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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社恐替嫁豪门后[穿书] 忘书 8438 2024-01-25 16:37:17

郁沅懵了,这剧情是不是跳转得过快了亿点?

他不过刚刚答应当一个听话的模特……而且这三更半夜的,还是卧室床前脱……是让他当哪门子的模特?楚清昀给的资料到底准不准啊!

郁沅刚认定顾劭承是被佛珠影响才会那么变态,但眼下他又没戴佛珠,顾劭承看起来也没犯病啊。

郁沅简直槽多无口,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和顾家格格不入!

面上一副吓坏了的可怜模样,难以置信地确认道:“脱……?现、现在吗?”

两颗水洗葡萄似的黑亮眸子,此刻泪光盈盈,睫毛轻|颤间潮意洇湿眼尾,泛出一抹难堪的湿红。

“不愿意?”男人清冷低磁的嗓音响起,平淡的语气让人辨不出喜恶。

郁沅是来接下橄榄枝的,他一个顾家养的小玩意,一身要命的病症,哪怕是顺利脱离顾家这个狼窝,也养不起自己这一身病。

可以说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顾劭承都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他也答应会听对方的话。

郁沅紧咬着唇侧的软肉,闻言苍白的面庞又白了一分,他急着否认,结果刚一开口就因惊惧岔气了,无法克制地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郁沅白天烧了一天,身|体里的各处病灶都多多少少受到影响,一咳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咳着咳着他一边掩唇一边掀开厚睡袍贴在心口附近揉按,痛苦地蹙起眉头,像是心脏也跟着疼起来一般。

身上的睡袍被他扯乱,伴随着失控般地咳喘不止,动作幅度也无法控制,一股他生来便有的白芍淡香在郁沅身|体浮动间散出。

近乎微不可察的一缕,却被对香味异常敏|感的顾劭承瞬间捕捉,男人长眸微眯,只觉没有恶心的檀香污染,比上一次闻起来更清晰好闻了。

再看他咳红的脸蛋,才知西子捧心愈增其妍是有一定道理的。

漂亮是漂亮未免太过胆小,他不过想更为完整地欣赏这份美提前构思一番,就吓犯病了?

郁沅开始是装咳,咳着咳着就累到真喘起来,一边捂着心口认真装病,一边在心里将顾氏祖坟全部挖穿:看看看!看你爹个头!买票了吗死变态!

就在郁沅已经做好咳晕过去的准备时,顾劭承这狗东西总算有了正常人类的反应,他被打横抱了起来。

“不想被人知道就忍一下。”男人说完根本不给郁沅缓冲的时间,抱着人抵开了房门,沿着明亮的廊灯缓步行至一楼客房。

郁沅将脸埋进男人怀中,为了效果逼真他不得不通过闭气将脸憋红。

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肌却无法辣手摧咪,郁沅只能先靠脑补爽一爽:揪!旋转!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看我不给你两个咪|咪拧掉咯!

 

顾劭承的房子太大了,郁沅差点憋气憋到现场去世,等被抱进他住的客房时,腻白的后颈皮肤憋得浓红一片。

顾劭承将他放在床上,径直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前一晚来看郁沅时他余光瞥见过,是之前由保姆随身携带的止咳含片。

冷白的指尖夹取了一小片,向前递了一寸,是郁沅抬手就能拿到的距离。

郁沅看到后如蒙大赦,想也不想便探出半个身|体张嘴衔住,为了体现出这份心急,他动作冲得稍猛了些,结果吃药的同时,将顾劭承的半个指节一并含了进去。

吮住的瞬间两人都有一夕的怔愣,郁沅睁圆了潮润的小鹿眼,咳红的脸蛋倒是显现不出过多的赧意。

顾劭承垂眸落在指尖的湿意上,湿热柔软如潮水般突然侵袭,也如潮水般倏然退去,一些细碎的画面在脑中滑过。

男人眉头紧蹙,看了眼跪坐在床边努力压着喉间痒意的乖巧少年,侧身从床头抽出两张湿巾擦拭起来。

无声胜有声,郁沅觉得空气中到处充斥着顾劭承对他口水的嫌弃。

郁沅轻抚着心口,哑着嗓子软声说道:“对不起小叔叔……咳咳……”他说着说着又装样子小声咳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被郁沅“脏”到了,顾劭承擦完手就走了。

 

门一关上,郁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已经洁癖到这种程度了吗?

