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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冬奥(二十七)

不就是个奥运冠军[花滑] 竹涧青 2684 2024-07-14 11:42:31

凌榆在原地呆立了半晌, 拐杖掉在了地上都没注意。

柯苑泽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无语地摇了摇头,上前拍拍凌榆的肩膀, 打算让他回神一起去现场看比赛。

但下一瞬, 他就后悔得想剁了自己这只多管闲事的手。

某只二哈一激灵,兴奋转头, 眼底的光简直要闪瞎柯苑泽的眼。

“阿泽, 乐乐他又亲我了!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了吗!嘿嘿嘿嘿嘿!”

凌榆激动地疯狂摇晃着好友的肩膀, 兴奋至极地开口, 然后开始傻笑。

柯苑泽生无可恋地抬头随波逐流, 心想自己为什么偏要犯贱凑这热闹。

小师弟逗逗还会害羞,这货只会开屏!

凌榆迫切得想要分享自己的快乐, 见柯苑泽没有反应,很是不满足,手上又加了点力道, 浑身冒着泡泡问。

“阿泽, 乐乐说是送给我的礼物欸!这场决赛结束, 乐乐一定能登上领奖台, 你说等他回来我表白怎么样!”

说完, 凌榆又甩了甩头, 迅速否定了自己。

“不行, 不行,我一枚奖牌都没拿到呢,还配不上乐乐, 该死的棒子!!”

凌榆说着说着,又握起拳头, 生气了起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浑身气质都变得冷厉而凶悍。

这二哈瞬间无缝切换狼王的场面,把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他们看清凌榆的脸,就瞬间吓的落荒而逃了——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大多心里都门清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见到正主,自然是避让的份。

但根本无人在意他们。

柯苑泽面无表情,柯苑泽失语,柯苑泽满脸震撼。

“不是,你可别告诉我,你们都这样腻歪了,亲都亲上了,还没在一起???”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人都傻了。

二哈眨了眨眼,松开了柯苑泽,刚才还在高速运转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他当然想,但每次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池惊澜就像能预判一般伸出食指轻轻贴上他的唇堵住他的话头。

之后嘛,自然是凌榆荡漾起来,啥都不记得了。

“乐乐不让我开口……可恶,我要把后面的奖牌全包了!才能当乐乐最拿得出手的男人!”

凌榆深刻反思,然后,斗志昂扬握拳扬声道。

柯苑泽:……

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凌榆这脑回路可真够抽象的。

不让你开口是怕控制不住吧,柯苑泽没想到像小师弟那样的人物也有情感浓郁到选择暂时自欺欺人,维持着那一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的一天。

但柯苑泽可不会告诉凌榆他的猜测,免得这货兴奋地跳起来,让他肩膀再遭一次殃。

他只是敷衍地点点头,翻着死鱼眼道:“好呢~我不懂你们的情趣,真的,放过我吧。”

“切,没品!”凌榆用鄙夷的眼神斜睨了柯苑泽一眼,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差点就跳了起来。

“诶呀,快来不及了,比赛马上开始了,走走走走!”

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一蹦一跳地飞速消失在了柯苑泽的视线里。

那速度诡异地快,比健全人类还要快,几乎带出了残影。

该说不愧是短道速滑的王者吗……能征服冰刀的男人,怎么会征服不了区区一根小小拐杖?

柯苑泽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甩掉了脑子里抽象的想法,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凌榆影响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确定等会自己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某只欠揍的二哈动手之后,才抬步跟了上去。

观赛席上的华国队其他人早已默契地给他们留好了最前排的最佳观赛位置,见他们两人迟到了一小会,还笑着打趣了几句。

“你们再晚到一会,比赛就真的要开始了,怎么,刚才是做贼去了?”

“凌榆,你今天不会再被赶出观赛席吧?”

朋友,问凌榆刚才他作什么去了,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

柯苑泽怜悯地看了眼问出第一个问题的同事,两手一背,后撤半步望天,表示不关他的事。

虽然这两人的关系在队内还没有公开,但是绝不妨碍凌榆再度开屏一波,柯苑泽实在是狗粮已经吃饱了。

而正当凌榆眼睛一亮,思考自己怎么才能不暴露但又明显的秀一波的时候,现场响起了主持人播报运动员名字的声音。

少年纤细的身影踩着稳重的步伐踏入冰场,也代表着今天这场团体赛决赛彻底拉开了帷幕。

凌榆和柯苑泽抵达观赛席的时间确实正正好好,他们瞬间正色,转回头,神情专注地看向了赛场。

其他人也不在意自己的调侃没有得到回答,听到环绕着场馆的播报,也都神情认真起来,将目光投向了赛场。

就连彼此之间对于池惊澜自由滑节目的讨论和交流,都压低了声音。

“池惊澜的这个自由滑,是当时全国冬运会上拿出来的那套自由滑吧?”

