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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可以不上课吗 司微 2610 2024-09-12 11:43:01

假期的十二点,远远没到苏蘅睡觉的时间。秦微也去洗了个澡,苏蘅就趴在沙发上逗卡门。

卡门不是很想理他,缩在角落里,抬起爪子,用肉垫不疼不痒地拍了下苏蘅的手,侧过头去不看他。

“我错了,我再也不给你洗澡了。”苏蘅不要脸地凑过去,就欺负卡门脾气好,非要把它搂进怀里。

卡门的肉垫按在苏蘅的脸上,抗拒地推他,喵喵直叫,好像在骂苏蘅有病。

苏蘅像个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不由分说地把卡门抱进怀里,哄它:“别生气别生气,我是被你爸指使的——”

“苏蘅,你说什么呢?”秦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趿着拖鞋走来,坐在苏蘅的身边。他没有穿上衣,水珠顺着头发淌进颈窝,滑过精悍有力的肌肉。

苏蘅的目光游走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升高,落在了秦微的脸上,回答:“没说什么。”

秦微伸出手戳了戳卡门的脑壳,卡门立刻从苏蘅的怀里窜出去,逃命似的跑进秦微的怀里。

苏蘅嘁了声,不爽地侧过头,拨弄电视遥控器。

“我可是提前和你说过的,你自己非要给它洗澡。”秦微悠然道,“被恨了吧?”

苏蘅有点后悔,羡慕地望着在秦微怀里卖萌的卡门,难过地问:“那怎么办?它不会一直恨我吧?”

“不会。”秦微把卡门抱进窝里,悠悠道,“不是什么大事,你这几天多喂喂它,它就忘了。”

苏蘅扒着沙发背,百无聊赖地望向秦微。

“睡觉吧。”秦微说。

苏蘅哦了声,关了电视,准备回房间里玩会儿手机。

和秦微互道了晚安,苏蘅躺在次卧的床上,失眠了。

手机玩腻了,翻来覆去地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于是就戳了戳陈栩绒,问她有没有时间闲聊。

陈栩绒:“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苏蘅回答:“十二点多啊。”

陈栩绒:“大半夜的,你没有男人陪,我可有。”

苏蘅:“……”

苏蘅把手机扔到一旁,无聊地看了部文艺电影。

也别说,这种充满玛丽苏气息的烂俗剧情,用来催眠倒是很管用。苏蘅一觉睡到转天正午,倍感神清气爽,伸着懒腰出了房间,就嗅到一股饭香。

秦微在厨房热饭,余光看到苏蘅,便对他说:“卫生间我放了新的牙具,衣服洗好挂在阳台,自己收一下。”

苏蘅点点头,洗漱过后去收了衣服,然后走进厨房,扒着门框向里看。秦微看他探头探脑的样子,笑道:“没做别的,昨天的菜还没吃完。”

苏蘅嗯了声,帮他端盘子。

芋泥上淋了满满的蓝莓果酱,苏蘅顺手揩了口放进嘴中,没吃够似的又揩了口,盘子还没到餐桌,原本形状完好的芋泥块,就被苏蘅挖了个缺口出来。

秦微把筷子递给他,又把盛汤的锅放高了些,生怕蹭上小祖宗卡门。菜一盘盘放上来,虽然隔了夜,但卖相与味道却没有受什么影响,仍然香气四溢。

苏蘅望着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出神地叹了声气。

秦微挑起眼皮:“怎么了?不好吃?”

“没。”苏蘅叼着筷子,含含糊糊地说,“我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了。”

自从离家出走以后,苏蘅就再也没吃过这样一整桌的家常菜了。他和陈栩绒都不会做饭,平日里三餐不是外卖就是泡面,偶尔改善伙食也是出去吃。大多数餐馆的菜色不是油大,就是调味剂添加过多,虽说不一定比家常菜难吃,但给人的感觉就很不一样。

苏蘅自认为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所以他不太喜欢用一些感性的答案来解释客观。家常菜寄托了感情、吃的是情义这种鬼话,他是不屑于相信的。但时至今日,他却隐隐约约地意识到,那不是情感寄托,而是一种家的感觉。

遇到秦微以前,苏蘅习惯了餐馆的味道,也不会过多怀念家常菜。可是一旦吃到了,就颇有一种“我本可以习惯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的矫情感。以前的苏蘅可是从来不会因为吃饭的问题而想这么多的,他懒懒地趴在餐桌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幽幽道:“秦主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秦微问:“什么?”

