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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躁动

别的情侣都亲亲了 桔子冰凉 2848 2024-06-23 15:11:09

夏日晌午,烈阳焦灼。

S大校园的篮球场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校内比赛,建筑系对英语系。一个是全员精英,一个是瘸子里挑将军,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临近尾声,观众席上一边倒的全是给建筑系喝彩,连英语系那边的女子啦啦队也被建筑系的某个男生实力吸粉,见他频频进球,抑制不住地发出尖叫声:

“哇!好帅!”

“他腿好长啊!”

“许诺言加油!”

“……”

英语系的队员们打的一脸绝望,到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基本放弃了挣扎,比赛完全成了许诺言的个人秀场。

建筑系那边的观众席上男生比较多,情绪还算稳定,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跟许诺言同宿舍的三人凑在一起来给他加油,声音全被隔壁系的女孩子盖了过去。

孙友军忍不住感叹:“怪不得老许打的那么卖力,这么多妹子来喝彩,搁我也得拼了命的秀。”

杨昊推了推眼镜分析,“那不是秀,那是实力。”

沈鹤白见比分差距基本没了悬念,准备率先离场,跟两个舍友打招呼:“我妈给我打电话,这里太吵,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孙友军挥挥手,“帮我跟伯母问好,上次的大`麻花太好吃了,希望下次还有!”

沈鹤白抿嘴笑了笑,起身离了位置。

口哨吹响,比赛结束,许诺言被队友簇拥着回到休息位上。他习惯性回头要水,却只看见孙友军和杨昊两人坐在原处,大眼瞪小眼。

孙友军试探着跟他击了个掌,“加油?”

许诺言无语地收回手在身上搓了搓,问他们:“小白呢?”

“回去了啊。”

“他没给我带水啊?”

“你渴啊?看那边。”孙友军掰着他的头移了个方向,隔了几个位置的女孩们个个面红心跳地看着他,一手毛巾一手水,什么颜色和牌子的都有。

“拉倒吧你。”许诺言把头扭了回来,“要了他们的水,我得卖身才能还。”

他赶紧起身跑走了,假装和队友庆贺。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孙友军看的十分眼热,“那么多女孩子他不亲近,天天跟小白黏糊个什么劲,唉,傻孩子,还是没开窍!”

扭头见杨昊要走,赶紧追上去,“等等我啊大耗子。”

“滚一边去,叫昊哥!”杨昊伸腿踹了他一脚。

两人骂骂咧咧地去了食堂。

许诺言只得一个人先回宿舍换衣服。

这时候沈鹤白的电话刚刚打完,正坐在书桌前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许诺言一进来就豪放地地把上衣脱下,露出淌着热汗的矫健肌肉。见沈鹤白的桌子上摆着个小风扇,便不客气地把头往人家风扇前凑,然后深呼吸,“哎呀,凉快!”

沈鹤白头疼的更厉害了,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一身臭汗,脏死了,走开走开!”他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的腱子肉,当然是没戳动半分。

反而指尖被烫的发热,沈鹤白见状立即收回手指,改从桌子上抽出一本书,继续戳他,“快去洗洗!”

许诺言不以为意,嬉笑着扬起一口大白牙,笑话他:“小样,矫情。”

话虽这么说,人还是站起身往卫生间挪了过去,顺手把自己的宝贝篮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边走一边脱裤子。

沈鹤白赶紧收回了目光,然而赶不上某人动作太过利索,他还是瞥见了一小块不该看的缝隙。

顿时间心脏骤停,呼吸乱了几分。

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心中叫苦。

他是GAY,纯的,下面的那种。

喜爱男人这件事早在高中时期就认了命,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之后,索性出了柜。父母哀其不争,又无可奈何,于是大学麻溜地选了个离家十多小时路程的城市,让他们眼不见为净。

本打算大学后自己租个房子单住,却不料大一住宿是强制。只好选了个人数较少的四人宿舍,小心翼翼地隐藏性向,生怕惹得舍友避他如病毒。饶是如此,他过于龟毛的温吞性格还是跟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室友三人,两个人是表面之交,剩下的这个——

天生热情洋溢,对谁都一副自来熟,在他强装高冷一个月后击溃了他的堡垒,最终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二人组。

至于这段友谊里掺杂的有没有其他成分,沈鹤白心知肚明:有!

许诺言性格热情,长相英俊,对他向来赤诚,一手撒娇本领在沈鹤白面前运用的炉火纯青,很轻易就攻克了他的心房。沈鹤白根本没做过多挣扎就缴械投降,在某天梦醒之后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即开始了友情保卫战,抵死不越界。

但眼见对方对自己越来越黏糊,他实在是甜蜜又苦恼。

只能强迫镇定,慢慢疏离,打算趁人不知鬼不觉时候把这段爱情的小幼苗抹杀摇篮,绝对不让它酿成狗血虐恋惨剧!

沈鹤白自我打气!