主动抱他的时候差点给他勒没气了,薛定谔的洁癖,辣鸡!而且这还是芍药汁的一种呢,治病良药想要都不给还嫌弃?呸!

他还没嫌弃呢!呸呸呸! 

楚清昀的机械音突然想起:[恭喜宿主,治愈度…呃?治愈度依旧为0点。]

郁沅:[……你这病,医生怎么说?]

楚清昀委屈:[这次不怪我,是服务器抽风!]

郁沅:[真的吗?我不信:)]

楚清昀:[……]

*

顾劭承快步走回卧室,将冷水开到最大,开始近乎刻板地重复冲洗双手。

他脸色苍白眼底却黑沉得骇人,锐气的眉宇紧蹙,额角的青筋偾起,但指尖的湿腻却如附骨之疽,不断灼烧着他的皮肤。

无数细碎的画面在脑中高频闪过:

有他被货车拦腰碾断,意识清晰地感受着血液从他腰间漫延到指尖,直至在他半截身|体周围形成一个腥红的血泊……

有他作为懵懂婴孩安睡在母亲怀中,却能感知到咸苦的泪水和血液先后洇湿面颊,与此同时女人的绝望和仇恨也一并渗入他的身|体……

甚至还有他以第三方视角,看到那个叫玲姨的保姆无意间得知了郁沅的手术真相,连夜跑到宓园求老爷子救人。

顾老爷子潜心修佛仁名在外,郁沅又是他一向疼爱的晚辈,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十五岁被父母卖给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生下女儿还没抱过就被夫家狠心溺毙,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她没有任何亲人了,对她来说小主人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是拿她的命去换呢。

女人满怀期待,跪在老爷子身前不住地磕头,没想到却等来一句“永行怎么这么不小心?拖下去处理干净点。”

血液漫过指尖,女人死不瞑目……

从他重生开始,这些罪恶肮脏的梦境便如影随形。

起初只是重复前世的细节,然后是母亲,没想到现在就连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能被迫感知,还是关于那个少年的……

一旦犯病就有一定触发的可能性,一再加深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灼痛,让他觉得双手粘满了污浊的血液,只有不断地清洗才能驱散一二。

痛苦累加到难以承受,让他想呕吐想发疯,甚至想割破皮肤一刀刀刮掉这些附着在骨头上的毒疮。

他撑着盥洗台干呕起来,随后又打开水流如瀑的方形淋浴器,反复的冲洗勉强消减……心底有一道莫名的声音在指引他,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彻底洗掉这些痛苦。

直到天光大亮,顾劭承擦干被反复搓洗到破皮的手臂,重新躺回冰冷的大床,又进入身心疲累却无法入睡的常态。

*

郁沅白天烧了一整天,半夜又咳喘了好一阵子,塑料小身板损耗过度,等顾劭承走后几乎是秒睡。

他连个梦都没做,甜甜美|美睡到九点半。

要不是玲姨看时间太晚,再不起来该错过第一顿用药时间和许医生不好交代,郁沅也许会直接睡到下午。

玲姨给他递温水,郁沅将假药丸塞进嘴里送服下去,又倒回暄软的被褥中抻了个懒腰。

玲姨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少爷是吃早饭还是再睡一会?”

郁沅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吃饭,睡饱了,就是睡得太舒服还想再躺一会。”

玲姨温柔颔首:“好,再躺会儿,玲姨把饭摆进来好不好?”

