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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小别胜新婚

家兄扶苏 长生千叶 5099 2024-06-16 13:22:08

嬴政看到公子成蟜, 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淡淡的道:“成蟜。”

家宰哈哈大笑,道:“无错, 便是公子成蟜!他才是大秦真正的人主!嬴政,合该是你退位的时候了!”

“住口!”王绾大声呵斥:“你在说些甚么荒唐话!?逆贼,还不退下!”

家宰转过头来盯着王绾, 道:“你凭甚么对我呼来喝去?”

“凭我是王家的家主!”王绾理直气壮。

家宰嘲讽的道:“家主?就凭你,也配做王家的家主?别说是王沖不服你, 你放眼看看,整个王家, 到底有几个服你?”

“你……你……”王绾气得浑身打颤。

家宰继续道:“自从你成为家主,你都做了甚么?没有让王家日益壮大,反而事事都被李斯那竖子压一头,我们可是王氏啊!是大秦最正统的老秦人!凭甚么输给那些外来人?王绾,你太令我失望了!若是我做王氏的家主, 我便不会令王氏如此蒙羞!”

“你?”王绾道:“你也想做王氏的家主?”

家宰冷笑:“怎么?你是觉得, 我一个小小的奴仆, 不配做王家的家主么?我告诉你, 我也是王氏之人,凭甚么不配?更何况, 如今你们一个个都是瓮中之鳖了!”

他说着, 转过身来, 道:“看到了么?成蟜马上便会成为新帝!”

胡亥挑眉道:“看来是你劫狱?”

“无错!”家宰承认的十分爽快:“是我又如何?”

胡亥又道:“让我大胆的猜一猜,也是你栽赃陷害王相, 与夜郎勾连, 对不对?等王绾的势力被打压之后,你又栽赃陷害了王沖, 如此一来,王氏两个强有力的遴选候选人,便全都被你拉下马来了。”

家宰看向胡亥的眼神发光:“对对,你说的……都无错。”

“甚么?!”王绾连连后退,道:“是你?都是你……竟然是你陷害我!亏我以为,你对我忠心耿耿!”

“自然了,”胡亥笑道:“他自然要你以为,他对你忠心耿耿,不然如何骗取你的信任?只有你信任的人,才会知晓王氏印信存放在何处,也只有你信任的人,才可以轻而易举的挪用王氏印信。”

王绾震惊的道:“公子的意思是,是他盗用了印信,并不是王沖?”

“这也是他精妙的地方。”胡亥道:“他特意在王沖回归之时动手脚,买通了王沖的亲信,让亲信做替死鬼,如此一来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栽赃给王沖,这样你和王沖两人全部因为丑闻缠身,威信大打折扣。”

“你才是那个黑手!!”王绾呵斥:“好啊,你才是!”

扶苏眯起眼目,声音沙哑低沉的道:“圄犴的横梁突然坍塌,看来也是你的杰作了?”

家宰笑容十足自豪,道:“无错,都是我干的!我本想制造一起意外,将秦廷的三个公子全都埋在里面,可惜,可惜啊,最终失败了,没想到将闾和胡亥这般命大,长公子啊,也是你命大,否则,你现在便不是残废,而是身死!哈哈哈,不过看到大秦的长公子变成了残废,还因为这件事情兄弟反目,新旧争夺,我也深感欣慰了!”

“章邯。”嬴政朗声道。

嘭——

祭祀大殿的殿门打开,章邯带着虎贲军冲入殿中,将家宰团团围住。

嬴政道:“你以为,今日你有命来,还有命回去么?陷害忠良,谋害公子,今日怕就是你的吉时了。”

家宰一点子也不害怕,有恃无恐,甚至背着手昂着头道:“是么?你们不会以为,这点子虎贲军,便能抓住我罢?”

王绾呵斥道:“你不要太猖狂了!”

家宰不理会王绾,又问道:“你们不会以为,我陷害王沖,只是想要解决掉王氏遴选的候选人罢?”

王绾皱眉道:“那你是……不好!”

他似乎想到了甚么,毕竟王绾也是大秦的老臣,在他参与党派之争之前,的确对大秦忠心耿耿,也颇有才干,只是不知何止,被权利左右了眼目,再也拔不出来了。

将闾露出恍然的神色,突然道:“匈奴!”

“哈哈哈哈!!!”家宰猖狂的笑:“无错,就是匈奴!”

