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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抱抱

伪装高岭花失败后 昭昭宵宵 4336 2024-07-20 09:15:21

季云琅下了虎背,把变回小猫的炭炭抱在怀里。

看到前面江昼扛着尸体跟那几个神医一起往楼里走,他低下头摸着小猫脑袋嘀咕道:“你看他,说走就走,不管我们了。”

“喵喵~”

江昼上了楼,季云琅要跟着去听神医分析江昼的病情,还没走近,就被拦住了。

金乾把他拽到一边,低声道:“你这个相好,到底是什么人?”

季云琅反问:“你觉得呢?”

“很神秘。”

金乾点评,他伸出手,去季云琅怀里摸小猫脑袋。

“云琅,自从你眼睛好得差不多,摘了纱布,我那群师兄弟们见过你的眼睛,一个个都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他们说你在仙洲……”金乾想了想,委婉道,“颇有名气。”

“还是我安抚他们,说你是个有钱的大主顾,绝不会亏待他们,他们才不那么慌了。认出了你,就有人猜测,你这个相好会不会就是江昼。”

治病两个月了,江昼都没怎么理过他们,更别说报上自己名字了。

季云琅:“你猜。”

“我不猜,”金乾摇头,“梅庐这么偏远安静,我跟外面这些邻居什么也不知道,楼里那些师兄弟我也打过招呼了,请他们来就是治病的,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季云琅笑,“梅神医,你这么周到?”

金乾点头,“我都这么周到了,你们可别吝啬,该付的钱多付点。最重要的是,别让你们在外面的是非牵扯到梅庐。”

“放心,”季云琅把小猫放下,推推它小屁股让它跑远,对金乾道,“没有是非。”

金乾叹息,“从前看你,就觉得不是什么安分孩子,要不是我那些师兄弟讲,我都想不到,你在外面的故事这么精彩。”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

季云琅想跟着上楼,去看江昼,金乾拽住他,“你师尊专门嘱咐过,不让你跟着,他让你先回房把药喝了,休息,等他回去。”

季云琅:“我要是不呢?”

“这个他倒没说,那你随意吧。”

金乾跟他讲完话,启步要上楼了,也没再管他跟不跟。

季云琅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没跟,乖乖回房喝了药,躺床上闭目休息。

他想跟上去看,又不想让江昼觉得他不听话。

江昼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只是目前还没表现出什么不高兴。

季云琅怕再惹他生气,让他从头开始追究,那就难搞了。

先乖几天,稳住师尊再说。

-

楼里,江昼从怀中摸出几根猫毛化在手心,当着那几个神医的面,撕下了自己的脸皮。

看到他脸的瞬间,金乾两眼瞪大,怔怔立在原处。

还是旁边有人叫他,他才倒吸一口凉气,抓着几个师兄弟到一旁嘀嘀咕咕,最终统一了问题,转过身来,先问:“你现在这张才是真脸,过去都是戴着假皮?”

“嗯。”江昼补充,“这张皮对身体,影响很大,从前那些检查,需要重做。”

“我们刚要问你需不需要重做检查,”旁边一个神医插话,“你戴这个戴了挺久吧?跟身体契合得不错,我们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看出来的。”

他旁边的神医开口:“都怪师父没教过我们这些,让我们一把年纪还在外面丢人。”

众神医纷纷附和。

金乾往他们一人身上打了一掌,“做这个的是术师,咱们是医师,差远了。这东西招摇撞骗,故弄玄虚,师父要是教了这个,咱们才是真丢人。”

江昼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随口道:“你们师门,很厉害。”

出了一窝神医。

“那当然,”一个神医自信起来,“师父当初收了我们不少学费,只要跟他老人家学,包成神医。这位病人,你有兴趣?我看你家资颇丰,入门给我们当小师弟,绝对够格唔唔唔唔……”

金乾捂着他嘴把他往后拖,在他耳边警告,让他少说两句,这个病人不是好惹的。

这人掰开他的手把自己嘴巴放出来,压低嗓音,“我知道,不就是江昼吗?啧啧,谁能想到这个闻名仙洲的江仙师还有两副面……”

话未说完,一把大刀飞来,紧贴着他的腿扎到地里,江昼拿出乾坤袋,倒提着往外哗啦啦倒钱,提醒他们:“少说废话。”

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没一个神医顶得住,当即开始分工忙碌,一拨人带云晏的尸体去查验,一拨人撸起袖子对江昼上了手。

江昼不懂他们在干嘛,也听不懂他们讨论的话,僵着脸,神医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在放了两管子血后,金乾把他带到一边,问方不方便提供点那个。

江昼:“哪个?”

金乾是医师,对身体上的东西没什么羞耻心,跟其他病人讲话都直白。

唯独跟江昼说什么都委婉,总怕不小心冒犯到他,再被那双暗藏杀气的眼睛攻击。

于是他放低声音,十分隐晦地又说了一遍,并且表示:“你不要多想,这就是正常检查需要的,云琅有次内伤严重,我也是通过那个……”

江昼让他住嘴,并不想听季云琅给别人提供那种东西的具体过程。

他说:“可以。现在要?”