*

吃过早饭没多久,许医生就又来给郁沅检查身|体了。

毕竟离手术没剩几天,虽然他多次提醒过雇主,郁沅的身|体连激素治疗都受不住,更别说动手术了。

但顾永行等了这么多年,眼见着郁沅和那位越长越像,而郁沅这身|体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副老样子,很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适合变性的程度。

所以哪怕明知这一刀下去,郁沅极可能醒不过来,顾永行也是要试一试的。

许医生年近五十,面宽耳厚看起来非常和蔼可亲,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浅淡的药香,见到郁沅先笑出一脸褶子:“小少爷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郁沅朝他甜甜一笑:“吃了许伯伯开的药,当然药到病除。”

许医生笑呵呵问:“新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郁沅晃了晃药瓶,点头道:“按您说的方法吃的,昨晚吃了一粒,今早两粒,没觉得难受中午就吃了三粒,晚上我打算吃四粒看看。”

许医生笑意加深:“好好好就是这样,小少爷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

郁沅为了表示感谢,从自制的“彩虹糖”里倒出一把,趁着许医生为他检查的工夫,见缝插针喂给对方,好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说,搞得对方盛情难却回家便开始上吐下泻。

 

郁沅听说后,晚饭吃得更香了。

他打算找机会给顾老头和顾老变态都喂上一把变性激素,小变态就暂时算了,他还要和对方合作共赢呢。

作为顾家这个便宜养子,郁沅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三天后就是顾老头大寿,他表现得再乖都无法引起这些渣滓的怜悯,有那力气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往顾劭承的水杯里吐口水。

对,他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本体入药的方法有很多种,偷偷呸一呸,也许他就不用割肉放血了。

郁沅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嗡嗡作响,他打开一看,顾劭承简洁明了六个字:[洗澡后来画室。]

郁沅心里骂着洁癖癌死变态,手指快速跃动:[是、是要做模特么?]发完又配了一个狗狗眼可怜巴巴表情包。

郁沅拿着手机进浴室,等他脱光了对方还没回,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复时,突然看到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郁沅眉头一挑抱着手臂,准备看顾劭承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下一瞬,新消息弹出。

顾劭承:[你打字也磕巴?]

虽然顾劭承早就看出眼前这朵寄人篱下的小白花,其实是心口不一的,却也没料到对方颠倒黑白起来会这么……有趣。

一想到少年顶着一双清澈纯粹如泣如诉的小鹿眼,也许正在心里巧舌如簧,像将顾思晟骂得哑口无言那次一样在心里痛骂他,说起来还真是一张卖惨拱火两不误的巧嘴。

顾劭承微微颔首,他可以自信一些将“也许”去掉。

郁沅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一看道歉的心就不诚,心里更是将他骂到头掉,长睫垂下眨出一抹水色,脸上的委屈更深了几分。

泉泉委屈但泉泉不说,泉泉只静静流泪,这世界还有比他更惹人疼的可人儿吗?当然没有!

顾劭承坐下,将木盒放在手边的床头柜上。

相较于揭露小骗子的真面目,他更想知道郁沅冒着再被他欺负的风险,也要强行灌进他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对方不知道他有装针孔监控的习惯,所以在他醉晕后毫不遮掩对“枸杞雪梨汤”的珍视,期间他来不及吞咽溢出少许,都被对方及时用勺子阻拦,又从下颌线一路擓回嘴里。

更别说最后在碗壁上残留的那些,也被郁沅兑水涮干净后悉数倒进他嘴里。

虽然他因酒量不济醉后颇为失态,但他依旧能确认,那碗带着腥甜气味的甜汤下肚时的舒适感,远不是一碗冷掉的残羹能带来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不仅是甜汤里添加了什么,而是郁沅竟然对自己的特殊作用十分清楚……

顾劭承径直握住郁沅细瘦的腕骨,温热包裹微凉的软肤,少年适时地一抖,让他的孱弱无助更在细节处体现。

顾劭承看在眼里趣味更浓,所以在低头含|住少年的伤口时,刻意用余光瞥了眼少年那双过于灵动的小鹿眼。

看到郁沅的眼神在委屈无助和怒目切齿间无缝切换,男人唇角一弯险些笑了出来。

郁沅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叔叔你怎么……呜好疼,别……泉泉害怕呜呜……”

