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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 初禾 3475 2024-02-05 19:51:09

两人一同回到季家的首长小楼,屋里冷冷清清,季长渊不在,一名勤务兵赶上来迎接,看到言晟时喊了声“言二少”。

季周行的卧室在楼上,言晟跟着上去,见季周行换上干净内裤后,就将那条沾满精液的扔到盆子里。

言晟眼色悄然一暗,“你放那儿干什么?”

“啊?”季周行不解,“不放那儿放哪儿?”

“不要了?”

“要啊。”

“要你还扔掉?”

“我没扔。”季周行更加不解,指着墙角的垃圾桶道:“要扔我就扔桶里了。”

“那你干嘛不洗?放着等‘干’吗?”

季周行抓着一头金毛,不以为意道:“等会儿咱们走了,小邱会拿去洗。”

小邱是季家的勤务兵之一,专门伺候连内裤袜子都懒洗的季少爷。

言晟脸一下就垮下来了,“你内裤让别人给洗?还是沾了精液的内裤?”

季周行被服侍惯了,晨勃湿了内裤也是自然而然地扔给小邱,从来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奇怪。这时突然被言晟黑着脸质问,一时想不明白,还觉得有点委屈。

他眨了眨眼,戳在原地,没有底气地说:“给别人洗又……怎样?这是他该做的事儿。”

“放屁!”言晟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欺在墙角,“勤务兵是该服务首长与首长家人,这没错,但没有洗内裤这一条规定!你他妈还让人给你洗有精液的内裤?季周行,你会不会尊重人?”

季周行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又觉得气。他妈走得早,爸又极少回家,十岁之前他的衣裤都是顾小苏亲自洗,后来首长小楼里就剩他一个小主人,没人教育他该如何尊重勤务兵,也没人跟他说勤务兵不用负责洗内裤,他懒散乖戾,连一帮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几个状如仆人的勤务兵。

言晟拿这事儿骂他,他不服,还挺委屈,但是想骂回去又词穷,而且言晟手劲太大,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时,他肩背结结实实地痛了一下,表情顿时就软了下来,犹豫半天才意难平地说:“哦,我没洗过内裤,不会……”

“你!”言晟险些气笑,又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在学校时怎么办?哪个同学会帮你洗?还是穿完一条扔一条?”

季周行抬起眼皮,“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请了一个阿姨……”

“操!”言晟放开他,食指指了指他的脸,以命令的口吻道:“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他悄悄撇嘴,假意应了下来。

言晟说完还瞪了他两眼,回头拿起装着他内裤的盆子,大步往卫生间走。

他跟了上去,见言晟拧开水龙头,正往内裤上抹肥皂。

一种奇怪的感觉刹那间袭遍全身,他扶着门框,不经意地抖了一下。

“二,二哥。”

“嗯?”言晟头也没回,声音听着很不耐烦。

季周行心脏乱跳,一嘴废话,“你帮我洗啊?”

“你瞎啊?”

“不是……你刚不是说让别人洗内裤是不尊重人吗?那个,我内裤上还有精液……”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声。

言晟正在搓中间那一块儿,还是没回头看他,“我是别人吗?”

季周行指尖都麻了,半天才出声道:“啊?”

言晟已经洗好了,双手一拧,又展开抖了抖,“衣架呢?”

“哦哦。”季周行从卫生间退出来,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根本不知道衣架平时都放哪里。

“算了。”言晟白他一眼,湿着手走去阳台,右手在衣服上揩干,取下一条晾着的内裤摸了摸,摘下来丢给他,将刚洗的晾上去。

季周行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转过身来,湿漉漉的左手压在他头发上,“笑屁,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季周行撒谎道:“好!”

右边耳尖红了。

言晟那时还不知道他说谎话时右边耳尖会红,只是直觉他不会听话,叹了口气,又道:“内裤必须自己洗。”

季周行缩了缩脖子,这回老实了,“嗯!”

从那个冬天开始,季少爷点上了“自己的内裤自己洗”的技能。

不过言晟在身边的时候,他经常偷懒,换下来就扔在床上地上甚至飘窗上,反正言晟会赶在下人将内裤收走前,捡走洗得干干净净。

曾经他被那句“我是别人吗”收得服服帖帖,后来才慢慢醒悟——其实言晟帮他洗内裤的行为里没有多少爱的成分,只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不乐意让别人碰,连贴着身体的那层布料都不让别人碰。

爱占满一整颗心时,心上人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也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满眼都是难以抑制的欢喜。

而当心渐渐凉下来时,欢喜从空中跌落,摔成千片万片。

季周行遍体生寒,看着言晟拿着内裤走去外间,眼睫轻轻颤了起来。

分开这么久,言晟还是将他当做所有物,还是一回来就将他拴在身边,还是对他为所欲为,心情好时给糖,心情不好时给棒,做任何事都不征求他的同意,操的时候毫不怜惜,怎么痛怎么来,操完了习惯性地收拾残局,顺手备一盒感冒药。

季周行想冷笑,唇角却被硬生生冻住,颤抖着,卑微着,根本扬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留恋着言晟的九分强势与一分温柔,他还是会被言晟操射,甚至被操到……

而在刚才,言晟只是动了动手指,他便浑身潮红,呻吟着缴械。

他找回来的傲骨都是假的,分手三年,不见半年,他以为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夜醒来,方知那只不过是一件皇帝的新衣。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怎么向言晟发火。

