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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爱情转移 二十迷川 4498 2024-07-10 10:34:49

沉默的氛围在寂静的灯光里逐渐发酵,江昀清垂首坐在椅子上,柔软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陆闻川从没有对他说过任何重话,眼下的他才会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局促,难堪到无处遁形。

到最后他也没说出什么,只是打心底里觉得陆闻川说得对,自己的确是一个不顾他人想法,卑劣到了极点的人,为了一己私念跟陆闻川在一起,结果自己非但没走出来,反倒还把陆闻川带了进去。

有很多人喜欢陆闻川,喜欢到可以为他倾注所有,他本没必要忍受三心二意的江昀清。

“月底我就回青城了。”见他迟迟不肯说话,陆闻川也没再逼问,平静地说,“今年不一定会再回来,你要是想走就跟我一起,不想走……那就算了。”

说着,他不管江昀清如何反应,转头朝门口走去。

江昀清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难得产生一丝慌乱,他有预感,如果这时候自己不说些什么,陆闻川一定又会像之前那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漠视他的消息,拒绝和他对话。

上次他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决定从青城追来南清,如果这次旧事重演,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底气再站到陆闻川面前。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毫无生气的场景再次出现,所以在陆闻川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开了口。

“我跟你一起。”他轻声说着,告诉陆闻川,也提醒自己,“我来这边,本来也是因为你。”

陆闻川握着门把手,停顿了几秒,没说话,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十二月初的一天,和从前一样,两人收拾了不多的行装再次回到了青城。

陆闻川没再提过和那晚有关的事,在从不翻旧账这一方面,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再优秀不过的对象。

只有江昀清变得心事重重,他的情绪外露得很明显,因为觉得抱歉,所以在面对陆闻川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生疏和小心。

回青城差不多半个月后,江昀清租住的房子到了期,陆闻川觉得他搬来搬去也是麻烦,便提出让江昀清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

江昀清没同意,以自己东西多,不方便为由,又续了四个月的租。

江昀清打电话和房东沟通的时候,陆闻川就在旁边看着,江昀清家里没什么特别繁琐的物品,要说不方便,就只有画室里那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日的画收拾起来比较麻烦。

陆闻川始终觉得不安,但说不清缘由,只是在江昀清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收回了落在画室门口的目光。

他说:“你一个人住不觉得孤单吗?”

江昀清放下手机看他,想了想,回答说:“没什么感觉,而且你不是经常会过来陪我吗?”

陆闻川没说话,沉默地注视着江昀清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合时宜的冲动。

他很想问问江昀清到底为什么没有跟宋淮之同居,以宋淮之的性格不太可能没提过这件事情,他想,或许在以往的某个节点,宋淮之也像现在的他一样,坐在这里,很无聊地问江昀清孤不孤单,要不要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而江昀清也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对方,说“你不是经常过来陪我”。

陆闻川有些颓唐,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他还是很喜欢江昀清,但已经做不到像最开始的那样真诚和热情了。他们两人之间永远存在着隔膜,他触碰不到江昀清的真心,更没办法袒露真正的自己。

江昀清没察觉到他的不对,看了眼时间,问他要不要留下。

从南清回来之后,陆闻川没在他这儿过过夜,两人的相处一直很平淡,跟最开始恋爱的那半个月一样,完全看不出前不久两人才刚亲密地做过。

陆闻川拒绝了他,说自己还要回酒吧看看,穿上外套出了门。

晚上十一点左右,江昀清刚准备睡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昀清没多想,按了接听,在黑暗中缩在被子里,将手机贴到耳边,听到了对面略显嘈杂声音。

因为来电显示是陆闻川,他没过多疑问,轻轻“喂”了一声,然后听到了不属于陆闻川的声音。

周逾安在电话另一端喊话,音乐太吵,江昀清没听清楚,但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陆闻川喝醉了,周逾安抽不开身,让他把人接回去。

江昀清说“好”,挂了电话,重新打开灯,换上衣服,出了门。

江昀清到酒吧的时候,没见到周逾安,反倒在陆闻川身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闻川并非一个人在喝酒,江昀清进门时,看到了那位之前纠缠过陆闻川,已经很久没见过了的男客人。

彼时陆闻川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吧台前,男客人附耳跟他说了什么,陆闻川没反应,对方便伸手搭上了陆闻川的手臂。

江昀清就在这个时候插入了两人之间。

江昀清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冰凉的手指握住陆闻川的手腕,温柔又坚决地把酒杯从陆闻川手里撬了出来。

他没多说什么,只在陆闻川盯着他愣神的时候说:“该回去了。”

“怎么又是你?没看到我们正聊天呢吗?”

