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61章 叫盛屿妈妈

生理性喜欢 苏二两 3045 2024-06-15 12:05:12

包房里光影摇曳,音浪翻滚,本是醉生梦死之地,人人却是苦大仇深,挎着一张脸。

薛宝添拿了一杯酒,去换佟言手里的麦克风:“哥们,我他妈半生作孽,但罪不至死,别唱了,给大伙留条活路。”

佟言被收了麦克风,一句情歌卡喉间半句,不出不进的有些难受。

他接过酒,干得默不作声却极为痛快。

薛宝添不知为何戒了烟,如今不叼烟,叼着棒棒糖,他瞧着佟言叹了口气:“好像那个美羊羊,三千多集没有妈妈,怪他妈可怜的。”

下一刻,棒棒糖就被人拉着糖杆儿,从口中拽了出去,薛宝添抬起眼,看到阎野十分自然地将棒棒糖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戒了烟,糖也要少吃。”他给薛宝添倒了杯淡酒,“你晚饭吃得少,别喝太烈的酒。”

白皙的双指一并,薛宝添拨开了面前的酒,骄矜地冷言:“让我戒烟,现在又让我戒酒,前咧腺同学,哪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还没有发炎的权利。”

佟言放下酒杯,微微倾身过来:“选我,我宠着你。”

薛宝添被烦得头疼,从沙发尽头拽过来一个男孩:“小垃圾,过来,把你爹带走。”

男孩十岁左右,通身脏兮兮乱糟糟,瞧不出长得如何,只有一双掩在乱发后的眼睛,凶狠多疑的像狼。

“哪儿来的孩子?”有人问道。

“薛爷我心善,垃圾站里随手捡的。”

小垃圾一双脏手去摸桌上的酒杯,童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薛叔儿,你还没摆酒谢我呢。”

薛宝添觉得自己也算怂到家了,还撒童子尿的玩意儿在自己面前就敢如此嚣张,自己还得捧着宠着,谁让他欠这崽子的人情大过天呢。

他下了男孩手中的酒,塞了一杯饮料进去,重新向大家介绍:“白赫,我白爷,佟言的新儿子。”

佟言停住了点歌的手:“谁的,儿子?”

薛宝添将佟言的肩膀一搭,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七八只手来抢走了麦克风。

长舒了一口气,薛宝添与佟言窃窃私语:“阎野上次被盛屿用假合同骗到边境,粘上了邻国的一只臭虫,那人用了点阴毒的手段将阎野囚在了国外,全靠这孩子消息灵通,给我报了信儿,才有你薛爷的跨国英雄救美。”

“孩子命苦,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舅舅还死了,不找个监护人,就得去福利院,孩子野惯了,受不了福利院这样那样的规矩,所以这不是想找个爹吗,人家孩子看上你了,有知识有文化。”薛宝添看了一眼旁边的麦克风,昧着良心夸,“人帅心善,歌唱得也……不错。”

一臂开外的小垃圾喝着饮料,一撇嘴:“胡扯,我不想他做我爹。”

佟言也摇头:“我不想要这个儿子。”

薛宝添不喜欢淡酒,如今也只能妥协,抿了一口酒将撒童子尿的玩意儿踹开,继续和佟言商量:“没让你养他,就是暂时挂在你名下,房子和读书的钱我出,你白捡个儿子,有什么不乐意的?”

佟言继续摇头:“房子和钱都你出,为什么不挂在你名下?”

“我不要挂在这个姓薛的名下。”小垃圾抢着说,“我想挂我老大阎野名下。”

薛宝添咬着牙怼人:“你应该像墩布似的挂在沥水架上!阎野今年才多大,还没到能结婚的年纪呢,挂你?你自己也好意思?”

小垃圾回怼:“我老大这么年轻,还没到结婚的年纪,你就好意思霸占他?”

薛宝添不怒反笑,指着小孩儿对佟言说:“知道我为什么把这墩布挂你名下吗?他牙尖嘴利的,就是一人精,你眼神不好,还缺心眼儿,他能帮你防着点别人。还有,盛屿的罪定得不重,那孙子满肚子坏水,规避了所有重责重罪,只判了两年,等他出来肯定还会纠缠你,到时你就说这孩子是你亲生的,气不死他。”

佟言又去翻歌单,显然觉得薛宝添说得不靠谱,随口敷衍:“我也亲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谁青春懵懂的时候不冲动一把?”薛宝添教人使坏时神采飞扬,“盛屿再来缠你,你就让小垃圾叫他‘妈’,这么想想过不过瘾?”

佟言轻笑:“他亲口说了,我配不上他,放心,他出狱了也不会再来纠缠我的。”

“万一呢,到时候你可临时找不到儿子叫妈妈。”

佟言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不是为了那句扯淡的“妈妈”,主要是他日子过得清汤寡水,一成不变,像最简单的数学问题一样,无味得令人提不起兴趣。

他又看了一眼小垃圾,低声说:“他看起来好凶,能不能换那边那个孩子?”

薛宝添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角落里正往嘴里塞酒酿樱桃的小胖子:“他?孤影残刀,刀哥,我另一个祖宗。帮我找到我那骗子姐夫下落的小黑客,长得可爱,心智不全,横竖就是一个“井”字,怎么看都二,但也能三分钟黑了你的手机,想做他爹,简单,和他亲爹竞争上岗,你年轻帅气,他妈没准能同意。”

佟言:“……”他想想又赞叹,“这么厉害的小黑客。”

“能制他的只有你儿子,三天气哭三场。”

“我儿子,不是,白赫做什么了?”

