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两个怎么回事?
这么喜欢拍照, 也没见他们去外面拍花拍草拍世界。
闵傅仿佛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人。
他倏地收敛好情绪,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赤漾禾看出点什么。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闵傅他认识,长着一张精致到无法挑剔的脸, “看起来”很好相处。
背地里和方乐寒一样, 都是披着人皮的疯子。
他不想和疯子有牵扯:“两位,他还没有化妆。”
闵傅盯着赤漾禾的手,眸色一沉。
他干脆搬起一把椅子坐在凉薯身边。
方乐寒不甘示弱,坐到凉薯右边。
赤漾禾:他只是化个妆而已, 这两人怎么好像要咬死他一样?
凉薯生无可恋地夹在两人中间。
他是让闵傅来救他,闵傅怎么也坐下了?
这两人一碰上就火药味十足。
下午要拍戏了。
他们一个是导演, 一个是演员, 可不能打起来。
凉薯:“拍吧。”
闵傅和方乐寒同时拿出手机。
他们对视两秒, 没阻止对方。
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是相安无事地拍照。
不然谁也讨不到好。
赤漾禾也想拿。
那两人身上像装了什么雷达,在他拿出来的瞬间, 转过头,警告地看着他。
“……”
怎么?只准他们拍?
忍住, 疯批不好惹。
凉薯大脑放空, 等他们拍完。
五分钟后,两个人还在拍。
过分了。
凉薯眉眼微抬:“好了。”
两人一脸可惜。
早知道多拍几张就好了。
凉薯已经无力吐槽。
他怀疑这两个人拍照技术不好, 所以拍多一点回去挑选。
闵傅收好手机:“下午要拍戏, 要不要先练习练习?”
“嗯。”
凉薯记得下午那场戏。
哥哥有事要出去, 怕弟弟想不开, 绑住了弟弟的手脚。
然后等哥哥离开,弟弟想办法解开绳子, 逃走了。
好巧。
他之前看了怎么解开绳子的书, 这下派上了用场。
赤漾禾看戏看够了:“我可以开始了吗?”
闵傅退开些,给赤漾禾腾出位置。
不过他依然站得很近, 像一只守护主人的狗。
赤漾禾:“……”
赶紧弄完赶紧走。
凉薯底子好,赤漾禾没费什么功夫。
简单修饰了一下,又给凉薯做了一个充满少年感的发型。
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可惜这两人不让他拍。
没事,等会拍戏,他可以偷偷拍。
最后整理了一下凉薯的头发,赤漾禾收拾收拾:“行了,衣服我放在那边,到时候记得换上。”
凉薯没看镜子,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见闵傅和方乐寒总盯着他,想碰碰自己的头发:“很奇怪吗?”
闵傅抓住他的手:“不奇怪,很……好看。”
他的头发碎碎的,自然搭落下来。
遮盖了部分的眉毛,看起来像一颗香甜可口的水蜜桃。
闵傅的牙齿有些发痒,舌尖忍不住在牙齿上蹭了一下。
在失控前,哑着声音转身:“我去拿绳子。”
凉薯:?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
方乐寒的想法和闵傅差不多,压低声音:“绑起来……”
——好想绑起来,放在保险柜里,一个人细细品味。
凉薯对上方乐寒的双眼。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莫名深了几个度。
此刻正紧紧锁视住他,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
他的手刚动了一下,闵傅拿着一根粉色的礼物丝带蹲在他面前。
接着一圈一圈绑住他的手腕,最后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
这是绳子?
还有,闵傅的眼神为什么也变得极具侵略性?
凉薯:【我好慌。】
系统给他打气:【不要慌!快用上你刚学的逃生技能!】
凉薯听出系统声音中的兴奋:【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系统佯装正经:【啊?我没有兴奋啊。】
嘿嘿嘿。
宿主好像一个打包的“礼物”,只等送到某个人的家里,怀着期待的心情拆开。
拆开后,当然选择享用了。
凉薯的手试着动了一下,绑得有点紧。
他有点慌:“不先对台词吗?”
闵傅神色迷离,带着惑人的意味。
明明应该是他引诱别人。
结果反而是他,看着凉薯,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地痴迷。
不是,说话啊?
凉薯心里没底,闵傅老看着他干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觉得最好拔腿就跑。
对了,还有个方乐寒。
转头一看,方乐寒不比闵傅好多少。
不得已,凉薯举起两只手,用手背拍打闵傅的脸:“不对台词吗?”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
想用声音叫醒这两个魔怔的人。
闵傅侧过脸,嘴唇不小心碰到凉薯的手背。
他眸光幽深,抓住凉薯的小臂,说出台词:“抱歉,我不会放开你的。”
凉薯克制住想挣脱丝带的冲动,强装镇定:“不用对了,我记得台词。”
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闵傅这话配上表情。
他有种自己会被绑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太渗人了。
“是吗?”闵傅看着他手上的礼物丝带,“我记得后面你要解开,现在可以试试看。”
凉薯咽了咽口水。
这是不打算帮他解开了?