想往后撤手根本是不可能的,顾劭承的大掌将人牢牢箍住,微微俯身,潮润的鼻息扑洒到尚未干透的伤口上。

郁沅这病秧子身|体的血小板天生比正常人低一些,所以不仅是身上容易留下痕迹凝血功能也差一些,正因如此手术开刀的风险更大,他的一切病症都以保守治疗为主。

像手上这种不足两厘米的浅层伤口,没涂促愈合的药膏,晾了半宿上面仅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血皮,还没有完全凝固,凑近了还能闻到一丝血腥味。

不论是尚未凝固的血液,还是腥甜的血气,以及醒来后还未清洗的掌心,任何一样都足以让顾劭承眉头深蹙。

他抬眼看向郁沅泫然的黑眸,弯唇轻哂,在少年错愕的目光中将伤口含进口中,腻滑温热的舌尖扫过将伤口周围溢出的血迹快速舔净。

郁沅感受着掌心从温热到濡湿,苍白的面颊唰地红了,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濡湿的长睫一颤再颤。

人彻底傻了,这已经不是和说好的不一样了,这明明是离大谱了!

在郁沅脑袋炸掉前,顾劭承松开了他的手,恢复成往日的正襟危坐。

他并未将伤口上好不容易凝结出的血皮舔破,周围残留的少许血迹,已经足够让他确认一些事情。

感受着腥甜在口腔中弥漫,顾劭承一脸冷淡地用舌尖碾过齿隙,细细地品味起来。

不仅是血液带来的一丝舒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看来可以排除酒精的影响。

顾劭承暂时压下心底的疑问,抬眸看向还在和他装可怜的小骗子,直言道:“我想升级一下我们之间的协议。”

郁沅慌乱地收回了手,扯过被子抱在胸|前:“什么?”

昏暗的房间中,郁沅在对方更为晦暗的黑眸中看到郑重其事的意味。

男人俯身靠近:“在庇护的基础上,以法定伴侣的身份共享我所拥有的一切。”哪怕他不是顾氏的继承人,“时玄”这个画家身份也能为他带来无数财富名利。

而郁沅不论是生父亡故时由顾家偿还的赌债,还是离不开金钱滋养且备受觊觎的病体,都让对方不得不依附他人,而他自认为是对方最好的选择,

至于少年身上的秘密……既然对方已经在尝试主动治疗他,那么让这份特殊再特殊一点也是无妨的。

郁沅闻言瞪圆了双眼,他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他……他这是在向我求婚?!]

楚清昀:[是的呢,恭喜宿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就在他脑中播放起《婚礼进行曲》,还一边跟着哼唱着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郁沅:[当当个屁!]

脑中音乐倏然停止,郁沅刚觉得消停了一会儿,脑中又激|情放送起《大花轿》。

 郁沅:[……]

都是神经病啊!

“我……可我、我不想结婚。”少年颊边的软红退去,印着齿痕的下唇微微颤抖。

顾劭承闻言眉头微蹙:“为什么?”

郁沅差点破功,还问为什么?该问为什么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酒后强吻他已经打算既往不咎(实际上是没法咎),竟然还要他结婚,咋滴,试吃完感觉不错,又惦记上他的小雏菊了?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郁沅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我、我不爱您,怎么能嫁给您呢?”

顾劭承单纯从获利角度考虑,认为郁沅嫁给自己可以享受全套保障,让他这个病弱的身|体一生无忧。

他从未有过性趣更遑论考虑婚姻,只不过意外越过界线,让他意识到应该提供更优渥的方案,毕竟他与顾家的畜生们不同。

当然唇齿相接带来的灵魂战栗,让他也不免被勾起些许兴致,建立婚姻关系是双赢之举,不仅对方会受到保护和额外补偿,他也能更好的缓解皮肤饥|渴症。

所以他完全无法理解郁沅提出的结婚前提,毕竟他认知范围内的爱情来自于他的父母,不过是药物刺激下形成的假象罢了。

而人类的爱情也多源自于此,一时冲动天雷勾动地火,激素作用下“爱”到难舍难分,而这种激素早晚也会消退,最好的情况不过是转化为相敬如宾的亲情。

顾劭承静默地沉思了半晌,薄唇轻启再次向郁沅确认:“这是必须满足的前提条件?”