“不修手机。”

佟言:“……”

“还有一个事求你。”薛宝添殷勤地给佟言续酒,“听说你辞了高薪工作,自己单干了?”

佟言端起酒杯,眼中寒意渐深:“一个客户天天到公司闹事,无中生有了各种罪名加在我身上,我不想连累公司,所以就辞职了。”

“个人恩怨?”

“嗯。”

薛宝添来了兴致:“自从我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身前身后都是拍马屁的,一个起刺儿的都没有,之前见我就掐的那些人,心里甭管怎么骂我,现在见面都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闹得我都下不来脸收拾他们。现在总算遇到一个下作的,报个名号上来,薛爷帮你废了他。”

佟言想起了赵允升的嘴脸,摇摇头:“不用,已经收拾了。”

“写了三千字小作文去骂他?”

佟言叹了口气,垂眸看了看别在自己口袋上的签字笔,想起了那夜巷子里的狗叫声。

深巷,断头路,赵允升逃无可逃。

他转身靠在墙壁上,面上肌肉牵动,抛出一个笑来:“佟言,还想揍我?好啊,我今天就让你揍,你揍完我报警,解决之后,我他妈还上你那个又破又小的会计师事务所拉横幅,反正现在我不怕丢脸,无非多被拘留几次。”

赵允升从高处跌落,沦为众人笑柄,失意所致的苦闷愤怒无处发泄,强硬的他惹不起,也不敢惹,便借由悉数发泄在了佟言身上:“上次你揍我,也是看到我落魄了才敢动手吧?佟言我说过要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要把你从这个行业搞臭,让你这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行业里的佼佼者,和我一样成为大家口中的一个笑话!”

如同素描画里用条线勾勒的阴影,这方僻静的角落,暗沉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佟言一步步走近赵允升,隔着口袋,轻轻碰了碰放在里面的捆扎带,他道:“光成笑话没意思,想做别人口中的谈资,事情就应该闹得更大一些,你进医院,我进监狱怎么样?够大家热闹一阵子的吧?”

赵允升将脊背紧紧地靠在墙上,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佟言,这个看起来目下无尘,有些清高的青年,原来只是用淡漠的眼波,掩饰着骨子里不计后果、不顾一切的疯魔。

皮鞋被粗粝的墙面刮花,赵允升像壁虎一样贴在墙面上移动,试图为自己找一条出路:“佟言,你吓唬谁呢?谁也不是被……”

一句话未完,他就被人抓着前额的头发,重重地向墙壁上一磕,后脑瞬间袭来的疼痛让赵允升眼前一黑,还没从天旋地转眩晕感中清明过来,肚子又被提膝一击,五脏六腑搅得翻了个个!

双手下意识抱腹,却未能如愿,两条手臂已经被反剪至身后,手腕和拇指上不知套上了什么坚硬的材质,一挣,钻心的疼!

赵允升短时间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顺着墙面面条似的逐渐委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除了呼痛,他没敢露出一字,是叫嚣开骂还是跪地求饶,赵允升尚未掂量清楚。

啪,一声轻音震动夜色,借着暗淡的月光一看,是佟言日常别在口袋里的签字笔。

按动签字笔,笔尖探出,佟言踩着赵允升的胸口,弯腰用笔挑开了男人的皮带。

“你干什么?”赵允升看着佟言依旧淡漠的面色,厉声吼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想对我做什么?”

佟言这时才分给赵允升一个眼神,看着他认真地回复:“你不会濕身,以后都不会了。”

夜风过处,只有下面凉飕飕的,被笔尖儿一碰,赵允升抖得筛糠:“佟言,你什么意思?”

笔尖儿骤然向下一扎:“意思就是,我今天废了你,然后你去住院,我去自首。”

“佟言!佟言你别……我求你了佟言,我他妈错了,再也不去闹你了,你原谅我,草,佟言!”

薛宝添手中的淡酒磕在了佟言的杯子上,他问:“你怎么收拾的?斯斯文文的手段没力度,我再帮你烧把火?”

声称戒酒的佟言拿起杯子:“吓唬了一下,已经解决了。”眸子落下,轻轻抿酒,声音拢在了杯口中,“已经吓尿了。”

薛宝添没听到佟言的低语,他这人能伸能屈,如今脸上堆满了笑,好语求人:“你没有让我帮忙的,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佟言瞧了一眼小垃圾,低声为难道:“你到底捡了几个孩子?我真不用那么多儿子叫盛屿‘妈’。”

薛宝添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说:“另外的事儿,你不是开了个会计师事务所吗,开个后门,招一个人进去。”

“谁?”

“一个朋友,原来做过出纳,给找点散活干干,他的工资我出,但一定不要告诉他是我找你帮他开的后门。”

佟言想了想,应承下来:“帮我的公司干活,工资不用你付,但我要按能力制定薪金,该多少就多少。”

“行行。”薛宝添赶紧提酒,“佟儿,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你说我该怎么谢你?要不咱俩喝个交杯酒吧。”

佟言闻言一愣,暗自瞄了一眼阎野,见人正在徒手捏坚果,连忙道:“酒喝得有些急,晕了。”

他靠在沙发背上假寐,随口问:“你介绍进我公司的人叫什么?”

薛宝添眼风忽凉,却在提到某个名字时,又多了些柔和:“冯嘉,嘉年华的嘉。”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