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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做什么都可以

白日贪婪 她行歌 2978 2024-01-17 12:47:15

“你、你想怎样?”牧星野问了一个心知肚明的问题。

他不想再求言和,但别无他法。

“言哥,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找到段阳,你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一条路都不会给我留。

“晚了。”言和说。

言和松了力,牧星野跌跌撞撞冲到书桌前拿手机。他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三声,电话接通了。

段阳的声音响起来,他应该是在午睡,语气惺忪中带着一丝疑惑:“阿野,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别给我打电话吗?”

电光火石间,牧星野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子里嗡一声,上当了。

他太相信言和,从未想过言和有一天会诈他。

他喃喃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段叔叔,快走……”

电话已经挂了,他一只手还举着手机,茫然看着言和走过来,将他手机抽走。

言和的电话响起来,他距离牧星野很近,也没背着他,直接按了接听,电话那端的人声音不大,但牧星野依然听得清清楚楚。那人说已经监测到段阳的方位,在首府一个偏僻的小区里,问言和是不是按原计划来。

言和说,去吧。

事情都做完了,言和站着没动,目光沉沉地看着失魂落魄的牧星野。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沉默了一会,他转过身,向门口走去。

手按在门把手上,压下去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颤抖的声音,喊他“言哥”。手一顿,他回过头,牧星野在距离他不足两米远的地方,直挺挺跪了下去。

牧星野仰头看着他,眼泪已经没了,干净清澈的瞳仁碎成一片雾蒙蒙的绝望。

六月的时节已经很热了,屋子里没有空调,墙角处放着一台小小的风扇,吹出一阵阵虚弱又温热的风。

到处都是闷热,言和却觉得全身发冷。

牧星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言和猛地转过身,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快步走到车边,解锁进去,打了个转向却只能停下。前面有个新手在倒车,狭窄的小区花坛边上只能容一辆车穿过,言和再急也得等着。

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人追出来,慌慌张张往这边跑,然后拍打着车窗,着急地说着什么。

言和没看牧星野,对车窗传来的拍打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咬着牙,全身都绷紧了,方向盘快被捏烂了,才等到前面那辆挡路的车开走。

一脚油踩到底,车子冲出去,牧星野猝不及防摔了一跤。

言和猛地踩了刹车,急速刹车声尖利刺耳,在午后静谧的小区里像一道惊雷炸响。

言和坐在车里,手在抖,腿也在抖,他缓缓抬头,从后视镜里能看到牧星野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往这边走。

他用力闭了闭眼,沉重的呼吸声从胸腔里冲出来,在牧星野即将再次追上来之前,又踩下油门。

车开上高速,飚到160码,言和强迫自己快点走,快点离开那个破败的房间,离开那个已经是碎片的人。他怕一停下来,自己就要冲回去做傻事。

他不能回去!

右手摸进口袋,那里放着半只橘子,是牧星野吃剩的。

他把橘子塞进嘴里,凭着本能吞咽下去,真的很酸,从口腔一直到五脏六腑都被这股酸胀充斥着,击打着。

酸得眼睛睁不开,心脏也要停摆了。

傍晚时分,黑云压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市政府下了紧急通知,学校停课,单位停工,一定要避开这场大雨,于是所有人都在赶着回家,路人行色匆匆,各人有各人的归宿。

牧星野站在灯火通明的别墅前,有些恍惚。

暴雨铺天盖地,仿佛是从天上倒下来。又密又急的雨幕把不远处的灯光冲刷成累叠在一起的光晕,看得久了,刺得眼睛和大脑都有些模糊。

这一幕似曾相识,五年前他也是这么站在这里,想见言和一面,想问问为什么突然之间物是人非,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太一样,相比那时候的慌张无措,他现在只想求一个结果。

别墅外面的小凉亭不高,廊檐也只是装饰用,挡不住这样的疾风骤雨,牧星野很快就湿透了。他刚从澜苑过来,言和不在澜苑,他扑了个空,只好又来这里找人。

牧星野不敢贸然进去,言老爷子还在家里。老人家本来看他就上火,他不敢进去拱火,也没脸进去。

就只好等着。

消息来来回回发了几十条,没人理。电话打过去,刚开始被挂掉,后来干脆关机了。牧星野没办法,只能在凄风苦雨中熬着。

别墅的老管家看着他和言和从小长到大,这会儿从监控里看到了,偷偷出来过一次,想让他赶紧回去。他不听,执意要等。老管家没办法,只得回去,一会儿拿了一件长雨衣过来,让他穿上。

