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副驾驶,王竟扣好安全带,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梁予序身上,像是看中了喜欢的大白菜。
梁予序蹙眉:“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哥,要不,你也拍?你跟钟粼拍,我拍你们俩……”
车一个急刹,几乎是擦着墙壁而过。
梁予序难以置信地望向王竟,低低的暗笑中带着几分嗔怒:“你把主意打在我头上?”
“我只是问问。”
他的脑海里再次闪过钟粼在灯光下泛光的肌肤,失焦的眸子。
那颗心早已酸涩无比,沉默片刻,他像是失去抵抗般,无力地问:“你们,拍一次赚多少?”
“这个嘛,得看多少人看,视频火起来赚得多,大部分是免费,火起来就得有流量。”
“还要看浏览量?”他哑声问道,“工资呢?你给钟粼多少。”
“我没钱,现在只能给三百吧,不过得看拍摄难度,时间长短。”
“三百,呵,这么便宜?”他攥紧拳头,不死心地问:“你们一般在哪里拍。”
“郊外、学校、办公室、家里之类的,酒店、奶茶店都行,随心所欲啦。”
梁予序艰涩地问道:“你们,来真的吗?”
“肯定啊,不来真怎么行,别人也不爱看假的。”王竟不理解,心想这前夫哥问的问题怎么这么奇怪。
“你们拍视频,会穿衣……”梁予序顿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拍摄时,他会穿什么衣服?”
王竟想起之前的土味视频,毕竟是他参与过的项目,红着脸,难为情地和盘托出:“丝袜、裙子,假发、扮成男女朋友,情景表演。”
啊,还有情趣play。
玩得好花。
“哥,你信我,你来了以后,我绝对不让粼哥穿丝袜裙子,你们就正常,弄点浪漫的,大家爱看。”
丝袜、裙子……
呵,他都不知道钟粼喜欢这一套刺激。
他的舍不得,全成了别人的践踏。
钟粼啊,钟粼啊,你可对得起我吗?
梁予序红着眼眶,往前开去,一路上狂飙,路上险些碰到好几辆摩托车,都巧妙避开了。车上的王竟吓得快尿裤子。
下车时,王竟双脚发软,给梁予序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想好打给我,哥,你信我,你跟钟粼一起出镜,绝对爆火。”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王竟跟钟粼是情侣关系,现在竟然邀请他跟钟粼……去拍……
挑衅他?
王竟:“来不来?”
梁予序没应他,只是那双眸子越来越深邃。
停留十几分钟后,他下车,去百福超市买了包烟,坐在港口长凳上,白鸽飞舞,落在他身边,他伸手一碰,白鸽扑着翅膀飞走。
他向来讨厌烟味,此刻心事重重,忍不住点烟,深深吸了一口,手里捏住一瓶未开封的冰啤酒。
烟雾冲进肺上,他难受得直咳嗽。
因为钟粼的一句话,多年没回国的他,特地跑到钟粼的家乡。
他以为自己很理性,见一面能了却自己的遗憾。
当年分手后,他联系不到钟粼,特地从京都飞到南方,几经辗转,来到锦城。可那时,他来到锦城,根本找不到人。在钟家门口徘徊了多日,最后接到母亲生病的消息,他放弃了。
如今,钟粼自甘堕落,他本想待上几天,助钟粼脱离困境,成全了他们多年来的情谊。
锦城的景色算不上多美,环境更提不上有多干净,但他不愿意离开。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钟粼在这里。
令他难受的是,钟粼宁可自甘堕落,也不愿接受他的帮助。
这个X瘾,果然难以控制。
听张致纯说锦山寺很灵,那日,他求了个孟日红寻夫,现在他想迷信一回,把这个签解了。
蔡先生坐在摊位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手里翻着解签书,眼睛早已瞄向隔壁陈实亮拥挤的客流量。
“我要不要也弄个抖音?”蔡先生嘟囔一声,捣鼓着手机,面前忽然坐下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
这面相,一看不寻常,他当即叫老婆沏上好茶:“帅哥,求姻缘对吧,我记得,孟日红寻夫。”
“不错。”梁予序掏出两百块钱给他,“你继续说。”
只见这位蔡先生装神弄鬼地掐了掐手指,定睛一看,将梁予序的脸瞧了个遍,又询问他的籍贯、年龄,生辰八字。
“你这卦象,不会多子,但日子也算幸福安康。”
“……”梁予序微微一怔,道,“如何不多子?”