“当然!”这还用说吗!所以你想都别想,抱一抱是我能接受的极限,“我的父母就是因为相爱而结合的,所以我从小就想像他们那样,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

郁沅清楚顾劭承和顾家那仨畜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所以他立即扯出自己的悲惨身世。

原剧情他不过是个一笔带过的小炮灰,但原身的记忆中曾听玲姨讲过,他的父母感情极好,父亲死后母亲大受打击身|体越来越差,没多久便追随对方而去。

郁沅觉得用父母爱情表明自己的爱情观再合适不过了,但男人闻言眼神中却带了少许的一言难尽。

“你父母的感情并不好。”顾劭承话音一顿,觉得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少年已经形成对婚姻的期待。

顾劭承心中立即形成简洁明确的流程图:【想要郁沅帮他更好地抚慰皮肤饥|渴症】

【需要建立婚姻关系】

【想要建立婚姻关系,需要让郁沅喜欢】

顾劭承抬眼看向少年水洗葡萄般的小鹿眼,微妙地弯了弯唇:“好的,我明白了。”

郁沅眨了眨眼,你明白个锤子了?

 

明确了目标,顾劭承便没再继续浪费时间,熟练地挑出六根长针。

依旧是合金钢材质的,硬度相较于金针银针更大,入针快痛感低,适合一碰就痛,一痛就眼泪汪汪的小娇气包。

不过郁沅的皮肤容易过敏发炎,相较于钢针还是金银针更适合,这方面顾劭承还算耐心,准备等郁沅适应两天再换。

被子掀开,男人再次执起少年微凉的脚踝,睡裤被推至小腿,六根银色长针快速刺入,郁沅忍不住“嘶”了一声,眼尾又红了。

作为一个习惯长年剧痛的人,实在无法理解郁沅为什么会一碰就哭,而且这是第二次施针,顾劭承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但想到新确认的目标……削薄的唇微抿。

顾劭承通过反复调捻长针刺激穴位,看着郁沅红着眼眶咬着被角止痛的可怜模样,静默了片刻,眼角微弯试图做出柔和的表情。

奈何他演技不佳,打心底对即将说出的话不认同时,哪怕是挤出一丝可忽略的笑意,眼底依旧淡漠非常。

 

以至于明明是为讨对方喜欢,言不由衷地说出的一句:“需要帮你准备止痛药?”

落入郁沅耳中却和“摔破皮后被问用不用全麻”以及用“再不送医院就要愈合”一样嘲讽力拉满。

郁沅闻言握紧了拳头,面上委屈地瘪了瘪嘴:“……谢谢小叔叔,不用的,还没到那个程度。”

顾劭承立即敛掉虚假的笑意,由衷颔首:“确实。”

郁沅完全没感受到顾劭承在“追求”自己,以为对方只是知难而退,同时还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被拒,说话更阴阳怪气了。

吃止痛药针灸闻所未闻,顾劭承开嘲讽还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郁沅面上哭唧唧心里#%*&……