家宰陷害王沖,一方面是想要朝廷乱起来,他知晓王沖和王绾不和,如此一来,就会牵起轩然大波,让各个派系的争夺更加猛烈。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干系,便是匈奴。

将闾和王沖一直在北疆抵抗匈奴,刚刚才回到咸阳,王沖一旦出事,就不能再回到北疆去抵抗匈奴,嬴政势必要挑选其他人,而其他人并不熟悉北疆的情况,想要融入环境,起码需要一段时日。

除此之外,家宰在陷害成蟜之时,还顺带陷害了蒙家的蒙武,蒙家负责在北疆修建长城,长城可是个大工程,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对匈奴的威慑力与压制力十足,家宰顺手陷害了蒙武,这一连串的“杰作”下来,致使如今的北疆防御力大打折扣,十足方便匈奴行动。

家宰道:“就凭你们这点子虎贲军,也想和匈奴作对?!”

说话的当口,“踏踏踏”的脚步声快速逼近,一伙人冲入祭祀大殿。

“是匈奴!!”

“匈奴!”

羣臣大喊着,全都向后退缩,只见那些冲入大殿之人,果然是匈奴的甲士,带头的头领身材高大,像是巨人一般高壮。

匈奴挥舞着大刀,犹如进入了菜市场一般,这边看看,那边摸摸,时不时还恐吓着在场羣臣。

“哈哈哈!”家宰大笑:“今日谁也别想走!”

“你这个狂徒!”王绾双眼充血:“你竟然勾连匈奴!引匈奴入城!你知晓自己都做了甚么蠢事么!?”

胡亥道:“连王相都知晓,内斗就是内斗,闹得再凶,也是家里头的事情,不该让外人来掺和,你如今把匈奴人领进家门,可知晓如何将他们送出去?有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这般的做法,无非是授柄于人,到时候,受伤的可是自己。”

家宰却道:“我管不得这么多了!腐朽的大秦,是时候该整顿了!”

他说着,对匈奴道:“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咱们立刻签订盟约,我会把北面的地皮让给你们,并且承诺,永远不会修建长城!”

匈奴狂笑起来,头领环视四周,用刀尖指着嬴政,用磕磕绊绊的中原话道:“脑袋不错,适合做酒具!哈哈哈……我便切下你的脑袋,挖空了做酒具!”

嬴政凉丝丝的看着对方,挑了挑眉。

家宰催促道:“将军,快动手罢!迟则有变!”

匈奴头领却呵斥道:“催甚么?!今日这里,我来做主,你算甚么东西!”

家宰面上无光,但他需要依靠仰仗匈奴的兵力,只好忍气吞声。

匈奴的头领显然没来过蕲年宫,看甚么都觉得新鲜,环视了一圈之后,把目光落在了成蟜身上,哈哈大笑道:“美娇娘!”

家宰道:“将军,这位乃是咱们要扶持的新帝,并非是女子。”

“男子?”匈奴不可思议的道:“生得如此娇艳,竟是男子,我不信!必须要看看才知晓!哈哈哈!”

说罢,又是一串猥琐的笑声。

家宰劝说道:“这是我大秦的宗室正统,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啊!等事成之后,我给将军送十个八个美娇娘,不在话下!不不,一百个!一百个!”

“让开!”匈奴却不理会家宰,在他们的兵马入雍城之前,匈奴算是有求于家宰,但如今兵马已经入了雍城,进入蕲年宫,家宰对于匈奴来说,完完全全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匈奴对家宰的态度,自然一落千丈。

家宰被他拨了一下,摔在地上,匈奴头领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成蟜的手腕,笑道:“让我扒了你的衣袍看看,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他的话音说到此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匈奴头领根本没看清楚眼前发生了甚么,银光一闪,那光芒来得太快,手背剧痛,瞬间鲜血喷溅,若不是匈奴头领反应快速,迅速后退,恐怕整只手都已然被切掉了。

是嬴政!

嬴政突然出手,他一身祭祀的朝袍,腰间佩戴着象征权力与正统的佩剑,快速抽出佩剑,与此同时,将成蟜向后一拽。

嬴政护住成蟜,道:“没受伤罢?”

成蟜笑道:“君兄的武艺,还是如此出色。”

匈奴被割伤了手背,鲜血长流,捂住伤口大叫着,因为气急败坏,所以说出了好多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家宰不可思议的道:“你……”

成蟜微微一笑,道:“臣弟的任务已然完成了,那么剩下的,便交给君兄处置了。”

嬴政点点头,道:“辛苦蟜儿了,都瘦了,等回了咸阳,朕给你好好补补。”

家宰更是不敢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亥笑道:“很明显,你被骗了!小叔根本没有叛变,只不过为了博取你的信任,如不然,你怎么会放心的将匈奴的兵马引入蕲年宫呢?”

