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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万人嫌养子被迫联姻后[穿书] 惗肆 5315 2024-08-08 08:20:28

商老爷子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顷刻“炸”得在场有人坐不住了。

商可意和商运这会儿倒有了姐弟默契,异口同声地诧异道,“爸!”

这些年, 他们拼了命地想要往将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安插进集团,商老爷子总是挑刺的多、留下的少,结果现在倒好——

随随便便就递给了柏续橄榄枝?凭什么?真是老糊涂了吧?

方裕华急得发酸, 商颂鸣更是当场叫嚷, “爷爷, 柏续就算是延枭的联姻对象, 但两人都没扯证呢!他一个外人才来多长时间?有什么资格进集团?”

吴畏接收到了妻子商可意的眼色暗示,“是啊,这、这不合适吧?”

商祈顺见父母已经出声反对, 很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商确言瞧见对面一个个坐不住的急色, 内心升起隐秘的畅快,“爷爷, 我觉得挺好的,现在外人都知道了, 柏续是我哥的联姻对象,是我们三房的一份子。”

“我和他一块儿进集团学习学习、帮帮忙, 正好填补空缺。”

这话一出口, 对面的眼刀越发齐刷刷地丢了过来。

商可意露出强势的那一面,不屑反驳,“我们集团什么时候养过闲人?就算是有职位空缺,那也应该让有能力的人顶上。”

她不满地睨向柏续, 质问, “柏续以前在柏家没接触过这些吧?商场上的利益交锋可不是说几句讨巧话就有用的。”

言下之意,是认定柏续在宴会上讨了老夫妇的欢心, 才能白捡了这种大馅饼。

“都嚷嚷什么?”

商老爷子将茶杯重重放回桌子上,“我今天每说一句话、你们就有无数句话等着我,要不这个家,换你们来当?”

“……”

商老爷子看向离得最近的商可意,旧事重提,“原来你知道天底下有‘讨巧话’这一说?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会忤逆我的意思呢!”

“爸!”

商可意的眉心瞬间拧得更紧了,胸口还堵着一丝宣泄不出来的埋怨。

她都结婚多少年了?

怎么还时不时地拿这件事情来说教,有意思吗?

商老爷子当年非说吴畏是个吃软饭的山鸡、非说对方只是看重她的家世往上爬、婚后必定会出大问题!结果呢?

吴畏这些年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次!一直忠于他们的婚姻和感情!

商可意低声嘟囔,“你眼光再好,也有看人不准的时候。”

“……”

边上吴畏眼瞅着情况不对劲,连忙拉住妻子藏在桌下的手安慰,“好了好了。”

商老爷子不予理睬,而是将目光再次锁定柏续,“柏续,我问你话呢?怎么大半天不出声?”

商确言带着一丝期待,“柏续?你怎么想?”

面对着周围各异的目光,柏续淡定地将黑色指环戴回了中指上,“老爷子,谢谢您的看重,但我不想进入商氏集团工作。”

商确言的期待落了空,不解。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方裕华和商颂鸣母子更是对视一眼,在心里暗笑:

这么大好的机会摆着面前了都不要?原来是个傻子!

商老爷子定定地看向柏续,“哦?为什么?”

柏续早就酝酿好了自己的状态和措辞,微微一笑,“这第一个理由,您刚刚已经看到了,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

大房和二房听见这话,又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柏续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这第二个理由,我是真心盼着你和老夫人能够在结婚六十五周年这样的好日子感到开心。”

“那份贺礼确实不值钱,但绝对不掺杂任何算计,我不需要这样的利益回报。”

轻描淡写一段话,立判高下。

在现实世界,柏续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奶奶柏老夫人在他十岁那年因病去世。

对于穿书后的柏续来说,他不仅觉得商老爷子像他抚养他长大的外公,更羡慕商延枭有商老夫人这样温和慈爱的奶奶。

最重要的是,商老夫妇几十年如一日的笃定感情,让从小就对婚姻不抱希望的他感动并且向往。

如果接下来的一切还会像原著剧情那样发展、如果老爷子在明年注定躲不过“卧病在床、最后去世”的结局,那柏续只希望——

今天这碗黄鱼面,能给老夫妇时日不多的余生再增加一份好的回忆。

“……”

商老爷子听过太多虚以为蛇的奉承,大都抱有别样的目的。

他沉默审视着柏续,企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虚伪痕迹,却是难得的“徒劳无功”。

商老爷子定了定心神,“还有吗?继续说。”

