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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开心的第一百四十八天:一脉相承◎

天灾囤货求生日常 辣椒终结者 5288 2024-05-16 17:48:24

“来不及灭火?”江暮云敏锐地捕捉到那女孩话里的异常:“这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我们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江暮云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

楚不闻试着水温差不多了就把火给灭了, 闻言对江暮云道:“是有点不对。我们要不留几个人在这儿看着小白它们,其他人出去看看情况?”

江暮云找出许久没用的手机,开机后看它还剩了点电, 估摸着暂时够用, 就用它把避难所地图给拍了下来。

江暮云对着地图琢磨:“先去医疗点看看。不管能不能见到陈教授, 我都得跑一趟才能安心。”

陈城刚拉开折叠水桶把脚泡进去,闻言急忙举手申请:“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吧!”

其实看他们周围邻居的生活状态就知道,这避难所里应该还挺安全的,不然人家也不可能有闲心关注他们家烧不烧水的问题, 罗班长也不会那么松弛地和他们聊那些邻里间的趣事。

但江暮云感觉到的那一丝不对劲,只要一天没能找出具体原因,她就一天没法放心。

江暮云想了想道:“先别急, 我们去了解一下避难所里的情况,等摸清楚再带你去一趟。”

陈城乖巧地应下了。

她知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江暮云等人在没摸清状况的时候不带她出门是为她的安全负责。

只是她知道归知道, 心里对陈教授的担心却是控制不住的。

陈城不想把这份担心表现出来给江暮云他们添麻烦, 只想自己在心里慢慢消化这种负面情绪。

然而没等陈城安慰好自己, 去而复返的罗班长就带来了一个让她惊喜万分的消息。

“陈教授的身份已经核实了。”罗班长看着是带着人一路跑过来的,说话都喘着粗气:“请问几位带来首都的样品中还有一份化工污染物和被污染后的变异生物是吗?”

江暮云一听化工污染物就知道罗班长说的是什么。

当初他们划船过齐市时,江暮云曾经用压缩毛巾收集了一些那种泛着金属光泽的奇异污染物。

只是这东西被他们用密封袋装着, 后来又一直塞在行李里,所以江暮云之前一时没想起来还有它。和罗班长说的需要单独保存的实验样品, 也只有小粉和小粉养出来的蚯蚓, 以及那两条变异鱼尸。

“是有这东西。”江暮云打开门, 顺手给罗班长递了杯水。

罗班长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好容易喘匀了气, 语速飞快道:“现在上面要接陈教授去—中—央避难所,请陈教授的直系亲属,前华东军—区特种作战旅直属营第三连连长于连同志,以及当初采集了那份化工污染物的幸存者随队同行。”

江暮云按下叼着她衣角不放的小白,和屋内众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罗班长抬手看看表,有些着急道:“还请几位放心,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上面想要了解一下几位发现污染物的详细过程,对此我们会给出一定的积分补偿。还有几位护送陈教授回到首都,事后避难所方面也会给出奖励。”

罗班长的着急没有半分掩饰。

江暮云迅速做出判断:“我和楚不闻去,高量你们看好小白它们。”

小白和大白不知道是不是变异得比较早的缘故,它俩比小乖它们要通人性得多。

江暮云和楚不闻离开了,留下大白和小白还能被高量等人安抚住。

但要是高量他们走了,江暮云和楚不闻可没把握能把小乖和秃秃按住。

好在罗班长来得快,江暮云他们还没来得及收拾行李,这会背上随身背包就能出发。

一行四人在罗班长几人的带领下脚步匆匆地在避难所里七拐八绕,一路上江暮云还看见不少“禁止私闯”的警示牌。

起初陈城还想趁机会问问罗班长陈教授的情况,可罗班长等人的脚步太快,陈城能跟上不掉队就已经很勉强了,出门不到两分钟小姑娘就喘得说不出话了。

于连长走在后面,见状一把将陈城抱了起来。

江暮云拧眉道:“请问陈教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的时间很紧急吗?”

