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约纳斯真不是故意的。
即便是他，在面前有一大堆事情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抽出时间去想起来一个被关在梦境中，虽然算不上不足挂齿，但也暂时翻不出什么风浪，只能在梦境中混吃等死的人吧。
但凡零有些存在感，跟自己多说两句话，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有一说一，零战斗意识这么强，她的意志也高得离谱，估计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变成敏感度永远都调不回来的人，一辈子也下不了地，就算稍微碰一下地板也欲生欲死的那种人吧？
……真说不定，他不知道零会不会一个受不了就大口呼吸，导致敏感度直接激增，激增完之后，又是一个大口呼吸，直接就造成恶性循环，别说能不能坚持到他来了，不变一千倍一万倍敏感度，直接便痴儍状态就已经算好的了。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蜷缩在大床，但是大床已经全都被打湿，被褥什么的都已经全部湿透了。看的约纳斯是一脸古怪。
“唔……哈……受不了了……”
连三无的零，平时如果没有必要，几乎都不会张口的零，发展到这种地步，也只能通过不断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哪怕每次讲话都会让她的敏感度提高的更快。
这种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敏感度是最可怕的。不知不觉，你就落进了深渊之中，而当敏感度到了稍微摩擦一下就会受不了的地步，你还会在意提升的一倍敏感度么？
恰恰是因为零觉得，摩擦两下和摩擦一下就受不了没什么区别，才会选择开始说话分散注意力，即便说话会让她更快地进行呼吸，敏感度提高。
看见约纳斯的一瞬间，零艰难起身，冰蓝色的双眸此刻充满水雾，原本感情淡漠的她，在见到了约纳斯的一瞬间，居然就快要哭了出来，然而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颤动，只能等平静下来后，再和约纳斯说话。
众所周知，人说话的时候，胸口是会有起伏的，而零埋在被褥中，稍微说话胸口就和被褥开始摩擦，正是因为这平时注意都不会注意到的接触和摩擦，在无限制的敏感度下，直接让零受不了了。
“别急嘛，零小姐，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慢慢说，不必摆出如此焦急的模样，让外人看去了，说不定要怎么说我约纳斯罪大恶极的欺负女孩子呢？”
看见零没有事情，至少精神还是好好的，约纳斯又回到了往日的姿态，他打了个响指，房间再次变得干爽起来，被褥变得和新的一样，但下一秒，被褥又被打湿。
“那就等我们聊完之后，再来整理一下房间吧。”
约纳斯摇摇头，坐在了零的身边，但哪怕就是坐到零的旁边，这个动作也能刺激的零的身体直接绷紧起来，无暇顾及其他。
现在的她，哪怕是一阵风吹过，都会直接受不了。
“真是抱歉，零小姐，这几天的事情稍微有些多，导致我忘记了你还在处于这种高敏感的状态，唉，要是我早些注意到就好了，便不会让零小姐受这么多苦了。”
约纳斯叹了口气，似乎因为零的这副模样感到伤心，用手指擦了下自己的眼角。
那你倒是……让我恢复……正常啊……
零看见约纳斯这副流出鳄鱼的眼泪的模样，在感觉的冲击下断断续续的想到，但即便就是一个想法，它也被连续打断了好几次，过了好几秒才拼凑而成。
“不过这一切都还好，虽然零小姐已经受了两天苦，但至少已经想和我交流了。”
约纳斯调整了一个坐姿，面色轻松：“只要有交流，一切都好说，最怕的是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又回到那种尴尬的场面，你说是吗？零小姐？”
他知道零想要什么，不就是让她的感官恢复正常么？
但零越是心急，约纳斯就越是要将时间给拖延下去，让零感到越难受越好，只要没有濒临崩溃，一切都好处理。
来阿尔特财团闹事，以为就只需要付出这点代价么？
在联邦打过来前，约纳斯要让零失去自己的战力，又或者说，让她看见自己就开始恐惧，害怕。
就如同巴甫洛夫的狗一样。
这样一来，就算联邦之后解救了零，她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你先……解除这个……”
虽然零的话断断续续，还没有说完，但约纳斯明白她的意思，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看，交流就是人与人认识的最好方式，只有交流才能促进人与人的感情。”
人渣先生约纳斯的恶趣味又上来了，他伸出手，将零的感官敏感度稍微减少一些，又将呼吸就会增加敏感度给取消：“好了，你现在就算正常呼吸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并且我还给你稍微减少了一些敏感度。”
虽然还是一样，但聊胜于无，
“你到底，想做什么？”
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语气听起来还是十分淡漠，但却包含了一丝恐惧。
对约纳斯的恐惧。
“没想说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和零小姐聊聊天而已，顺带一提，给你的冰淇淋已经在做了。”
约纳斯笑呵呵的看向零。
“你这是在羞辱我……”
即便是不谙世事，对生活常识缺少的零也知道，此刻约纳斯是在羞辱她。
“不不不不，这是奖励和补偿，奖励零小姐能够坚持这么久，还代表我忘记了零小姐的歉意。”
“……”
零沉默不语，冰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约纳斯。
这话他说的自己信吗？
“很快，冰淇淋就会送到零小姐的房间，阿尔特财团一向是优待俘虏，不过在此之前，零小姐还得在这里以之前的状态过上一段时间。”
“不……不要！”
零抓住约纳斯的衣角，第一次露出无助的表情。
No？
No也没用！
虽然约纳斯很想说这个，但毕竟，他不是恶魔，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既然如此，就先为袭击阿尔特财团的事情道个歉吧。”
约纳斯打了个响指：“求人就要用求人的态度不是么？”
道歉的态度……
零的脑内闪过臣服于约纳斯的那个梦境，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敏感带来的刺激，走到约纳斯面前，手指颤抖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好。
她先双膝跪地，背部笔直，然后她深深弯下腰部，上身前倾，两手着地，五指张开，掌心与地面紧贴，同时头部也低垂至地，前额与地面相贴。
真的和那个梦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