柏续回答,“这第三个理由,我是为了我自己,虽然我和商延枭是联姻关系,但他一直没醒来,我和他确实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老爷子,我是独立的个体,并不是商延枭或是你们商家的附属品,我不想要被人指指点点着说我抱上了大腿、走了后门。”

“我知道商家在帝京圈的地位,我确实依靠这份地位得到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尊重,这样就够了。”

人在这个社会上行走,如果能有所谓的“背景”助益确实是好事,但如果处处依附,只怕早晚会把自己“养”废。

况且,柏续一直坚定自己是要离开商家的。

如果他这会儿为了一时的利益选择进了集团、后续必定产生数不清的牵扯,未来想要抽身就没那么简单了。

“如果可以,我想用我自己的实力去商氏之外的地方证明我的价值。”

柏续用不亢不卑的语气,提交了一份近乎完美的答卷。

商老爷子听完他的回答,喉中溢出一抹不算明显的笑,“你倒是有骨气,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着来吧,人各有志,我不勉强。”

柏续回以一笑,“谢谢老爷子理解。”

商祈顺瞧见商老爷子和柏续的互动,久违的危机感又涌了上来。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瞬,旋即又变回了那点惯有的弧度,仍然选择明哲保身、不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九点刚过,接驳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在司机的帮助下,商确言操控着轮椅小心下了车,落地颠簸的那一刹那,神色中的痛苦一晃而过。

柏续察觉到了这点,看向他的腿部,“你还好吧?”

哪怕装上假肢,复健的过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商确言能在短期内就做到刚才那一步,实属不容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商确言不再抗拒柏续的关心,“还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等候在沙发区的章长宁立刻起身,“柏续,确言,你们回来啦?”

商确言问,“你还没走?”

“嗯。”

章长宁走近,用眼神示意楼上,“宴会散场后,我哥就说要找三哥……聊点事,这会儿还在楼上呢。”

商延枭的真实情况,章长宁是从自家兄长那边得知的。当然,他一直站在三房阵营,绝对不会将这种要紧事随意往外说。

“对了,柏续,你今晚送的那份贺礼——”趁着没有外人,章长宁开口就夸,“简直秒杀!连我哥都夸你厉害。”

“是吗?”

柏续往二楼的方向看了看,调侃,“我还以为章二少眼里只有你这个弟弟,没想到还能夸到我呢?”

话音刚落,旋转楼梯就响起了脚步声,章长叙走了下来,“你们在说什么?”

章长宁眸光一亮,“二哥,你好啦?”

章长叙对上他亮晶晶的目光,“嗯,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章长宁应得飞快。

离开别墅前,他还不忘对柏续再三交代,“过几天工作室开业,你一定要给我发邀请函,我会去捧场的!”

柏续笑回,“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

“好。”

别墅大门又一次合上。

商确言操控着轮椅朝着电梯间的方向去,“我上楼看看我哥,你要不要一起?”

柏续心知肚明,“嗯。”

两人一进入主卧,就对上了商延枭等待的目光。

商延枭已经抢先一步从好友那边得知了宴会的情况,“老爷子很满意你准备的这份礼物。”

柏续没有独自揽功,“这份是三房一起送的,要不是你让谢奇去找、确言又亲自去确认,也不会有今晚这样的效果。”

商延枭嘴角微扬,“主意是你出的。”

哪怕是他,都没办法在读过自传后就抓住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从而送出一份走心的贺礼。

商确言点头,又对着自家兄长复述了一遍家庭内部会议的情况,他想起柏续面对商老爷子的那番回答,还是由衷觉得佩服。

“柏续,其实很少有人敢拒绝爷爷的提议,我还以为你会抓住这个‘机会’。”

“每个人选择不一样,我拒绝的理由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柏续笑笑,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

他的目光和商延枭相对,又错落在商确言的身上,“你们商家太多人都‘惧怕’老爷子,无非是因为觉得他掌管着集团和商家,高高在上,一句话就能定生死。”

决定每一房手头项目的去留、决定分公司的投资资金,甚至决定未来的家产分割。

想要有所得,才会有所惧。

柏续不需要从商老爷子那边捞到什么好处,就自然不怕这号人物,不怕就能正常而平等的对话。

“其实脱去‘一家之主’、‘集团董事’的头衔,他不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吗?”