“这也不能说有就有吧……”金乾善解人意,从身后架子上拿了好几个空空的小瓷瓶,包好交到他手上,“这几天,你看什么时候方便,送过来就行。”

江昼盯着手里的包裹,“……这么多?”

“要么我说不急呢,这么些,一天肯定没办法,”金乾嗓音压得更低,“主要给你治病的人多,我这群师兄弟,每个人路子不一样,自然就……耗一点,你多多理解。”

江昼沉默片刻,没再说什么,收起包裹。

“对了,”金乾又提醒他,“你弄的时候,别戴着那层皮,不然我怕检查结果不准确。”

江昼:“这个应该,不影响。”

“万一呢,”金乾凝眉,坚持道,“你记得,一定要是你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别……”

说起这个,金乾跟他确认:“你们最近,没亲热过吧?”

“嗯。”

江昼现在才知道,季云琅是听了金乾的话,这些天说什么也不跟他做。

金乾点头,满意道:“继续保持。”

江昼问:“保持多久?”

金乾指指身后,“这得看我这群师兄弟能耐有多少了,现在你愿意配合,我们一定尽快推出新方案给你治疗。”

“治好了才行?”

“没错。”

金乾疑惑,“云琅没告诉你?你身体恶化,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你们从前太过放纵,他的精血,对你来说,是毒。”

江昼:“……”

毒。

怎么个毒法?

他跟季云琅那些年没日没夜,早该被毒死了。

就算不说后来,只说成亲那夜,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十七岁的小徒弟就已经十分生猛莽撞,弄了进去就不许他流出来,他夹不住就帮他堵,故意在他耳边问,滑不滑?师尊听见了吗?又说,你这模样,可全让云家主看见了。

季云琅说着自己就醋了,扯过被子来盖住他,又突然狠狠顶他,没好气道:“他看你呢,师尊,眼瞪那么大,吓死人了。”

江昼有些混乱的大脑恰好被这句话唤回了些许神智,他偏了头,去看地上后仰着脑袋的云晏,对上了一双瞪得极大的,目不转睛盯着他们交合的眼珠。

不等江昼细看细想,季云琅就更醋了,把他脑袋掰过来亲,咬他后颈,说,“我让你看可以,你自己看他算怎么回事?”

于是江昼就不看了。

反正也心烦,他只想在这晚跟季云琅把该做的都做了。

徒弟笨拙地追了他一年,听说他要成亲,好几天没理他,晚上却会悄悄翻他的窗,拉他的手,有时还会把湿润润的眼泪留到被子上。

江昼每晚都装睡,季云琅每晚都来,白天不理人,只敢晚上趁师尊熟睡了,红着眼趴在床边,轻轻问一句,你能不能不成亲?

江昼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睁开眼来把他抱进怀里,擦掉他越流越多的眼泪。

新婚夜那晚,两人都狠狠把对方揉进了身体里,一切都很好,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煞风景的云晏。

江昼过去有意识地去遗忘这段记忆,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但其实真要想的话,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徒弟红红的脸,滚烫的身躯,微张的唇,喉间压抑不住的喘息。

记得徒弟吻着他耳朵,一声声说着自己有多舒服,多开心,梦里做了无数次,都没有现在抱着师尊来得幸福,他问,我是在做梦吗,师尊?江昼没有回应他,季云琅就自顾自在他耳边笑,说,不是做梦,我在你里面,师尊。

说着,季云琅往旁边地上看了一眼,动作一顿,随即语气变得很差,连带对江昼也凶了起来,扯过被子来把两人盖住,在江昼耳边抱怨,“我们幸福,他笑什么?真渗人。藏好,不让他看了,你只浪给我看,师尊。”

季云琅说,我们幸福,他笑什么?

云晏马上死了,他在笑什么?

江昼猛地出手抓住金乾的肩,金乾痛呼一声,“怎么了?松手!松手!好好说……疼死我了……”

江昼目光沉沉,盯着金乾,“我有话,单独聊聊。”

见他这样,金乾当即带他朝一个隔间去。

期间,江昼说不通了就给他写,金乾边听边深呼吸,灌了自己一肚子凉茶,最后向他确认,“所以那个人原先夺取你身体的方式,是让你跟他指定的人交合,而你在那天,并没有跟指定的人发生关系,反而跟云琅……你怀疑,即便这样,你也是如了他的愿。”

江昼点头。

金乾沉吟,“那么云琅和他原先指定的那个人,必然有共通之处。”

“嗯,”江昼说,“那个人,和云琅母亲,长得很像。应该有亲缘,我不清楚。”

“但我们可以确认的是,想夺你身体的人和他找来的这个人是有亲缘的。”

江昼:“表面上,是兄妹,血脉有多近,我不清楚。”

他从来没搞懂过他们仙洲的血缘关系,他刚到仙洲就去了云家,大家族,乱得很。

金乾思考,边想边点头,站起身说,“那就有方向了,既然那个想夺你身体的人也带来了,就从他们血脉的共通处开始查,明天你让云琅过来。”

江昼沉默片刻,问:“他来,我还用来吗?”