另一边,网上对顾劭承神秘恋人的讨论还在继续。

其实最开始顾思晟的视频流出时,大家更多的是惊讶时玄老师也会和普通人类一样谈恋爱结婚。

只有顾劭承粉丝里的一小撮以及一些磕cp专业户,觉得顾劭承这种不染凡尘的人,一把将瘦弱的恋人护在身后的模样格外好磕。

毕竟家里大几十个cp墙头,也不在乎随手多垒一堵墙,以顾劭承的露面几率,安安心心放入有生之年系列。

没曾想三天后吃豪门烂瓜时,意外看到顾劭承在医院停车场公主抱的画面。

顾劭承一身黑西装帅不拢腿,原地出道都是空降娱乐圈top位的颜,而且那沉金冷玉般的矜贵质感,远不是圈里那些立虚假富二代人设能比的,更别说怀里还抱着一个神秘恋人。

停车场内的跟拍距离较近,狗仔的长|枪短炮也不是白拧了那么多个镜头,哪怕是将两人误入的一小片放大,怀中人的漂亮侧影依旧清晰可见。

少年一身雾蓝色绸质睡衣,身上搭着一条厚实的燕麦色羊绒毯,地下车库的亮白冷光将毛毯的燕麦色都照成了奶油色,更不用说郁沅本来就比纸还白的皮肤。

露出的一小片细瘦的脚踝,不仅形状漂亮还白得晃眼,整个人乖乖软软地贴在男人的怀中,像件珍贵易碎的元青花。

氛围感美人是用来形容五官不算惊艳,但发型服装身材搭配之下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人,这个词用来形容照片上看不清脸的郁沅同样适用。

像之前网友调侃顾思晟视频里,只露半个后脑勺就能猜出大美人一样,这一次高清跟拍中骨瓷人偶般的羸弱少年,实在让网友们一眼荡魂。

cp粉一|夜暴涨不说,郁沅连个正脸都没露,屁|股后面就多了一票老公粉,一口一个老婆贴贴,嘴巴比顾劭承这个正主甜多了。

奈何顾劭承不是明星,神秘恋人更是不知真实身份,一众嗑糖上头的粉丝连个催糖的地方都没有,正苦哈哈地在新组成的粉丝大群里感叹呢,白烁然和彭白洋这俩小糊咖就一起跑出来欺骗大众丢人现眼了。

最可气的是无良营销号乱传,还真有不少人相信的,觉得白烁燃和彭白洋总有一个是的。

一些看不惯顾劭承高高在上的正好趁机酸一句:[就这是大画家的审美?都这么有钱了不能给男友找个好点的医院修复一下整容脸吗?]

一直在cp粉大群里潜水的小护士忍不了了,她就是负责给郁沅输液的护士,原本只是单纯觉得顾劭承的颜值不俗。

见他谈恋爱后一分钟都离不开恋人,一米宽的小床都要硬挤着黏在一起睡,这小情侣情态和平时的冰冷禁欲反差萌得她不要不要的,瞬间垂直入坑且死心塌地。

见妖魔鬼怪出来作乱,她实在没忍住开麦:[我有个朋友就是x院的见过白白本人,因为不能泄露病人隐私,她只说白白是圈外素人,照顾他的保姆叫他小少爷,一听就是和时玄老师门当户对的小公子。]

以至于郁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有了名为“小少爷”的个人超话,关注量很快就和两人的cp超话“黑白”持平了,同步稳定攀升。

而郁沅这个正主正忙于备战高考,因为目前的状况,阴间方案他只能接受被抱着睡觉,而他想要割肉放血顾劭承也不给他机会,除非顾劭承彻底醉昏过去,让他有机会掰嘴填鸭。

所以他不得不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而传入后他虽然载入了原身的全部记忆,但知识装进脑袋也要通过刷题运用,好在原身不是什么小天才学霸,郁沅努努力还算跟得上原身的成绩。

一连几天的调理让他的身|体情况好了不少,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做卷时身上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虚汗淋漓了,但只看外表的话,郁沅依旧像一个缺乏色素的白瓷人偶。

郁沅正按照潘希希教他的方法,限时刷题锻炼手速,手机突然嗡嗡响起,基于潘希希手机上缴,郁沅对于消息来源不作他想。

滑开一看果然是顾劭承:[下车库来,有东西给你。]

郁沅发了个猫猫问号表情包:[小叔叔不是在上班吗?]

郁沅清楚顾劭承说话、回信息都费劲,发完不等回复套上睡袍就往电梯方向走。

脚上的毛绒软拖落在车库光亮的环氧地坪上,发出吱吱啾啾的声音,郁沅听得耳朵痒痒,脚下提速哒哒哒跑向顾劭承停车的位置。

顾劭承从驾驶位下来,穿的依旧是天凉王破的霸总套装。

鼻挺唇薄,眉深目阔,搭配修长挺拔的身形,以及远远看着就瞬间低八度的冷感,的确是经久不衰的禁欲系长相。

郁沅正纳闷顾劭承今天怎么没带司机,就被对方一把拉到了后备箱,九百九十九朵盛放的玫瑰闪瞎郁沅的眼,过于出乎意料张口“哇——”的一声险些把后面的“草!”字也秃噜出来。