柏续一句道破真相,甚至带上了明晃晃的调侃,“人越老,越像小孩子,发脾气的时候对症下药,哄哄就好了。”

“……”

啊?

是吗?

商确言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不由看向自家兄长。

商延枭余光感受到自家弟弟投来的疑问,目光却难以从柏续的身上离开,“你说得没错,老爷子没那么难相处,就是要摸对他的脾气。”

柏续得到认同,挑眉,“嗯哼。”

商确言见自家兄长和柏续一唱一和,有点怀疑,“我怎么不觉得呢?”

商延枭对他说,“你以前待在国外的时间多,等到过两天进了集团、以后和老爷子多了接触就知道了。”

柏续精辟总结,“集团项目上少说多做,日常家事多应和少质疑,实在聊不到点子上就别勉强,由着他去。”

商确言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含糊嘟囔,“……怎么你们俩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块去?”

柏续没听清,“你说什么?”

商确言摇了摇头,“没。”

商延枭提及正事,“对了,我刚和长叙聊了一下,既然大房回国了,势必会对我这边进行多次试探,而且只会比二房盯得更紧、更狠,我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处处受限。”

“而且,无论是分公司还是集团内部,我们三房的资产都和商氏紧密挂钩。”

家族企业既有好处,也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柏续一点就透,“你是想要避开大房乃至整个商家的眼线,去开辟另外的资产公司?”

商延枭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商确言向来信服他的决定,“哥,你是不是打算借机离开?要去哪儿?”

“……”

柏续突然想起原著中一笔带过的内容,试探,“去新国?”

商延枭有些意外,“嗯,目前是有这个打算,长叙会和老爷子说新国那边有全新的医疗设备有助于我的恢复。”

等到了那边,商延枭会安排“替身”躺在医院,再利用先有的流动资金开始另创产业。

他看向商确言,“国内就由你盯着,到时候我会给你新的联系方式,分公司和集团有任何搞不定的,你都可以联系我。”

“好。”

柏续听着兄弟两人的对话,心里了然。

果然,原著中任何简略的时间过渡,转换到了“现实”都存在无数情况。

在原书一语带过的剧情里,商延枭就是到了新国治疗了将近三个月后突然“醒来”,好转后才回到了国内。

彼时的商确言同样经历了成长脱变,不仅能够依靠假肢自由走动,而且逐渐在集团中站稳了脚跟。

商延枭喊,“柏续。”

柏续回过神,“嗯?”

商延枭瞳孔深处溢出一抹少有的迟疑,“你是要留在帝京?还是要跟我去新国?”

“……”

柏续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我不知道。”

“还有时间,你自己慢慢考虑吧。”商延枭隐去眸底的光,没有勉强,“今天不早了,你们都先休息吧。”

柏续轻吸一口气,“好。”

又是一夜安稳。

柏续没能等到自然醒,而是被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有些费力地抬了抬眼皮,结果就听见小邓在门外呼唤。

“小柏先生,你醒了吗?”

“……”

“小柏先生?”

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能听得出十万火急。

柏续意识到不对劲,皱着眉头翻身坐起,他快步下床开了门,“怎么了?”

眼下还不到九点。

小邓瞧见他睡眼惺忪的模样,着急的眉眼带上一丝歉意,“抱歉,小柏先生,打扰你休息了,但大少现在在主卧!”

柏续惊讶,瞬间恢复清明,“商祈顺?”

“对!”

小邓压着声音,飞速说明情况,“他说要看望三少,我和飞哥没办法一直拦他,谢助今天一早就和四少一块去分公司了。”

商祈顺绝不比二房那几位好糊弄,他掐着这个时间点来“突然探望”,分明有诈!

“飞哥怕大少看出端倪,所以让我来喊你……”

小邓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柏续就已经朝着主卧走去了,“我知道了。”

过分安静的主卧内,逼仄感渐升。

商祈顺他盯着床上毫无动静的商延枭,藏在镜片下的眸光一改人前的温润斯文,变得又沉又冷。

床对面的陈余飞板着脸色,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

商祈顺是名正言顺的商氏大少爷,又是借着正经的“探望”名义来的,他们作为保镖,如果强行阻拦对方进入,只怕会引发更多猜测。

因此,陈余飞只能贴身保护着。

他怕商祈顺会看出端倪,所以让小邓赶在第一时间通风报信。

忽然间,商祈顺微微弯了腰,似乎想要伸手。

陈余飞紧急制止,“大少爷!”