“这得money。”
梁予序不想说太多自己的事,回归正题:“你解签吧。”
第三签,孟日红寻夫,签文有解:“有缘造物自有安排,休叹无缘事不谐。此际好听琴瑟和调,莫教夜漏滴空阶。”
解签的蔡先生说:“这是大吉签,凡事顺其自然,不要哀叹没有事的,忍住你的脾气。”
“我脾气向来很好。”梁予序思索片刻,想起之前自己的语气确实急了点,动作粗鲁了点,可那也是关心则乱。
谁让钟粼光明正大的工作不做,偏偏……偏偏走上歧途。
就钟粼这张脸,哪怕送钟粼去出道,当个模特都比做“皮肉”生意强。
“你脾气好不好,得看对方的态度。”
“他确实不待见我,我该怎么办?”
“你可以升级套餐,这个套餐能看感情状态,未来的感情走向以及两人的感情运势。比如你们中间有什么阻碍,是否有出轨,还是流年冲撞导致的感情不好,查查未来的可能性,两人是否相合,价格吉祥,就888元。”
“升级!”
蔡先生拿出笔纸计算,嘟嘟囔囔许久,忽然大喊:“非常好,你们的感情是有点阻碍,都是身边的人在阻碍你们。不过还是有盼头的,只要你坚持下去。”
“可他有男朋友了。”
蔡先生一脸震惊,但他是专业,不能笑。他忍住八卦的心,猛然站起身,拍了拍柜台上一对手臂粗壮大的红蜡烛,挤眉弄眼地说:“回心转意烛,1888,保准对方回心转意,爱你爱得难舍难分。”
“1888?一对蜡烛?真的?”他微微挑眉,心想这可是封建迷信。
蔡先生看出了梁予序的迟疑,道:“包售后,若是不管用,我还有别的法子,总得试试。”
“这个也给你。”蔡先生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如何挽回爱人的心》,“绝版,这可是我们内部资料,免费送你。”
说得这么邪乎,整得梁予序甚是心动。
“不爱你没关系,山人自有妙计。”蔡先生继续哄道,“一个人孤军奋战,很辛苦,宝典助你一臂之力。”
晚上八点多,梁予序还没回来,粥已经冷却。
钟粼打了三通电话,说他在外面看风景,晚点再回来。
电话打过去,梁予序一直没接听,急得他想跑出去找,直到第四通才接听。
他跟小星玩了半个小时,而后将她哄睡,便懒恹恹地起身,前去洗澡。
洗澡后,他走进房间,看到梁予序的毛衣放在椅子上,他犹豫了一秒,走过去,低头闻了闻。
还是好香。
心里顿时涂上一层蜜,甜得他嘴角上扬。
衣柜里还藏着一个工具。
今天梁予序住进家里,这种感觉很奇妙。许是梁予序这几天生病,没碰他,他莫名有了感觉。
他锁上门,爬上床,给工具简单消毒,手里捧着梁予序的毛衣,忍不住用脸蹭蹭毛衣。
梁予序好香,他好喜欢呀。
想着梁予序,想得他快疯了,但他又不敢大胆地表达爱意。
他是烂泥一滩,年龄也大了,而梁予序有光明前途,将来会遇到更年轻,更好的人。
他那么无趣,整个人又丧又倦,终有一天,梁予序会厌倦他,他害怕与梁予序分手。如果要分开,还不如不开始。
可是,还是好喜欢梁予序啊。
梁予序回到钟粼家中,手里捧着那对回心转意蜡烛,宝典差点掉地上。
他翻了几页宝典,见宝典写的第一法则:“爱TA,就要爱TA的全部,容纳TA的缺点。”
他心中了然,轻轻敲门几声,没人来开门,猜想钟粼可能在哄小孩睡觉。
车钥匙上有大门钥匙,他拧了半天,才打开门,将蜡烛与书藏在行李箱里。
“钟粼……”他喊了一声,客厅里的灯还开着,走到钟粼的房间,隐隐听到悠扬的音乐声,再凑近一听,里面似乎还有几阵抽抽噎噎的声音。
梁予序敲了敲门:“钟粼,我回来了,你在做什么?”