轰隆——

家宰的脑袋瞬间炸开了锅,他一时间听不懂胡亥的话是甚么意思,即使听懂了,也反应不过来。

长久以来,家宰都觉得,自己将整个朝廷顽弄于鼓掌之中,陷害王绾,陷害王沖,将长公子扶苏砸成残废,新派与旧派你死我活,就连昔日里最要好的兄弟,也反目成仇,廷尉署趁机清除异己,抓了三分之一的朝廷,整个大秦风雨飘摇!

然……

突然有一日,家宰得知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家宰摇头道:“怎么可能?!你们一定是诈我的!别想诈我!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就凭借章邯那几个虎贲军,根本无法抵抗匈奴!就算成蟜是假降,也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嬴政眯起眼目,笑道:“是么?”

踏踏踏——

又是跫音,紧跟着是兵刃相接的声音,叮叮当当不绝于耳,不断的从大殿外面传来。

家宰踉跄的跑到大殿门口,向外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不只是哪里来的秦军,数量之多,碾压式的冲入殿中,与先前章邯的兵马,瞬间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模式,将匈奴的兵马困在了中间。

“怎么回事?!”匈奴的头领一把揪住家宰的衣领子,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家宰也是一头雾水,他仔细去分辨,哪里来的这么多秦军?按理来说,如果有秦军调动,身为王氏的家宰,他合该知晓才对,但这些天,他压根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胡亥道:“你仔细看看,领兵的是甚么人。”

家宰目光恍惚的盯着人群,突然,眼目快速颤抖,瞪大,再瞪大,失声大喊:“王、王沖!!”

无错,是王沖!

家宰一直以为,王沖被自己陷害,关在圄犴之中,还被王绾公报私仇的打了一顿,下场十足凄惨。

但他不知晓的是,其实他早就露馅了,之所以嬴政一直将王沖关在圄犴之中,是不想让旁人关注王沖,如此一来,王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咸阳,自由的调兵。

因此家宰根本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王沖已然调来了大批兵马,将匈奴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匈奴质问着家宰,家宰两眼直勾勾,浑身瘫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是怎么回事。

功败垂成!

家宰咕咚一声坐倒在上,喃喃的道:“完了……全都完了……”

匈奴愤恨的道:“杀!!!杀出去——!”

兵刃相接的声音叮叮当当,更加激烈,羣臣快速向后躲闪,章邯带着虎贲军迎上,与王沖的兵马里应外合,匈奴的兵马想要逃跑,根本没有突破点,只能经历僵持着。

“公子!”王沖冲进来,来到将闾身边,道:“你没事罢?”

将闾摇摇头,道:“你呢?”

王沖笑道:“我也没事,公子你没事就好,这些日子看不到公子,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将闾与王沖是一起长大的,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如今分别了这么些日子,这一见面,简直如胶似漆,甚至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胡亥道:“将闾哥哥,你们不要打情骂俏了,先办正经事。”

王沖的脸面瞬间红了,一时间想到了那日将闾醉酒的夜晚,他把将闾当做发小,当做知己,也曾经利用过将闾,可是从没想过要和他发生那样的干系。

王沖连忙道:“我……我先过去了!”

说罢,匆忙重新加入战局。

胡亥笑了笑,王沖脸红的样子好好笑哦。

就在此时,突听将闾大喊一声:“弟亲小心!!”

胡亥完全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感觉有风声扑向自己,是匈奴的头领!

匈奴的头领似乎发现了,胡亥根本不会武艺,是他们之中的“软柿子”,想要全须全影的离开这里,必须抓一个人质才行,而胡亥便是人质的最佳人选。

胡亥喉咙一紧,已然被匈奴抓住。

“都别动!”匈奴头领大喝:“退下!!否则我杀了你们的公子!”

“嗬!”胡亥被他勒的眼前发黑,不止如此,脖颈剧痛,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几乎陷入肉中。

“你做甚么!?”将闾呵斥:“快放开他!”

匈奴哈哈大笑:“看来我没选错人,都退后,否则我杀了他!!”

胡亥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选错人了。”

他一说话,刀尖几乎剜入肉中,疼痛难忍,但胡亥还是要说,继续道:“我不过是陛下临时起意,收的养子罢了,又不是亲生的,自然也不是甚么宗室正统,死了就死了,你觉得……陛下会为了一个收养来的孩子,放过你们这些贼子么?”

匈奴眼神凶狠,道:“闭嘴!”

