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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茕茕 九月买的饼干 2778 2024-02-04 16:10:22

陈冬阑坐在沙发上,电视在播放,他把每一帧的画面都看进眼里,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一个人的时候常这样。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在这一天将上次休的假补了回来。下班后,本想就煮个素面凑合一下,转念想到袁渊的话,身体里又涌出力量,激励他煮了白米饭,炒了两个菜。

仔细一想,这一年挺有意义的,他和袁渊从这一年开始变得亲近,袁渊给他的关怀,百倍甚于以前。

他是满足的。

来电提示让他精神一振,他接起来,是小德:“哥?我和Olivia已经到了地方,这边好热啊,我们都换了短袖。”

今天早上小德和女友搭乘飞机去了沿海城市,这是他下班后联系小德才知道的。

经过上次的事后,陈冬阑已经不会再有丝毫约束他的行为了,只是嘱咐他以后有什么动向,还是要记得说一声。

小德略有不乐意,但还是乖乖打电话报告去向。

这个电话挂断后,陈冬阑将电视和电灯都关掉,躺倒在床上,逼自己入睡。

入睡得并不成功,陈冬阑重复着睁眼又闭眼的枯燥过程,脑子却越发的清醒。

像是火烧一般的欲望,在这一刻找上门来。

他揉了一把脸,想要让硬得发疼的下身平息下去,却没起作用。男人真是个没用的物种,哪怕是像他这样笨拙又迟钝的男人,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抑制不住性欲。

他的呼吸变重了,汗也流了出来。憋了足足有五分钟,还是抖着手伸进裤子里,抚慰勃起的下身。

这些年来,陈冬阑自慰的频率很少,最多的时候,一年也只有两三次,清心寡欲得就像是快要入土的老人。

他的经验少,手法也拙劣,与其说是抚慰,不如说是虐待,意在让它感受到痛以后自己消停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袁渊,并且全是不堪的画面。他大概知道男人是怎么做的,在他的胡思乱想里,有时袁渊在上面,有时他在上面,但他的想象不够具体,重要部位从来都是模糊的。

饶是他这糟糕的手法,靠着满脑子的情色画面,还是发泄了出来。

出来后,陈冬阑被羞耻感压垮,没有起身清理,而是将脸埋进枕头里。裤子里头的潮湿让他没办法面对,干脆就这样赖着,躺着,竟然奇迹般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生物钟延迟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陈冬阑叫醒。

一清醒他就意识到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仅脸上烧红,脖子也红了,整个人几乎爆开。因为他没脱裤子,弄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弄脏床单,但他还是疯狂地把床单被单都拆了下来。没有脸放进和袁渊一起用的洗衣机里,他蹲在洗手间硬是用手洗了。

给自己煮早餐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又开始心慌意乱,差点把锅子打翻。

草草吃过饭,他坐在电视前,看昨天晚上没看进去的电视重播,稍稍平静了点。

电话响了,陈冬阑下意识认为是小德,接起来就说:“小德,怎么了?”

“小德,是你弟弟的名字吗?”袁渊笑着问。

听到他的声音,陈冬阑手脚发软,觉得自己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没底气和他说话。“对……他大名许明德,家里人都叫他小德。”

“那会叫你小阑吗?”

一声“小阑”,叫得陈冬阑麻了半边身子。

“不、不会,妈妈和继父叫我冬阑,小德叫我哥哥。”陈冬阑已经忘了自己并不想介绍家中情况的坚持,就像是被妖精勾走了魂魄,问什么说什么。

“这样啊……”袁渊并没有深入地问下去。

“那个……袁渊,新年快乐,叔叔阿姨一切都好吗?请帮我转达新年问候。”陈冬阑僵硬地转移话题。

“新年快乐,他们都很好,不过问候我可能没办法帮你转达了。”

“怎么了?”

“你把门打开。”

陈冬阑的心脏狂跳。

世间大概就是有这样奇怪的常理。他越着急找什么的时候,就越找不到,满心急躁,却只能失望的罢手。等到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那个东西又会自己跳出来,呆在他触手能及的地方。

他走到门前,屏住呼吸将门打开。

袁渊一手搭在行李箱上,一手握着手机。他望着陈冬阑,露齿一笑:“惊喜吗?”

何止惊喜。陈冬阑眨眨干涩的双眼,“怎么回事?我是说……就是……”

他组织不好语言,怎么都组织不好。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我先检查一下你早上吃了什么。”他推着箱子进门,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

陈冬阑恍然,跟在他毫无方向地乱转,在某一瞬间醒悟过来,去抢他的箱子:“我帮你放进房间里。”

袁渊憋着笑。

陈冬阑满脸都是“我高兴坏了”。他好心地松开箱子,放任陈冬阑跟捧宝贝一样把他的箱子捧进房里。

换好鞋后,他先进了厨房,巡视一圈没看出什么使用的痕迹:“你早上吃了什么?”