钟粼趴在床上,被这敲门声吓到,赶忙将工具取走。
床上不慎蹭到污渍,他急急忙忙收拾,哑声喊道:“我在玩游戏,等等。”
以前钟粼就爱玩游戏,都这么多年过去,还这么沉迷于游戏,梁予序心中暗想,但一想到钟粼爱玩的性子,也挺可爱的。
里面的人一阵慌乱,钟粼掀起被单,扔在床下,将今天买的毛毯搭上床,慌忙打开门,笑得很急:“回来了。”
梁予序淡淡地扫视一眼房间,刚刚放在凳子上的毛衣随意搭在被子上,地上有件床单,空气中似乎有股熟悉而怪异的味道。
“你……”
“本来要换毛毯的,后来打游戏。”钟粼解释道,面露潮红,嘴角勾起的笑有些牵强。
潮热的余韵未消,蕴在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眼尾处那抹红,艳丽如桃。
“你在自己玩?”
“没没没有……”钟粼摆手否认,舌头却不受控制地打结。
“我检查检查。”梁予序近身,手指落在他的睡衣衣摆处。
钟粼退后一步,欲哭无泪地说:“我……我就是……你别问了,去洗澡。”
“你先洗。”
“我洗好了。”
“不见得吧,再洗一次,有味道。”
钟粼:“……”
好丢脸,钟粼的耳朵红得发烫,推开梁予序,跑进洗手间。
“疯了,啊啊啊啊,”他揉了揉脑袋,“好丢脸,不是说晚点回来?搞突袭针对我。”
他失神地走出房间,脑子骤然卡顿。
等等,刚刚他把玩具放哪里?
他努力回想,整个人如遭遇晴天霹雳,雷得动弹不得。
死了!
他飞快冲进房间,却见梁予序坐在书桌边,一双含笑的眸子观察那个白色工具。
“这个,”梁予序看了看自己的下面,“我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用假的?假的好,还是我的好?”
“我我……”钟粼嗫嚅着,慌得低头,满地找洞钻,“我这是正常。”
“过来。”梁予序勾手,示意他过来。
钟粼死活不肯,后退了一步,笑容十分别扭。
梁予序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披上外套,箍住他的腰:“穿着睡衣,跑来跑去,冷不冷?”
“不冷。”钟粼脸颊上的臊红还未褪,声音又软又哑,“能别调侃吗?”
梁予序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将他的脸压在门边,凑在他耳边说:“你喜欢刺激的?”
“梁予序,我说别调侃我。”钟粼的脸滚烫,贴在冰凉的门面,有些舒服。
梁予序的手指很冰凉,落在他的腰身,可气息灼热,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
“钟粼,我想清楚了,”梁予序郑重其事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一周五次,留下两天给你休息。”
“什么?”钟粼有些诧异,“出了个门,人疯了。”
既然钟粼这么如此热衷这种事,只要他将钟粼弄到没精力出去乱来,全身心只有他一人,那么,钟粼应该能打消用这种办法赚钱的念头。
届时,他再帮钟粼寻觅一份薪资高的工作,回头是岸,不是问题。
这些年,无论钟粼经历了什么,跟多少人在一起过,他统统可以不在乎。
人嘛,朝前看。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拯救钟粼。
“我疯吗?我想了很久,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疯。该给你的钱,一分不少。你答应给王竟拍视频,几乎是免费劳动,你想拍那种视频,喜欢拍,我帮你拍,还给你钱。”
“我不爱拍视频,他求我拍而已。”
“他求你,你就答应?”梁予序无奈一笑,那只手冰凉的手摸到钟粼红透的脸颊,“我求你,你答应吗?钟粼,你对他这么容忍,我呢?”
“你干嘛跟他怄气?”钟粼咽了一口气,紧绷着身子,望进他那双含情绵绵的眸子,慌乱里带着几分迷离,“你快去喝粥。”
“我求你,钟粼,我给你拍视频,你答应吗?”