“当然,我们是给你治病,一起查,效果会更好。”

江昼拒绝:“我不太方便。”

金乾问:“你的脸?”

“你怎么知道?”

“直觉,”金乾笑笑,“你两张脸差别这么大,是不是只敢让他知道一张?”

“嗯。”

“没事,你后面再来,可以带着皮。”金乾说,“我们给你保密,有需要时我再把你带到这里,我们背着他,你悄悄换皮。”

江昼通常听不懂他们仙洲人的暗示,但是这一刻,看着金乾金光闪闪的一身衣服,他福至心灵,掏出钱袋,重金酬谢。

金乾抱着钱袋子,高兴得差点没喘过来气,“客气,客气,太客气啦!”

说着,他又去拿来几个小瓷瓶,交给江昼,“这几个,需要云琅的。你注意一下,别弄混。”

“嗯。”江昼刚回应完就疑惑,“还需要他的?”

“原先他给的那些,用得差不多了。”金乾摆摆手,“哎呀你也知道,我们前两个月啥也没查出来,自然就都浪费了。不过现在你放心,我已经有眉目了。”

江昼点头,“我现在能走了?”

“嗯,回去吧。”金乾带他下楼,“以前的药先不喝了,等我们配新的。”

在楼下,江昼问:“他的眼睛,怎么样?”

金乾无奈地笑了笑,“这我得问问他才能回答,他说严重,那就是严重。”

言外之意,他要想好,立刻就能好。

江昼:“知道了。”

金乾:“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

季云琅等江昼等到太阳落山,闭目养神,给自己养睡着了。

睡梦中感到身旁塌陷,随后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怀抱。

江昼刚从外面回来,即便解了外衫,身上也凉,因此隔着被子把他抱进了怀里。

季云琅隐约知道是江昼回来了,却不想醒,迷糊着抬起手臂想抱他,却被身上的被子阻挡住了,怎么也伸不过去。

“师尊,”他开口,“抱一下。”

“在抱了。”江昼揽着他的腰。

季云琅不满,手臂在被子里乱动,“我要抱你,江昼……我为什么抱不到你?”

“……”

江昼盯着他的脸看,伸出手,戳了一下。

季云琅动动脑袋,避开他的手指。

睡着了,傻傻的。

估摸着自己身上热了,江昼钻进被窝,跟他挨到一起,季云琅如愿以偿抱住他,钻进了他怀里。

“云琅。”

江昼轻声叫他。

“嗯。”

他应了声,江昼没再说话,闭上眼,跟他脑袋挨蹭着,一起入睡了。

江昼做了梦,梦里爹娘教他写字,写得丑,江逝水抓起笔杆敲他脑袋,云征月在一旁笑,有时看江逝水敲得狠了,就过来拦,给江昼摸摸头,哄他再写一张。

江逝水打完他,又拿着他的丑字举到眼前看,不解道:“乖仔,爹娘都写得一手好字,你这龙飞凤舞的手法是随了谁?”

他越说,江昼越不愿意写,把笔一摔,坐到旁边生闷气。

江逝水说他骂他,云征月就来抱他哄他,让他张嘴,喂他一些八方域吃不到的小零食。

江昼从小就喜欢云征月,他去外面捡心形的石头,找新鲜的兽骨,折秃枝树上偶尔会冒出的绿芽,这是他在八方域能寻到的最好的东西,一股脑全送给云征月。

云征月很开心,微笑着揉揉他脑袋,把这些礼物全部精心收好。

江逝水不平衡了,拎着江昼领子把他提到跟前,问:“爹呢?”

江昼滑出老早就藏在袖里的泥巴,糊了他一脸。

然后不可避免挨到一顿胖揍。

明明是江逝水揍他,揍完了反倒自己不高兴起来,往角落一蹲,看着很可怜。

江昼才不管他,他去角落蹲着了,花珈和风洵在外面打架不回来,那江昼就可以一个人和娘待在一起。

他提前铺好了榻上软软的垫子,这是爹娘从仙洲带来的,八方域睡不到这样舒服的床。

江昼想要跟云征月坐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然后听云征月给他讲一整晚仙洲。

没想到的是,江逝水窝在角落不肯出来,云征月也跟了去,见叫他叫不动,就回来拿了毯子,坐过去,跟他一起靠在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着话,毯子盖着两人,很快就靠在一起睡着了。

那时的江昼一个人坐在温暖的、软软的床榻上,看着那个冰冷狭小的角落和角落里两个相依偎的人,忽然觉得通体发寒。

明明他待的才是家里最暖和的地方,这两个人为什么离他那么远?

他们拥抱着,看起来一点也不冷,江昼把自己缩进毯子里,一个人睡着柔软的床,感觉身边很凉,空荡荡,也想要一个拥抱。

季云琅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又抢被子了,江昼被他推远,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回回这样,明明睡前抱得好好的,睡着睡着就分开了,季云琅抓着被子,往江昼那边靠,边给他盖住,边把他往怀里带。

他刚把江昼捞过来,江昼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季云琅以为他醒了,叫他。

江昼不应。

季云琅垂头,往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在暖暖的被子里搂着师尊闭上眼,睡起了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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