“好像是的。”

“嘿,上次那场《小丑》最后ending pose真的把我帅到了,对裁判开枪欸,想想就爽爆了。”

“谁不是,而且你注意到了吗,这次韩国裁判正好坐在最中间,如果池神的ending pose没变的话,好家伙,我都不敢想象那有多爽!”

“嗨,我都怀疑池神有什么时光机了,这个自由滑节目放在这时候也太应景了,你看大屏幕上那个韩国裁判,是不是脸已经比其他国家的裁判黑了一个度了。”

“哈哈哈哈还真是,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比赛都还没开始就破防了?真是让人哄堂大笑了。”

“不过这韩国裁判不会给池神穿小鞋吧?”

“就他一个人穿有什么用,相信我池哥,有些网友不自信就算了,我们天天看池哥训练的,还不知道他多牛逼吗,别说这些丧气话,看比赛!”

“也是,阿业,你说得对!看比赛!”

这次冬奥会除了参赛的运动员,华国还带了不少有天赋的小运动员们来感受奥运的氛围,此刻他们齐聚观赛席上,虽然压低了声音交流,但站在最前面的凌榆还是把他们的对话都收入了耳中。

在身后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青年身上早已没有了刚才兴奋激动时的浮躁,眼中盛满了温柔与骄傲,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冰场中央的少年。

而场上的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过来,两人遥遥相望。

池惊澜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眼。

自由滑的节目是很早就定下了的,在没发生短道速滑的变故之前,池惊澜对于这个节目的定义跟之前全国冬运会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甚至相比于冬运会时他和当时裁判有冲突而显得和裁判有些针锋相对的表演内容,冬奥团体赛的这个自由滑,池惊澜还改编得柔和了一些。

动作技术难度当然是比当初更高了,但是表演内容上,池惊澜本不欲针对裁判。

他和冬奥会的裁判又没有什么冲突,而且以后还要在成年组的赛场上混,这一点池惊澜还是拎得清的。

但那是之前,短道速滑的赛场变故一出,这件事就注定不能善了。

电影中的小丑亚瑟,本是个不幸的可怜人,他愿意以善待人,最终却仍在整个社会的不公与冷漠中走上了暴力反抗的道路。

暴力反抗对吗?

肯定是不对的。

但是若非亚瑟真的无奈和绝望,他也不会作出这种暴力之事。

而如今韩国主办方所做之事,又和电影里的操蛋不公的社会有何区别?

他们凭借主办方的通天权力,包庇运动员的故意伤害,甚至纵容他们去那么做,被伤害的大多运动员都无法反抗,他们不也和小丑阿瑟一样绝望而无奈吗?

是的,这一次对于凌榆的“围剿”失败了,但他们也已经伤到了凌榆,如果再来一次,再来好几次呢?即便是凌榆,也不可能次次能避开。

而当韩国队开创了奥运的这个先河,当主办方的运动员可以在赛场上为所欲为不受惩罚,甚至还能尝到不少甜头,那么……未来呢?

堕落永远比向上容易。

一旦有谁开始效仿,那么体育竞技的公平公正也将不复存在。

那么那时会出现多少“小丑阿瑟”,只能忍气吞声,承担苦果?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所以这次的表演内核,池惊澜当然要改,而且是大改,并且,他甚至并不打算针对赛场边缘坐着的那位韩国裁判——他还不够资格。

下一刻,音乐响起。

少年睁眼,冷冽的目光扫过镜头,也扫过远处的观众席,眸中的冷意让所有人都为之心惊。

真正的小丑,从不是脸上画着小丑妆的阿瑟。

池惊澜的剑,指向的也从不是裁判席上黑着脸的某个精确的人。

而是这个畸形的社会中孵化出来的没有一点竞技精神的从上到下所有人——运动员、教练、裁判,一个都不能逃过。

以及撑在他们头顶包庇纵容的保护伞。

——违背奥林匹克精神的主办方,甚至,这一整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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