嬴政面容平和,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道:“虽朕不想承认,但亥儿的确说的对,朕不会为了义子,放过你们这些贼子,若是识相,可以弃刃投降,若是不识相……亥儿,你若是怪,就怪这些匈奴人,太过卑鄙狡诈罢。”

匈奴登时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试探性的把刀子往前抵,鲜血从胡亥的脖颈涌出来,顺着天鹅颈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大喊道:“都别过来!!走,放我出去!”

他拽住胡亥,一点点往后移动。

就在此时,“唰……”的一声轻响,仿佛是从匈奴的背后传来,他十足警戒,想要回头去看,但甚么也没看清楚,脖颈上一凉。

“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伴随着羣臣的惊呼声。

咕咚咚咚——!

匈奴的脑袋直接从脖颈上飞了下来,仿佛一颗球一样掉在地上,咕噜噜的翻滚着,一路泼洒血水,撞到蕲年宫大殿的柱子,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快了,众人根本没看清楚,定眼一看,是扶苏!

方才匈奴挟持胡亥,众人的焦点都在胡亥和嬴政身上,再不济也在将闾身上,没人去关心一个残废的长公子。

扶苏这些日子的存在感很低很低,仿佛落魄的昔日贵胄,匈奴自然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扶苏一直拄着一根拐杖,但他并不是真正的残废,拐杖里面藏的分明是一柄长剑,扶苏手腕一转,拐杖的外壳立刻被别捏碎,抽出长剑,长剑削铁如泥,加之扶苏动作凌厉,手劲狠辣,削掉匈奴头领的脑袋,仿佛切瓜一般。

扶苏一步冲上去,将胡亥搂在怀中,转了半个身,匈奴的鲜血没有溅在胡亥身上,全都被扶苏的衣袍阻拦。

扶苏长身而立,动作灵力迅捷,仿佛一头猎豹,哪里还有半点子残废的模样。

“长公子的腿……”

“长公子没事!”

“长公子没有残废!”

在一片惊呼声中,扶苏赶紧检查胡亥,只见胡亥的脖颈有些淤青,上面还有两个血孔,眼神不由深沉起来,道:“亥儿,让你受苦了,都怪哥哥不好。”

胡亥摇摇头,抱住扶苏的腰道:“哇,我哥哥好帅!”

匈奴头领的脑袋掉在地上,在场的匈奴士兵都吓坏了,一个个瞠目解释,不知该如何是好。

嬴政朗声下令道:“弃刃投降者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匈奴士兵没有了首领,仿佛一盘散沙,方才便没有把握冲突出去,如今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希望。

吧嗒……

啪!

有人将兵刃扔在地上,有第一个弃刃投降之人,便有第二个,紧跟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时间,投降的匈奴比比皆是,章邯立刻带着虎贲军上前,将弃刃全部缴收,将投降的匈奴士兵押解起来。

王氏家宰一看这个场面,大事不好,他的脸上还有匈奴头领喷溅而来的鲜血,衬托着惨白的脸色,颤巍巍的在地上爬着,想要离开蕲年宫大殿。

王沖走过来,一脚踩在家宰的背心之上,把顽着手中染血的长剑,咧嘴呲牙一笑,道:“跑?你便是罪魁祸首!还想跑到何处去?!”

他说着,一揪家宰的衣领,将人揪起来,咕咚扔在众人面前。

“别、别杀我!别杀我!”家宰大喊求饶,道:“家主!!家主救我啊!我都是为了咱们王氏好!我是不忍心看着王氏落败,被所谓新派欺辱,才会……才会一念之差,做了错事啊!”

王绾愤恨的道:“逆贼!!你勾连匈奴,引外敌入侵,还想让我救你?!你便是百死,也难辞其咎!我很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家宰听王绾说的如此绝然,惊恐的眼神反而冷静下来,突然疯癫的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次公子!次公子我真是替你不值得啊!”

家宰冲着将闾道:“你做了这般多,为蕲年宫祭祀忙忙碌碌,鞠躬尽瘁,结果呢?结果都是替他人做嫁衣!你看看,你辛苦如此,还不如长公子这一下出风头!长公子多好啊,装残废这么久,风头一下子都被他抢去了,而你——你!不过是秦廷宗室的垫脚石、牺牲品!真是可怜,可怜……啊!”

家宰阴阳怪气的嘲讽着,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胡亥大步走过去,家宰被王沖踩在地上,动弹不得,胡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迫使家宰抬起头来,“啪啪”两声脆响,便是左右两个打耳光。

胡亥甩甩手,道:“挑拨离间是罢,给你两个大逼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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