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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慌不忙,分散没入。

穿成魔尊情劫之后 枭钥 2777 2024-06-10 17:27:42

沈苍对他没有疑心, 坐起身穿戴整齐,就掀了被子下床。

木屋里的火烧得旺盛,刘水远走前还特意添了柴, 免得怠慢。

江云渡倒了一杯热水, 放在沈苍面前:“若你身体不适, 出发前我先为你疗伤。”

沈苍说:“不必了, 你的伤也没好, 以我们的处境, 力气能省则省。”

见江云渡好像还有话说,他笑道, “忘了吗, 我们今天就能找到大夫,到时候不用这么麻烦。”

江云渡才蹙眉不语。

沈苍和他一起走向门外。

门还没开, 一股肉粥的清香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临时木棚里。

刘水远掀开锅盖搅了搅煮得黏稠软糯的粥, 听到动静, 忙快步迎到门口。

“两位起了?”他说,“一会要赶路, 吃点东西再走吧!”

路程遥远,的确需要补充体力。

沈苍对他道谢, 和江云渡简单洗漱, 吃过早饭后,又被江云渡扶到门外。

刘水远比他们吃得更快,正拉着一辆双轮板车压在地面, 车上还垫了一层棉被和皮毛。

“这车是我平时用来拉一些吃的用的, 放心, 很干净!”他热情地说, “你们上去吧, 我拉你们回村。”

沈苍推辞不过,又被江云渡强行按下,只好坐进车里。

“江大侠呢?”刘水远问。

江云渡负剑于后,只道:“走吧。”

他的伤看起来不如沈苍重,刘水远没再多说,拉起板车就出发。

沈苍曲臂搭在一旁扶手,借力盘膝坐下。

但运功瞬间,经脉里没有内力流转,只有阵阵剧痛从四肢百骸游走。

余光看到他蓦然蹙眉,江云渡横跨半步,抬手按在沈苍肩上:“怎么?”

沈苍苦笑:“没事。”

两天过去,外伤有所好转,可惜内伤太重,还没有任何好转迹象。不过这在他意料中,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

江云渡看出他的打算,握剑的手缓缓收紧,不再开口。

身后两人一言不发,刘水远左右无事,顺便多说几句。

“我们村子叫刘家村,绕过这个山坡就到了。”他往前指了指,“你们来得巧,再迟一天,我就回去了,当然顺着河边走也安全,就是你们还得再赶两天的路,才能找到住的地方,那里不像我们刘家村,好歹东西齐全些,……”

他的话多是一些零碎琐事,沈苍没去细听,途中又试了两次内视,都是徒劳。

日到中天。

刘水远隔着一段距离就指着村口的石碑说:“看,那就是刘家村!”

村口树下一堆孩子正在追逐打闹,见他走近,应该都很熟悉,一股脑扑了上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刘水远好不容易打发走,一路坐在墙根晒太阳的村民注意到他身后的两个外乡人,也低声交头接耳。

刘水远小心回头看了一眼,见两人都没介意,舒了口气,带人直接去了村里的药堂。

到门口,他轻手轻脚放下板车,还没扶人下来,看见江云渡视线微转,抬手轻摆,止住他的动作。

江云渡对沈苍道:“等我回来。”

“嗯。”

江云渡才转身,径直走进斜对面的当铺。

刘水远恍然。

两人从山顶上摔下来,肯定都没带银两,给他的报酬都是玉佩,如今治病抓药,样样都是钱,去当铺换点也方便。

不多时。

沈苍看着江云渡从当铺出来。

他手里没了佩剑,身上一应配饰全然不见,连墨色长发也被一条显然从身上撕下的长布随意拢在脑后。

江云渡回到车旁,伸手到沈苍面前:“进去吧。”

沈苍没说什么,借他的力道站起身,走进药堂大门。

刘水远正要引他们往里,就听到前方传来盛气凌人的怒骂。

“狗屁大夫,连小小的腹痛都治不好,你这药堂还有脸开?!”

药堂的学徒接连去劝,怎么也拉不动这个彪形大汉,都有苦难言。

大汉一手一个,把上前的几人推得踉跄后退,东倒西歪摔在地上,哈哈大笑:“告诉你们,别以为爷爷我好糊弄,治不好我的肚子,还不拿钱赔我?”

学徒们没了主意,大夫也连连叹气。

这幅场景让刘水远满脸尴尬,对两人说:“这是村里有名的无赖,学了点拳脚功夫,简直成了恶霸,八成又来这里讹人了,两位大侠别理他就是了。”

他说着,再引路往前,继续走向坐堂大夫的案前,周到地拉开椅子,请沈苍先坐下。

彪形大汉一看,怒气横生:“是谁还敢让庸医看病!”

周围站着一圈满脸菜色的村民,果然不敢招惹他,实在看不过眼,纷纷出声为大夫求情,被他一瞪,又闭紧了嘴。

“原来是你。”大汉脸上得意更浓,走过来时看到刘水远,不屑地“呸”了一句,又看向沈苍,“外乡的?难怪不懂刘家村的规矩。”

走到正面,见沈苍仪容不凡,表情变了变,很快发觉他面色微白,病弱的样子,又冷笑出声。

大汉一手按在桌面,一手握拳,正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一点颜色看看,手腕突然一紧,疼得撕心裂肺!