这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让钟粼呼吸一滞。
“你不要区别对待我,别人能做的事,我也要做。”梁予序在他耳畔喃喃,嘴唇蹭过他的耳骨,“我想要你。”
低语里裹挟着温热的烟草味,痒意爬上钟粼的耳边。钟粼眼眶赤红,小声说:“拍拍拍,你想拍就拍。”
刚洗完澡,钟粼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梁予序揉了一下他的耳朵,轻声说:“别一碰就躲,这么怕痒。”
“你明知道我怕痒,还故意戏弄我。”钟粼没好气地抿了抿嘴,回头却见梁予序拿出手机,点开摄像,定焦在钟粼的后背。
钟粼大惊失色,那只手落在他的细腰,揉面般磋磨一番。
“梁予序,你疯了。”
“不许动,”梁予序低声命令道,“我要拍。”
这么多年的牵挂,尽悉化为不甘。别人能拍钟粼,他梁予序也要拍,还要大拍特拍。
第三签,孟日红寻夫,签文有解:“有缘造物自有安排,休叹无缘事不谐。此际好听琴瑟和调,莫教夜漏滴空阶。”
那位解签的蔡先生说,孟日红寻夫是大吉签,叫他顺其自然,不要哀叹没有事,更要忍性情。有喜欢的人要速战速决,不要犹豫不决。
能顺其自然吗?他做不到放纵钟粼去做那些恶心又糊涂的事。
他必须拯救钟粼!
钟粼想转身,梁予序伸出手压住他的后背。稍一用力,钟粼整个人贴在门边,无法动弹。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钟粼哭笑不得地问道。
“别动。”梁予序在他耳边低声呓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手指认认真真地描摹那颗水蜜桃的圆润。
“说,”梁予序思索片刻,“你说很喜欢。”
“……”钟粼微微转头,有些怀疑人生,“你是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还是背着我又打了全身麻醉?”
梁予序捏着手机,忽然靠上来,紧贴钟粼的后背,颤着声音诉说:“我很清醒,钟粼,你跟那么多男人交往……多我一个也好……”
钟粼没来得及转身,梁予序掰过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多么荒谬的话,梁予序竟然说出“多我一个也好”的话,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心脏砰砰乱跳,钟粼几乎快溺死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双脚发软。在梁予序摸索到他心脏的位置时,他惊慌地推开梁予序。
“够了。”钟粼气喘连连,靠在门边,眼里尽是错愕,更想跑出去冷静。
他好多年没与梁予序接吻过,紧张到浑身发抖,心跳狂飙,依旧不敢说自己还喜欢梁予序这种没用的话。
“我不喜欢。”钟粼断然拒绝,“梁予序,你想解决需求,我可以当个工具给你使用,但多的,我给不了。”
外面世界精彩纷纭,诱惑太多。太多自卑的时刻让他退却,换做以前,他能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他怕拖累梁予序。
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悄然离开他,他害怕,他不安,他不敢直视梁予序。
“你,生气了?”梁予序见他眼眶含着泪,心里酸涩不已,想靠近搂住他,可又怕惹恼钟粼,“钟粼,我想亲……”
话还没说完,钟粼抖着嘴唇,开口打断他的话:“粥冷了,你快吃吧。”
“为什么不喜欢跟我接吻?”梁予序问道,眼神里布满黯然的光,靠近钟粼些许,“你以前很喜欢亲我、跟我亲密。”
钟粼快呼吸不过来,一把推开他,转身收拾被窝:“我暖暖被窝,你快去喝粥。”
话都到这个份上,再纠缠不清便是恼人。
毛毯铺在床上,钟粼躲进被窝里,摸了摸自己的紧要处,有些烦恼,又觉得这一亲,他死了都值得。
“不争气的家伙,还不下去?”
想到梁予序一会儿还要睡自己身边,他的精神更加亢奋了。
“如狼似虎啊,钟粼,你醒醒。”他闭上眼,抱着一团被子,卷进被窝里。
他喜欢亲吻,是真的。
钟粼以前常常缠着梁予序接吻,吻到缺氧,难以呼吸,意乱情迷,最高纪录,两人亲了五个小时。
眼睛一闭,时间便悄悄过去。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梁予序聪明的脑髓给吸走了,不然梁予序怎么会看上自己。
睡得迷迷糊糊,钟粼想起以前与梁予序在小树林接吻,被梁予序的追求者放鞭炮的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很快,被窝里钻进了一个人,一股冷冽的香萦绕在钟粼的鼻息。
钟粼紧闭双眼,侧身假睡,后背紧贴着冷硬的胸膛,一只手落在他的腰上:“钟粼,才十点,别装睡。”
钟粼:“……”
“起来,准备准备。”
钟粼翻身,想骂他怎么这么不节制,被近在咫尺的脸眩晕,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地说:“你还生病,好好睡觉吧,不然咱们分开睡。”
梁予序:“等病好,你又撵我走。”
钟粼转头,不敢面对他,低声转移换题:“你恨我吗?”
