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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成精的第二十五天

女人发出暴呵, 她看着贺长殊的眼神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有的只是恐惧。

虽然他连续杀的两个“人”都不是她自己,但是作为共享记忆的同一体, 从某种意义上看。

贺长殊已经在其他空间连续杀死她两次了。

女人崩溃:“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这句话是对着安诺吼的。

安诺缩了下脖子, 圆乎乎的黑眸露出怯生生的神色。

贺长殊眼神降到冰点, 金色的光絮自天空中厚重的云层下落, 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几声惨叫过后,这幅画里的女人也消失了。

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事物,却会带来死亡。

这场金色的光雨, 似乎都被笼罩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安诺看着一些飘到自己身边的光絮,有些怯意。

看到“同类”惨死在自己面前,他没有丝毫的动容。

怪谈对“同伴”这个词是没有概念的, 他们并没有种族意识。

但他此刻心中仿佛有些沉甸甸。

如果贺长殊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是否这场绚丽的光絮也会落在他身上。

贺长殊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开口:“不用怕。”

光絮跟着主人心念所动,更多的光絮飘到了青年身边,温柔的浮在周围。

听到这三个字,安诺微妙的从中感受到了鼓舞, 他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白嫩嫩的手心向上摊开, 一团光絮迫不及待飘落到上面。

安诺眼睛变得更加圆乎, 小嘴微微张开:“是暖烘烘的!”

带着非常惊喜的意味。

这些光絮并不会伤害到他。

贺长殊转过头看他,金眸中刚好撞见他的笑容,身后的油画像是量身打造的背影, 周围金色的光都因为这个惊艳的笑容而显得黯淡两分。

他看着他笑, 不自觉就连自己嘴角也扬了两分。

“没受伤吧?”

安诺刚刚被抓伤的手臂已经很快恢复, 只有一点浅浅的痕迹。

他庆幸着男人刚刚没有看仔细的同时摇了摇头, 撒了个小谎:“没有,只是衣服被抓破了而已。”

贺长殊刚想过去查看, 他的衣角就被拽住了,安诺低着头看他的手,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忧:“你受伤了。”

“这个啊。”贺长殊看向自己的手,上面金色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只是一点小伤。”

“难道是在你和另外一副画作的美术老师打架时受的伤吗?”

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贺长殊看着安诺,突然不想把实情说出来了。

真实的情况其实是他发现自己被强行转移和青年分开后,就意识到了女人的目的。

快速击溃后突然发现了眼前出现通道,在穿越到这幅画里的时候太着急了,才受的伤。

不过这点伤放在以往,他连包扎都不需要。

异于常人的体质会让他的伤口快速愈合。

果然那道伤口不仅不再往外渗血,已经开始结痂。

安诺露出好奇的神色,贺长殊在他心里又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明明是人类,却拥有灵异般的愈合速度。

贺长殊没有管他的小脑瓜里正在想什么,这片空间在失去画里的女主角时也已经开始崩塌。

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彻底废弃。

他牵起安诺的手:“看到那条裂缝了吗,跟着我,就能去下一个画作。”

他还不知道这是安诺修改了规则后出现的。

安诺也暂时不打算开口挑明。

他拥有的能力明显已经超出这个咒器的等级,很可能会更容易暴露自己。

他像是第一次听说那般表现出诧异。

然后就被拉着进入了那条裂缝之中。

贺长殊的手就是在进入裂缝时受伤的,不过和刚才不同,这次青年就跟在自己身边。

他不再着急,而是利用金色光絮做了一圈防护,十分轻松就将人带了过去。

这是一片和之前一样完全漆黑的空间。

不同的是,在这片黑色通道之中,悬浮着好几副不一样的画作。

借助光团发出的亮光,安诺看到了那些画作。

里面都是熟悉的人。

阿吉他们有的正在和画作里的女人斗争,有的在被追逐。

而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副画作,现在已经不再是莺飞草长,而是一片混沌的色彩。

明显是遭到了破坏。

画作里传不出声音,只能看到里面小人模糊的动作。

安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贺长殊之所以能精准找到他所在的画作,就是来到这个地方看到了这些画。