商祈顺瞥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难道……”

——啪!

主卧门应声推开,打断了这声未出口的逼问。

柏续快步走了进来,陈余飞像是看到了救星,“小柏先生!”

柏续听出他过分紧绷的声调,故作轻松,“早啊。”

商祈顺揉捏了一下指腹,不动声色地转身看向来人,“柏小少爷,醒那么早?”

柏续回以一笑,“不如大少爷起得早。”

专挑这个时间点过来,摆明了是想要打个措手不及。

商祈顺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吃过早餐就顺路来看看,在国外这三个多月,我挺惦记延枭的,但昨天太晚了,所以没第一时间跟你和小言过来。”

柏续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不过,我看小柏先生把延枭照顾得挺好?”商祈顺瞥向床上的商延枭,若有所思,“我听说长期昏迷的人会因为营养摄入不足而导致肌肉萎缩、消瘦,但——”

他停顿了两秒,镜片折射出一丝冷光,“延枭这状态,我差点以为他是在装……睡呢。”

话中带话,听得陈余飞心下一紧。

柏续却接得游刃有余,“那就借大少吉言。”

“我们倒宁愿三少是睡着了,至少这样总会有醒过来的一天。等那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大少~”

最后一句话,格外真诚。

商祈顺笑得滴水不漏,“好。”

柏续往前走了两步,不着痕迹地逼着他拉开距离,“大少,麻烦让让,三少这瓶营养针剂要没了,我给他换换。”

“……”

商祈顺后退。

柏续一边示意陈余飞去拿新的营养补给袋,一边弯腰替商延枭提了提被角。

他感知到身后紧盯不放的视线,看似友善提议,“不过,大少不如多花点时间处理你自己的私事?”

商祈顺面色微变,“私事?”

柏续察觉他陡然直下的那点生硬语气,回身反问,“你和白小姐不是下半年就要订婚了?我听说备婚事宜很繁琐,这不算你的私事?”

商祈顺神色松动,“我当是什么呢?花点钱请婚仪管家就行。”

柏续察觉到他一前一后的细微变化,偏偏不放过,“我只是随口提个醒,瞧把大少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瞒着大家做了什么事呢。”

面对柏续一轮又一轮的弦外之音,商祈顺应得毫无错处,“柏小少爷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还挺爱开玩笑的。”

二房哪里是送了个蠢货羞辱商延枭?

分明就是给对方找了一个很会来事的盟友。

“过奖。”

柏续回得轻巧,赶起人来却不客气。

“大少,是这样的,为了培养我和延枭之间的夫夫感情、让延枭提前熟悉我的声音,我习惯在早餐时间和他独处,所以不太方便留外人在场。”

说着,他还主动做出一个往外请的手势, “既然大少已经吃过了,我就不留你了,请便。”

“……”

商祈顺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赶客”话术。

他愣了愣,嘴角不再是标准化的弧度,“柏续,你比我三弟更有意思。”

柏续偏了偏头,不接话。

商祈顺不会自讨没趣,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商延枭,“那就祝你……用餐愉快。”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直到房间门关上,柏续才吐槽一句,“还挺假客气。”

又过了一会儿,陈余飞才端着早餐走了回来,“三少,小柏先生,我亲眼见着他离开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商延枭抬眼坐起,原本平静的眉心拧起一股冷厉。

洗漱完的柏续返了回来,随手拿起燕麦牛奶,“是不是吓你一跳?”

商延枭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我有准备,但还是准备得太浅了。”

两人只相差了三四岁,自打记事起就是实打实的对手,很了解彼此的行事作风。

商延枭猜到以商祈顺绝不会随着外人的言论打消对他的疑心,果不其然,这就来了。

柏续想起刚才商祈顺的猜疑,“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待在庄园确实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露馅。”

毕竟再装着昏迷,身体最本能的病中状态还是很难复刻出来的。

“是。”

商延枭心弦微松,“得亏你及时赶到。”

柏续喝了几口燕麦牛奶,笑意哼哼,“现在知道有我这个盟友的重要性了吧?必要时刻,还是得我来给你打掩护。”

“……”

商延枭瞥见他唇上蕴的那点水光,思绪微晃,“嗯。”

他明知道不能勉强别人,但还是下意识地追问,“所以,你这位盟友要跟我一起出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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