男客人支着脑袋侧身看他,脸上明晃晃全是调侃和不满:“你该不会真是他男朋友吧?”

江昀清这才将视线转向他,语气平静毫无起伏:“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觉得……不太搭啊。”男人戏谑地说,“你男朋友一个人喝闷酒,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江昀清没回答,只问:“周逾安呢?”

“不知道,没看着啊,去忙了吧。”

江昀清便又将目光转向面前盯着自己的人。

同样都是喝了酒,陆闻川这次的表现却跟上次有很大的不同,喝醉了的他自带绝缘体,不吵不闹,别人说什么都听不到,注意力只放在自己在乎的东西上。

江昀清来之前他盯着那杯酒,江昀清来之后,他盯着江昀清。

男客人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的不对,又继续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江昀清下意识道,犹豫了一瞬,又接着说,“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男人打量着额头抵在江昀清腹部,不知是梦是醒的陆闻川,可惜地说,“我可比你先认识他,要不是你,说不定他就是我的了,你们要是过得不幸福,不刚好便宜了我?”

他又说:“再说了,这个酒吧里,中意他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要是不珍惜,就乖乖让出来,有的是人前仆后继。”

青城的冬天不比南清,空气很冷,风也很大。江昀清被呛了几句,无从反驳,扶着陆闻川钻进了车里。

陆闻川看上去不太舒服,靠坐在副驾驶上,随着车身颠簸,额头抵在车窗上轻轻摇晃。

江昀清放慢了车速,问他想不想吐,陆闻川不知道听没听清,摇了摇头。

江昀清没回自己那里,就近开去了陆闻川家,扶着陆闻川踉踉跄跄进门时,时间刚过晚上十二点。

江昀清熬不了夜,早就已经头昏眼胀,安抚着陆闻川劝他睡觉时,恍然间想起了当初陆闻川送他回家那次。

他学着陆闻川的语气对陆闻川说:“去睡觉吧。”

陆闻川靠在墙边没有动,垂着脑袋,皱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

江昀清站到他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抬了起来,明亮的灯光照进陆闻川的眼睛,江昀清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不知怎么,那一瞬间,江昀清忽然想起了当初还在上学时,画室老师送自己的一幅画。

那幅画色彩优越,构图精细,很有学习价值,花了那位老师将近一周的时间绘制,是那一年江昀清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但也就是那天,他熬夜改画泡咖啡时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了上面,后续无论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

江昀清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自己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暴殄天物的可惜,罪魁祸首仍旧是他自己。

“为什么不开心?”

江昀清轻轻抚摸着陆闻川眼下的那块皮肤,两人离得很近,冰凉的指尖被烘得热热的。

陆闻川没回答,盯着他出神,片刻后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江昀清。”

“嗯。”

“你喜欢我吗?”

江昀清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道:“是因为我没有答应搬过来吗?”

捏着他手腕的手忽然变得很大力,表现出对他答非所问的不满。

陆闻川又靠近了些,很执着地再次问:“你喜欢我吗?”

江昀清觉得,这样执拗的陆闻川很陌生,他有一瞬间的哑言,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并不想让陆闻川伤心,他已经辜负过一个人,有了一个很差很差的结果,不想再让另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难过。

所以他捧着陆闻川的脸颊,很认真地对他说“喜欢”,希望陆闻川能够安心一点。

但喝醉的陆闻川却不依不饶。

他抵着江昀清的额头,很伤感地说:“可你并不喜欢我送你的玫瑰,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也并不会问我去了哪儿。连大伯都有你送的画,我却没有。你甚至都不敢告诉赵赫安我跟你的关系。”

“江昀清,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那一瞬间,客厅变得寂静无声,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吵得江昀清心烦意乱。

江昀清张着双唇怔忡了几秒,望着陆闻川近在咫尺的双眸,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他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更用力地捧住陆闻川的双颊,亲吻他的唇角。

陆闻川抓他很紧,江昀清的手腕上留下了短暂的指痕,唇舌传来被吮咬的麻痒。

但江昀清不管,即便被弄得很痛,也依然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向陆闻川坦白。

他想,自己是真的很差劲,他对不起陆闻川,但也是真的离不开陆闻川。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比起上次,陆闻川要蛮横很多,把自己的房间和床弄得很乱。江昀清躺在松软的被子上,在室外零下八九度的气温里出了满身的汗。