根据时间推断,他大概是刚好看到了自己被女人压在身下,一入画作刚好又听到了女人的威胁,才会那么生气。

安诺弯了弯眼睛:“谢谢你来救我,你真是个

大好人。”

贺长殊顿了一下:“不用谢我。”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青年的手还牵着,于是又松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有手心里残留的温热提醒着刚刚柔软的触感。

“我们需要进去帮忙吗?”安诺指着阿吉所在的画作。

阿吉的咒器偏向看似是群体伤害,在实战中却偏向于辅助性。

他能将人和鬼怪一起定住,而那些签订了比他高等级咒器的契约者不受其控制。

能够定住几秒,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在战场上,有时候只有一秒,也能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

但这样的能力虽然打群架时效果惊艳,单打独斗就显得有些吃力。

因为他无法在自己使用异能的短短几秒内将怪谈快速杀死。

对于他本人来说,没有配合的使用这个咒器,更像是用于逃跑的工具。

在画作中就略显狼狈。

安诺又看向了白荷花那边,她就显得游刃有余许多。

不过她使用咒器后还是老样子,受到咒器的影响变得更加狂暴,看起来比画中女郎还更像是个反派。

哪怕传过来的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他也能想象到白荷花那张嘴一定说了很多能激怒人的话。

透过画作,安诺见识到这些监管者真正和怪谈战斗起来的样子。

贺长殊站在他旁边,插着兜言简意赅:“不用。”

如果连一幅画都逃不出来,那就等着回去手写一万字检讨和作战报告吧。

呆在男人身边时似乎总是有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魔力,于是安诺也就安静的跟着他看画作。

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时间流动仿佛都被特意减缓,只有两道浅浅的呼吸为伴。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有第一个人从画作中出来了。

在经过相当激烈的一场战争后,白荷花第一个把那女人的尸体狠狠踩在脚下,快意大笑着的同时她就发现了那条裂缝。

尽管不知道这是安诺修改规则后才出现的“通道”,她在探查周围无果后,还是选择了钻入这条裂缝。

几声时空破碎的声音响起后,她站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白荷花的衣服上星星点点沾着红色的血迹,她本人处事风格和自己名字十分不符,一脸暴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刚刚遇到怪谈本体了,还把她杀了。”

安诺:“嗯,我们看到了。”

白荷花一脸莫名:“你们看到了?”

她回过头,这才发现被挂在墙上的画作。

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所作所为都被“直播”了,脸上有些不自在:“我那是受了咒器的影响......”

贺长殊彬彬有礼:“我见过受咒器影响变得胆小变得多疑的,像白小姐这样变得嗜血的还是当真是第一次见。”

白荷花有些无语,但她无法反驳。

确实一使用咒器,她就会非常想看到血。

不过这种话从被全监管局送上死神、暴君外号的贺长殊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贺长殊看了她一眼,对着安诺道:“要懂得离奇怪的人远点。”

白荷花:......

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在抹黑自己。

不等她继续说话,又有人从画作中出来了。

她的两个03战队同伴虽然身上都挂了点彩,但好在还是平安无事的从画作中逃了出来。

最后出来的不出所料是阿吉。

由于咒器能力的特性,他身上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都是些逃跑时留下的擦伤。

当他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杀掉的只是本体其中的一部分时,脸上表情比吞了一万只苍蝇还难受。

安诺拍了拍他的肩:“至少我们能出去了,你看,你刚好破坏了最后一副画作,把我们解救出来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十分真诚。

任谁被这样的小美人夸奖了都会打从心里难以抑制的高兴。

阿吉吸了一下鼻子:“安诺,你真好。”

随着阿吉将最后一副画作里的女郎杀掉,他们终于从画中的世界被解放了出来。

连带着的还有那群学生,万幸的是这群学生被困住的只是没有画的画框里,所以他们只是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呆了五六个小时,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惊吓。

当把他们被解救出来后,纷纷像是一群受惊的雏鸟,一整圈把他们围住。

“我们安全了对吗?”