“啊——!”他忍痛骂道,“给老子放手!”

沈苍按在他腕间,敛眸片刻,淡淡道:“你脉象如常,何来腹痛。”

大汉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沈苍扫过他背到身后的小动作:“习武防身,并非伤人。”

“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伤人!”

大汉摸到腰后的短刀,狞笑一声,狠狠刺了下来!

江云渡立在沈苍身后,点漆黑眸冷意凛然。

他抬掌摄来桌上一粒银钱,夹于指间,大汉话音未落,一点银芒一闪而过。

下一瞬。

大汉持刀的右臂冷不丁被贯穿,鲜血乍涌!

“哐啷”

“啊——!!!”

短刀落地和哀嚎声一齐响起。

江云渡并指在大汉丹田隔空虚点三下,后者震耳欲聋的哀嚎戛然而止。

“噗通”

大汉直直倒地,生死不知。

如水喷涌的猩红从他口中漫出,汇在地面,之前斑驳的血迹被轻易覆盖。

村民们看得脸色发白,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刘水远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他很清楚这个无赖的实力,就算他常年打猎,都不想和对方有牵扯,可这个过路的外乡人,受着伤,还是动动手指就把人打得奄奄一息。

就连那位重伤到行走坐卧都要扶的,一出手也是把人制得动弹不得。

幸好,他没把人得罪……

他再看向江云渡,发现江云渡对地上的惨状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已看向沈苍面前的坐堂大夫。

“治好他的伤。”江云渡淡声道,“这是订金。”

刘水远没能看清,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循声看向大夫身旁的顶梁柱,赫然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钉在里面!

看大小,足有二十两黄金!

还只是定金而已?

周围也是一片低声议论。

但刚才的场景还深深印在众人脑海,这个金顶也嵌进圆柱,足见功力,谁都没胆子垂涎。

坐堂大夫也受宠若惊,加上被两人救过一灾,忙对学徒招手:“去!请老爷子过来!”

刘水远惊喜,对两人说:“老爷子是村里医术最好的大夫,已经很多年不出诊了,肯定是你们为药堂解围,他们想报答你们!”

闻言,沈苍对大夫颔首示意:“有劳。”

“应当的,应当的!”

老爷子很快出来,坐下刚搭在沈苍脉搏,心头一跳,表情不禁凝重起来。

刘水远站在一旁听了一会,自觉派不上用场,等老爷子开始开方,才问江云渡:“江大侠,你们在这里无亲无故,不如到我家里住下养伤?”

江云渡把事前定好的玉佩交给他:“不必。”

刘水远双手接过,喜不自禁地走了。

老爷子则去抓了药,亲手递到两人面前:“方才的事我已有耳闻,公子侠义心肠,这药和诊金我分文不取。”

江云渡抬手接过。

老爷子回身去抠柱子上的金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纹丝不动,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听到徒弟对他喊。

“师父别抠了,大侠都走了!”

老爷子忙转头。

两道相携的背影果然已跨出门槛。

刘家村唯一的客栈离唯一的药堂不远。

沈苍和江云渡住的这间,也是客栈唯一的上房。

条件不算好,胜在清净。

沈苍喝完店家送上来的药,感觉左手又被江云渡紧握,不由笑道:“我还没虚弱到这种地步,这么短的路都要你扶。”

“你内伤如何?”

沈苍微顿,抬眼看他。

江云渡与他对视:“你今日内观疗伤,有何成效?”

沈苍知道避不开他的耳目:“内伤不急,还需时日。”

江云渡道:“我帮你。”

药方治外伤病症,对沈苍内伤仅仅辅助,难以真正治愈。

沈苍说:“你的伤还没好,先恢复一段时间,再帮我不迟。”

江云渡看着他:“不行。”

他的语气和手上的力道已经很能表达他的坚定,沈苍劝说无效,只好起身,和他一起来到床前,脱鞋盘坐。

“别勉强。”

“嗯。”

沈苍最后看了看他,才闭起双眼。

江云渡掐诀运功,抬掌虚按在他身前。

很快,沈苍神情微松。

温热的暖流涌入体内,滋润经脉,剧痛的确有所缓解。

江云渡注意到他眉眼间的变化,也缓缓阖眸。

许久。

随着内力消耗过多,奇异的一缕灼烫又悄然顶下。

江云渡掐诀的手稍紧,正要收势,下腹的火热却在转息中缓和,又淡淡消退。

和昨夜大不相同,许是凡间内力独有。

如今沈苍伤重,既无后顾之忧,自然以疗伤为上。

想到这,江云渡眉间痕迹抚平,手诀未散。

安静室内。

两人之间。

丝缕红线融入内力,自江云渡掌中化为星点红色尘光,在隐约扭曲的空气中摇晃,不慌不忙,分散没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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