罗班长脚步不停:“陈教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具体情况还得去—中—央避难所做个详细检查,她现在应该已经在车上了。”

至于是什么车,不用江暮云等人开口问,他们就已经见到了。

在一条原地铁轨道上,停着一辆形似矿车但又装了顶棚的造型奇特的小车。通过顶棚和车斗间的缝隙,几人还能看见车后固定着的担架床。

而担架床上躺着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陈教授。

小车内外灯火通明,车门前正站着一列士兵,为首的士兵手上还拎着两个金属箱。

见罗班长带人到了,那人快步迎了上来,打开手中的金属箱递到江暮云眼前:“请问几位带来的样品是这些吗?”

江暮云打眼一扫,金属箱内铺着海绵,将装有小粉和蚯蚓的瓶子,以及封着沾染了污染物的压缩毛巾的袋子,全部卡在了海绵的缝隙中,固定得四平八稳。

江暮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手脚麻利地砰一声关上了箱子,而后打开另一个金属箱。

那金属箱往江暮云跟前一递,江暮云就感受到一阵凉气扑面而来。

再一看,箱子里装的是一整块晶莹剔透的冰,那两条变异鱼尸就静静地躺在冰块中间。

这还是特意给它俩准备的冷冻箱?

见江暮云等人没有异议,那人哐当一下把箱子扣牢。

“我姓王,几位叫我王团长就好。我是本次转移工作的负责人。”王团长做出请的手势,带着几人往车上去:“有事咱们上车再慢慢聊,现在不适合在外界久留。”

江暮云和楚不闻犹豫了片刻,而后江暮云微不可查地对楚不闻点了点头。

她并不是手无寸铁的状态,只要她想,她随时能从空间里掏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就是她的底气。

楚不闻不知道江暮云对王团长等人的信任从何而来,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对江暮云的信任。

四人上了车,王团长那边也带着五六人一溜小跑跟了上来。

关门声刚刚响起,甚至没等最后上车的那几名士兵坐下,这辆改装车就火急火燎地发动了。

陈城一上车就扑向了担架床上的陈教授。

陈教授的情况不算遭,但也实在称不上好。

她此刻已经醒了,只是面色发青,这会儿正在打点滴,还连着氧气瓶,半睁着眼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陈教授见了陈城,似乎是想要冲她笑一下,可惜或许是力气不足,又或许是面部肌肉被冻伤还未恢复,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把嘴角弯出弧度,只能小幅度地动动手指,拉住陈城的手。

这矿车看着被改装得奇形怪状,但速度着实不慢,一直站在车上的陈城几次都差点儿被惯性带摔。

江暮云轻轻拦过陈城的肩,让她坐在陈教授边上:“陈教授现在只是没力气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去了中央避难所,很快就会恢复的。”

守在陈教授身边的两位医护人员见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样,忙安抚道:“没错,陈教授只是上了年纪一时缓不过来,暂时没有危险,不用太担心。”

陈城吸吸鼻子,眼眶红红地冲几人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们,辛苦了。”

江暮云越看越觉得奇怪。

刚刚她还以为罗班长等人那么着急,是因为陈教授的身体情况已经等不及了,必须抓紧去—中—央避难所抢救。

可现在看起来,陈教授的状态虽然不好,可也没到要马上送去抢救的程度,守着她的医护人员也很放松,刚刚的话并不是在安慰陈城。

那为什么从罗班长到王团长,再到开车的司机,全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江暮云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王团长几人看向江暮云的眼神有些奇异。

江暮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不能问的事吗?”

王团长看上去比江暮云还要茫然:“不,不是。”

他抓了抓头发,而后一拍大腿道:“我忘了,你们是从南市过来的是吧?”

江暮云不知道他忽然说这个干嘛,只应道:“是从南市过来的。刚到首都就碰上寒潮了,然后运气好找到了避难所入口。有什么不对吗?”