苏蘅说:“通往男人的心,通过胃。”

秦微听罢,饶有兴趣地插科打诨道:“我也想通过你其他的地方,你倒是也得有那器官啊。”

苏蘅佯作惋惜:“这我就无能为力了。”

秦微安静半晌,正色了些,缓缓说:“你喜欢的话,可以搬来和我住。”

苏蘅的动作一顿,继而玩笑地说:“你看我像租得起你家小区房子的样子吗?”

秦微说:“苏蘅,我认真的。”

苏蘅的舌尖顶了顶腮帮,没有说话。

秦微盯着他片刻,笑道:“我没别的意思。”

他的话语很委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就此作罢,而是把选择的权利给了苏蘅,他在等他的回答。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虽然搬来和秦微住,生活水平确实比跟陈栩绒这个生活九级残废合租要好很多,可要面对的事情也会变多变棘手。

同居意味着从早到晚的相处,也意味着彼此都要以最真实的样子去互相面对。这和偶尔的约会不同,同居以后,他们看到的不再仅仅是对方想要表现出来的优点,而是全部完整、有血有肉有好有坏的一个人,他们要去接受并包容对方的缺点,而不是仅仅享受优点。

苏蘅有些害怕,也有些不安。他怕自己和秦微的感情基础还不够牢固,尚且不足以撑得住柴米油盐的打磨。

刹那间,思绪百转千回,落在口中却只剩一句简简单单的嗯,苏蘅轻声说:“我考虑一下。”

秦微观察着苏蘅的神情,隐约能够猜到他的顾虑,也就没再坚持,扯开了话题:“你和陈老师合租吗?”

苏蘅点点头:“怎么了?”

秦微说:“没什么,看你们关系很好。”

“我俩高中时就认识了。”苏蘅吃了两口菜,给秦微稍稍介绍陈栩绒,从高中讲到现在,总结道,“陈栩绒人挺好的,就有点神婆,别人传教,她传恋爱心经。”

秦微和陈栩绒没什么接触,唯一的印象还是几个月前在酒吧的那出闹剧。听罢苏蘅的话,他也没有多做评论,只说:“有认识这么久的朋友,还是挺幸运的。”

苏蘅弯弯唇角,不置可否。

吃过饭后,他和秦微在家待着无聊,就出去逛了逛。

晚上,苏蘅回了家,无聊地开始备课。

临近学期末,悲催的是,他还没有讲完课。倒也不是他慢,而是语文这门学科,确实没什么好复习的地方。

他划出背诵重点,发在了班群里。

群里的小崽子们直嚎:“怎么这么多啊!?”

苏蘅点了撤回:“那你们看着背吧。”

学生们:“???”

学生们赶忙认错:“别别别,苏老师我们错了,一点都不多!您别撤回啊!”

有范围总比没范围好,毕竟能少背一点是一点。见他们认错态度诚恳,苏蘅才慢吞吞地重新发了范围,并嘱咐道:“好好背,早点背,别到考场上给我现场作诗。”

学生们纷纷口头答应。

苏蘅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每年他都这么说,然而每年的大诗人也是层出不穷。

假期的时间总是很短,又是个令人绝望的周一,苏蘅坐在办公室里,掐指盘算着还有多久放寒假。

陈栩绒比他忙,由于前些天请假的原因,她这一周堆满了课,开学第一天就奔波于各个班的教室里,办公室都没回几次,脚不沾地。

下午时,办公室的门响了。

熟悉的敲门方式,熟悉的不等回应推门就进,苏蘅抬起头,看到了久违的范汝毅。他的怀里抱着一摞卷子,没事人似的拖过椅子,坐在苏蘅的身旁。

苏蘅的眉毛动了动。

范汝毅把厚重的卷子铺在桌上,还拎出两页作文纸,而后睁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向苏蘅。

苏蘅看了眼卷头,是他之前给范汝毅找的高一知识复习题。几乎是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苏蘅忍不住奚落他道:“这么久没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呢。”

范汝毅说:“所以多写了点,就当弥补之前没写的。”

苏蘅打量他,饶有兴趣地问:“怎么这么听话了?”

范汝毅不屑地偏过头:“没有。”

苏蘅笑了声,拿出红笔,对着答案判卷子。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舒适,点点光辉落在苏蘅的鼻梁与唇线,深邃的瞳孔折射出精致的琥珀色,他背光的侧脸被缀得很好看。范汝毅趴在桌上,静静地望着苏蘅,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卷子很多,苏蘅认真地一一判过,对范汝毅说:“我一时半会儿看不完,你先回去上晚自习吧。”

范汝毅没有动,拒绝道:“我不去。”

苏蘅转过脸,恰好和他对上目光:“晚自习是什么?”

范汝毅摸摸鼻子:“生物。”

苏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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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男人的心通过胃,通往女人的心通过阴-道。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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