言年早就歇下了,老管家不敢上去打扰老爷子,其实就是没休息,牧星野等在外面这件事也不敢让老爷子知道。

看看表,牧星野已经等在外面一个多小时,大有等不到人就不走的意思。这么大的雨太危险,万一生病了或者出点意外可怎么办,之前首府每次下大雨,新闻上都有死人的报道,有人被电死,有人被冲进下水道,还有人在驾车行驶中被淹没在立交桥下。老管家越想越害怕,便给言和打了电话。

远处的车灯被雨幕冲刷得涣散凌乱,直到很近了,牧星野浑浑噩噩中才听到刹车声。车上冲下来的言和像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但是那幻觉很真,“言和”惊怒交加的脸色、抓住他肩膀把他往车里带的手,被雨水冲刷的稀薄的“言和”的气息,都像一场梦。

等他再清醒一点,已经坐在了副驾上。

水珠滴滴答答,溅湿了身下的真皮座椅,脚下的地毯也是湿漉漉的。牧星野抬手摸了一把脸,雨水从软趴趴地头发上掉下来,跟永远流不尽似的。

言和冷着脸,调转车头往澜苑开。

雨太大,言和不敢开太快,还要分心去看牧星野的状况。

牧星野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嘴唇发白,脸颊上有一块不明显的伤,那是之前追言和车的时候摔的。被雨水一冲,原本红肿的伤口泛起白,看着都疼。

缓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哪儿。

“言哥,我把你车弄脏了……”他下意识说,然后把安全带解开,往下扒自己身上的雨衣。那雨衣又笨又难脱,他费力往上抬身子,终于把雨衣脱了下来,雨水溅到中控和显示屏上,还打湿了言和靠近副驾的那一侧肩膀。

他又慌慌着拿抽纸去擦,安全带提示警告同时响起来,整个车厢内乱成一团。言和忍无可忍:“坐下,别乱动!”

牧星野讪讪地坐好,赶紧系上安全带,双腿并齐,两只手放到膝盖上,像犯错的小学生,彻底安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车艰难地拐进澜苑,直到停到地库,言和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走的近郊山路,更快,但也更危险,方才言和已经发现山路上有滑坡的痕迹,是以一直打着十二分精神在开车。

下午他亲自去见了段阳,傍晚还没到家,就接到老管家电话。他本来心里就存着气,又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撕扯着,一股戾气无处发泄,开车去找牧星野的路上就已经逼近临界点。等把人弄到车上,要不是顾忌开车安全,怕是忍不下去了。

牧星野下了车,站在地库里不动,殷殷看着人,大有一副要在这里就把话说清楚的架势。

言和熄了火,车门砰一声甩上,一只手拖过牧星野的胳膊,就往前走。

“言哥,我……不上去了,在这里说就可以……”

言和不理他,动作也没停,拖着人磕磕绊绊进了电梯。牧星野衣服上还在滴水,一小会儿洇湿了一小块电梯地面,镜面上照出他狼狈的样子,瑟缩着站在言和身后,像只落汤鸡。

“先去洗澡。”言和一进门,就去卧室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扔进杵在门口的牧星野怀里。

牧星野仿佛听不见,抱着衣服往前蹭了几步,走到言和跟前,想要继续今天中午的话题和求饶。

“言哥,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段阳带走,好不好?”

晚上八点,暴雨让城市的背景变成一种尖利的嚎叫,夜很黑,仿佛怪物们借着浓墨般的夜色和雨水的嘶吼都跑了出来。

言和背对落地窗而立,站在那一框方形的浓墨中,眼神变得吓人。

牧星野的勇气像立在墙头的草,随着言和的变化摇摆不停,一会儿要进,一会儿想跑。

但是牧舷之的事情没有解决,他不能跑。

“哥,”牧星野觉得冷,手脚也有点不听使唤,面对言和,他只会求饶,硬一点的话坏一点的事,他都说不出来也做不到,“我以后都听你话,我再也不敢骗你了,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好不好?”

中午言和一走,他就给段阳打电话,意料之中的打不通,估计现在人已经被言和带走了。言家要藏一个人,牧星野是绝对找不到的,如今供词和人都在言和手里,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还在絮絮地说着求人的话,整个人站在那里,苍白得像一张一折就碎的纸,脆弱无力,却又固执己见。

言和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刚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在被灼烤,被他那副求人的姿态激地红了眼。他突然靠近,用力捏住牧星野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

“你要听话吗?”言和逼近他的脸,手指用了点力,下巴上立刻洇出了几道红印子,“做什么都可以?你当初也是这么求万顷的吗?”

一连几个疑问句,把牧星野问傻了。他似乎在分辨言和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生气,思考片刻之后,他竟然战战兢兢回:

“只要你愿意放了段阳,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言和火气冲天:“做助理、床伴、情人,都可以?”

牧星野咬着牙,说:“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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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老师,看你把老婆逼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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