王团长道:“不不,没什么不对的,是我忘了这茬。”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事。”王团长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或许是已经上了车,这会儿他们几个急不急都改变不了行驶速度,所以王团长也能耐着性子和他们慢慢解释了:“首都这边每到冬夏交界的时候都是地震高发期,温度越极端,地震震级和频率就越高——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总结的规律,从这几年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没有科学依据,你们听听就行。”

“中央避难所那边儿有一只变异大雁,对温度变化相当敏感。前两天那只大雁突然发疯,上头就说这次寒潮估计不简单,这才安排幸存者们紧急避难。”王团长道。

江暮云:“不是,这意思就是说,最近很可能会有大地震,而且不止一次?”

江暮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罗班长让他们最近最好别出门,再到固定的桌椅、暴躁的动物,以及那女孩说的那句“来不及灭火”。

如果是因为地震,还是人尽皆知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大地震,那江暮云在避难所里碰到的这些反常,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可眼下这种情况,那些反常是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就当避难所里的生活区都是按照防震规格改造过的吧,那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轨道呢?

江暮云上车之前可以看过的,这就是普通地铁轨道,还是修修补补凑出来的,看着就不像是能承受正常地铁重量的样子,也就只有这种单节的矿车还能跑跑。

这种打满补丁的通道能抗个什么等级的地震啊?

王团长赶忙安抚道:“别害怕啊,我们避难所都是经过重建修整的,包括轨道也是,抗震等级很高的。”

说话间,这改装矿车拐过一个大弯,在一阵明显的上坡之后,矿车进入了另一条隧道。

矿车速度不慢,在惯性作用下江暮云整个人都贴到了车边。

江暮云发誓,刚刚那条诡异的通道绝对是末世后新凿出来的,连轨道看上去都不是原装的。

这别不是把两条互不相干的地铁线硬拼到一起去了吧?

难怪首都地下城只能开这种改装矿车。

“再说了,咱路上行动都挺快的,没耽误什么时间,这车也已经开到最快了。”王团长坚毅粗犷的脸上硬是被江暮云看出了两分委屈:“正常情况下,我们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中央避难所。”

江暮云沉默片刻后道:“不到两个小时?”

即使这改装矿车的速度比不上地铁,也不该一个多小时才到市区吧?

他们走的可是地铁轨道,四通八达没有路线规划想怎么拐就怎么拐的那种。

王团长点头:“不是所有地铁轨道都被清理出来了的,从安山过去得绕路。”

“不是,既然去—中—央避难所需要这么长时间,那陈教授的事又是怎么报上去的?”江暮云不解。

从他们敲开避难所的大门到现在,总共也就两个多小时。

避难所方面又是核实陈教授的身份,又是从中央避难所那边得了明令说要带化工污染物去,这消息是怎么来回传的?

难道是军方有专用的通道?

有什么通道是传递陈教授相关消息的时候可以走的,而陈教授本人却不能走的呢?

该不会是首都这边已经恢复短途通讯了吧!

江暮云想到这个可能性,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然而王团长一句话就打断了江暮云的快乐:“有传声筒啊。”

江暮云四人全都懵了。

“传声筒……您老这话是认真的?”江暮云觉得这人怕不是拿他们当傻子故意逗他们玩的:“什么传声筒能传它个几十公里啊。”

王团长这回看江暮云是真像看傻子了:“传声筒当然不可能传个几十公里,但我们可以多弄几个站点一节节地往下传啊。”

这种微妙的靠谱又离谱的感觉,江暮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多亏了两人这顿瞎侃,大家对于在这种特殊时间出远门的紧张感都消掉了不少。

王团长看他们都渐渐放松下来了,就顺口说了一句:“从小罗去找你们,再到我们抵达中央避难所,全程大概两个小时。”

王团长调侃道:“要是这都能恰巧赶上地震,那咱得倒霉成什么样啊。”

楚不闻忽然打断了王团长:“您稍等会儿。”

王团长不解:“怎么了?”

江暮云冷静道:“您刚刚说什么来着?”

王团长试探道:“那、那咱得倒霉成什么样儿?”

