束,她现在离席,不就相当于认输吗?

权衡半刻,陈栩绒愤愤地坐回来,此时真是恨自己不会分-身术,不能两全兼顾。

她给苏蘅打了个电话,边在桌上翻找,喃喃:“诶,我杯子呢,刚才还在这呢——”

宋炀不动声色地把酒杯向旁边座椅里又推了推,侧过身子挡住,岔开话题问她:“为什么不能让他去找苏蘅?”

“因为,苏蘅从高中开始就是个没原则的脑残,最喜欢心软。”陈栩绒语焉不详地给他解释。

宋炀不知道前因后果,根据她的只言片语,揣测不出所以然,于是试探地又问了几句。

陈栩绒没跟他说太多,毕竟这是苏蘅的私事,她不能拿出来到处讲。

电话那边传来冰冷的女声,苏蘅关机了。

陈栩绒望着通讯录沉思,不经意地向上瞟了瞟,她看到了一个名字,然后灵机一动,点了下去——

陈栩绒给秦微发了个短信。

酒精上头,陈栩绒做事开始不走大脑,她一心想着阻止冷昭接近苏蘅,却没有考虑把秦微喊来帮忙,俨然是件弊远大于利的办法。

尽管苏蘅和陈栩绒关系很铁,但秦微和她的交流却不多,仅仅限于普通的同事关系。

因此,当秦微收到陈栩绒的来信时,第一反应是怀疑她发错了人,点开以后,就更加深信了这个怀疑。

陈栩绒:“你男人节操不保,速来xxx酒店。”

秦微:“手机被偷了吗?”

陈栩绒:“没被偷!苏蘅要跟别人跑了啊啊啊你快来啊我就帮你到这了!!”

秦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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