看着这一双双担惊受怕的眼神,贺长殊点了点老虎:“你护送他们回寝室。”

寝室里的规则怪谈也已经被收录,丝毫不用担心超过时间回寝室会受到惩罚。

相比起教学楼,寝室会安全许多。

有些胆小的学生已经呜呜哭了起来,紧紧跟在老虎身后深怕被落下。

老虎高大壮的身躯和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这种时候能对这群学生起到非常重要的安心作用。

一群学生都走了,唯独只有一个人留下了。

空气中有些安静。

安诺读不懂这充斥着戒备的氛围,他第一个看着许嘉蕾开口:“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们说?”

比如夏晴雨的事情。

许嘉雯抬起头,有些厚重的黑色刘海刚好把她的眉毛挡住:“......嗯。”

她说完这句话又不说了。

阿吉忍不住了,他口直心快:“你是不是想来解释夏晴雨的事情?”

谁知道许嘉蕾听到他的话后,露出的反应非常迷茫:“夏晴雨?”

她摇摇头:“我想说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安诺:“跟她没关系?”

许嘉蕾表现得有些不安:“为什么要提到她?”

她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正常沟通了,面对几个成年人时非常紧张,手指不断扭着自己的校服。

白荷花眼神锐利:“作为最后一个见到夏晴雨的人,我想你应该有些被怀疑的心理准备。”

谁都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许嘉蕾反应十分剧烈:“我、我那天除了在教室里见到她了以外,根本没有和她单独见过面!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

女孩的语气非常激烈,带着被怀疑后无措的委屈。

几个监管员互相看了看,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天不是你约她出去天台的吗?”

许嘉蕾立刻否认:“当然没有,是我收到了她发的消息,她想让我过去天台,我没理会。”

她缩了缩肩膀,好像恨不得让自己就此消失。

“我那天根本没见到她,我不想引人注意,她这种班花又不可能和我做朋友,我们没有见面的需要。”

安诺:“可以给我们看看她给你发的消息吗?”

大概是他外表和气场看起来最为无害,面对他时,许嘉蕾的反应会平静许多。

她慢慢掏出自己的手机,是一款款式老旧过时的黑色智能机。

尽管学生都穿着差不多的校服,从鞋子和一些其他东西的配置上也能看得出来一个人的家境。

许嘉蕾的家境看起来和她本人一样灰扑扑的不起眼。

安诺打开了她的手机,在本人的注视下点开了在角落里的□□。

上面除了必须加的班群以外,空空荡荡。

看得出来平常很少使用这个软件。

所以上面夏晴雨给她的私信便格外显眼。

晴天无雨:【你好,有空吗?】

许嘉蕾并没有回复,又隔了几分钟,夏晴雨继续发消息。

晴天无雨:【今天早上在班级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撞到我的,但是那时候确实是因为我导致了你被其他人责怪了。】

晴天无雨:【所以我想和你在天台见一面,把误会说开,因为我们都是同学,我想和你做朋友。】

后来就是许嘉蕾一直

没有回复。

甚至没有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许嘉蕾:“她死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怪过她,我只当她是个同班同学。”

安诺:“这跟陆婷婷告诉我们的不一样。”

他脸上出现茫然神色。

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白荷花:“也许这就是这怪谈的手段,反正夏晴雨的死亡痕迹,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捏造出来的。”

夏晴雨是把自己活活掐死后才跳楼的。

许嘉蕾见他们终于不怀疑自己了,松了口气。

这一通交谈下来,她不再那么自闭,终于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成了:“我是想来告诉你们,关于这次灵异事件的举报人,其实不是校长。”

安诺歪歪头:“举报人?”

阿吉在他旁边小声开口:“就是类似报警的人。”

白荷花挑眉:“不是校长,那是谁?”

她当初收到的任务通知里发布者就是这个学校校长。

可是当他们过来时,这里的老师却告诉她,校长出差了,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也是直到最近才从外地回来。

让白荷花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觉得自己不被重视,而是觉得他并不重视这个学校学生的安危。

夏晴雨死后,他才开始真的担心害怕。

许嘉蕾抬起头,眼神终于不再躲闪:“我。”

“你?”阿吉表情震惊。

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感到惊讶,其他人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许嘉蕾:“对,就是我,是我假借了校长的名义向监管局发了邮件。”