江暮云抬头去看王团长。

王团长的嘴唇微微颤抖。

不,准确地说,是他们这整辆车都在微微颤抖。

王团长咽了口唾沫,镇定地冲前面驾驶室喊道:“老李。”

如果忽略那响彻隧道的音量的话,负责开车的那位老李貌似也挺镇定:“知道了。”

车速缓缓下降,到江暮云等人不得不去扶着陈教授的氧气瓶和点滴吊瓶时,车身终于停稳了。

王团长指挥着几人拉出车上配备的固定带,把自己和随身携带的物资全部固定住。

江暮云和陈城两人是离陈教授最近的,江暮云二话不说就把陈城按了回去:“保护好自己。”

随后江暮云接过楚不闻递来的固定带,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把陈教授固定在了担架床上。

看得出来在末世之后,首都这边确实地震频发,车上从固定带到系固定带的安全扣一应俱全,江暮云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用,上手极快。

一旁守着陈教授的两名医护人员甚至都没能赶上趟,眼看着江暮云和楚不闻二人的动作熟练,他俩干脆一个给陈教授拔针,一个转身去栓氧气罐。

“坐稳了,别下车。这车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即使隧道真的塌陷了,我们在车里也是安全的。”王团长声音正在不自觉地发抖。

不是他在害怕,而是震感太强。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王团长已经两次咬到舌头了。

一瞬间的滞空感传来,随后便是哐当一声。

这是他们身下的小车被抛起后重新砸回地面的动静。

江暮云到这时候才知道,王团长的话真是半点水分都没掺。

她被刚刚那几下震得脖子差点磕断,这种等级的地震这隧道都没塌,还能有比这更靠谱的吗?

王团长最后一个坐回位置上,固定带还没系紧,就险些被一震恐怖的晃动直接甩出去。

坐在王团长边上的楚不闻眼疾手快,一把把王团长捞了一回来。

另一边的士兵直接扯过王团长手中的固定带,试图帮他扣上。

然而现在的晃动太厉害了,那士兵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车身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轨道上滑行,驾驶室里的老李额头青筋暴起,正在竭力拉动手刹试图阻止车身的滑动,隧道里回荡着金属摩擦发出的尖锐的嘶鸣声,听得车厢内的众人头皮发麻。

王团长一边抓着车边的栏杆稳定住自己,一边还不忘竭力安抚众人:“没事的,隧道的抗震性很强,不会塌的。我们稳住就好。”

王团长的话音未落,车身就是一震巨震。

随后,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江暮云一把抓住来回悠荡的吊瓶针头,直接一个用力把针头连带着软管一起扯了下来丢出车外,免得这东西四处晃动伤到人。

前方驾驶室的老李喊了些什么。

可在当前成片的轰鸣声中,已经没人能听清他的话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

因为车身下坠的趋势实在太过明显,不用他提醒,众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暮云简直咬牙切齿。

王团长该不会和王清清有点儿什么血缘关系吧?

这乌鸦嘴简直一脉相承!

江暮云反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头也不回地对身旁的楚不闻道:“扶我一把。”

楚不闻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江暮云,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想干嘛。

他靠着江暮云的左手松开了栏杆,一把揽在江暮云的腰腹间,帮她稳定身形。

车身又是一阵下坠,前方有什么人在嘶吼,然而江暮云已经听不见了。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抓住栏杆的两只手。

在剧烈的晃动中,能将她固定在原地的,除了腰间那条尚有空余的固定带之外,就只有楚不闻的胳膊了。

江暮云将长长的围巾绕过担架床的床脚,简单几个交叉后再绕回陈城身后的栏杆上。

而后她将围巾两边穿过陈城的腋下,在她胸前牢牢系了个死结。

陈城是在末世里被养大的孩子,她实在是太瘦了。瘦到哪怕固定带已经扣上了,她还是有数次都险些从固定带和座位间的缝隙里滑出来。

隧道中有闷声巨响传来,车身猛地下沉。

装了半瓶药水的吊瓶终于没能被铁钩挽留住,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江暮云的胳膊在栏杆上来回砸了数次,才在剧烈的晃动中重新握回栏杆稳住自己。

车身前倾的趋势愈发明显,江暮云的腰腹部被固定带勒得生疼,整个人几乎悬在楚不闻上方。

江暮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抓紧。”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失重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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