顾劭承眸光微垂在郁沅软白的面颊上,见少年圆睁的小鹿眼唰一下就红了,男人眉头微挑,虽然无法理解小朋友的喜好,但看样子徐特助的建议是有效的。

顾劭承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流程,握住郁沅柔软却有些冰凉的手,皮肤带来的舒适感成功让男人眼底的温柔又真实了几分。

他侧过身让两人几乎贴到一处,试图在白天也要让郁沅适应这样亲密的距离。

低沉优雅的嗓音淡淡响起:“喜欢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礼物,无关年节的日常小惊喜,并不需要过于郑重的口吻。

郁沅抬起红通通泪汪汪的双眼,一个没忍住,冲着顾劭承近在咫尺的脸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然后便是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

他一把扯过顾劭承胸前的口袋巾,捂住口鼻侧过身|体翁声翁气地说道:“快关上,我花粉过敏阿嚏!阿嚏!阿嚏——!”

顾劭承:“……”

虽然接吻时没少吃对方的口水,但突然被喷一脸,还是让他的身|体僵了片刻。

等郁沅缩在角落缓过劲儿来,吸了吸泛红的鼻头,搓了搓有点痒痒的颈侧,一双小鹿眼水光盈盈:“怎么突然送我花呀?”是报复他不肯献出小雏菊吗!

顾劭承:“抱歉,不知道你花粉过敏,你还有什么过敏的?”

郁沅揉着脖子,喉结不适地上下滚动:“好多呢,每次查过敏原的结果都不同,玲姨那边记得比较清楚。”

原本顾劭承只是中途回来送个花,但被化身小喷壶的郁沅喷个全面,只好忍着将助理拉黑的冲动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同时将助理提供的建议在脑中一键删除。

*

顾劭承晚上回来时,郁沅脖子还有点红红的。

男人冷白的手指挑起郁沅的下颌,两人相对而坐,郁沅觉得顾劭承的气息吹得脖子更痒了,而且这个距离并不安全。

虽然在上次醉酒后,两人已经重新建立了约法三章:饮酒后分房隔离、禁止体|液接触、只有晚上可以抱。

不过接连出现意外,郁沅已经没法信任顾劭承这个抽风型犯病体质,他侧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小声嗫嚅道:“我吃脱敏药了,睡一宿就能消。”

顾劭承轻应了声,随后将手里的卡片递给了郁沅:“这是玲姨记录的你的所有过敏物,外出的时候记得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卡片是银|行|卡大小,郁沅接过时诧异地看了顾劭承一眼,真是难得干了件人事啊!他弯唇一笑:“谢谢小叔叔。”

圆钝娇憨的小鹿眼也弯成月牙,看起来又甜又乖。

闻着近在咫尺的甜香,让顾劭承几乎是下一瞬就想将人抱住,但他知道只有对方睡着后,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去汲取或是温软或是香甜的养料。

他是理智的,就应当遵循两人间的约法三章,但他不知道这种理智还能维系多久,原以为对方会接受婚姻关系,他完全不需要忍耐……

顾劭承的晃神只是一瞬,郁沅已经乖巧地躺好,头埋在暄软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小叔叔,今天是要扎到腿窝吗?”

“嗯。”男人敛住眼底的暗芒,喉结轻滚,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和平时的低沉声线没什么区别。

因为顾劭承的施针范围不断扩大,郁沅也由长款睡衣改为睡袍,趴在温暖的被窝里昏昏欲睡,两条修长玉竹般的长腿袒露在晕黄的灯光下。

顾劭承冷白的指腹轻轻搭在腿窝位置,通过反复触摸按压确认穴位,郁沅已经有些习惯长针的刺入,但当锋利的针头刺到深层时,还是被过强的酸胀感激出一声不适的颤音:“嗯……”

顾劭承眸子微微颤动,这一次不仅是皮肤,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感从心底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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