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面对面。
但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 沈与祺没有说话，而是选择了打字的方式。
这么一来，偷情感瞬间更强了。
夏池闲嘴角一勾，也摸出自己的手机, 打了一行字给沈与祺看。
【沈老师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沈与祺眨了下眼后点点头, 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那沈老师是从哪儿学来的。”
夏池闲低着声音开口, 呼吸烫在沈与祺的耳边，“这么会撩。”
车厢内很安静。
这一句暧昧气息十足的话一出口，沈与祺的心脏就跟着提了起来。
紧张和心动混在一起, 催得他心跳砰砰砰直跳。
半晌，在确定前座没有动静后，沈与祺终于松下一口气，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弯起嘴角，轻轻说：“和夏老师学的。”
窗外路灯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 照得他眼睛亮晶晶的。
前排队友的呼吸声均匀沉稳。
夏池闲心思难耐, 再一次把人拉过来吻住了。
他是天生的冒险家, 进娱乐圈本就是他的第一次豪赌。
后来认识了沈与祺，和他经历了第一次成团出道，第一次营业CP, 还有……第一次恋爱。
他的十指伸进沈与祺的指缝，和他牢牢相扣。
他很确信，在他们的未来, 还有更多空白的第一次, 等待着他们共同完成。
……
节目录制完不久, 预热了大半个月的团专终于发售。
Forever终于摆脱了当年要宣传没宣传, 要营销没营销的日子, 团专刚一发售就连环热搜和营销铺开, 可谓是想尽方法给他们提高话题度。
练习室内。
“别的不说，我就好奇一件事。”
休息时间，随跃往地上一坐，“上次发个预告都能吵这么大的动静，那这几天正式发专还不得吵翻了。”
“确实比上次吵得更厉害了。”
陈闻时为他们实时播报饭圈战况，“当初预告吵起来的导火索就是因为池闲的词比与祺的多两句。”
“结果现在出了整首歌，发现完整版其实是与祺的词比池闲的多，于是双方粉丝再次开战。目前已经进展到数秒拉表阶段了。”
“动不动就拉表。”
随跃摇头说，“也不知道内娱这风气和谁学的。”
夏池闲看了一眼沈与祺：“这可能是粉随正主吧。”
沈与祺：“……”
“总之，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吵架可以，但千万不要贷款吵架。”
要撕好歹等整首歌出完了再撕啊。
否则多站不住脚。
“没差。”
夏池闲说，“她们如果发现这边有赚，一定会找个地方证明在其他地方有亏的。”
“也就是说，她们竭尽全力找你们被不公平对待的证据，如果实在找不到，硬凑也会凑一个。”
随跃撑着下巴，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足以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这也太奇怪了吧，她们到底是希望公司对你们好还是对你们不好啊？”
“换个角度说。”
陈闻时安慰说，“能吵起来至少说明你们有粉丝。否则你们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小随粉丝吵架了。”
沈与祺：“……”
这倒也是。
“没事啦。”
夏池闲很无所谓道，“一切不以解散为目的的团内撕逼都可以定义为，打情骂俏。”
他手肘戳了下沈与祺，扬眉道，“实在不行的话，要不下次我们再发点糖？”
“……不了。”
沈与祺说，“你上次营业就太猛，不仅没起到劝架的效果，反而我的粉丝针对你是不是故意捆绑倒贴我，又和你的粉丝大战了三百回合。”
“她们现在已经战略性营业我和陈队的CP了，你还是悠着点吧。”
陈闻时面露喜色：“你的意思是，你们炒了这么久了，也该轮到我上位了？”
“门都没有！”
夏池闲立刻维护官配，“见闲思祺是中国人的CP。众所周知我们Chinese，讲究的就是一个拆逆死。”
沈与祺：“……”
好冷的谐音梗。
“反正都是粉丝之间的小打小闹，等综艺播出注意力一分散就好了。”
“对了，咱们录的节目是今天播吧？”
随跃想了下，忽然带了两分幸灾乐祸道，“那说不定不仅会转移注意力，还会转移火力。”
沈与祺：“……”
夏池闲：“……”
节目组早就和Forever和Ringing两边都打过招呼，这期节目就是奔着炒CP去的。
到时候这期播出，无论是剪辑还是宣传都会围绕着这一主题展开。
虽然沈与祺想了一下自己寥寥无几的互动，几乎剪不出什么暧昧来，但谁知道后期剪辑有多鬼斧神工呢。
陈闻时问：“播了吗？”
“播了吧。”
随跃看了眼时间，“都该开播半小时了。”
夏池闲闻言摸出手机，正要打开的时候被沈与祺按住了。
夏池闲：“？”
“都是为了工作。”
沈与祺压低声音说，“所以不管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准不开心。”
他可太了解自家这位醋王了，不打点预防针他怕夏池闲直接在练习室里当着队友暴走。
夏池闲眉毛一挑，说：“行。”
沈与祺松下一口气，打开热搜。
#夏池闲看顾芸的眼神好甜#
沈与祺：“……？”
他愣了一秒，才点进去。
是某个营销号剪出的CP视频，加了粉色滤镜和小甜歌BGM。
视频里，夏池闲嘴角带笑，垂眼望着面前的女孩子。
然后是营销号统一的文案。
【夏池闲看顾芸眼神真的好有占有欲！！嗑到了嗑到了。】
【帅哥和美女的CP谁不喜欢呢？】
【这就是一见钟情言情小说照进现实吧！！】
沈与祺的指尖停在屏幕上缓了好几秒，意识到，节目组显然是因为他这边的互动剪无可剪，把目标换成了夏池闲。
而且确实从两人的人设来看，也是夏池闲更有BG张力。
夏池闲显然也刷到了这条热搜。
他自己费解了好一会儿：“她……是谁？我有看过她吗？”
“这证据确凿啊夏哥。”
随跃一脸不怀好意地笑，“我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夏池闲冷冷看他一眼：“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热搜是Forever打架。”
陈闻时也道：“不怪我们，你看，这么短的功夫已经有人整理好你们的糖点了。”
“Ringing开场表演的时候，你一直看她的方向。”
夏池闲：“……”
那是因为他在不停判断沈与祺在看谁。