“你是说什么时候?分手?出国?还是现在?”
钟粼觉得自己很矫情又蠢笨,竟然连这问题都抛出来。或许他该问的不是恨不恨,而是后悔喜欢过他吗
“你同我谈谈旧账?这可算不清。”梁予序凑过去,在他耳边温声哄道,“刚刚用工具还称心吗?我帮你,对我身体没差。”
钟粼的脸色顿时涨成绯红色,立即躲进被窝里。
然而梁予序的语气里分明是认真的。梁予序迅速拉开被子,一脸认真地问:“工具放哪里?”
“你别太过分,”钟粼彻底没了气势,“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漂亮。”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钟粼的耳朵,如一根羽毛般轻轻挠着心间。
这怎么会……漂亮呢?
梁予序胃部大出血,体弱病虚,确实不适合做这种事。
之所以要求钟粼用工具,无非是想每天耗尽钟粼,占据钟粼的时间,让钟粼照顾自己,那么,钟粼哪还有精力出去乱搞?
钟粼艰难地咽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瞄向床头柜。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心领神会,转头望去,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越过身子,拉开抽屉,里面果真藏着那个XL码工具。
好尴尬的画面,尤其是梁予序故意按下开关,那仪器发出嗡嗡的响声,响彻寂静的夜晚。
“梁予序!”钟粼的脸彻底炸红,起身想夺回,一不小心扑倒在梁予序的怀中,只听得梁予序倒吸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钟粼以为自己压到他的胃部,急忙起身,却被梁予序抱在怀中。
“我没试过,让我玩玩。”梁予序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你平时爱玩,不介意多我一个吧,钟粼,我想玩。”
此刻,如果有体温计来量一量,钟粼的温度应该会爆表。
除了梁予序,他从没跟别的男人亲密过,平时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但自己玩,终归能控制,常常因为受不了,一下子便泄气了。
“钟粼,我现在身体不好,想玩,我再给你钱。”
钱钱钱,又是钱钱钱,梁予序怎么开口闭口全是钱?
“别拒绝我。”
“还是说,你跟别人玩得好?”
“你说可以把你当工具,但不能吻你,现在我把你当工具,你要说话算数。”
“当年你甩了我,是不是得给我点精神赔偿?”
梁予序的声音低沉悦耳,还总是用这种黏糊糊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些令他害羞。
每当梁予序提到分手的往事,钟粼的心里早已一片酸涩,心软至极,甚至愿意为梁予序做任何事。
耳根子发痒,痒得后背泛起阵阵薄冷的汗。他的眸子盛满星光,红晕扩散,望向梁予序,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害羞。”
“害羞,你把眼睛闭上。”说完,梁予序将他翻过身,继续哄道,“你这么喜欢刺激,改天我多买点工具,让你开心开心。”
钟粼趴在枕头上,竭力狡辩:“我没有喜欢。”
“嘘,我懂你的矜持,乖,闭眼睛。”梁予序按下仪器按钮,“嗡嗡”响声回荡在夜里,“一定很好玩。”
……
第二天,“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孩软软绵绵的歌声响起,“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钟粼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加长加粗XL码。
听到小星的歌声,钟粼心头一凛,慌忙起身将XL码塞进柜子,想下床开门,但后面的痛感无比清晰。
梁予序掀开沉重的眼皮,瓮声瓮气地问:“醒了,你想干嘛?”
“小星想进来。”钟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前去开门。
歌声戛然而止,小星望进房间,捂住嘴巴,小声地说:“叔叔睡觉。”
钟粼点点头,眼睛几乎睁不开,揉了一下小星同样乱蓬蓬的脑袋,走去房间,为小星找件外套。
回到房间,小星早已爬上床,坐在梁予序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被梁予序忽然睁开眼睛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钟粼还有点累,给小星穿上外套,一头扎进被窝里。
昨晚梁予序太会折磨人了,一直使坏地控制他,让他濒临边缘时求饶。
他几乎一点儿都不剩,可这人还不放过他。
最后,他困得眼睛睁不开,手都抬不起来,彻底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