如今已经是大一下学期,天气刚刚开始炎热,他们宿舍的空调却突然罢工。维修师傅的单号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于是他这台USB小风扇就成了许诺言的心头好,没事就爱凑过来吹一吹。

有时候沈鹤白还在看书,对方的脑袋就突然贴过来,表面上好奇:“沈鹤白,你看什么呢?”实际上半个身子都把风给遮的严严实实,就差没在脸上写明“我来蹭风扇”几个字。

沈鹤白十分无奈,这么惊吓几次之后,深觉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了这刺激。他干脆把风扇摆到许诺言的桌面,结果对方看到之后又给退了回来。“别,我又不看书,还是你用吧!”如果再推辞,对方就开始嚷嚷:“哎呀说不定过两天师傅就来修空调了。”

然而师傅一直没来,风扇始终摆在自己的书桌上,许诺言也照旧来蹭。

于是沈鹤白的心脏承受能力再次突破新高。

他摊开手中书本,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耳朵里却不受控制地被“哗啦啦”流水声吸引。

宿舍里没有淋浴,所谓的冲洗也只是打盆凉水从头浇下去,那酸爽,谁冲谁知道。于是随着哗啦水声一齐的,还有某人吸溜吸溜的惊叫,“嘶!爽啊!”许诺言大叫着,又冲了几盆。

然而冲洗完毕却发现没带换洗的衣服,便探头冲沈鹤白说道:“大鸟,帮个忙。”

沈鹤白就很受不了这个外号,他把书本一磕,恶狠狠道:“别、叫、我、大、鸟!”额头青筋耸动,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许诺言吐了吐舌头,俏皮吐舌,“好啦好啦,小白、白哥!帮帮我呗,不然我可要光屁股出来了!”

他这么说,当然是因为以前也做过这种事,后果就是把舍友激的暴跳如雷,脸红脖子粗地大叫:“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当时的许诺言非常迷茫,他搞不清同样是男人,怎么就有人见同性的裸体好像是看了脏东西一样,如此嫌弃。那也是他第一次见性格温和的舍友如此发火,吓得他舌头打结,“抱、抱歉。”于是赶紧套上衣服,回头见舍友依旧喘着粗气脖子发红,他很纳闷,“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那时候沈鹤白是这么搪塞过去的:“地上都是水!踩得脏兮兮的!”

许诺言倒是知道沈鹤白有一点点龟毛洁癖,于是也没多想,自己拿着拖把把水渍全部吸干净。然后挠头,扬起惯有的大白牙:“我拖干净啦!”

后者平复了呼吸,依旧愤懑:“反正……下次不准那样了。”

许诺言想了好久,才明白“不准那样”是指他裸`体出浴的事,虽然自己没啥所觉,但室友在意,他便记住了这个禁忌。

然而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经常忘记带衣服,后者就不得不为他的粗心打补丁。

这一次一个没在意忘记提醒,果然,许诺言又忘了!

沈鹤白脸上带着烦闷,起身打开了许诺言的衣柜,问:“哪一件?”

许诺言当他是被自己打断了看书所以才这样,嘿嘿道:“那个蓝色的短裤,啊对,就是那个!”他打了个响指,明媚的表情十分生动。

沈鹤白扬起眉头,目光徘徊半天,才问:“内裤呢?”

许诺言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攒着还没洗呢,哎呀不穿了不穿了,一个短裤就够了!”

沈鹤白眼皮抖了抖,还是给他拿了一整套的上衣短裤。

递过去的时候,撇开了脸。

许诺言原本并没什么想法,见他这样回避,坏心思突起。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衣服,而是悄悄拉开门,然后大叫:“喂,拿错啦!”

沈鹤白下意识回头看手里的衣服,然而视线这种下垂的角度,很轻易就看到了衣服后面雄伟壮阔的大象和森林。他顿时头皮一紧,僵硬抬头。

视线顺着六块带着水珠的腹肌一直滑到对方戏谑的脸颊,许诺言扬眉冲自己竖起拇指,自信问:“怎么样,身材不错吧。”

回应他的是衣服砸脸!

他赶紧接住,耳边传来宿舍门猛地被摔上的巨响,等眼前恢复清明,害羞的室友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这么大反应……”许诺言三两下套上衣服,走到沈鹤白的座位上吹着他的风扇,叽咕道:“不会是自卑了吧?”

想着某人偶然露出的细白小胳膊小腿,他深以为然。

摔门而出的沈鹤白只觉得脑子发胀!

他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仿佛这样才能阻止内心的躁动溢出表面。一路小跑到操场旁边,崩住的炽热呼吸这才一股气窜了出来,他靠在某棵大树下面沉重喘息,脑子里是挥之不去的美好画面。

然而刺激性太强,让他一时无法招架。

只能嘴唇颤抖着暗骂:“这个……煞笔直男!”

到底给不给Gay活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捧脸求收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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