“我说的关于高三四班每天会出现血字的事情都是真的,所以当监管局的人打电话给他核对的时候,他也不敢撒谎,作为校内最大的负责人,他只能应下。”

纵然心里并不愿意让监管局的人来打扰他的办学理念,校长还是不得不请他们来到校园。

不然他就会背上不管学生死活的名头。

他本人实际上也想抓到那个打着他名义发求助邮件的是谁,奈何监管局的举报制度不是他一个中学校长可以打听的。

许嘉蕾:“校长最在意自己的职位。”

很难想象这番现实的话是从一个班级里不起眼的小女生口中说出来的。

将心底的话坦白出来后,她显得自然了许多,轻轻问:“我做错了吗?”

“你当然没做错。”白荷花的眼神不再那么凶狠。

她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头,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后又收了回去。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大胆站出来举报吗?”

许嘉蕾犹豫了一下:“校长和老师都告诉我们,除非真的有人受害,不然我们谁去举报都是在浪费监管局的时间。”

现在人心惶惶,到处都有可能发生灵异事件。

为了自己所在地方的安危,有些小灵异事件也会被人说得添油加醋,目的是为了他们能多点人来增援。

一些虚报导致监管局人手不足的现象变得更加严重。

许嘉蕾:“但是我很不安。”

“因为黑板上那些血迹?”

“不,因为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许嘉蕾表情变得迷茫,“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人,我没有朋友。”

“但是我最近发现自己总是会在空闲的时候点开聊天软件,仿佛在等待谁的消息。”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了我听不懂知识点,我下意识就会侧过头,可是我的身边明明没有坐人。”

许嘉蕾说着说着就有些害怕了:“我总是忍不住想对旁边的空气说些什么,这是一种奇怪的习惯,可我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习惯的记忆。”

班里的人因此还有关于她喜欢自言自语的流言。

可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听完她说的话,贺长殊眼神明显出现变化。

贺长殊:“知道了,等老虎回来,你再让他再走一趟送你回寝室。”

安诺心中有了和他一样的猜测,但看着女孩的眼睛,他也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只能目送着她离开。

白荷花:“所以我们刚刚杀了那么多,都只是一部分,那么这个怪谈真正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安诺想了一下:“应该是那个美术老师。”

白荷花:“我当然知道是那个美术老师,那些画里的女人不都长一个样吗?”

“我指的不是画里任何一位,而是当时在外面,把我们带入画室的老师。”

安诺突然看向门口。

天色已经很晚,画室里有些昏暗的灯光猛地熄灭,又很快亮起。

就在这一闪而过的黑暗之中,门框旁边站了个细瘦的人影。

啪、啪、啪......

美术老师站在门口鼓掌,用嘴角僵硬的笑容回应他们:“真厉害,一个也没少。”

说着夸奖的话,眼底确实满满的恶毒。

她怨恨的盯着这些人。

就在刚刚,这些人在画作中一遍遍杀死了她。

那些痛苦的记忆都真实存在在她的大脑之中。

“还真是自投罗网了。”白荷花怒气蓬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咒器。

【君缝补】

白色的针线如同灵活的蛇一般附着了上去,快速缠绕住女人的脖颈。

被勒住了最致命的地方,女人不仅不着急,反而连躲闪都懒。

二十厘米厚度的钢板都能轻松穿透的“针线”,在这次碰到了硬茬。

它甚至无法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白荷花不屑的笑了一声,嘴角十分兴奋地咧起:“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不被我的咒器威胁吧。”

看得出来和那几个只能躲在画作之中的女郎不同,眼前这位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搅乱了现实世界的人更加强大。

也符合了安诺对她才是本体的猜测。

针线快速换了一个方向,这次直接刺向了她的眼珠。

白荷花笑了:“把你脑子缝起来吧。”

不等安诺看到那过于血腥场面,他的眼前就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有点粗糙的掌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贺长殊亲自给他挡住。

卷翘如同鸦羽的睫毛在掌心扫了扫,带来一丝痒意。

安诺歪歪头:“嗯?”