一阵拖鞋的啪嗒声,陈冬阑跑过来:“面条。”

袁渊摇头:“我看不像。”

陈冬阑的眼睛轻微地瞪大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锅:“我早上用的是这个。”然后又在碗柜里翻来翻去,搞得叮铃哐啷,“碗分不清是哪一个了,但是,是一个青花釉的碗,我们上次一起在超市买的。”

陈冬阑脸都急红了。

袁渊赶紧点头:“好好好,我相信你。”

他出了厨房,路过阳台时被晾晒的被单吸引了注意。

陈冬阑小步小步跟在他身后,像是他的小弟。

打开阳台的门,被单和床单都在滴水。“这是什么?”袁渊问,“我们洗衣机坏了?”

“不是……”陈冬阑心虚地把头低下,“我手洗的。”

“手洗……”袁渊忍不住要骂他,“这个天你手洗?”

陈冬阑更羞愧了。他确实是有哪里出了问题,才会三经半夜睡不着,被欲火焚身。

袁渊对陈冬阑完全服气了,他提早回来是应该的。要还放着不管,陈冬阑今天能用手洗被单,明天就能干嘛,下河洗澡?

“你得给我一个用手洗的理由。”袁渊严肃道。

“我……”陈冬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我想运动一下。”

袁渊惊讶。他知道陈冬阑找借口的功力很差,但没想到能差到这个地步。

陈冬阑深深地低下头,每一根头发都在忏悔。

袁渊叹一声,没忍心继续训下去。

接下来,他翻找了家里的每一个柜子,没看到哪怕一个饼干屑,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

陈冬阑也松一口气。他这才想起问:“你怎么提早回来?”

袁渊反问:“不可以吗?”

陈冬阑使劲摇头:“可以,可以。”

“我想回来就回来了,没有为什么。”袁渊干净利落地终结这个话题,“我早上六点赶的飞机,还没有吃早饭。”

陈冬阑呆愣着。

袁渊重复一遍:“我没吃早饭。”

陈冬阑反应过来,忙说:“我给你煮面。”

袁渊满意地点点头。

陈冬阑挽起袖子煮面,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一碗面被他搞出了无数花样,恨不得把整个冰箱里的食材都塞进去,依次配了煎蛋、培根、黄瓜、凉拌西红柿,海带丝……

袁渊觉得自己吃不完,但也没有打击他。开始动筷子之前,他说:“我先吃东西,你换身衣服准备出门,一会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袁渊没回答,让陈冬阑很忐忑。

他忐忑地换衣服,忐忑地坐在电视机前等着袁渊。

好不容易等到他吃完,陈冬阑手心都出汗了。

“走吧。”袁渊什么多余的都没带,只揣了一把钥匙和手机。

大年初一路上车车少,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一个陈冬阑不认识的地段。他很少在城市里走动,生活一直是工作和家两点一线。

直到袁渊将车开进了一个小区,看着小区内讲究的绿化环境,他才意识到,这里是袁渊新房子的小区。

“这是……”

“是我们的新房子。”袁渊将车停进停车场,“元宵过了就能入住了,你都没来看过,今天刚好带你看看。”

我们的新房子。

我们的。

陈冬阑心底被一股甜意占满。

房子在十七层,是这一栋的核心筒周围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一个套型。进门有一条门廊,转过去就是开阔的客厅。装修已经完成,大部分家具也已经摆好了,主色是黑白灰,典型的现代性冷淡风格。

四室两厅,大得有点超乎陈冬阑的预料,一时之间不知道先去看哪里。

袁渊说:“房间没想好怎么安排,南向的那间是主卧,你看看喜不喜欢。”

陈冬阑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的眼睛湿润,泪水无法抑制,好像下一秒就要奔涌出来。

他赶紧转过身,背对着袁渊走向主卧,装作好奇地打量室内。

他们在新房子里光看就看了一个多小时,聊了很多未来的布置,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后。

他们来到小区附近的餐饮街吃午餐,刚确定好菜单后,袁渊就不经意地问:“我们初中的时候,关系怎么样?”

“嗯?”陈冬阑一脸迷茫。

“这次我回家,翻出了初中毕业照,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关于你初中的回忆。我们那时候关系不好吗?”

陈冬阑摇头:“不是关系不好。”

只是……

只是压根没有关系可言。

“我也忘了,现在要回忆,想起来的都是大学里的事。”陈冬阑用“大学”这一话题把“初中”盖过去。

袁渊点点头,没再多问。

陈冬阑松了一口气。

他不愿意在袁渊面前说谎,只是回忆的匣子,一定不能轻易打开。

那些回忆,他也只敢在午夜梦回时……

偷偷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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