陆闻川没有脱掉的上衣成了江昀清唯一能握得住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很像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被揪住了尾巴,强行打开身体。

过程中,他被灯光晃了眼,伸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但却被攥住了手腕。

陆闻川在盯着他这一方面仿佛有什么执念,捏着他的下颌,非要他不偏不倚地看着自己的脸。

“太刺眼了。”江昀清软声说着,又要去触碰陆闻川,企图能让对方放过自己,但却失败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不想让陆闻川看见,但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徒劳地抱紧对方,把脸埋在对方肩头,纵使很快又会被按在枕头上。

期间,江昀清的纹身遭殃最严重,鱼首被揉搓出了红晕,缥缈的颜色几乎要和江昀清的皮肤融为一体。

陆闻川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肯轻易放过,拇指用力地摩挲那道纹身。

“为什么要纹这个?”他问。

江昀清抬手去拦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别弄了。”

但陆闻川很执拗,一定要他说出原因。

江昀清便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想转转运,乞求陆闻川能快些放过自己。

但陆闻川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真喝糊涂了,嘴上对答如流,行为上却肆无忌惮。他贴在江昀清耳边说:“那你该纹一只蝴蝶,就像我送你的那只,自由自在,又生机勃勃。”

房间里,床头灯没照到的地方,明暗过渡出一个朦胧的角度。

江昀清没回答,心情仍旧算不上好,在晃动中出神地盯着那处,恍惚间想,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

明明在很久以前,没有宋淮之的近二十年里自己也过得很好,如今不过是又回到了没有对方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以忍耐,鲁莽草率地拉了别人一起受苦。

陆闻川是他最不想辜负的人,但却一次又一次被他刺痛。陆闻川每一次问他爱或者不爱,每一次逼问他,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都像是在责骂他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江昀清也是这样觉得的,他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不仅是在放不下过去的时候选择了陆闻川,还是在爱上陆闻川的时候,让对方跟自己一起陷在回忆里痛苦不堪。

那晚过后,江昀清生了一场病。

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因为寒冬腊月里半夜出门吹了风,之后做的时候家里没有套,没有清理干净,有些感冒发热。

陆闻川觉得万分歉疚,他酒醒后不记得自己那晚说了什么,但看江昀清的状态应当不怎么好听。

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他用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去陪伴江昀清,会像两个人最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一样,看江昀清画画,主动帮他装裱,不厌其烦地陪江昀清布置客厅,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消磨时光。

他通常会在下午过来,如果这天江昀清不画画,那他就会陪江昀清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电影里的桥段通常都很无聊,但江昀清却好像很感兴趣,每次看的时候都很认真,除非实在困得不行了,会在陆闻川怀里趴一会儿,其余时候都会一言不发地一直看到傍晚。

每到这个时候,江昀清就会主动走进厨房给两人做晚饭。这个时候的陆闻川就会默认江昀清想让他留下来。他从来不会拒绝,于他而言,吃江昀清做的饭是一件很满足的事,即便平平无奇,他也会绞尽脑汁赞不绝口。

而在这个过程中,陆闻川越来越觉得,江昀清好像变得越来越依赖他,只是话却越来越少。两人坐在一起,很少有能愉快聊天的时候,基本每一个话题到最后都会无疾而终。

到了年底几天,江昀清被爸妈喊回了家住,陆闻川也忙,两人见面的次数直线下降,每天就只能在手机上聊上几句。

跨年那天,陈清夫妇和家里的几位亲戚坐在一块吃了个饭。江昀清不是那种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整个过程都坐在角落里沉默地摆弄手机。

亲戚们围着圆桌闲聊,桌子下面,江昀清手心里的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他低头认真读消息,聊天框里都是陆闻川发给他的酒吧更新的装饰。

他看完了消息,对陆闻川说自己有些无聊。

两人已经十多天没见了,江昀清发现自己有些想念。但他没直说,只是问:你在干什么?

陆闻川没有立马回给他,应该是又去忙了。

包间里的暖气给得很足,江昀清觉得有些闷热。

期间,他出门透了透气,走廊里开着窗,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然而十分钟后,等他要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早就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话风。

【作者有话说】

这章好长,这周榜单任务完成了,下一章周四更哦。

破镜进度90%,如果有想看的小剧场,仍旧可以点,有时间的话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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