贺长殊:“不用看。”

耳边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些桌椅受到牵连,像是龙卷风袭击一般卷得到处都是。

鼻尖能隐约闻到血腥味。

却不知道是谁的。

哪怕看不到现场,安诺也能想象到其中的惊险。

而他身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一只手替他遮着,大部分身体挡着,就这么悠闲的看戏。

女人的实力比起之前几个都长进了不少,但是有这么多监管员在,最低等级B,最高A级,她很难抵得住。

渐渐败落得越来越明显。

终于被阿吉抓住机会,使用出了异能将她定住。

其他两个监管员由于等级不够一起被定住,白荷花还能行动,她的手往上摊开,一根不同于其他,完全赤红的针出现在上面。

针穿着的是透明的线,比鱼线还具有韧性。

这根针线没有女人想象中的穿过身体,而是在她周围上下穿梭,形成密集的网状。

“雕虫小技......”美术老师恢复了自主行动能力,就想抓住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

网开始极速收缩,下一秒,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这里的人,已经被收缩的线网切割成了块状。

白荷花笑容扩散,伸出两根中指无声的骂了一句傻*

咚咚咚。

全是身体部位掉在地上的声音。

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也不像是尸块,更像是某种硬质物体。

把人大卸八

块的死法,哪怕是见多死亡的监管员都会觉得残忍。

白荷花的队友忍不住低咳一声,对着旁边看呆的阿吉低声道:“见谅,荷花其实本性并不残暴,只是有些暴躁。”

阿吉看向正在观赏自己杰作的某个女人,对这句话表示深深的质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叹还好她没有对自己有过动手的想法。

听到声音消失,安诺猜到战斗大概已经结束,他把贺长殊的手扒拉了下来。

纯真的眼神看向他们:“结束了吗?”

贺长殊:“没有。”

安诺奇怪的睁大眼睛:“但是她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里阴冷的气息已经散开,像是一间完全普通的画室。

“没有残留下咒器,代表这个怪谈还没有完全消失。”

安诺环顾了一圈画室的周围,小脑袋瓜微微耸动。

阿吉:“你在找什么?”

“画。”安诺言简意赅。

他看到了画室上,有几幅画都变成了一片焦黑色。

那些都是刚刚存在画中女郎的画。

可他数了一下数量,发现并没有对应美术老师存在的画作。

阿吉听懂了:“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本体,那些画大概就是她的自画像,所以才能被赋予她一部分的机动性。”

闻言,贺长殊瞥了眼阿吉,眼神意味深长。

白荷花利用咒器能力将挂在上面的几幅画都取了下来。

安诺凑了过去看,画框完好无损,但是画作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完全看不出原貌。

“一般来说画作都是有署名的。”

阿吉这么说着,白荷花顺手就把这些画作翻了过去。

背后居然真的写了字。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安诺看着这字迹,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句话根本没办法当成线索。”阿吉抱怨。

他们翻看了其他画作,发现只要是和那个女郎有关的,都会留下这行手写字。

白荷花皱眉:“难怪她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有恃无恐。”

她料到这些人杀不死她。

没什么存在感的方大力把画室里其他画都拿了下来,一幅幅翻找。

试图在背后再找到些线索。

可惜那些画都是平平无奇的画作。

“石膏雕像。”

一直没开口的贺长殊突然说了这四个人。

白荷花:“什么意思?”

贺长殊没有回答,迈开长腿往外走。

安诺赶紧跟过去,仰头用完全信任的目光:“你知道了?”

这回贺长殊开口了:“嗯,前面我和老虎独自去调查的时候,就是为了进入一间废弃的杂物室被邪祟围攻了。”

“围攻我们的邪祟里,一部分是画,剩下的一部分就是石膏雕像。”

那间杂物室非常可疑,门卫说早就把钥匙弄丢了。

所以很久没有打开过。

白荷花:“......哼。”

果然是性格恶劣的人,明明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偏要看着他们忙碌半天才开口。

难怪监护人一开始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画室。

原来是探寻到了其他重要线索。

安诺双眼一亮:“你真厉害。”

贺长殊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前走。

一群人目标明确的往杂物室走。

天空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脚下都是泥泞的土地。

杂物室的门被暴力踹开,里面的东西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全都一览无遗。

里面居然藏了十几个人形雕像!

阿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啊!”