他连恋人之间常见的小脾气都不知道怎么发,小心翼翼的耍赖已经是他的极限,前一日的乖戾似乎是假的,言晟仅仅用了一个毫无温情可言的晚上,就将他打回原形。

他看着言晟走过来,认命似的悄声叹息。

言晟擦干手,看了看时间,还早。

季周行坐在床沿上,浑身紧绷,手心发汗。

如果这时候言晟要让他做什么,就算不用强,他也会照做。

手也好,嘴也好,身体也好,言晟让他做的事,他从来不曾拒绝。

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像平静海面上突如其来的万丈海啸,像晴朗的夜空骤然杀到的闪电雷鸣,像陈年佳酿里悄然浸入的一滴毒酒。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甘心走进巨浪与暴雨,甘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笑又可怜。

言晟停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强作镇定,挺直腰背,努力挤出一丝强硬。

他害怕言晟让他做什么,害怕看到一个言听计从的自己。

那已经是他仅有的尊严了。

空气近乎凝滞,卧室像一个巨大的胸腔,回荡着空洞的心跳声。

言晟突然笑了,转身出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茫然地看着门口,嘴角终于抖了一下。

言晟端着温水回来,另一只手上还有一盒感冒药。

他接过水杯,看见言晟掰出三粒放在手心。

“张嘴。”

他的嘴唇碰到了言晟的手指,言晟看着他将药吞下去,弯腰掀开被子,待他钻进去后替他掖好了被角,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直起身子时说:“今天早些睡。周远棠回来了,到时肯定逮着你灌,你最好赶紧好起来,不然挨不过他们的整。”

“嗯。”季周行将下巴从被子里挤出来,本想问聚会还有哪些人参加,孰料话一出口,就成了“奚名去不去?”

被子里的手用力攥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因为年少时与奚名的矛盾,在一起之后他极少提及奚名。

与言晟闹得最厉害的一次就是因为奚名。

那年他16岁,正在天上天下老子最大的中二巅峰期,伙着一帮人在学校篮球场堵了言晟,飞扬跋扈,吊儿郎当,自以为帅气无双,实则蠢瞎狗眼。

跟言晟说“当我老婆吧”时,他歪着脑袋抖着腿,装出来的十恶不赦表情看在言晟眼中,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纯傻逼。

言晟冷笑着将他拨开,他的一群小弟立即围上来。言晟根本不搭理,只说:“季周行,我不想对无关的人动手,你让他们散开。”

季周行说:“你先答应当我老婆!”

小弟们喊:“当老婆!当老婆!当老婆!”

言晟眼角一勾,转身一拳打在吼得最起劲的男孩脸上,冷漠地动了动手指,“喊啊,继续喊啊?”

被打的人抱着头哇哇大叫,其余小弟退的退,跑的跑,没多久篮球场上就只剩下二流子似的季周行,与将校服穿得归归整整的言晟。

言晟说:“滚。”

季周行双手插在兜里,新打的耳洞上戴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耳钉。

他“嗤”了一声,“我追你那么久,你他妈怎么就一丁点儿触动都没有呢?”

“对你?触动?”言晟没忍住笑,“我是智障吗?”

季周行竟然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我喜欢男的,你也喜欢男的,咱俩凑合凑合有什么不行。”

“谁跟你说我喜欢男的?”

“你把奚名当女人?”

言晟顿时皱眉,“关他什么事?”

季周行乐了,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怎么,一说奚名就反应这么大?”

言晟挥手打开,不想再与他胡扯,快步朝场外走去。

他追了上来,冷声冷气地说:“你这么在意奚名,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死心咯。”

言晟转过身,“什么意思?”

他邪笑两声,“信不信老子给他开个苞儿。”

言晟目光骤然一冷,字字如冰,“我记得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招惹名名。”

“啧!”季周行故意打了个哆嗦,“还名名,他几岁了你还叫他名名?恶心不恶心?”

言晟眉间的怒意更盛,“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招惹他。”

季周行混账惯了,没妈疼没爹管,不管在院儿里还是学校,都是仗势欺人,鼻孔冲天的那一拨。言晟让他别招惹奚名,他偏要给奚名好看!

那些比他年纪大的兵和高年级的学生平时都得叫他一声哥,在他的圈子里,根本就没有他动不了的人!

一周后,奚名真让他给绑了。

但出事后他从来没跟言晟说过,那天绑奚名只是想吓一吓对方,不是真要开苞儿——他混是混,但再混也干不出强奸这种事。

那天下午,十几个人把奚名堵在厕所里。奚名的同桌见势不对,飞奔去篮球场找到言晟。

言晟像罗刹一般赶回来,一脚踹开门,抓着季周行的头发就往墙壁上撞。

季周行的小弟们知道他的身份,没一个敢上前拉架。季周行自己又准备不及,连着在墙上撞了三下,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言晟那时连打死他的心都有,猛力将他摔在地上,照着心窝就是一脚。

奚名扑上来拉,言晟怒到极点,根本不理,十几个小弟吓得面如土色,一声都不敢吭。

季周行呕出一滩血,蜷缩在地上抽搐,奚名实在拉不住,逮住言晟的右臂狠狠咬了一口。

言晟这才停下来。

奚名抱起季周行就往外跑,言晟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出气,只听他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

“让开!”

季周行没死没残,医生与奚名都得记头等功。

但他被撞出了脑震荡,倒下时已经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拦着言晟的是奚名,更不知道将自己一路抱去医院的也是奚名。

那件事后他被迫向奚名道歉,从此再没干出出格的事。

言晟冷静下来之后去医院看他,他眼尖,瞧见言晟胳膊上的纱布,以为是自己的“杰作”,还痞痞地说了声“抱歉”。

结果言晟摸了摸纱布,说是被奚名咬的。

他愣了一下,没有继续问。

至今他都不知道,奚名咬那一口是为了救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调情。

言晟揉了揉他的头发,点头道:“奚名要去。”

他“唔”了一声,抿着唇,不知说什么好。

言晟又道:“以后聚会他可能就来不了了。”

“嗯?”他偏过头,“为什么?”

“春节之后,他就去特种部队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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