而且他明明每个人都看了，谁知道只被剪了这一个镜头？
“你给她化妆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嘴角却一直没下来过。”
夏池闲：“……”
那是因为他全程忙着和沈与祺聊天。
“你为了化好妆还特地向队友请教！多重视她啊！”
夏池闲：“……”
那是他在找借口和自己老婆调情，这你们都看不出吗？
“还有后面游戏，你争着要替沈与祺上，其实就是为了找机会和她互动！”
夏池闲：“……”
他那是为了避免沈与祺和她互动才替夫出征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夏池闲说，“移花接木成这样算造谣了吧？转发过五百了没？”
他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竟然就被强按头他好爱她了，现代人嗑CP都这么随便的吗？
“不用解释。”
随跃拍拍他肩膀说，“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挣扎也没用。”
陈闻时则笑着说：“恭喜你被选中成为我们Forever的外交拉郎大使了。”
夏池闲：“……”
而沈与祺则坐在一边，一直没开口。
他顺着热搜的广场往下翻。
现在的水军进化得相当智能，都分不清是买的还是真路人在嗑。
【都让让，真·狗姐CP来了！】
【年下就是最香的！！】
【心机很重的狼崽弟弟x性感漂亮大姐姐，我可以了！！】
沈与祺闭了闭眼。
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他喉口涌动半天，让他感觉很难受。
他安静了片刻，问队友：“还练吗？”
随着团专发售，打歌活动也会势必增多，所以这一个月Forever几乎都泡在练习室里排舞台。
但他们本身实力过硬，平时练习的强度并不算高，休息时间也很充足。
“哈？”
随跃眨了眨眼，“这才休息多久，再说至少也得让我们看完吧——”
“回去有的是时间看。”
沈与祺面无表情地收走他手机，“抓紧时间，可以继续练了。”
随跃：“？”
陈闻时：“？”
怎么了这是？
两个小时后。
“不行了真太累了。”
随跃趴在地上喘得像狗一样，“我说祺哥，练可以，你好歹中间让我们喘口气吧。”
“我现在都感觉我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分开了，我表面看我身体在这，实际我灵魂已经上天堂了。”
“今天时间也很晚了，就到这吧。”
陈闻时连忙道，“明天继续。”
“就等你这句话！！”
随跃立刻站起身，生怕沈与祺还要说什么，跑得比下班的社畜还快。
陈闻时也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练习室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与祺拿起地上的毛巾，安静地擦了擦汗。
“怎么了沈老师。”
夏池闲靠着镜子，转头看向沈与祺，语气里带笑，“今天很反常啊。”
沈与祺说：“没有。”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夏池闲不紧不慢道，“你说谎的时候，耳朵会很红。”
沈与祺：“？”
他立刻照镜子看了看耳朵，刚想说明明没有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夏池闲套路了。
“……”
“让我猜一猜。”
夏池闲走近他，说，“你的反常是看完微博那条热搜开始的、所以你这是……吃醋了？”
沈与祺的心思被陡然戳中，眼皮跳了一下。
片刻后，他再次强撑着说：“怎么可能。”
“我知道都是节目组剪的，根本就没在意。”
“是吗？”
夏池闲故意叹口气，说，“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沈老师心里的地位。”
沈与祺：“……”
室内又再次安静了一会儿，他叹口气说，“好吧。”
“我承认是有一点。”
“我知道我不应该介意，这一切都是后期的剪辑手法，我当时在场最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到有人说……说你喜欢其他人，尤其这CP人设还和我们走的路线那么像。我确实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
沈与祺声音很轻。
他潜意识里觉得因为自己的情绪干扰工作不是什么好行为。
况且明明是他给夏池闲先打了预防针，结果吃醋的反而是自己。
很双标，很莫名，也很难以启齿。
所以他又很快补充说，“但你不用太在意，我知道这不应该，所以我稍微自我消化一下，就——”
他还话没说完，被夏池闲低头亲了一下。
“不应该个屁。”
夏池闲抵着他额头，不太满意道，“吃自己男朋友的醋天经地义，凭什么不应该？”
沈与祺怔了怔。
夏池闲继续说：“我说你都不开心到宁愿让随跃和陈哥陪你高强度练两个小时了，也不肯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你男朋友啊？”
他语气很平静，还带着笑意，却在很确定地告诉沈与祺一件事。
在他这里，可以不用在乎这到底对不对，应不应该，正不正确。
沈与祺在外面需要装完美偶像。
而在夏池闲这里，想双标就双标，想不开心就不开心。
他可以完完全全做他自己。
沈与祺看着夏池闲眼睛，鼻子轻轻抽动一下，忽然伸手环住他脖子，发泄似地啃了一口他下巴上的痣。
不疼。
甚至有点痒。
夏池闲轻笑一声，低了点头，正要吻上去的时候，听见练习室的门被咣当推开的声音。
“对了我刚刚有东西忘记——”
随跃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盯着屋内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剩下半句话瞬间咽了下去。
僵了好一会后，他迟疑开口，“你们俩……在练习营业的吻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随跃：现在卖腐都卷到这种程度了吗（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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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