他的手电筒刚好照到了一个雕像的脸,上面空洞白色的眼睛底下,居然流出了血水。

那血水如同泪珠一般,一直滚落将白色石膏体都打湿,本就过于逼真的雕像变得渗人。

这些雕像大多都是学生的面孔,姿势千奇百怪,有的像是在惊恐逃窜,有的像是在跪地乞求。

唯有最中间的雕像,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嘴角带着祥和的笑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头侧着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同样是栩栩如生的雕像,它看起来更加是受到雕刻者的偏爱。

所有人都无法被这份艺术的美感所吸引,因为那女人的脸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那阴魂不散的美术老师。

白荷花拿起杂物室地上一个凿子:“难怪比那些画作里的女人难缠那么多,原来本体居然是这个石膏。”

她将凿子往上一抛,突然跃起一脚踹在了凿子手握的那方,凿子顿时像是弓箭般射去。

这一凿子下去,哪怕是坚硬的石膏也要被凿碎。

没想到凿子并没有落在女人的雕像上,而是被另外一座更近的雕像挡住了。

那雕像被凿子凿出了一个孔洞,周围出现皲裂。

一点点白色的碎末开始往下掉,居然露出了里面红黑交加的填充物,脓血从里面喷溅出。

带着浓浓一股腥臭扑鼻的味道,一下子填满了这间杂物室。

方大力震惊:“那是什么!?”

贺长殊眉心皱起:“腐烂的尸臭味。”

这些石膏的内里,居然全都是塞满真人的尸体!

安诺:“该不会死去的学生,都在这里吧?”

他的话一出,周围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显然是和他想的一样。

这些学生当中,大部分都还没有成年,现在已经变成石雕的一部分。

如果未被及时发现,也许高三四班剩下的全部学生,都会被做成石雕。

除去最中心的石雕以外,这里总共有十四个石雕。

安诺算了一下,发现和里外世界缺少的桌椅刚好一样。

现实世界比里世界多出来的桌椅,刚好十四套。

受害学生总共十四个。

正好是这时候,最中心的石雕动了,她明明没有眼黑,却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正在被这尊石膏对视。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身体。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那些石膏雕像也开始一点点逼近。

最后形成一个半圆,竟是要把他们直接活绞在这里。

送完学生跟上大部队过来的老虎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桃木剑,上面猝然出现高燃的火焰。

挥刀向距离他最近的石膏。

雕像有些融化,白色液体流出来后,就露出了里面脏污的血肉。

他一刀砍中一个雕像,那雕像模仿学生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虎一个怔愣,然后就被另一个雕像砸中了胸口,一米八多的大高个,重重摔到了一旁的墙上,把墙上硬是砸出了几道裂纹。

若是换个普通人被砸,此刻胸前大概已经凹陷下去,肋骨都要断掉几根。

狭小的杂物间,几个人难以施展拳脚。

很容易误伤其他同伴。

可杂物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关紧。

最中心的女人雕刻露出了更加愉悦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这些人如同困兽被困死在这里的样子。

金色的光絮化成刀刃,直接刺向了她。

雕像的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滚落了两圈到了安诺的脚边。

安诺震惊的看着那白色雕像的头颅对他继续微笑。

没了头颅的女人雕像四肢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反转身体向上,骨骼变异扭曲,像蜘蛛般冲到了头颅滚落的地方。

蹭的一下来到安诺的前面。

她的身体实打实就是白色石膏体做的,被斩断头颅后露出的横截面也是无杂质的白色。

雕像的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通后,居然又抱起那颗掉落的头颅连接了上去。

白荷花一边要对付着距离她最近的尸体雕像,一边还要分出注意力到他们那,见状有些崩溃:“她是杀不死吗!?”

怎么才算彻底杀死一座雕像。

安诺愣愣的看着趴在自己腿边的雕像,贺长殊以为他是被吓住了。

一把就将人提溜到了自己身后。

男人声音沉稳:“别乱跑。”

其实安诺并不是害怕,而是又看到了那句话,就在雕像的脚边刻着—

—【我的玫瑰,我的爱人。】

一道灵光突然穿透了他的思维,一直被忽略的记忆变得清晰。

“我知道是谁创作出的她了!”圆眸之中闪着激动的光,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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