算了,他看了那么多书,不信解不开。
嗯?
怎么解不开?
再试试。
还是不行。
凉薯泪流满面:【为什么没有用?】
系统:【可能是闵傅绑的不一样?】
凉薯仔细观察,不就是一个蝴蝶结吗?
几分钟后,他放弃了。
不仅绳子没解开,还累出了一身汗。
闵傅贴心地擦掉他额前沁出的汗,轻笑一声:“看来我的捆绑技术不错。”
看到凉薯无法挣脱,他很满足。
以至于眼中的渴望没来得及收敛,好似要吞了凉薯一样。
但很快,又恢复成温柔无害的模样,拉开凉薯手上的蝴蝶结。
随着丝带落地,他的手指在凉薯手腕处的红痕上摩挲:“抱歉,绑疼你了。”
凉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歉意,可歉意中又夹杂着难以理解的兴奋。
好端端的,闵傅又抽抽了?
方乐寒靠在墙上没有动。
他的气息太躁动,需要平息。
阖上眼,按住还没痊愈的手背。
一阵一阵刺痛袭来,他总算平静了不少。
那边的闵傅仿佛感觉不到。
不紧不慢地给凉薯揉着绑过的地方。
他没阻止方乐寒,也许是因为他也需要这种刺痛。
方乐寒:“我还有事,先走了。”
凉薯:【他做了亏心事?跑这么快?】
系统难得智商在线,笑得那叫一个变态:【嘿嘿嘿。】
凉薯:【……】
什么毛病?
*
下午拍戏,凉薯坐在一旁等待。
暂时还没轮到他。
方乐寒在监视器前对着对讲机狂吼。
一会儿问他们会不会演戏,一会儿又暴躁地让他们滚回去多背背台词。
那边的演员吓得脸都白了。
凉薯默默离方乐寒远些。
今天这么一看,传言果然没错。
方乐寒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
“闵哥,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闵傅在不远处被一个充满朝气的男演员拦住,他笑着说:“笔给我吧。”
那人一脸崇拜:“谢谢闵哥。”
他一边等一边抱怨,“今天怎么这么热?”见闵傅衬衣长裤,“闵哥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闵傅依然笑着:“还好,我不是很怕热。”
那人拧开一瓶水猛喝几口,“闵哥就是不一样,我不行,我怕热。”大概是个热心肠,“闵哥你没带水?来,喝我的。”
闵傅接了过去。
“谢谢。”接的过程中,尽可能避开那个人的手。
“客气了,对了,闵哥……”
他们没聊几句,又有人来找闵傅说话。
不愧是闵傅,走到哪儿都有人围上来。
凉薯心想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适应这样的情况。
真羡慕闵傅的社交能力。
等等,闵傅是不是说给他拿水来着?
他该不会等到嗓子冒烟闵傅也没过来吧?
算了算了,自力更生。
“阿和。”
这不,有人送上门来了。
阿和提着一大推东西过来:“凉总?”
凉薯:“你有没有水?”
阿和一秒不带迟疑的,拿出闵傅的水杯:“有。”
给凉薯倒了一杯后,热情地说:“来,凉总,这是酸梅汤。”
还有意外惊喜?
凉薯喝了一口,酸酸甜甜,还是冰的,好舒爽。
阿和:“凉总,还要不要?”
凉薯:“嗯。”
他坐在树荫下,喝着冰酸梅汤,周身的燥热都消退不少。
喝着喝着,发现被子上贴着一个人的名字。
看清后,他一口酸梅汤差点喷出来。
闵傅?
完了完了,他怎么喝了闵傅的杯子?
闵傅有洁癖。
刚才别人给他的水,他虽然礼貌地接过来了,但自始至终都没喝过。
凉薯心疼地从兜里拿出钱:“这个扔了,买个新的。”
阿和:“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买新的?
凉薯:“闵傅不是有洁癖吗?我用过,再给他不太好。”
阿和懵逼了。
二哥是有洁癖,可用他东西的人是凉总啊。
他赶紧想出一个理由阻止:“别,凉总,我们不能这样浪费,洗洗,洗洗就好了。”
不是,有洁癖的人,哪怕洗洗也会觉得脏。
这不是浪不浪费的事,这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怕凉薯还让他扔,阿和抢过凉薯手里的盖子:“凉总,我还有事,我先走劜啊。”
遇事不急,走为上策。
凉薯的手伸在半空抓了个空。
跑得好快。
想了想,打算找别人帮忙。
昔梓在休息室给方乐寒的调试新手机。
他家少爷最近不知道拍了什么,内存不够了。
本来可以上传到电脑,少爷不肯,非得买个新手机。
“昔梓,你有空吗?”
“凉总,怎么了?”
凉薯:“可以告诉我,哪里有卖水杯的地方吗?”
他没有手机可以查,对周围的环境也不熟悉。
昔梓奇怪,这种事直接让他们去买不就好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我带你去。”
可以趁这个机会打听打听,少爷在凉薯眼中,到底怎么样?
于是,等那边两人得知凉薯和昔梓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